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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那……”我们同时想打破僵局,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忍住,只是扬起嘴角,躲开他的眼神。
“纾涵,我为上次……的举动道歉,我不想伤害你,真的!请你原谅。”他很真诚。我比了个手势让他打住,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最好永远不要再提。想起可非成天在我耳边叨叨“纾涵,你能不能改改自己的脾气?”算了,毕竟当时自己的性子也爆了些,今天要不是他的宝马,赵刚不得挂了?!全当大家扯平。
“我们──能交个朋友吗?”他微笑著看我。
“怎麽?我们原来不算吗?”我乐了。他圈过我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可非从里头走了出来,一下子愣在那儿。吴宗铭赶紧缩回了手。搞什麽!好像我们做了什麽勾当!我站起身走向可非,问道:“他怎麽样?”
“呃?”可非好像还没缓过神,“哦,没事,来的及时。吊个瓶就行了!”
“行,我晚上在这里守夜,你先回去,明早来接班。”我说。
可非点点头,微微皱了皱眉,看看我身後的吴宗铭,然後对我说:“那──明天早上,我送早点过来。”说完又瞥了吴宗铭一眼,走了。
我刚想走进去,发现身後跟著条尾巴,於是转身对吴宗铭说:“你也回去吧。对了,住院费你垫了是吧,改天我还给你。”
他抿嘴笑笑。“没事,我留下吧,万一需要什麽的,也多个人手。钱你就不用急著还,进去看看他怎麽样了吧!”
“你还是走吧!”我有点不耐烦了,“他没多大事!谢谢你的车!”
“谢我的车?呵,那司机呢?不用谢?”他扬著眉毛看著我,看得我脸一阵发热,唉,今天怎麽连话都不会说。“听说你今天唱得非常好,我在门口听到的都是关於一个叫‘王纾涵’的谈论。可惜我不知道你的演出,否则一定去捧场。下周五允许我去当观众吗?我可是铁杆球迷!”
呃?我这才想起刚刚军强交代的任务。“好吧,你要有空!那──你走吧,现在!”我指著他的胸口严肃地“警告”。
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你可得告诉我比赛时间!”他真不好打发。
“好好好,我知道就通知你!走走走……”我搡著他。他从兜里掏出名片夹,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给我电话!”我接过来,点点头,他这才离去。
第十五章(上)
我还清醒著──我这麽对自己说。脚踝已经麻木了,右腿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倒是身子落到软垫上让我睁开了眼。这不是救护车,而是宝马,那麽我的胳膊搭著的人──吴宗铭?!我一下子挣扎著坐了起来,他一把按住我的肩。“别动,送你去医院!”赵刚也挤了进来,扶住我的身子。吴宗铭直接把车开到医院。短短几天,他就把这条路跑熟了,估计医生都认得这辆宝马!
没多久我就被送进手术室,这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光临这个地方。两眼直勾勾地盯著无影灯,想问医生自己是不是落下个终身残疾,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难道伤了脚,连其他机能也退化了?我,完,了……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无影灯哪儿去了,怎麽变成两个铜铃大的黑珠子?“哈,可醒了!没事涵哥,你还活著!”奔哥乐著说道,眨巴著他的大眼盯著我。可非、赵刚、董勇、薛强还有少贤都围在我身边。麻药还没退去,右腿裹得像木乃伊。他们告诉我手术很成功,足部的韧带已经重新修复,关节的裂缝不久就会愈合,只要休养半年就可以重新跑起来,但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干吗就干吗了!我的心揪著疼,强忍著冲他们笑笑。
“喂,明星,你的处境就我们弟兄几个知道,如果想选妃什麽的,我就去BBS上把病房号这麽一帖,这样你就不怕孤单了,哈哈!”赵刚随时不忘跟我抬杠。
“多谢你的好意!可非,帮我把衣服和英语书拿来,再不看这四级就挂了!另外我家要是打电话过来,帮我应付一下。”我说。
可非点点头。“看英语?假正经!应该给你送《体坛周报》才是。对了,上学期的奖学金名单下来了,你二等!”
“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涵哥,请客!”奔哥一听钱就两眼放光。
“没问题。”我笑笑,麻药的作用让我看谁都像隔了层雾,脑袋依旧胀疼。我看看打著石膏的右脚,想想绿荫场,又一股酸味涌了上来。
“非哥是一等,牛B!”董勇伸出大麽指冲向可非,可非不好意思地低下眼。我扬了扬嘴角,算是笑容吧。他们怕我难受,一个劲儿地胡扯瞎侃,我没心情跟他们耗,闭著眼,很快又睡著了。
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手背上的输液针已经撤掉了,铁架上留著条细长的透明塑料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吴宗铭站在我身边,正低头看著我。“醒了?要不要喝点粥?”他问。
我环顾四周。“他们呢?”自 由 自 在
“呵。”他把我身子扶了起来,背上垫个靠枕。“我让他们回去,明天他们还有课。来,吃点东西。”说著端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坐到床边,我刚要接过来,他微微把手一缩。“你张嘴就行!”
“我还不至於生活不能自理!”我张著手,示意他把碗放在我碗里,扬著眉毛瞪著他。他摇摇头,小心地把几根姜丝挑了出来,然後递给我。我真的饿了,大口大口地扒著粥,味道不错,咸淡适中,不像食堂里那米粒归米粒、水归水,吃到嘴里就像喝刷锅水,咽下肚就想立刻排泄的“粥”。
“味道怎麽样?”他问,轻轻把插在我身边晃动著的输液管拨到一边。我顾著点头,不到三分锺一碗粥就顺著食管到了胃。随後我一掀毛毯,艰难地把右腿挪出床沿。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干吗?”
我抬头跟他对视。“你说我要干吗!”他嗤笑了一声,一下子就把我横抱起来。“喂,──喂喂,放我下来!你这人做事怎麽不经别人同意?……”我还没说完他已经把我抱到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直到我左脚站稳了,他才松手。我砰地把门重重地扣上。就这样他一直站在外边,直到我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刚想再次动手,我作了个“打住”的手势。“不用,我的平衡能力挺强,自己能行!”说著贴墙单脚跳著,没跳出一米,就前仰後倾,他赶紧冲上来扶稳了我。唉,真失败!我的脸烧得厉害,他盯著我笑著说:“你总是嘴硬!”我只好在他的搀扶下跳回床边。
他搬了张折叠靠背椅放在我床边,就这样,吴总屈尊在那张白色椅子上睡了一晚上。
第十五章(下)
第二天一大早,可非就提著大包小包来看我。“气色不错嘛!”他笑著把苹果取了出来,拿了把小刀。
“老兄,大早晨的吃什麽苹果!有面包牛奶吗?”我探著脑袋看著那些塑料袋,伸手掏著。
“找什麽?想吃什麽就有要什麽,你当我是你妈?”他拉开我的手笑著说。这时候吴宗铭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洗去了一脸的疲惫,精神抖擞地冲他点头示意。他愣了一下,回敬了个微笑,转而看看我,我继续翻他的袋子。“哟,哥们儿,真给我带《体坛》,嘿!早饭免了,苹果你自己留著吃!”我乐得一翻身坐了起来,吴宗铭赶紧冲到我身边把身子扶正。
“想喝粥吗?还是牛奶?”他问。我盯著报纸上的西甲和意甲联赛,嘟哝了声“随便”,半天才抬头,可非边削苹果边看著我。“就料到尤文图斯能赶超AC米兰,我看好它!看,这斑马军团,有潜力!”我指著报纸冲他乐。
“别跟我说足球,要谈就谈NBA!”他翘著一边嘴角说道。
“他人呢?”我看看周围,只有可非一人。
“可能给你买牛奶去了。”可非低下头,继续削苹果。看样子他的技术不比我好到哪儿去,本来挺小的一个苹果,被他这麽连皮带肉地削了半个,估计一口就能啃著芯儿。
果然十分锺後吴宗铭就提著面包牛奶稀饭进来了,往我桌边一放,看看表,对我们俩说:“你们先聊,我去公司,今天有个投标会,晚上过来。”
我刚想说“你就甭折腾了”,一见可非盯著我看,一会儿准又要说什麽“你什麽时候能改脾气”之类的废话,只好冲吴总挥挥手,保持嘴角成十点十分:“走好!”
吴宗铭走後,我大口咬著面包,可非把苹果递给我。“吃不?”我摇头。
“对了,今天不是那‘四大名捕’的课吗?这你都敢翘?!”我突然想起那门令人心惊胆颤的《信号与系统》,大呼小叫地冲可非嚷嚷,明白为什麽赵刚连影儿都没见著。
可非若无其事地咬著苹果。“我跟罗班说了,请假!再不行,赵刚能帮我应付过去。”
“谢了,兄弟!”我重重地拍了可非肩膀,他惨叫一声,苹果落地。“哈,现在你知道自由落体理论怎麽来的吧?”他白了我一眼。
中午,我们“尊敬”的辅导员亲自来“关心同志”,向我表示“诚挚的慰问”。官腔打了半天,最後来了一句:“这半个月的假我已经向系里批下来了,你好好休息。”赵刚在他身後有噘嘴有瞪眼的,我憋著不敢笑出来,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回敬”这位“体恤民心”的好领导。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了,赵刚立刻破口大骂。“去他的,搞得真像棵葱!半个月?哼,那假是可非跑系办跑院办腿都跑细了才批的,他连个屁都不放!”
“知足吧,能亲自关怀群众我已经感恩戴德了!”我笑。
到了傍晚,突然窜出好几个女生。先是陈雪,有她必然有夏羽,再来就是一些平时连招呼都不打的异性同胞,她们一来不是先问我脚怎麽样了,而是问我什麽时候再高歌一曲,再“偷”回她们的“心”;说什麽我是信工的贝克汉姆……人越来越多,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吵得我心烦意乱。四下里找可非和赵刚,他俩早被挤在人墙之外了。这群人真把我当成类人猿再生化石,又是摸石膏又是拉胳膊,真後悔没学个忍术什麽的,想发火又想绅士,敢怒而不敢言,憋著红脸低著头。
“好了各位,纾涵要休息了!”一个声音传来,人墙齐唰唰地把脑袋往後一甩,然後带著疑惑带著怜悯又带著几分遗憾地回头跟我告别。看著厚实的人墙慢慢地散开,我重重地呼了口气,总算呼吸了新鲜空气。
半小时後,这些雌鸟们才完全消失在我的病房里。我瞪著可非和赵刚:“怎麽回事!”
他们俩互相看看,耸耸肩,表示这事和他们无关。吴宗铭帮我把毛毯盖好:“没事,明天换病房!”
第十六章(上)
三个人同时把目光聚焦在吴宗铭身上。
“你当医院是你们家开的?”我抽出压在身下的英语书,翻了几页。
他顿了一下。“你喜欢刚刚那样?”
“不、喜、欢!”我正烦闷心里这把火无处撒,总算来了个出气筒。“但我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像克格勃摩萨德似的,今天换个病房,明天呢?要是她们再找著再换是吧!我折腾不起也不想折腾!走开,别碰我!”我狠狠地推开他,拽了一下毛毯,又把他的“劳动成果”打乱了。
他被我惹毛了,全然不顾身边还站著两名观众。“你发什麽火!难道那些人是我叫来的?换病房不对吗?你有什麽好折腾的,该折腾的是我!”
“我可没让你来服侍我!我没这麽大面子,敢劳驾你吴总没日没夜守候在我身旁……”
“纾涵!少说两句!”可非也吼了起来。我握拳狠狠地锤了下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