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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是郁婷吧。”他象是猛地想起来是的,脸上有难以言语的兴奋。
“你丫真没劲。”听着他说出具体的姓名时,我竟冒出这么一句话。
“听说那女的还不错,帮你们家干活?”我接着说。
“哦,那天正赶上我们家卸煤,她哪能看着不管呀。”他显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喜欢。
“哼,还挺会讨人喜欢的。”我鄙夷地说。
“她哪还用讨呀,本来就让人喜欢。”看着安自豪的神情,我真有给他一巴掌的念头。“她一米六五,可漂亮了。大专生呢!”
“得得得,也不撒脬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虽然很气愤,但杵他的额头时还是轻而又轻,恐怕他会疼。
“我怎么了,反正她说我这人不错。”他冲我扬起眉毛,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少臭美吧你,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米六五吗,赶明儿我不找个一米七的我就不姓江。”
“你说的?”他笑着质问我。
“怎么着?你不信。”
“信到是信,即使找不到还有李珊呢,反正她对你印象不错。她穿上鞋正好符合你的标准。到时候你哭着求她,他肯定答应你”他笑得前仰后合。
“留着给你自己吧,不定什么时候那个郁婷就把你甩了,到时候别哭着让我给擦鼻涕就行了。”
我也笑,只是有点不自然。
“江南,我告诉你……”安几乎将嘴贴到我的耳朵上,说着悄悄话,气呼到我的脸上很痒,“你还不到一米八,女的要是太高了,做那事儿会不方便的。”说完他跳下水游走了,在水里冲我笑。我于是用尽所有力气快速地游向他。
在我擒住他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问他“安,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坏的?恩?”
他只是笑,努力想挣脱我的束缚,可扑腾了半天也没成功。
“你要是不放开我,我可对你非礼了。”他笑着在我耳边这样恐吓着,温热的气息让激情烧灼着我的身体,然后,我一再控制的欲望就这样膨胀……膨胀……
“哈,你还学会了这招儿,看来你真的学坏了。”我这样说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却发现无能为力。
“看招。”他突然挣脱了我的手,猛地向我袭来。我条件反射般地向边上一躲,本想躲开,不想,却被他逮住了坚实的欲望。
一时间,好象时间静止了一样,虽然只是瞬间的触碰,却让我们都僵持住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词“完了,完了!”虽然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却无从知晓他的想法。他的表情很平静,好象在询问“你怎么了?”可他僵硬的身体又好象在质问我“你为什么让我了解了不该了解的东西?”
我感到又羞又恼,泳池里的人已经很多,我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丑态,不能上岸,又不敢面对他,就这么静默地等待着,几乎绝望地闭上眼睛……
“啪”的一声,安用手打起大大的水花,溅到我的脸上,然后站在原地哈哈地大笑。
那一刻我几乎哭了,眼泪就在眼圈里转。“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每次都用笑来掩盖住你的真实感受?为什么每次都用一副装出来糊涂去遮蔽已经了解而带来的恐惧?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无比悔恨决定从此放弃时又忽视我的丑态,给我龌龊的念头一线希望?”这样的想法冲破了我的内心,但还是没有冲破我的喉咙。
“我们比赛,看谁先游到对岸。”说着他先游了出去。
回头看时,我还站在原地,所以他又折了回来。
“我姐要结婚了,”他站在我面前“可能的话就定在元旦。”我还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些了。
他在水下拉我的手,示意我和他一起游,“我姐夫……叫郁飞。”
天呐,我近乎崩溃的神经终于等到了解放。
“安,你为什么总是开一些让人窒息的玩笑?”我在心里这样抱怨着,喜悦之情差一点就呈现在脸上了,然而我还是装糊涂地说“好巧啊,竟然和你女朋友一个姓。”
“操,”他的笑显出无奈,“你比我还没劲。”
说完他给了我一个奇怪的微笑,放开我的手独自游开了。之所以说那个微笑奇怪,是因为他的眼睛要极力掩饰着什么,而他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那个秘密。
我于是又一次追随他的方向游去……
……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十一)
四合院要拆迁的消息历经一年多的传言方式,终于付渚于白纸黑字的一纸文书。小区就建在几百米之隔的地方,那里最早是一个不规范的菜市场,郭姨还在那里卖过煎饼。
搬家了,我在5层,安在3层。幸好,我们还在同一个楼里。
“院子明天就拆了。”一个周三的傍晚,安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宿舍,这是我上大学一年多来,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这么快?”我感到不舍,自从搬离那里以后,我一直怀着留恋的心情,所以我曾告诉安,院子要拆的前一天我说什么也要回去看看。
“我也是刚从我妈那儿听说的。。。”他声音里有说不清的无奈。
“你在家里?”我问他。
“恩。”他幽幽地应和。
“我们去院子住一宿吧?”我提议。
。。。。。。
到达院子时已经将近8点,每间房的墙上都赫然写着红色的“拆”,不知不觉让人想起电视里反映文化大革命时的镜头。看了让人生畏。
安坐在西屋的台阶上,见我来了只是站了起来,并没有别的动作 。
“不会吧,连电都掐了?”我们走进屋里才发现灯不亮了。
“明天就拆了,肯定早就断电了。”他好象早就知道似的。
“看来咱们要过回原始人的生活了。”我故意这样说想缓解没电带来的沮丧。
“你从学校直接来的吧?”他突然问我。
“是啊,怎么?”我觉得他问得奇怪。
“那我们不只没电,连枕头和被子也没有。”他挑衅似的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会从家里带来。”我有些埋怨地说。
“我怎么拿啊?我要说回老屋住,我妈肯定以为我疯了。”
“那你怎么和你妈说的?”
“我说回学校。。。”他低着头,声音很小。
周围太暗了,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所以我猜不出他的心情。然而在这种黑暗中,我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鼓动着我,让我有勇气去和他靠近。。。靠近。。。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
“安,”我的手不自觉地拂上了他的脸“你不是在实习,很久没回学校住了吗?说谎技术还是没有长进。”
我的手感觉到他在笑,“江南哥,你在讽刺我吗?”
久违的称呼再次通过他的声音表达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全身燥热起来了。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在这片黑暗中即将发生些什么,也不知道将来面对我们的究竟是些什么。
“我们在哪个屋睡?”我为了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犯下悔恨的错误,赶紧拿开了手,换了话题。
“恩?”显然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我刚看了,只有张奶奶的那床还能睡。”
。。。。。。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一起躺在一起是在什么时候了,时间太久了。此时,硬硬的床板,薄薄的一层海绵垫子,没有枕头。虽然很不舒服,但却因为和安在一起,感觉无比惬意。
“都赖我一时兴起,想了这么个鬼主意。”我想找话说,因为安一直很安静地背对着我。
“没有,你不说来,我也想来。”他淡淡地说“毕竟住了这么久,拆了会不舍得。”
然后,我们又都没话,听着寂静的声音。也是那时,我发现寂静是有声的,有童年里的的欢笑与哭泣,也有成长中的迷茫与踌躇。
“你还记得隔壁那只大公鸡吗?”安突然转过身问我。我想他是在努力找些快乐的话题。
“当然记得,就是老蹦着高追人的那个,黑的。”
“对对,有一回后院虎子他妈去串门,结果让那鸡给箝了,还上医院打预防针呢。我还头一回听说这也要打预防针。”
“是吗?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早了,你那时还忙着学习呢。”安兴致勃勃地讲着“还有。。。。。。”
听着安给我讲许多院子里的事,我突然觉得和这里陌生起来。在这里,究竟有多少事发生了,而我却不知道?有多少事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参与,分享?
而对于我与安,又有多少是我清楚他不了解,或者他知道而我不晓得?也或许其实我们都心如明镜,只是没有表达?
我伸手将安搂在了怀里,他并没有挣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不再说话。
“我们就这么聊天吧,把这些年错过的时间都找回来。把你想说的都讲给我听。”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他不说话,脸紧贴着我的胸口,手隔在我的衬衫和外套之间,松松地揽着我的腰。我于是更紧地将他搂在怀里,似乎是在确定那不是梦。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因为看了什么电视吗?”他轻轻地,近乎耳语。
我就这么怔怔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等待他的下文。
“是《流氓大亨》,可是不记得是哪一集了。”说完他呵呵地笑。
我觉得鼻子一阵酸。
“那你一定还记得打我是在什么时候吧?”他提起那件让我悔恨的事。
我不想回答。
“今年3月4号,下午5点一刻左右。”这回他没有笑。
“安,你怎么会都记得那么清楚?”我不知是喜是悲地追问着。
他又不说话了。
我感觉有湿湿的东西从脸上滑落了。
“你在哭吗?”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