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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满意地坏笑着,同时还有递东西给我的那个售货员,她笑得比我还不好意思。
…………
急匆匆将行李放回家,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忙地奔了医院。在大门口被宁帆狠狠地叫住,“你就这么进去呀?也没个东西表示表示,他现在可是病人诶!”
我有点心急,想赶紧见到他,两手空空就来了,被她这么一教育,真觉得不好意思。
“那边有花店,水果店,不过我刚才买了水果,你看着办吧。”她诡异地笑着。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捧了一束百合出来。
“怎么送这个?”她指着纯洁得不忍触碰的百合问我。
“他喜欢,我也喜欢。”我理直气壮。
那是一间两人间的病房,可以有陪住。安静静地睡着,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掉着输液瓶,看了不由得一阵心疼。
郭姨看见我来笑着招呼我进去,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更小声地回答,然后坐在他床边的椅子里看着他。
“你妈刚回去。”郭姨说,“你没碰上她?”
“我妈?”我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是很不可思议。
“还真得谢谢你妈。小安住院时的押金还差1000多,家里存折上又都是死期的,我和你平心姐正商量要不要管老李借,正好你妈听见了,回家就把钱拿来了,还说都不是外人,有事就说,甭客气。真是,你说遇见你们这么好的邻居,真是…………”郭姨有点激动,正在插花的宁帆也跟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你回来了?”可能是被我们的谈话吵醒了,安笑着问我。
我依照诺言给了他一个很真心的笑,然后握着他的手,好象仍怕惊醒他似的,轻轻地说,“回来了。”
…………
我告诉郭姨我可以陪安一宿,让她回去休息。她说我刚从上海回来连家里人都没见着不太合适。我答应她给家里打电话,然后软磨硬泡说服了她。看着宁帆给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随着郭姨一同离开时,我终于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安,他和我一样显得轻松了,好象在呼应我‘终于就剩咱们两个了。’
“会疼吗?”我将手轻抚在他的绷带上。
“没事了,刚做完时有一点,医生说过几天可能会痒。”他拉着我的手。
他脸色不算太差,可能因为绷带的关系,眼睛有一点肿,即使这样,他的笑仍是甜美的。
对面床上的病人被推出去散步了,整间病房就我们两个人。我吻了他有些苍白的嘴唇。
“想我吗?”
“不想。”
“真的?”我斜着眼睛笑着追问着。
“你信吗?”他终于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白色的墙壁虽然整洁,但有些过于冷漠。床单,被单,枕头,绷带,甚至输液针接触手臂处的那一块胶带,将他几乎完全埋在白色里,让我有些恐惧。
“我想把你牢牢地套在我身边,不想离开你半步。”我完全是发自内心地感叹。
“疯了你?一趟上海回来受了什么刺激了?”他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回答他,松开他的手,把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他手心。
他吃惊地看着我,好象在问‘什么东西?送我的?’
我只是看着他笑,示意他打开。
他就那么盯着那两颗亮闪闪的戒指,足足有半分钟,惊讶,兴奋,无措……从他的眼睛和嘴角一点点流露出来。
“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送戒指。”他虽这么说着,却迫不及待地取出戒指往手上戴。
我清晰地看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那一刻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塌实,满足,幸福,可能还有莫名的一点疼。
“怎么这么大?”他好象很焦急地问我。
没等我回答,他赶紧又取出另一个,仍在那个手指上试,然后满意地将手伸到我眼前,“好看吗?”
我捧着他的手在嘴上吻了好几下,直到感觉眼睛有点湿润。
“帮我也戴上。”我把另一个递给他。
他小心地帮我套在了和他同样的手指上,不松不紧,正是我亲自试过的那枚。
“你帮我重戴一次。”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将戒指褪下来了,举在我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买给你这个指头戴的?”我笑着问他。
“因为你说你爱我呀,”他自信地看着我,“除非那是假的。”
面对他天真而纯洁的眼神,几乎是赤裸裸的信任,我感动得手指有些颤抖。
“真好,你买对了我的尺寸。”在我给他戴上戒指的同时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就知道不告诉你你也知道。”
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早就想要了是吗?”
他看着我没说话,两个戴着戒指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都怪我太不细心了,要不是我们经理提醒,我恐怕还想不起要送你什么。真是的……”
“不是,”他打断我的话,“你真好”他搂着我的脖子想坐得更贴近我,可打着掉瓶的手臂因为大幅度伸展的疼痛使他放弃了。
我轻轻地拥住了他的肩膀,脸在他的脸上摩挲。他带着戒指的手滑过我的脸有一丝清凉。
“我爱你,安。”我低喃着。
他头一次和我呼应了一句“我也是。”
…………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二十七)
安出院了,我就像个傻瓜对着他光溜溜的小脑袋楞了半天。可能是真的没常识,我一直不知道开颅手术要剃光头的。他本来已经很清瘦的脸上颧骨更显突兀了。
见我一直盯着他,他有些不满地嘟囔,“我知道很丑,你也不用这样吧?”
我轻轻抚摸着那道与光滑不符的伤疤,觉得一阵心酸,“怎么会呢!”
“你还记得吗?小时侯有一回长痱子,我也剃了光头,你还说我象‘一休’呢,我现在还像不像了?”他眨着幼稚而明亮的眼睛等着我的回答。
“像,像,就是一休变成花和尚了。”我逗他。
“你,你。。。”他佯装生气地在我身上乱打,但一点也不觉得疼。
我顺利地进了那家公司,正式签合同时总经理还很感叹地说‘你要是去上海会有更适合的部门,更好的发展。’我只是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毕业的聚会上,大家都有些心事重重。想来,以前一直羡慕校园外花花绿绿的生活,真到了摘掉‘学生’帽子的时候,竟然会感到茫然。
老大要回东北了,在那里已经找到了单位。老二和宁帆则继续在学校刻苦。老四因为考研没成功也决定回南方找工作了。面对着分离,每个人脸上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不舍。
那天大家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烟,说了多少无聊的话,我们谁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他们问我关于戒指的问题,我说那是一个秘密,结果被哥几个灌了一肚子酒,迷迷糊糊的。我一直认为他们几个直到那时才肯相信我和宁帆之间的清白。看着老大和宁帆已经能像普通朋友般交谈了,我们都很高兴。
送走了离京的朋友,大名和三儿也回来了,我们结拜的三兄弟终于又能常见面了。
大名本来能保送读研,毕业留在学校当老师。可他说他宁愿穿警服,抓犯人。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是不舍得再和李珊两地相隔。安曾经跟我说,因为不能常见面,李珊好几次都在电话里哭了。真不敢相信,她那么一个大大咧咧,傻大姐似的女生也能为感情掉眼泪。不过话说回来,我更差劲,为了一两个星期的小别都能伤感一阵子。
至于三儿,他可没那么好运。他追随着高中的女友到了天津的大学,可大学毕业人家又“迁徙”到澳大利亚了,他没力气再追,很不忍心地放了手。那个女生我见过,除了长的漂亮,也没什么特别的。高中时,一放假,三儿就跟丢了魂似的,只要是我们见面,他就三句话离不开她,直到追到手了,才不再和我们念叨(他整天和她腻在一块儿,早把我们忘到脑后了)。虽然大学他们一直在交往,可也许就象他自己说的,时间长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了。即使面对她远渡异国,也没有太过郁闷,他把这叫做‘顺其自然’。我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相处久了反倒忍心放手了呢?难道爱情真如一件衣服,总有褪色的一天?
趁着一个双休日,我们约着去颐和园。大名自然拉着李珊,无奈,落单的三儿就得跟着我和安。弄得我们也不好太亲密。
走累了,两人神神秘秘地拖着我去排队租船,让李珊和安去买些吃的,我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江南,你来真的?”刚离开安,三儿就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正感觉莫名其妙时,大名捅了捅我戴着戒指的手。我恍然大悟,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只好很随便地笑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承认了?”三儿还不舍地追问。
“你紧张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吧?”我调侃他。
“操,真有你的。我真服你了。”他无奈地笑了。
“他的病怎么样了?”还是大名懂得疼人。
“一个多月前做了一次手术,现在暂时控制住恶化了。”
“那,”大名有些欲言又止,“那你打算怎么着?就一直这样?”
“诶,你老娘知不知道啊?”三儿急切地问。
“你他妈等会儿再问,哪儿那么多话呀!”大名仗着身高给了三儿后脑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