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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还不是该干吗的干吗,有几个是学习的?”望着远方,我心里想着:那个人现在在干吗?他会来找我吗?会出现在海边吗?……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希望他能出现在我后头。可是,不管我多少次蓦然回首,身后总是空无一人。
“你总往后瞧干吗呢?等人?”姚遥问道。
“啊?……啊,没啊,只是看……今天这里人怎么这么少……”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干吗不说出来?那样好受一些。”他看着我,“那这样吧,你把我当空气,对着大海说,对着沙滩说!”
想想,姚遥也知道我和吴宗铭的事,告诉他也无妨。
“那个,我……我和他,分手了。”说完抹了把脸,手掌是湿的。
第五十九章(上)
“哦?”姚遥杵了许久才开的口,“真的?”
我没接话。
“这样有啥不好,呵!哥,来,喝!”他又开了瓶啤酒递到我面前,“今朝有酒今朝醉!干!”说完他一咕嘟灌了大半瓶。
“你丫有病啊!”我气得把他的手一打,“我他妈失恋了你还好个屁!是兄弟吗你!”
他一愣,转而笑道:“哥,我总不能劝你哭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他不珍惜你,你发再大火也没用!谁没失恋过啊?我……不过话说回来,这风水轮流转,不定哪时你就想通了,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懂个屁!”
“嘿嘿,来吧,喝几口嘛。他不珍惜你,你也得珍惜你自己啊!明天下午考完我请你喝咖啡去,我知道有家上好的咖啡,据说是蓝山的,味道特醇。怎麽样?唉,别哭丧著脸啊,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想让你高兴高兴。”他眨著眼看著我。
“我说你小子怎麽有点幸灾乐祸啊!”
“你别冤枉好人!算了,你自己暗自神伤去吧,我不奉陪了!免得你说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冤啊我!”说著他埋下了头。
沈默了许久,我挺过意不去的,拉了拉他的胳膊。“好吧,明天你真请?”
“那还有假!”他昂起头。
“嗯。时间不早,我们走吧。”我起身,就听他在身後闷声嘿嘿了几声。
我没跟可非说我的事,心里还仅存侥幸,希望能等来吴宗铭的电话,只要他哼一声,我立马道歉,立马和他言归於好。可惜,等了一整天,他一个电话也没打来。每次铃声一响,我都跟翻身农奴见到解放军眼泪汪汪地冲了过去,每次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折回来把话筒让给别人。
姚遥真带我去和咖啡了,是一个位於犄角旮旯里的小庭院,环境很惬意,老外很多。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这老鼠都不光顾的地方竟然被他给瞅著了,而且味道不错,不管是不是正宗的蓝山口味,就是雀巢也不错。一晚上他极度亢奋,一个劲儿跟我扯东侃西的,我没啥心情,只顾逗闷子了。
“哎,你看那黄毛儿,怎样?”姚遥指著一个欧洲姑娘问我。
“什麽怎麽样?没兴趣。”
“我说哥啊,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不值啊!”他凑到我面前低声说,“给我十分锺,我保准拿到那妞的电话号码。”
“你扯啥?”我越看姚遥越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咋看咋都一地痞。
他刚要过去,我拉住他的手腕。“少来,别把中国人的脸丢尽了!”
他嘿嘿坐下了,侧著头看看我。“我说哥,我看你有时候那麽传统,有时候又那麽叛逆,真是……”他低头笑笑。“谁都拿不住你。”他说啥呢?我一头雾水。
“你等著。”他猛一起身。
“干吗去?”我跟著站起来。他示意我坐下,然後进了一个小屋,跟老板说了些什麽,随後拿著把吉他出来了。
他在我面前坐下,试了试音,然後抬头冲我笑笑。
“城市蓝天 透过阳光射下来的金丝线 在遥远家园
有个快乐的王子 身上贴满了千片金叶 发亮的眼
亲爱的王子怎麽你流泪 燕子在问 为何心在痛?
有位老老妇女 抱著孩子 她精疲力歇 无助的双眼
Wonˇt you fly swallow fly
带著我的爱
飞到孩子的怀里 趁冬天还没来
……
让我最後一次吻你 王子 我将要离去 当太阳升起
继续放光芒 现在要离别
亲爱的再见
And I will fly; I will fly
带著你给我的爱
回到花园的怀里 看第一道虹彩
……”
伴著吉他,他悠扬的歌声几乎迷糊了我的双眼,这是姚遥吗?
听著听著,我的心突然咯!一下。
第五十九章(下)
所有人都把头扭向这边。随著他最後的音符落下,小院里响起持久的掌声。我也抽出手,微皱眉头,拍了几下。“你小子拳头藏在袖子里啊!”我诧异地看著他。
“哈,那看唱给谁听了。”他很得意地扬了扬眉头。
“哦?那我们三生荣幸,呵。”我环视了四周,对他说。
“再,来!”一个老外用蹩脚的中文叫道,“One more please。”
“谢谢。”姚遥一手贴胸,一手抓住吉他,轻轻鞠了个躬,活脱脱一英国乡绅,“各位,我只把这首歌献给我的……”他看了我一眼,“挚友。”再鞠一躬。掌声连连。
我乐了,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真能作秀。
咖啡我早就忘了它的味道,但今晚的姚遥我却记下了。
下面的日子就是煎熬,吴宗铭依旧一点音信也没有,估计这回他真的上火了。我也绝望了,做什麽都无精打采,心如刀割。过了好些日子,可非才从小道消息听说我“失恋”了,讯问了半天,我才支支吾吾告诉他实情,他听罢火大,嗔怪我没把他当朋友!从没见过他这等激动,一听说我先提的分手,他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
“啊?你发什麽浑!分手?屁点大的芝麻事你就提出分手,你这感情也忒脆弱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换成你试试,说得倒轻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我说你什麽时候才能不耍性子……”
“你少来倚老卖老教训我,我也不愿意闹到这步田地。”
“不愿意你也闹了啊!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分手’这俩字好写,但不是儿戏!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你现在就别这麽难受!换成我早被你折腾死了,我真佩服那姓吴的耐性。你现在还指望他上门来找你?别天真了,换成你你会吗?伤没伤他不说,你造的事还等他来给你擦屁股?”
“你你你你怎麽替他说话?”我抗议。
“我可没!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你当初既然选择他,干吗不好好走下去?人说同性感情不牢靠,我就不信那邪!现在两条路你选:一,把他忘了,二,找他去。”
“什麽?找他?”
“怕掉架子?那你呆著继续郁闷吧,我也没辙。”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抓起书包往外走。
“喂,你这样算怎麽回事啊?训了一通就走?”
他回头。“那你想怎麽著?”
我泄气。“走你的吧。”他扭头便走,又啃GRE去了。气死我!
找他?忘了他?选A还是B?B是不可能的,只能选A了,可──我怎麽拉下脸去见他!怎麽开口?烦!
姚遥听了我的艰难抉择,很不屑。“你还回去找他?忒没志气了!那丫要真在乎你,死也拼过来找你了,还让你受这份罪?”琢磨琢磨也是啊。
“那我怎麽办?”
“忘了他。”
“怎麽忘?”
“重新开始!”
“和谁?”
他犹豫片刻。“别人。”
“不可能!”
我下定决心:找他去!再耗下去崩溃的是我,有几门课差点儿挂了。不过这个决定我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心里正悬著呢。
第六十章(上)
考完最後一门《数字电路》,我斗著胆琢磨怎麽跟吴宗铭说,面对著镜子演练了无数次,比公务员面试还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最後定稿,可到了吴宗铭楼下,啥词都忘了。冲!为了新中国!为了三个代表!
笃!笃笃!笃笃笃!……见鬼,明知道里头有人,可门就是不开。就在我打算一脚踹开时,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愣了。这谁?
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撑著拐杖,额头贴著十字,嘴角还是肿的。那双诧异又带著惊喜的眼珠死死地盯著我,嘴唇抖了半天才迸出俩字:“纾涵?!”
“你怎麽搞成这德行?”我推门进去,脚後跟一蹬,门!一声扣上了。
他後退了几步,确切地说是向後蹦了几步,单脚跳那种。
“真没想到你能来……”他很激动,嘴角上扬。
“到底怎麽回事?”我急了,扶著他坐在沙发上。
“出了点意外。”他告诉我我们吵架後他冷静了24小时,决定上门和我言归於好,结果就在去学校的路上遇到百年不遇的意外事故,他前面那辆满载轿车的运输长拖车脱僵了,车上的轿车很不幸地砸在他的帕萨特车头上,车子废了,人也残了。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他撞上,我心那个疼。等等,他去找我的那天,正是我和姚遥去喝咖啡的那个晚上,怪不得那天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对了,第二天我在BBS见到一评论,题曰:丰田吻大众,司机险丧命。当时一目十行看了个大概,全文楞是没说车型车牌号,鬼知道大众究竟是桑塔纳捷达宝来高尔夫还是帕萨特,看完文章後我们还笑骂那司机衰到家了,可……可可可竟然是橡皮糖!
“我昨天刚出院,想给你电话又怕你担心。”他笑,歪著半边嘴,跟个脑瘫似的。
“我看看你伤在哪儿?”我瞧瞧他的胳膊腿儿再看看他的脸,“有後遗症吗?”
“没事,都是外伤。”他用尚为完好的左手摸了摸我的脸,“我那天太冲了……”
“往事不必再提。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事故发生!”我乐,他也乐。“啊对,你确定没有後遗症?”
“那麽紧张干吗?”
“我可不要残疾人!”
就在我扑向他怀里的那一刹那,他嚎叫了一声,杀猪般的震天响:“啊──”
“干吗?又没碰著你的胳膊。”
他松开胸前的纽扣,右胸一片乌黑,都是淤血。我的嘴张得足以放下个鸵鸟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怎……怎麽会这……严重?”舌头打著结音都带颤儿。
“过阵子就好了,内脏没伤著,算是万幸了,安全气囊起了点作用。”他摸了摸胸口,“不过──”
“什麽?”我冒著冷汗。
“车子废了,他们陪了辆丰田,跟砸在我车头上的那辆一个型号,佳美。”
“你说咋就不掉下辆奔驰保时捷法拉利兰波基尼劳斯莱斯?不过,这算好的,万一被奥托砸了,哼哼……”
我们约法三章:不乱吃飞醋,不互揭伤疤,不轻言分手──简称“三不”原则,在这个基础上互惠互利,和平共处。破镜重圆後,我们俩的心情都特别好,我主动请缨下厨做饭,他当技术总监,在他的耐心教诲细心指导下,三盘不咋地的菜终於端上来了。吃著吃著,想起老妈的手艺,又联想到转眼大四,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少了,会不会到分别的那天,真不敢想象。
“我打算跟家里说……说我们的事。”我夹了口青菜放在嘴里,跟嚼草似的。
“啊?你父母能接受?”
“不接受能怎样?天下父母都是肉长的,怎麽差别这麽大!你爹妈受过什麽高等教育?思想这麽开明?竟然接受你这取向。”
“他们只接受你!在你之前我带回家的都是女人!不过,这也是我不懈斗争来的。但话说回来,你是独子,而我父母已经抱孙子了,对我失望归失望,干涉肯定没你们家的多。”
“可我总不能一辈子瞒著吧,骗得过初一骗不了十五。我妈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