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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旸道:“你很聪明。”
蒙面人似乎笑了笑,道:“比起你来,在下这点小聪明根本不值一提!告辞——”
他刚准备走,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凌厉尖锐的响声,刹那间已迫在眉睫!
原来有人在十丈外用浑厚的内力同时发出的三点“寒星透骨钉”!
声音刚起,肖旸立即左掌揽倒汀兰公主,右掌推开蒙面人。
而他自己却避无可避!
一枚透骨钉已深深地钉在了左肩之上!
蒙面人反顾视之,心头骇然,当他刚要跃过来的时候,已被凌空刺来的寒星击退。
肖旸厉声道:“快走!”就已蹿身过来,一掌将他送出丈外,就在他回身的那一刻,汀兰公主也已经芳踪无迹!
他心头一震,正欲运气离开,岂知刚一提臂,左肩一阵奇痛痛入心脾,随即一阵冰石贴肤似的寒意流侵内腑。
他只有缓下身形,手到肩处,满是殷红的鲜血。
他想把那枚透骨钉拔下,可是那钉却深嵌在肩胛骨中……
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沉,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重,而且逐渐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踉跄着走在密密麻麻的林中,举步艰难,若非周围树木众多,此刻恐怕已支持不住。
当他再次从一棵树离开到另一棵树的时候,头部的昏眩更剧烈,猛然前扑,只有一臂抱树,险些跌倒,却刚好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扶住。
第十五章 情到深处无怨尤
一
肖旸怔住了;因为她豁然是汀兰公主。
他立即后退:“怎么会是你?”
汀兰公主并未回答,只是异常关切地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肖旸冷冷地道:“与你无关。”
汀兰公主心一沉,道:“可是,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
肖旸的冷笑截断了她的话:“我救你,因为你是我们的棋子。你现在还不能死!”
汀兰公主紧咬朱唇;怔怔地盯着肖旸;许久才咽声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救那个蒙面人?难道他也是你们的棋子?”
肖旸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他一直故作聪明,我会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汀兰公主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迟疑,但是她还有许多问题一定要问个明白,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是错误的。
“那么那天晚上,在我枕边告诉我,我是汀兰公主,我是慕成雪深爱的汀兰公主,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深爱着我的人是谁?”
肖旸面无表情地道:“是我。”
汀兰公主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要为我解除失心术?”
肖旸道:“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汀兰公主柔肠寸断,泪水夺眶而出。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如月的面庞滚落,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可是说到最后,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直到泣不成声……
肖旸一直在竭力控制体内的寒气,可是现在已完全控制不住,冷不防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直退到身后一棵树旁,剧烈的咳嗽,整个人也因寒冷而颤抖。
所有的悲愤和委屈都已被汀兰公主抛诸脑后,看见他的境况,她的心里只有锥心的刺痛……
一股来自心底的力量冲毁了她的理智,她一下子冲到肖旸的身旁,紧紧地拥着他,想用自己的力量让他恢复,用自己的体温抵御他体内的寒气。
肖旸震惊:“你干什么……”
汀兰公主嘶声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饱受痛苦的折磨!我要你好起来……”
肖旸的冷言冷语截断了她的话:“放开我!”
汀兰公主惊呆了:“你——”
肖旸语声更冷:“我要你放开我!”
汀兰公主,没有放开他,只是哽咽着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寒气侵入我的体内!可是我不在乎,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肖旸挣脱了汀兰公主的紧紧拥抱,天际中突然间“唰——”地一声清吟,一道夺目的光芒自肖旸的袖中出现又消失。
汀兰公主惊呆了,她已感觉到肖旸的剑那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她也感觉到剑锋划过咽喉的滋味……
殷红的鲜血自一条长约三寸的血口中溢出,但是去没有刺进血管,没有伤到要害。
“若非你对我教还有益处,方才那一剑早就要了你的命!你再这么冥顽不灵,我出手就不问后果了!”
汀兰公主泪流满面,恼羞成怒,掩面奔出很远。
二
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就像是来自远山之颠的冷风无情地侵噬着肖旸的身体,他一个人置身在夜色沉沉的树林中,是那么的孤独无依。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是在思念昔日的故人,还是在回忆过去的往事?
——在他那张冰冷、充满骄狂之气的脸颊之下,又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辛酸与苦楚?又有多少无法磨灭却又不堪回首的往事?
——没有人在的时候,他脸上的骄狂之气就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独特的气质和淡淡的忧郁……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又多出了一个人。
一看见冷香,肖旸心底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愁怀。
她是残阳舵的总舵主,主要职责就是四处隐蔽,便于帮助其他分舵的兄弟或灭口。她的行踪当然是飘忽不定,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并非偶然。
她奔到肖旸身边,扶他坐下,关切地询问:“你受伤了?”
未等肖旸回答,冷香的手指已搭在他的脉门之上,她的脸色逐渐凝重,到最后竟已变得苍白!
“让我看看你的伤……”
肖旸道:“不必了,天衣右使的寒星透骨钉……你我都束手无策……”
冷香的手心已沁出了冷汗,担切之色溢于言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焦急地盯着肖旸:“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肖旸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冷香心一震:“我……”
肖旸接着又道:“我是为了救汀兰公主和一个处处和圣教作对的人才受的伤!你身为残阳舵总舵主怎么可以对这样一个人如此袒护!”
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出很远。
冷香看着他踉跄的身影,嘶声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连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可以去找段星空,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圣教,为了你,就是死——我也毫无怨言!”
肖旸闭紧了双眼,脚步也变得异常的沉重,他没有转身,也没有睁开眼,他怕看见冷香此时的样子,自己的心就再也硬不起来……
但是此时肖旸不得不睁开眼睛,因为他的面前已走来了一位幽灵般的白衣人。
肖旸和冷香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都拜了下去。
“参见天衣圣使!”
血奴道:“肖旸,教主现在要见你!”
此时,一个人从万丈高崖上跌下去是什么感觉,冷香的心就是那种感觉。
三
血奴带肖旸去的地方是总坛,因为教主已经驾临岷山。
到了岷山山脉,新然已来到他二人面前,她的目光在肖旸身上停留了很久,才道:“圣使,劳烦你让我把肖旸先带下去,呆会就去见教主!”
血奴道:“也好,独孤伤的寒星透骨钉也只有你有办法。”
新然扶肖旸:“跟我走。”
肖旸不想跟她走都不行。
一路无语,来到新然的寝宫,在一掌桌前,新然又道:“你坐下。”
肖旸只有坐下。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水、纱布、瓶罐之类的东西,再见新然已在为肖旸解衣……
肖旸没有拒绝、没有挣扎,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听新然道:“我从来都不想用圣女的身份强迫你做什么……我这么做,因为我们毕竟还是朋友……”
——朋友?新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魂牵梦萦的情人居然变成了朋友,这种辛酸与痛苦她该如何承受?
肖旸闭上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看见新然的神情。
朦胧中,新然看见肖旸背心处的剑伤,一股酸涩之意再次涌上心头。
伤痕仍在,情呢?
难道情真的已经不在?
她用纱巾擦净了伤口周围的血渍,肖旸只觉得一阵轻微的疼痛,寒星透骨钉已到了新然手中。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令肖旸几乎已忘了疼痛,但她越是这样,肖旸的心底深处就会越痛苦。
许久,新然取出了一套崭新的黑缎长衫,披在肖旸的身上,道:“那件衣服上血腥太多,还是不要了。”
肖旸道:“这件也会一样的……”
新然道:“哪怕只有须臾的安逸……”
肖旸道:“我…我要去了……”
新然颔首,泪已朦胧了双眼,“为什么不再多留一会?”
肖旸笑了笑,道:“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新然泪已落,“可是你这一去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都不想和我多呆一会?”
肖旸的心碎了,为什么女人的眼泪总像刀一样?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我只想告诉你,此情此义,至死不渝……”
她扑在他的怀里,他没有拒绝,只是痴痴地望着远方。许久,他终于推开她,往总坛的圣水殿行去。
四
金碧辉煌的圣水殿上,血千寻一身雪白高坐在厅之上方。
她的面前已经没有水晶帘了,但是她的头上却戴着一顶垂丝的纱帽,掩盖了自己的容颜。
尽管如此,但她那种在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震慑凡人的气质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她的气质、她的姿态都是那么的超凡脱俗,仿佛就四天神所赐,已经美的不可思议,不能言喻。
寒星透骨钉虽然拔除,但肖旸的脸色并不好。他站在圣水殿下端,凝视着不可接近的血千寻,虽然他不知道血千寻会怎么对自己,但是他的满脸都写着无畏、无惧。
“玉阳是本教叛徒,他的女儿你也敢救?”血千寻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淡,平静地让人窒息,冷淡地让人打心底发寒。
肖旸的面色亦如是:“属下斗胆揣测教主的心意,教主现在还无心杀汀兰公主,因为慕成雪目前仍相安无事,所以她还有价值。”
血千寻道:“那蒙面人处处陷你于不忠,你难道要以德报怨?”
肖旸道:“他一直把属下当作同道中人,可惜属下不才,尚不能查清他的来历,惟有将计就计。”
大厅中一片静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气息。
许久,血千寻才开口,“别每次都拿命去拼。你我都只有一条命!”
语声虽然一样的冷淡,但是肖旸却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我交代你的事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十一道玉令锦符尚有八道没有得手。请教主恕罪!”
血千寻忽然起身,从座位上缓缓走了下来,缓缓道:“庶日内已得三道——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并不急于一时要拿到天尊令,但哪个蒙面人的身份我却要尽快知道。”
肖旸道:“属下会尽快查出他的来历。”
血千寻经过肖旸身边往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