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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原理,发现他已经全副武装站在我面前,高大魁梧的身材被黑色的潜水服裹得紧紧的,每一块肌肉都暴露在阳光下,咄咄逼人。“发什麽呆,赶紧换上!”他催促道。
“哦!”我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但这连体衣我还真找不著门路,最後不得不在他的帮助下勉强把自己塞了进去,背上小气瓶,戴上面罩。万事具备後,我还是胆怯地瞅瞅海水。“这里确定没有鲨鱼?”
“哈哈,放下,有我呢!”吴宗铭一把拉住我的手,准备把我拽下水。
我抽了回来,掀开面罩。“就因为有你我才怕!”
“嗯?”吴宗铭一愣。
第二十三章(上)
“看到鲨鱼你小子肯定溜得比谁都快!先咬死的是我!”我咬咬牙说道,重新拉下面罩,咬住呼吸管,爬下铁梯,脚刚碰著海水,我就一个仰面倒了下去,冰凉的海水立刻拥住我的全身。紧接著吴宗铭也跟了下来,拉了拉我的胳膊,指了指更深的地方,示意我往深处游去,我点点头。装有脚蹼就是不一样,轻轻晃两下就游出五米开外,比抡浆似的自由泳强多了!这片海域鱼倒不少,偶尔从身边悠哉悠哉地游过,到面前还故意晃两下尾巴,随後几乎以九十度的偏角闪开了。它要是不闪该我闪了──我心里琢磨,打小我就认为海里不是鲨鱼就是食人鱼,倒是像《海的女儿》那样的故事我死活都不信是真的,至今还有这个心理障碍。
感觉身後有人圈住我的腰际,把我往海底拉去,渐渐地觉得眼前啥都看不见,胸口也越发地发闷,我抬头看看海面──一片亮堂,简直和下边是两个世界。吴宗铭碰了碰我,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我接了过来,借著微弱的光线以及凭借多年积累的手感,我明白手中的东西是某贝类的遗骸。我想问他从哪儿搞来的,可惜这一张嘴说的不是话,而是倒灌海水。手脚胡乱地在海水里滑动著,希望能“很不凑巧”地拣著金子钻石。
不知过了多久,吴宗铭拉著我的手指了指上方,又指了指氧气瓶,示意我上去,我点点头,滑动著脚蹼,很快就露出海面。我摘下面罩和呼吸管,大口大口地喘著气,爬上扶梯登上了船,他紧跟身後,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感觉怎麽样?”
“Very good!”我比划著大麽指说道,“不过没遇上鲨鱼,有点儿扫兴。”我看看手中那个漂亮的斑点贝壳,问道:“你怎麽捞到的?”
“捞?呵呵,是拣!我发现身边的岩石上有个东西,随手拣了上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估计是个贝类……”
“你不知道是什麽就递给我?你真够黑的!”我乐道。
“那行,下次有什麽好东西我自己留著。”他脱下潜水服,回头赌气地看了我一眼,跟个孩子似的。
“哈哈……这麽大人了……”我也换下衣服,拿著条毛巾擦著脑袋。
阿力不知道从哪儿打了几条海鱼,非常新鲜,中午我们三个就围坐在烤炉旁吃烤鱼,味道十分鲜美。“你用鱼钩钓的?”我问。
“渔网。”阿力的回答一向很简捷,他啃了条面包就离开了船板回船舱去了。
“我们下午钓鱼?”我问吴宗铭。
“随便你,不过钓鱼可不是我的强项。阿力从小在海边长大,这方面你得请教他。”他看看我。
“那你的强项是什麽?”我突然冒出这麽个不搭边儿的问题来。
他微微一笑。“多了,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我没继续往下问,专心吃鱼。
下午,我在阿力的指导下利用渔网捕到三条黄鱼,这比吴宗铭拿著钓竿蹲了半天只有一条进帐强了些。到了晚上,我强打精神熬通宵准备迎接次日的第一道曙光,吴宗铭一直陪著我,我俩坐在甲板上对著星空聊了很久,从爱好聊到人生,从过去聊到现在,先前我对他的一切偏见与误会都随著话语伴著潮水消失在天际……
“看那边──”我指著北边的夜空,“流星!”在海上看流星真是惬意。
他默默地抬头看著,直到流星滑过夜空的印记消失才回头问我:“许愿了吗?”
“嗯?”我一愣,光顾著欣赏美景了,“我可不信这个,每个人都对著它许愿,那流星哪儿顾得来。怎麽,你许了?”
他点点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这还是蛮准的……就看这次怎麽样了……”
“准?那是心理作用,老兄。从辩证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讲……”我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笑声打断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你这人真的挺有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天边泛红,我的精神来了──
第二十三章(下) 自 由 自 在
我站起身,等待激动人心的一刻的到来。天空由墨黑逐渐变浅,海天交界处成了浅蓝色,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光亮逐渐加强。我站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盯著东方──太阳就要从天际升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海平面上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彤彤的,一点儿也不刺眼,周围的云霞被镶上了一道金边,太阳慢慢地爬了上来,到最後完全跳出了海面,大如圆盘,红得可爱。
“Yeah──”我登上船栏,张开双臂敞著外套对著东方高呼。
“小心!”吴宗铭伸出右臂把我的腰紧紧搂住。
“太美了……”我扶住护栏跳了下来,回头对他说。他那双迷离的双眼正死死地盯著我,脸不断向我靠近,热气呼在我的左脸上,有些发痒。他加重了落在我腰上的臂力,我的後背紧紧地贴在他的前胸上,一股激流冲向我的大脑,顿时我像木偶似的失去了反应能力,抬著眼和他对视著。他把头埋入我的颈间,呼吸加重。“你……要干吗?”我低声问道。
突然我的嘴被两片带著热气的柔软的东西封住,他的身子慢慢倒了下来,我的後脑被他的手臂托著,身子紧紧地靠在他身上。他的舌头温柔地挑开我紧闭的牙关,探了进去,和我的搅绕在一起……我的大脑处於缺氧状态,僵硬的身体有了反应,燥热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地袭来,心脏剧烈地跳动著,我抽出被他压住的胳膊,反客为主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俩才结束疯狂的令人窒息的口舌交战,松开手喘著粗气看著对方。
慢慢地,我冷静了下来──我做了什麽?!他默默地看著我,似笑非笑。我的脸烫得厉害,手脚微微颤抖。他伸手拂过我的脸颊,慢慢地把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我把头偏开,後退了几步,转身面对大海,阳光已经非常刺眼,火辣辣地将光芒扫射在浩瀚的海面上,水面波光鳞鳞,反射的光线是那麽的耀眼。
“你还好吧?”他走到我身後,小声地问道。
“哼。”我想笑又笑不出来,“没吐。”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难道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了。我没回头,心乱如麻,独自在甲板上坐了一上午。这一切是否来得太突然?我竟然和一个男人接吻!难道我是个──同性恋?
“吴哥,预报有台风警报,我们得返航,否则可能会遇上。”阿力跑出船舱喊道。
“哦?来得及吗?”吴宗铭有些意外,我的心咯!了一下。
“可能明天午後在台湾南部登陆,然後向偏东方向行进。只要它不变向,回去来得及。”
“返航!”吴宗铭神色凝重,看了我一眼。
我抬头看看万里晴空,怎麽也想象不到几百公里之外风起云涌惊涛骇浪。随著快艇进入台湾海峡,云层渐渐地厚了起来,乌云飞快地向东北方向飘去,气压很低,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吴宗铭让我回船舱,我拒绝了,张著臂膀对著大风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他看著我笑,陪我在甲板上喝了一夜东南风。
回到宿舍,天气异常闷热,我迫不及待地扔下东西冲进水房。等我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撞上从外头回来的可非和赵刚。“啊!啊!啊!”赵刚像看怪物似的冲我大叫。
“啊什麽啊,没见过啊?”我白了他一眼。
“你活著回来了?没被鲨鱼吞了?”他嬉皮笑脸地拍拍我的肩膀。
“唉,让你失望了!”我摇著头,掏出贝壳递给可非,“不错吧,唯一的纪念。”
“嗯,挺漂亮。你捞的?”可非笑著问我。
“是‘拣’!注意用词!当然,不是我干的,我没这本事,能在海底岩石上拣著这个。”我掏出衣服扔进桶里,都是鱼腥味儿。
“他这麽强?真的挺漂亮,比外面卖的好看多了。”可非翻来覆去地端详著那个贝壳,“送给我怎麽样?”
“你……”我还没开口,就被赵刚那个要命的打断了:“非哥,你咋这麽不自觉呢!那是人家的定情物,你这不是夺人所爱嘛!”
“夺你个鸟,你再给我掰两句!”我一拳打在赵刚的肩上,他举手求饶:“君子动口不动手!冷静!冷静!”
“你小子也想来‘君子’?哼!”我转向可非,“送给你,反正我也没拿什麽回来。”可非笑笑,把贝壳放进抽屉。
“我呢?”赵刚伸著脖儿嚷嚷。
“给我老实呆著!”我拿著衣服进了水房。
第二十四章(上)
我跟他们讲了海上的故事以及潜水的经历,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尤其赵刚,羡慕得不得了,最後拍案而起:“等我有钱了……”
我接著他的话。“等你有钱了,一定买两杯豆浆,喝一杯,扔一杯!”
“靠,小看我!对了,总说台风警报,都报了多少次了,每回不都是擦边球!白热这麽多天了,什麽鬼天气!”赵刚扇了扇风抱怨道。
“是啊,要是来个正面袭击就爽呆了!”董勇附和著。天气越来越闷,一躺下来就一身汗,难受得我几乎整夜失眠。
第二天,系里召集学生会和各年级的班干部,就台风登陆作进一步部署,明天全校停课,要求所有人晚上不得离开宿舍,关好门窗,据说台风将於8号凌晨登陆厦门。到了傍晚,风大了起来,真的有那麽个意思。大家缩在宿舍里,看著窗外的夜空,云飞得老快,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吴宗铭打来电话交待我不要乱跑,他说这次台风的中心风力达到12级,如果真的在这里登陆,後果不堪设想。刚撂下电话,老妈的也紧跟著过来了,千交待万嘱咐要我注意安全,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宿舍成了热线,几乎一个接著一个,大都是父母的电话,看样子形势不容乐观。
果然到了半夜,外头狂风大作,锅碗瓢盆叮当乱响。“不会吧,来真格的?”可非一边透过玻璃窗观看外边的壮烈场面一边感慨。
“肯定还是擦边!”黄少贤躺在床上嘟哝著。
“我倒希望来个正面袭击。”赵刚趴在床头说道。
“你这乌鸦嘴,没准这回被你猜中了。”可非回到床边躺下。
第二天清晨,我被某异物砸在门上的巨响惊醒,看著窗外,所有的东西在空中成螺旋上升状杂乱横飞,狂风夹著细雨在门外咆哮著,七个人缩在宿舍,谁都不敢开门,就算水房就在旁边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险冲出去解手。宿舍里漆黑一团,电力设备中断,大家只好掏出应急灯窝在床上看书谈天。
“妈的,憋死我了,死也要冲出去!”我从床上翻下来,刚打开一道门缝,巨大的推力就把门猛地扫开,桌上质量较轻的东西立刻被横扫一空。走廊一片狼藉,雨点被大风吹成了雨雾,各种东西临空飞扬,包括毛巾、脸盆、塑料袋……我简单地栓上门,拐到水房,见鬼,水也停了,里头臭气熏天。等我安全返回後,其他人也跟著拐了出去。
“你说海边是咋个情景?”我问道。
“鬼知道!你小子不会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