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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旸怔怔地看着他孤独的身影,半晌,都没有动弹,脸上虽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目光中却有了一分温暖。
“萍水相逢,得挹芝宇。如蒙不弃,但请兄台过来共谋一醉!”
那位青年没有转身,但肖旸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
于是,他举步走上小亭,站在青年面前。
但见那青年果然是剑眉星目,气宇不凡。
石桌上有一把剑,是一把只要在江湖上混过几天甚至是只要听过江湖之事的人都应该认识的剑!
剑柄处有一朵金黄色的菊花。
肖旸道:“叶秋白?”
青年抬头,凝视着他,道:“肖旸”
肖旸一怔,道:“你认得我?”
叶秋白笑道:“你也认得我。”
肖旸道:“因为你是名侠。”
叶秋白道:“虽然你出道不过数日,但是江湖中已有很多人知道了你。你我尽管不曾相识,但一见面就能叫出对方的名字,真是有缘,我敬你!”
他举杯一饮而尽,肖旸也一口灌下了叶秋白为自己斟好的酒。
肖旸道:“你是为了此番诸多凶杀事件而来的?”
叶秋白道:“我在找一个人。”
肖旸道:“凶手?”
叶秋白笑着摇摇头,道:“慕成雪。”
肖旸道:“你找不到他?”
叶秋白道:“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
肖旸道:“据我所知,慕成雪一向漂泊不定,为什么大家都要找他?”
叶秋白的脸上布满了忧郁,道:“这次不同。”
他仰头又饮下一杯,接着道:“‘闭日神教’那件事你有没有听过?”
肖旸道:“听过。”
叶秋白道:“一场浩劫虽被平息,但是他的心脉和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他刚刚从鬼门关逃生,不想又已经下落不明!”
肖旸道:“也许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叶秋白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恒星,许久,才长叹一声道:“希望他平安无事。”
他转念望着肖旸道:“来,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再喝!”
肖旸持杯于唇边,突然道:“五天前,慕成雪住在神武门,你不妨去那里。”
叶秋白笑道:“老兄此言正和我意。我正准备和段星空一起去神武门,一来打听一下慕成雪的消息,二来也好调查一下近来这一连串事故的缘由。”
肖旸凝视着杯盏,酒尚在杯中。
叶秋白看着他,突然大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喝酒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肖旸道:“哦,像谁?”
叶秋白道:“慕成雪。他每次一拿酒杯准备喝酒的时候,突然就停下了,一定要把话说完了才喝;倘若他突然有个问题要想,他可以盯着那杯酒一动不动,直到把那问题想通了!”
肖旸忍不住笑着一饮而尽,道:“人生在世,知己难寻!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慕成雪!”
叶秋白看着他的笑,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一股暖意升起。但是肖旸下面说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一中沉沉的感觉。
“武林义士已视肖旸为魔道中人。这杯酒是坛中最后一杯,此杯过后,你我想必就要成为兵刃相见的敌人!”
他的话语低沉而缓慢,透出了浓浓的哀伤凄苦之情。
叶秋白朗声笑着,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笑得是多么勉强。
“那也是以后的事!至少我们现在还是朋友!”
“朋友”,多么温暖的字眼儿,肖旸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
酒已尽,情未绝。
但是明天呢?
四、
丑正时分,肖旸躺在床上,突然听见窗户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而且还有阵阵的血腥味。
他翻身立地,只见一位白衣少女躺在地上,右肩正在汩汩地流着鲜血。她的相貌确是娇美可人,此时却似受到极度惊吓,花容失色。
她挣扎着挪动到肖旸身边,竭力地道:“救……救救我……”
肖旸二指封住她的左肩穴道,再将她抱到床上,迅速地从桌上拿来一块抹布,擦净了地上的血渍,又点燃了炉旁的檀香。随后他推门而出,幸好外面血渍不多。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血腥味已被檀香冲淡。
这其间不过盏叉工夫,外面突然间灯火通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进耳鼓。
“你们去那边,你们去这边,一间一间的搜!”
“是!”
此时肖旸立刻吹灭了烛火。
听声音,已有两个人向肖旸这间屋子走过来。
“砰”地一声,一个人一脚踹开门,两个人横剑在前,摸索着行走。
突然间,一声啸响破空而至,二人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就“铛铛”落在地上。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肖旸已经冷声开口。
“我最讨厌没有礼貌的人!若有下次,落在地上的就不止是剑,还要加上你们的手!”
说话间,他已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现在你们可以查了!”
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肖旸只是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平,他们都没有发现。
若在平时,这肯定逃不了他们的眼睛。
但是刚才他们已被肖旸的出手骇得三魂去二,哪里还有心情细致地去找,正眼都不敢瞧几下,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外面立刻传来许多人声:“启禀堂主,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她已经负了重伤,跑不了多远,大家再在附近仔细找找!”
“是!”
肖旸掀开被子的时候,她已经晕厥。
幸好他身上还有一瓶“天衣圣水”。
这“天衣圣水”相传是用许多名贵药材配在一起,加上天山雪莲湖底的冰窟寒气,精心调制方可得到。
那许多种名贵药材包括各种疗伤圣药,以及天下五大毒物,共七十七味,多一味为剧毒,少一味为废水。
此水非但在天衣圣教贵为圣水,在整个武林也是人人心仪。新然既将此等贵重之物赠于肖旸,关切之情可见一斑。
五、
肖旸坐在桌边,伶俐的目光盯着跳动的火焰,神情复杂而飘忽不定。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许久,他起身站在床头,凝视着沉沉昏睡的少女。喃喃道:“那些应该是天衣圣教的……”
这时,那少女已经微微醒转,一看见肖旸就欲起身。
肖旸按住她的双肩,道:“姑娘伤中,请躺下歇息。”
“小女子是想拜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少女靠在枕上,道:“我本是慕容世家的人,单名一个芷字。”
肖旸道:“原来你是慕容青的女儿!”
慕容芷道:“两个月前父亲把我送去关外,和天烂祖师拜学武艺!谁知……谁知一回来,慕容家上上下下……”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已满是泪痕,那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就像一柄柄利剑残酷地刺割着她的心,又似滚滚烈火灼烧着她复仇的决心!
“我一定要报仇!我要杀光天衣圣教所有的人!”
肖旸道:“你一个弱质女子,竟有如此胆识。”
慕容芷道:“只恨我功力尚浅,方才还险些丧命!若非公子相救,我……”
肖旸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慕容芷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肖旸冷冷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肯将你的事情告诉我?”
慕容芷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看得出来,你绝不是个坏人!”
肖旸冷笑道:“你看得出来?你看得出我是肖旸,你看得出我是天衣圣教的人?”
慕容芷瞪大了眼睛,惊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旸的目光越来越冷,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扬手点下了她身上的七处大穴。
慕容芷花容失色:“你……你想干什么……”
肖旸突然又抱起了她,冷笑道:“当然是去——”他准备说的是“去天衣圣教”,可是尚未说出来,房门又被人一脚踢开了!
新然和陨飘。
陨飘的嘴角挂着幸灾乐祸式的笑容。
新然的脸色冷若冰山,门外还布满了人。
更糟糕的是,慕容芷突然道:“肖大哥,这么多人,我们能冲出去吗?”
好一个慕容芷!
现在,除了肖旸和慕容芷知道真相,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是一路的。
肖旸放下了慕容芷,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新然语锋如冰:“你太令我失望了!”
肖旸的脸色也如寒刀,一个字也没有解释。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
“你不需要解释?”
“别人不相信的解释,就像无畏的牺牲一样,不但可惜,而且愚蠢。”
新然道:“你若想让我再相信你一次,除非……”
肖旸道:“除非什么?”
新然看了看慕容芷,缓缓道:“杀了她!”
肖旸转身,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右掌微扬,就有匹练般的剑光卷向慕容芷的咽喉。
这一剑迅如流星,看来慕容芷已经必死无疑了!
但是剑锋到了咽喉前两寸的时候,偏偏再也递不出去,一条雪白的丝巾已缠住了肖旸的剑锋!
是新然!
他的脸上又有了那种醉人的微笑。
“肖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可知道,这个慕容世家的千金到底是谁?”
肖旸神色依然未变:“是谁?”
新然上前拍开了她的穴道,笑道:“她是‘残阳舵’的总舵主冷香!”
肖旸微一皱眉,道:“你又在试探我?”
新然笑道:“最后一次!我们后天就回圣坛见教主!”
肖旸握了握双拳,掌中已有了冷汗。
第八章 但将血泪酬知己
一
肖旸与新然一路同行;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二人都已感觉有些饥饿;便步入“飘香楼”,要了些许食物,兀自食用。
肖旸道:“不知圣坛在什么地方?”
新然道:“昆仑山脉玉龙喀什湖以北的慕士山飘渺峰上。”
肖旸道:“听说那儿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新然道:“可是真正到过的人却没有几个,那儿在江湖上已是个神秘的禁地。”
肖旸道:“你说过,教中有三百六十余个分舵,十二个分堂,那每个分堂岂非是掌管三十余个分舵,一个总舵不就是拥有九十个以上的分舵了吗?”
新然道:“不错。”
肖旸道:“如此强大的势力,而且又是分散各地。你们岂能如此纵容下属?”
新然道:“环环相克。追花舵主要负责刺探和暗杀,那残阳舵就负责随处隐藏,一旦追花舵的人失利,立即给予帮助或灭口。”
肖旸道:“看来圣教此番复出势力尤胜当年!”
新然略一颔首,道:“这是血的教训。”
肖旸:“哦?”
新然道:“前些天,武林四大世家全糟灭门的事你总该知道。”
她一句话就揪住了肖旸的心。
“玉阳、龙在天、慕容青、东方绝四人二十五年前的真正身份是圣教的四大护法!”
这一句才是真的令肖旸着实吃了一惊。
“可是当年他们为什么联手阴谋叛变,这至今仍是个迷!结果天香教主失踪,天衣圣令丢失,圣教也因此偃旗息鼓!”
肖旸紧锁双眉,不禁问道:“相传圣教的惊鸿一瞥无人能敌,他们的武功怎么能令天香教主就范。”
新然道:“的确如此,他四人即使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