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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已经习惯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了,一个字:混!现在混到头,休息几个月上班去。”
“你工作定了?”可非诧异地看着我。
“算是吧。”我开了机,“看片吧,怎麽样?”
“定哪儿?”他把手放在我肩上,脸上又是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北京。”
“你真回家去啊?”他叫了起来,“不会这麽没出息吧!”
“怎麽没出息了?哦,出国就了不起了?”我很不服气,如今北京高校的毕业生为了进京指标争得头破血流,我仗着自己土生土长的关系好不容易凭着没啥分量的简历和五轮面试被一家美国着名公司录用。今儿却有人说我这些努力是“没出息”!忒看不惯可非这种出了国就拽的样子,外国也许某些方面强了点儿,但咱呆在国内有啥不对?回家当孝子又有啥错?
他见我发火,态度也软了下来。“我不是那意思。你要愿意,等我拿了绿卡,我把你接到弗吉尼亚来,怎麽样?”
我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反笑。“你谁啊?签证是你们家开的?”
他不理会我的嘲笑,继续说:“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明年就能拿到绿卡……”
“那恭喜了!”我心里并不希望他留在国外,也说不出原因,一提起这个话题我就窝心。
“到时候我的导师想让我单独负责一个项目,我可以叫你过来。你先别打岔!能认识现在这个导师也是我师兄的引荐,从这个渠道很容易拿到签证,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怕是不行。”我一边说一边打开Winamp播放器放歌,“我现在的水平和三年前没多大变化。”
“你不是从本科开始就一直在外头做兼职嘛?软件编程你这麽熟,有什麽好自卑的。不会的话现学也可以,哪个人样样精通的?”
“那不同……”
“有什麽不同?”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不同,也没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听着歌。他也沈默了,坐在我身後,目光如炬,盯得我脑後发热。但我始终没转过脑袋去看他。
“对了,要不要到群上发布信息,说你回来了?其他人应该不知道你小子回国了吧?”我打开QQ问道。
“行。”他的答话有些心不在焉。
我笑笑回头,与那束熟悉的忧郁眼光相碰,一股激流迅速打到头顶。眼前这个手指撑着下巴默默看着我的年轻人,那神情,那气质,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我突然感觉到,他没变,他还是他,还是那个把我藏在心底的李可非。可我呢?
迅速回过头,在班级群里打了一行字:“号外号外,李可非空降厦门。”
没过两分锺,三条信息立刻跳了出来:
“不会吧,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涮小弟啊!”
“啊?真的吗?厦门的兄弟们,明天晚上聚聚吧!好久没碰头了,给非哥洗尘!”
“可非现在在你那吗,数据结构?” (“数据结构”是我QQ昵称)
我指着屏幕跟可非说:“你看,你的影响力太大了,那麽多潜水艇全冒泡。”
可非探着身子微笑地看着对话窗。“呵呵,问他们明晚几个有空的,聚聚。”
经过数十条信息的交涉,外加几个电话,暂时联系到八个同学。原本可以更多的,可是今天是五一,人跑的跑散的散,能凑齐一桌就不错了。出国後,可非基本不用QQ,也很少和其他人联系,看着群里5、60个头像,他好奇心来了,挨个儿问下去,有些我还答不上来,这年头,换昵称比换老婆还快!
4
如果这是最後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缝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麽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麽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拿什麽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麽残忍才证明爱得深
音箱里缓缓传出张信哲那绕人的音乐,我正忙着接电话。“……行,行!没问题……嗯,他现在住我宿舍……好,那明晚六点,你叫上薛凯吧……好,拜~”
“明晚六点在……”我转头对可非说道,话没说完,就被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打住。只见他眼睁睁地盯着歌词工具里闪过的绿色字体,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全神贯注地听着乐曲。
音乐终於停了,他看着我,眼里饱含忧伤,我不敢和它对视,假装正视电脑屏幕。“那首歌是什麽?”
“哪首?”我装傻。
“刚刚放的那首。”
“我看看,哦,《从现在开始》,嗯不,是《从开始到现在》,看走眼了,呵呵,张信哲的。我这还有韩语版的,听不……”
“再听一遍可以吗?”他打断我。
“没问题。”我重播了那首歌。
空荡冰冷的房间里就坐着我们俩人,放着乐曲悠扬但歌词伤感的音乐,我知道他为什麽想听这首,不是冲着它的曲,而是那词──我唯一能想的就是逃避,为什麽要逃?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自打和吴某人say goodbye後,“逃避”成了我的座右铭。
“呃──”我清了清嗓子,努力找个打破窒息的话题,“吃饭去吧?要不这样,你呆在这,我去打饭?”
“不用,一起去好了。”他没了见面时的欢愉,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歌……挺好听的。晚上吃什麽?”他关上播放器,换了一副笑容着看我。
“随便。”
“买些冰啤和卤味去海边吧。”
落日後的城市显得静谧,倒扣的蒸笼渐渐撤去,丝丝海风拂过脸面,还是能感到几分惬意。我们提着一打啤酒和一堆卤味穿过校园直奔海边。一路上可非一直扶着我的肩,那动作很自然,外人定是认为这是一对好哥们。我没多理会,任凭他这麽倒搭着胳膊,时不时握了握我的肩头,转头冲我笑笑。
“明天早上陪我去理发。”他说道。
“啊?”我扭头看看他半长的头发,他胳膊一紧,我的嘴唇正好滑过他的耳廓,那声“啊”就像是贴着他耳朵哈气!吓得我赶紧摆正脑袋,一扭肩,挣脱了他的手臂的束缚,快步转身,笑着後退看着他。“我还当你故意摆酷才留这麽个发型呢!恩,你没事在校园里绕,准被当成一偶像级人物,後边恐龙满天飞!哈哈!”
“哪儿啊!你有所不知,美国那边一剪刀下去十美元,就这样。”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成剪刀在额前齐齐地滑了过去。“,十美元!”他强调,“一剪刀。”
路过足球场,他问我:“常踢球吗?”
“偶尔吧,人凑不齐。我们级男生加在一起都组不成队,和师弟们一起吧,时间又不统一。现在改打篮球了。”
“纾涵!可非?”不远处一男生冲我们跑来,咧着大嘴笑。
“辛泽!”可非迎了上去,两人一握手一拥抱,亲密得像战友。“你怎麽样啦?”……开始拉家常。我像个副官似的站在可非身後,敬听俩高官会晤。
……“行啊!那明天晚上见!”辛泽拍了拍可非的左肩,笑容极度灿烂,转向我,“你工作定了吧?”
“差不多了。”我微笑着回答。
这三年很少在校园里碰到张辛泽,他在新区上课,我成天窝在实验室里,基本上八竿子打不着照面,偶尔遇到也相敬如宾。
和辛泽分手後,可非很八卦地问我:“罗芸怎麽没和他一起?他们不是分了吧。”
“哪儿的话!不分手也总不能天天粘着吧,她工作了。”
“不是要考国际经济法吗?”
“法学硕士对非法律专业来说挺难的,她第二年又考了一次,分儿还是不够,就去银行中心工作了。如今是经理助理,也不错。”
到了海边,我们找了片干净点儿人流量较少的沙滩坐下。“唉──呀,真舒服,好久没这享受了!”可非伸了个懒腰仰面躺下。
我开了瓶喜力递到他面前,他没接,瞪着个眼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嘴里哼起《从开始到现在》的旋律。“……哼……哼……嗯……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喂,吃鸡爪!”我很没情调地把一只肥爪在他眼前晃了晃,“味道不错。张嘴,不吃可就没了。”
他抿着嘴冲我笑笑,两眼闪着光,很自觉地把大嘴一张,我把爪子塞了进去。“呜……”他坐了起来,伸手从嘴里掏出肥爪,“想呛死我啊!”
“哈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猛灌了一听啤酒,手背一抹嘴。
吃着喝着,聊着侃着,看着想着,很快我们就风卷残云,把买来的两斤卤味吃光,就剩下四听冰啤。“小涵,昨天晚上我的话你都听了吧?”可非很自觉地把我的名字改成“小涵”,“做我男朋友怎麽样?”他搂着我的肩问道。
“嗯?大哥,你……你太直接了吧!”我做出周星星的招牌动作夸张地看着他,咧着嘴。
“你到底答应不?”他收紧了胳膊,把我直往他怀里靠。
“你这是逼良为娼!瓦靠,大哥,啃完鸡爪直接擦我肩上,你忒损了吧!”他松了手,我看了看他,“到国外镀了几年金,胆儿大了不少啊你!”
他笑笑。“是啊,要是我本科有这胆量,就轮不到那姓吴的上场了。在英国我认识了个Gay,他告诉我别因为自己是G而自卑,要proud of ourselves。现在他和他爱人已经在荷兰结婚了。他给了我爱一个人的勇气。其实,如果你对我没感觉,就你这性子早拒绝了,当我头一天认识你啊!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他很自信很臭屁地分析道。
我像是被人赤裸地抛弃在空气中,愣愣地看着他,转而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空瓶。“你……不明白的……我不想再踏这个圈子了。”
5
“别告诉我你想变直。”
“我是这个意思。”我“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给我个理由。我想这是你躲开我的另一个借口吧。”他目光如炬,从未见过此时的神情。
“没什麽理由。”我低下头,“我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看到父母痛苦的表情,害怕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我就想毕业後回北京,稳稳当当地干好工作,找个老婆结婚,像个常人一样生活,这样不是挺好?”
他摇着头。“是姓吴的把你伤成这样吧?分手……”
“和他无关。我们分手谁都没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