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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等会儿再问,哪儿那么多话呀!”大名仗着身高给了三儿后脑勺一巴掌。
面对他们的关心,我有些感激。虽然话里隐隐透露出担心,但他们并没有冷落,避开我,而是能直言不讳地和我谈心,我很高兴。
“现在我没想那么多,安的病最要紧,而且我们一起一直很开心。我没想过和他分开。”我很平静地作答“我妈知道我们的关系,她当然不愿意,难过,可她也无计可施。她现在就盼着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别的什么也没说过。”
“嘿,看不出来,你妈那么厉害竟然管不了你们。”三儿感叹着,“我就弄不清楚,你们怎么就……”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和李珊已经提着一大兜吃的过来了,只好暂时打住。
5个人,两艘船。三儿只好又给我和安当灯泡。要说他,其实人挺不错,就一样——“贫”。
“咱们什么时候能和大名似的有女人搂啊?”三儿一边蹬船一边自言自语,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又改口,“唉呦,闹了半天就我一个光棍呀?”
我和安都不由得冲着他乐。他于是开始耍滑头。
“我真不明白,你们俩怎么就能有那种感情?”他一手托腮,一脸的迷惑,船也顾不得蹬了,“安子,你说你长得挺帅的小伙,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安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不确定大名和三儿了解我们的事,可能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
“你什么意思呀?我有那么惨嘛?”我有些不服气。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啊,你们模样都比我强,怎么就不喜欢女人呢?”他苦恼地看着我,“我记得咱初中时,有一个女生不是一直和你闹绯闻吗?你别告诉我,那都是假的。”
我那儿还记得什么女生呀!即使有,也是年少时那点朦朦胧胧的混乱感情,绝对不是爱的。
“安子,我记得有一个女生原来老找你,长得挺漂亮的。”三儿还极力挖掘着仅有的我们和女生来往的记忆,“怎么着?你没跟她好上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董艺琳,住四合院时,是有一阵子,她老来找安。
安一会儿抬头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三儿,不知说什么好,感觉窘窘的。
“得了,你丫还没完了。”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老想不通。”
“你想通干嘛呀?你想不通就不当我们是兄弟了?”我拿话逗他。他性子好,从来不急。
“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够意思了,我是那样的人嘛!”他语气铿锵有力。
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暖暖的。被人了解,认可,接受,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你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因为从小一起长起来感情深,然后……”
“不是。”他以他的理论分析着自己不曾体会的感情,被我很快否定了。
他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看着我们,然后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两个男的能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话中有话,只是想戏弄他一下。
“安,你告诉他咱们能干什么。”我坏笑着,手已经伸到了安的T…恤里,脸也靠了上去。
“你疯了你,干嘛?”安笑着躲闪。
“啊!救命呀!三级,三级。大名,你死那儿去了?”三儿已经在船上乱喊了。
不远处的几艘船上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和安都哈哈大笑。他靠得我很近,短短的头发能扎到我的脸。夏天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惬意。就在三儿刚停止胡闹时,我不自觉地吻了安的额头,完全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而他也没有避开,很欣然地接受了,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亲密。
“江南!”三儿猛地从船上站了起来,哭笑不得地喊,“我要换船,太过分了!”
船随着他的动作有些过分地摇晃,弄得水波一荡一荡的,我搂着安,他也很配和地靠在我怀里。他喜欢这样和我一起整人,从小就是,而且我们的对象往往是最思想最单纯的人,三儿无疑是其中之一。
“大名,大名。”三儿无助地求救。
“你抽什么疯呢?”不远处大名不耐烦地回应着他,脖子上还紧紧扣这李珊的胳膊。
看看大名他们,又看看我们,三儿终于老实了,不再徒劳地挣扎。安安稳稳地蹬着船,嘴里忍不住抱怨,“天呐,这什么世道啊?”。
……
安21岁了。
小时候因为家里都不富裕,我们都没有过生日的习俗。长大了,也只是抄几个菜,下一锅面,小吃一顿而已。虽然我们生日时都会叫彼此到家里吃饭,但从来没送过礼物。好象对于天天见面的我们,太过客气反而不亲切了。
那天平心和郁飞也带着刚满一岁的儿子来了,大家围了一桌挺热闹。平心没结婚时是四个人一起吃饭,我没觉得怎样。现在平心带了丈夫和儿子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微妙了。郭姨把我当儿子能理解;平心把我当弟弟能接受;安把我当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爱我;至于郁飞和他的小家伙,我还真不知道充当什么角色了。我每次都称呼郁飞‘哥’,他也很自然地答应,但有时候还是觉得怪怪的。
一家人一直聊到很晚,平心两口子才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回家。郭姨累了,放着我们在客厅自己去休息了。
“我有样东西给你。”终于等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有些褶皱的信封。
“什么呀?”安接过去好奇地看着,然后突然惊醒般地跑进卧室,打开台灯。
我慢慢地跟在他身后进去,有些难为情。
那是我答应他的1000字的情书,其实早就写好了,只是在等待一个好机会,再有就是写的实在有点惨。我有个毛病,就是相信第一感觉,所以凭着提笔时的感情写完后,竟也一直没有修改。等到好机会到了,也没时间琢磨了。
我那封信写得实在简单,甚至有些投机取巧。除了称呼,落款,开头的一小段‘感情铺垫’,结尾的‘综合小结’,整个中间内容只有重复的四个字组成‘我爱你,安!’。
有些昏暗的台灯下,他两手紧紧地捏着信,好像那两张纸会随风而逝一样。在即将翻过第一页时,他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动作缓而柔,让人怜爱。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兴奋,他一直低着头,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安,验收通过么?”我站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肩膀。
“你投机取巧,千篇一律,思想不深刻……”他眼睛始终没离开信,径自说着却有着重重的鼻音。
“安,我是很用心写的,那都是我的真心话。你不是说喜欢平淡实在的东西吗?那信就跟我似的,虽然不浪漫,不华丽,可它真实,透彻,而且完完全全属于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不说话,还是不看我,一个人在想着什么。
“所有的字,加上标点一共占了1325个格,取谐音就是‘一生爱我’,我算计了好久才完成的。看在我水平有限的份上,你就满足地笑笑吧。”我抬起他的脸。
他睫毛上有泪水,在灯光下闪闪的,很漂亮,看得我有些入迷。
“你写了99遍那句话。”他幽幽地说。
“那是因为我对你的爱长长久久。”我吻了他的唇,可能是因为激动,我们竟都有些颤抖。
“那你为什么不写永远爱我呢?”他嘴角有些笑意,有些顽皮。
“我想给你的永远不是随便说说,写写的,而是需要你亲身体会的,你懂吗?”
他看着我,用力一抿嘴唇,两行眼泪潸然而下。
“我不要永远,只要我活一天,你就爱我一天。”他撒娇似的覆在我肩上,“只要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样不贪心吧?”
“安,我到希望你更贪心一点,那样我会更确定你有多爱我。”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他对我的要求的确太少了。
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他是不愿意给上帝多添麻烦,上帝应该眷顾他,应该多给他一些爱。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二十八)
上学时总是觉得工作了就自由了,整天只要不太费脑子地完成上司的旨意,然后稳稳地把工资领到手。闲的时候干自己想干的事,也不用为写不完的论文,考不完的试卷烦躁。没想到正式工作原来这么辛苦。尤其对于刚毕业的学生,工作中遇到的困难还真是头疼,加班自然是免不了的。好在实习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同事,虽然后来不在一个部门了,但有问题时还得厚着脸皮去麻烦人家。
但即使是下班很晚,感觉很疲惫,脑子塞满了工作中的事,我依旧每天都去陪安,哪怕只在他身边坐一会儿,听他给我讲一天中发生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我也高兴。好象是每天必须的报到一样,不看见他就觉得少件事没做。
对于此,我妈出人意料地没过多唠叨,只是每次我出门时,她会叮嘱一句,‘早点回来,明天还得上班。’我很感激爸妈不干预我们的事,所以在家特别的听话。上学时几乎不做家务,现在刷碗,洗衣服,收拾屋子,哪样也没少忙活。我只是想找些方法弥补我给他们带来的失望,让他们觉得我并不是个‘不孝’的儿子,虽然这些方法未免有些肤浅。
秋天的傍晚是很宜人的,安总是很期盼地等我回去和他一起散步。说实话,工作一天,乘着拥挤的公车好容易回到家,一屁股下,我就懒得再动。可是,没有原由,只要看见他笑着说,“去散步吧。”
疲惫,于是仅仅成为肉体的一种状态,而大脑仍是不由分说地支配着我拉起他的手下楼。
即将消失的余辉洒在后海上,是一片宁静而温馨的祥和。他就喜欢靠在石栏上和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