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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本来就是个混蛋。”
“哦?那你为什么会对混蛋那么好?”夏辰东放下水杯,坐在滑轮转椅上慢慢靠近郭明远,拉住他的衣袖,抬头看着他,眼睛好像能勾人一样。“还是说你对我有意思了呢?是不是后悔当初没跟我试试?其实只要你想,现在也来得及……”
郭明远感觉夏辰东的手正毒蛇一样慢慢攀上自己的腰臀,滚烫滚烫的让人心脏发紧,突然莫名升起一股怒火,一下将他推开,怒道:“夏辰东,你到底有完没完?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和混蛋聊天。”
郭明远看着夏辰东那戏谑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好心真是让狗吃了,有点心灰意冷。
“夏辰东,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留下这样一句话,郭明远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夏辰东就在郭明远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区门口的那一刻,从椅子上滑下来滚到地板上,全身哆嗦着抱成一个团,抽搐了片刻,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夏辰东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一样,脚下发软,还一阵阵的发冷,他觉得自己在发高烧,要是这样在办公室里睡一晚估计小命就交待了,于是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出了公司大楼,门口打更的老大爷看着他像看见鬼一样,还问要不要帮忙。
夏辰东无力地挥挥手,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外走,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开不了车,从自己那辆惹眼的玛莎拉蒂旁边直接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拦到一辆出租车,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个带轮子的东西,只好又向旁边一条街走去。
在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他隐隐听见里面有打骂的声音,夏辰东用余光瞄了一眼,不想管闲事,更何况里面漆黑一片也看不清东西,恰好这时有辆空的出租车过来,夏辰东把车拦下,刚要上车,就在这时,车灯灯光晃过漆黑的胡同,照亮了里面的情景,大约有四五个人,将另一个人围在当中踢打。
“不好意思,可以到前面等我两分钟么?”夏辰东很有修养地对出租车司机说。
大半夜本来就很难拉到客人,那司机点点头同意了,将车子开到前面停下。
夏辰东慢慢走进了胡同,那伙人打骂得正起劲,也没人注意到他。夏辰东走到他们跟前,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个人,然后倚着墙站到一边,又摸出一支烟点燃,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烟味终于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终于停止围殴地上那个倒霉蛋。胡同里安静了,夏辰东满意地扔掉烟头,淡淡地说:“打够了没?差不多就行了,把人打死了你们也拿不到钱,何必呢,怪累的。”
那几个人中有一个像是管事的,走到夏辰东面前,试探地问:“你认识这小子?”
夏辰东抬眼看了看,这人很眼熟,在他经常去的一家酒吧附近见到过。
“哦?是你啊。”那个人显然也认出了夏辰东,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粗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可是他让我给你下的药,你要是想□就找他,不过得等我们解决完了的,你先排着队吧哥们。”
“哦?你们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夏辰东觉得头晕,强撑着不让自己闭眼。
“操,这小子欠了我们三十多万的货款,听说他家破产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堵到他,必须让他给我们个交代。”
“那他要就是没钱,你们能拿他怎么办?”
“没钱?”那人阴冷地笑了笑,“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把他关起来,一天切下点身上的部件儿寄到他家里,就不信他家人不来赎他。”
夏辰东点点头:“嗯,这主意不错。”然后他对那人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他没力气大声说话。
等那人走近了,夏辰东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低声而快速地说:“听着,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把那臭小子整死,然后灭了我的口,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胡同口那辆出租车是我叫的,十分钟内我不出去的话,里面热情的司机同志一定会报警,这里最近的警局只有不到三百米远,到时候你们可能就比较麻烦了。第二,我的钱包在这里,里面一共有三张卡,密码都是六个零,一共有不到四十万块,是我们全部的财产。你的消息很灵通,我们家的确是破产了,所以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钱全部提出来,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银行就会冻结账户,到时候,就算你把他切成肉泥一个渣一个渣地寄回家,也不会再拿到一毛钱。怎么样,想好选哪个了么?”
那人被夏辰东说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和这小子……是一家的?”
“很不幸。不过的确是。”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想要找他那几个手下拿着银行卡去确认,但是又怕他们携款跑了,最后咬咬牙道:“好!今天就先放过他,要是让我发现你跟我们耍花招……哼!”说着做了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他挥了下手示意几个人撤退,但夏辰东却又拽住了他,脸色惨白,幽黑幽黑的眼睛没有聚焦地对着他,像鬼一样,就连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都被看得心里发毛。
“喂……喂,你干嘛!”
“你知道一夜间倾家荡产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噗!呵呵,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夏辰东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一丝丝从没有血色的薄唇里挤出来,再配上那神经质的眼神,打上背景音就可以直接当心理悬疑类恐怖片看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北京城这么大,死在哪里比较好呢?”
“这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
“唔……我那天路过一个很漂亮的房子,大家都说那是家幼儿园,解放路456号,应该是吧?
那毒贩子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那是他女儿的幼儿园!他一把掐住夏辰东的脖子,眯起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是走投无路的人,谁也别逼谁,拿着你的钱,别再出现。”
那人盯着夏辰东看了半天,最后放开手,对他竖了竖大姆指,然后什么都没说,就领着人走了。走了不远,他的一个手下凑过来小声说:“大哥,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亲兄弟?弟弟买通别人给哥哥下药?这什么狗血剧情!”
毒贩子啐了一口,恶狠狠道:“谁他妈知道,就是俩疯子!对了,告诉兄弟们,这笔生意完了以后别再招惹他们了,晦气!”
夏辰东等那些毒贩子走了以后,终于再也站不住,直接瘫软到地上,也说不清是吓得还是身体本身的原因,一直在发抖。
那边被打得都快没人样的夏振泽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摸了摸夏辰东的头,烫得吓人,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哥!哥!你没事吧!”
夏辰东闭着眼靠在墙上,真的不想再跟这个便宜弟弟说话,但架不住他一直在耳边苍蝇一样的嗡嗡。
“嗯,没事,就快被你弄死了。”
“哥,我……”
“你他妈是弱智么?找人下药也不先调查清楚了,连对方的软肋都抓不住就想跟这些亡命徒打交道,你信不信他们会抓着这个敲诈你到死?夏振泽,你要庆幸你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了。”
夏辰东几乎是拼尽力气骂出来,总算出了口恶气,见夏振泽不说话,又喃喃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爸的葬礼完了以后,我看你不见了,不放心。”
就在这时,夏振泽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后一直在听对方说,等挂断了电话,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整个人被抽了魂一样。
“谁?”夏辰东问。
“家里的律师。”
夏辰东皱皱眉,“又怎么了?”
夏振泽沉默,好像忽然觉得很冷一样,打了个哆嗦,用手捂住脸,将头抵在膝盖上,过了很久,才颤声道:“我妈……那个女人,把我银行账户里仅剩的两百多万全提走了,然后,她就不见了。”
夏辰东觉得很累,特别想睡一觉,他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夏振泽,忽然想到他们小时候,那天他放学回家,渣爹和小白花又去参加晚宴,只留阿姨和夏振泽在家里,那个阿姨在沙发里睡着了,夏振泽就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玩,夏家的宅子很大,五岁的夏振泽就坐在那么一块小地毯上,周围堆满了玩具,在空旷的没有人气的客厅里,显得特别小,而当他听到夏辰东进来,扬起小脸,那双眼睛瞬间绽放出光彩,开心地叫了声“哥哥”,然后就跑了过来,跟屁虫一样,夏辰东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论夏辰东怎么祸害他欺负他都赖着不走。
夏辰东从小就恨夏振泽,讨厌他叫自己哥哥,讨厌和他有任何关联,甚至讨厌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恨意开始变淡了呢?
大概就连夏辰东自己也说不清楚。
“明天资产评估组的人就要来,缺了这笔钱,公司可能还是保不住……哥,我该怎么办?”
夏辰东犹豫着,最后终于抬起手,放到夏振泽的头上。
“不是……还有一辆车么?”
夏振泽在夏辰东的手放到他头上的那一刻,身体僵了僵,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他,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夏辰东的脸色白得吓人,就连嘴唇都没有点血色,而且手冰凉。
“哥?”
“不是还有辆玛莎拉蒂么?”夏辰东闭上眼,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微微勾了下唇角,“还算你眼光不错,那辆车保值,现在应该能值两百万……”
“哥!哥!”
夏振泽把夏辰东送进医院的时候,夏辰东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一直拉着夏振泽的手,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急诊室里,医生看了看夏辰东的检查结果,说是情况不太乐观,必须马上进重症监护室输液抢救,让夏振泽去交两万块押金。
夏振泽现在浑身上下也就能凑出不到两千块,上哪里去找两万块?!没有钱,医院就不会给夏辰东用药,只能打点消炎针敷衍,夏振泽急得眼睛都红了,拿着自己的手机和名表满医院找人换钱,弄得别人都拿他当疯子。
夏振泽交际圈广,但真正交心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翻着手机通讯录,竟然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求助,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懊悔过,他跪在他哥的病床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觉得自己真不是人,要不是他一时脑热犯下大错,他哥也不会搞成这样。
“哥……”夏振泽哭了,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流过眼泪。
夏辰东身体又发起抖来,忽然紧紧抓住夏振泽的手,睁开眼睛看着他,唇边竟慢慢浮出一丝微笑。
“明远,原来……你没有走啊……”
夏振泽一愣,紧接着似乎想到什么,立刻翻出夏辰东的手机,调出通讯录,查找到那个人的名字,将号码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4
郭明远晚上从公司回家时心里还窝着一股火,他现在正在戒烟,本来他烟龄很短,戒起来其实挺容易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碰到跟夏辰东有关的事,他就总会抓心挠肝的不爽,烟瘾也好像死灰复燃,不抽上两根泻泻火就会憋死。
这两年他一直没有换房子,还是挤在这个冬冷夏热的小破阁楼里,说不清坚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