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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一惊待要赶上,眼前但见刀光一闪,不由变色急叫道:“刀下留情!”
丈八铁枪横过顾惜朝肩头,而顾惜朝的小刀已然逼在了他的喉咙上!
穆鸠平双目怒睁,喉头咯咯作响,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顾惜朝冷笑一声,道:“我一再对你相让,不过是看在你大当家的面上罢了!”
穆鸠平怒道:“谁要你让!”
顾惜朝忽然右足一抬,正踢在他胸口,穆鸠平一个庞大的身子顿时疾飞起来,直直撞到了丈外的大树上!
“信我,你们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信,便连一分的机会都没有!”
戚少商迎上前,为难地低声道:“惜朝,你的伤势……?”
顾惜朝无谓地一笑,道:“再拖下去,息大美人的清白可不定保不保得住哦。”
戚少商闻言面色剧变。
一旁的江临忽插口道:“惜朝,你怎么打算?”
顾惜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然前去破阵要人。”
那边厢穆鸠平叫了起来:“你……你会去救息城主?大当家的!小心他又耍什么花招!说不定便与那什么梁庄主勾结,好赚你前去!你……!”
戚少商截口道:“我信他。”
顾惜朝更不望穆鸠平一眼,但微微一笑,道:“你会护我周全?是不是?”
戚少商斩钉截铁地道:“一定会!”
顾惜朝苍白的脸似乎红了红,掏出一物塞入他手中,道:“对长龄庄我早有所闻,庄中机关能喷浓烟,乃是焚烧风瘴木所致,虽并非毒烟,人嗅多了便会失去知觉。这个便是防烟的药物,你服下之后,三五个时辰之内不受浓烟之害。”转过身目注江临,道:“帮主。连累了你。”
江临微笑道:“惜朝,我心里有数,不必多说。可要我同往助你?”
顾惜朝道:“不用。我与少商二人破阵足够。”
江临道:“好,我便与八寨主在庄外接应你们。切记不可勉强。”
顾惜朝无言颔首。
那长龄庄三面为群山所绕,唯北面临水。此际河湾中水势平静,长长的码头直伸至河湾深处。两人自山坡上往下望去,庄中巷道盘旋,崇楼叠户,人来人往,煞是热闹。由于天气阴霾,云雾霭然,景色隐隐绰绰并不十分清晰。
戚少商察看半晌,道:“这长龄庄看去安稳平和,毫无一丝龙潭虎|穴的迹象。”
顾惜朝淡淡道:“他正要你如此想。据我看来,长龄庄早与傅宗书联手。傅宗书要对付我,却忌惮你的武功,因此要先将你除掉。正好息穆二人来到,先设法擒了,引你前来庄中,以机关之力致你于死地,然后再来对付我。哼,我管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人下坡来到庄门,两边人影疾闪,数名劲装结束的庄丁已拦在当路。其中一人喝问:“来者何人?”
戚少商道:“闻听梁庄主精擅奇门遁甲,戚某今日特来破阵!”
那人道:“庄主有令,今日不令任何人进庄,两位请回,改日再来。”
顾惜朝一声冷笑道:“梁庄主既然放出话来,要与天下英雄切磋,却又不许人出入,自相矛盾,莫不是怕了?不想名闻江湖的长龄庄主,竟是如此鼠辈!”
那人叫道:“放肆!”
顾惜朝笑道:“放肆便怎样?”突然扑出,右袖一扬,冷冽光华一闪即没!
那人脸色刹那间死灰,踉跄后退,一手捂住了小腹,鲜血自指缝间涌出。旁边同伴连忙扶住。那人死死瞪住顾惜朝,道:“快!去……去报知庄主!有人……前……前来……闯庄!”立即有人飞奔去了。
顾惜朝负手望天,但冷笑不语。
不多时,庄中传来金钟之音,那人咬牙道:“庄主已然知晓,阵势也已发动。阁下此时退出还不晚,若强行闯庄,本庄唯有以敌人相待!但进此门,便是想退也来不及了!一入庄中,生死但凭天命!”一挥手,庄门口所有人呼啦一声,立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入庄。
天色阴沉,风定水止,先前在坡上所见庄中人影,此刻仿佛已凭空消失,便连鸡猫鸭犬亦全无踪影。整个长龄庄如一座死庄,安静得可怕。
戚顾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一条条曲曲折折的巷道中穿行,转得数圈,拐回大道,顾惜朝道:“我已略知这盘螭星宫的格局了。”戚少商道:“如何破法?”顾惜朝沉吟道:“这阵的外阵,乃由八门金锁变化而来,梁士奇此人向来自负,若我猜得不错,这阵眼必是他的主宅,主宅必建在阵中死地,谓之‘置之死地而后生’。”戚少商道:“是否要跃上高处察看?”顾惜朝道:“不可。高楼之上,定有埋伏,若就此跃上,那冲天弩不将你射成刺猬才怪。跟我来。”
离了大路,自甬道中穿入,顾惜朝默念着八卦图诀,忽左忽右地折向,绕过一处房舍,前方出现一处门楼,似是一个花园。顾惜朝蹲下察看,脸色凝重,道:“此处地面,设有地坑陷阱,踏吉卦无事,踏凶卦则落入陷坑之中,死路一条。你随着我脚步走。”当先行去。戚少商丝毫不敢大意,亦步亦趋。
二人小心翼翼屏息而行,花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接近险地边缘。戚少商暗出一口气,一脚踏出,突觉底下一滑!
“轰”地一声,一大幅地面就在此时向下塌陷!
戚少商反应极快,方觉脚下一软,长剑已然脱鞘,长臂一伸那剑已抵住了陷阱边缘,正要借力翻出,“嗖嗖嗖”尖啸声起,六枝劲箭已自不远处的墙缝交叉向他疾射而至!
戚少商身子悬空无法闪避,不得已身形沉下,长箭落空,他倒转长剑向陷坑之中插去,“叮!”正刺中坑中利刃锋尖,他整个人便藉着这一剑之力向上拔起,飞身脱出了陷阱!
落实在廊下,戚少商方觉背心已然被冷汗湿透。
他的脚步才踏偏半分,陷阱便已然发动,这长龄庄果然名不虚传!若非得顾惜朝相引,凭自己之力非但救不得红泪,十有八九也折在了这阵中。
顾惜朝见他无恙亦自松了口气,低声笑道:“这梁士奇的陷阱恁地无用!若是我,便在坑中置一鲛索绳兜,再架上数具连弩,我看你的剑如何借力!”戚少商苦笑道:“若果真如此,我今日必然难逃被活活射死的厄运!与你为敌,当真是世间最可怕之事!”顾惜朝抿了抿嘴唇,愀然道:“当年若不是……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戚少商伸过手去,扣住了他的手指凝望着他的眼,说道:“你我此生,永不为敌!”顾惜朝垂下头看着那紧扣的十指,心中热流涌动,低声重复道:“你我永不为敌!”
第十九章
顾惜朝回身望望,道:“这花园的陷阱有机关与四方墙面相通,想必费了梁士奇不少心思,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不如将这些陷阱尽数毁了,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戚少商道:“这却如何毁法?”
顾惜朝轻笑道:“这园中多的是太湖石,岂非破除陷阱的妙物!”
戚少商喜道:“惜朝你果真聪敏!”依着所指,拆下一块巨石向雷泽之位振臂掷出,但听得砰然大震,大片地面猛地坍陷,顾惜朝一拉戚少商道:“伏倒!”一排暗器自夹缝射出,掠过两人背部,危极险极。那巨石坠下几丈深的坑底,闷声兀自不息。便在此时,园中各处亭台楼阁之中猛地喷出滚滚浓烟,片刻间便已弥漫了整个花园,霎时遮天蔽日,举目不见人物。戚少商吞下预防的药物,在顾惜朝指挥之下,巨石飞舞,轰鸣连声,花园之中的陷阱不多时便被毁尽。
戚少商贴身墙下,望着庄中烟雾越来越浓,不由愁道:“这便如何是好?看这烟雾没有一两个时辰决难散去!”
顾惜朝笑道:“浓烟对心中无底之人,震慑之力自然极强;对于熟悉阵法之人来说,却并无多大用处。烟雾腾涌,我们看不见,他们同样看不见,彼此彼此。方才破除陷阱必定吓得他们不轻,必不敢妄动。我早已记下了方位,放心便是。”
两人蛇行鹫伏,在浓烟之中摸索前行,走走停停,不多时拐入一处小巷,顾惜朝用手抚摩地面,低声道:“此处路面比他处粗糙得多,显见得平时走动人少,我们已入腹地,此处必然已是梁士奇主宅附近!”戚少商大喜,不待顾惜朝指引一步跨出,突然一声低叫向前仆倒,顾惜朝心道不好,左手急探抓住了他背心,右手小刀挥出,缠住他脚胫的蛟索应刃而断!戚少商刚要伸手去解那蛟索,顾惜朝已抱住他往旁急滚而出,但听得“夺夺夺夺”一阵急鸣,先前两人仆倒之处已被十余支劲弩射满!
戚少商倒吸凉气,赧然道:“对不起惜朝,我太急躁了!”
顾惜朝放开了他,微微一笑,道:“我明白。”
戚少商再不敢自作主张,紧随其后,半分不敢大意。庄中所有浓烟机关均已发动,整个庄子笼罩在烟雾之中。二人费了不少功夫,方摸到了一座大宅之前。顾惜朝绕着宅子摸索一周,将地下所伏蛟索尽数挑断,道:“梁士奇估计还料不到我们这么快便摸到此地,我们得好好给他准备点见面礼才成。走,去收集些枯枝来!”
时当秋日,庄内树木枯枝甚多,用不多久便集得好些,顾惜朝将之扎成枝束,掩到一处窗下,低声道:“我们不如先发置人,破窗而入,叫他这廊下的机关暗器无用武之地,也叫他看看,他的机关唬得住哪个!”两人同时跃起,双掌劈出,喀啦啦一阵大响,窗子粉碎,木屑纷溅之中两人飞身而入,便听得外面“得得”之声不绝,暗器如雨,尽数射入宅外窗下木壁之中!
窗子一破,厅外的浓烟狂涌而入,原本阴暗的厅内顿时浓烟弥漫,无法视物!厅中四处发出惊惶的骚动之声,顾惜朝听声辨位,右手连弹打出数支袖箭,有人痛哼倒下,两人抢步跃去,一条黑影从浓烟中扑出,挺剑刺来,戚少商一掌拍偏来剑,右脚扫去,那人砰然掼倒。右方又有人持刀劈至,顾惜朝手起一掌正劈在那人耳门之上,应手而倒。
厅中人虽并不少,却早让两人的突袭弄得仓皇无主,又加烟雾之中难辨敌友,被两人一阵扫荡,全数击倒。通往内厅的花门已在面前。戚少商一腿踢去,厅门应声碎裂,他身子急往侧闪,一排弩箭便在此时呼啸而至,射入墙面亭柱,声如暴雨!待箭势稍歇,两人奋身一撞,但听嘭地一声大震,两人连人带门撞入内厅,木块四散激射!
“拿命来!”两名庄丁左右扑上,劈头便砍!戚少商双脚连环,踢中两人心口,立即闭气晕厥,钢刀落地铿然有声!顾惜朝急叫一声:“小心连弩!”身子同时往上拔起,弩箭飞蝗般自脚底掠过!戚少商落下之时随手抓起地下一人振臂掷出,那些弓弩手正欲重装箭匣,庞大的人体暗器呼地砸来,其势极快,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便跌倒一团。戚少商一个箭步抢前,长剑舞动,寒光连闪,匣弩尽被劈成粉碎!那些爬在地下的弩手们惊得身子发抖,哪里还敢妄动!
顾惜朝以手扣柱,扬声笑道:“这么精致的厅堂,原来也是木制。少商,我可没耐心在这鬼地方乱转,干脆,我们一把火烧它个精光罢!”戚少商道:“不错!这庄子处处陷阱地坑,机关暗道,留着终是个祸害,烧了省事!”亮起火折点燃了枯枝束,便朝厅中四处乱扔。那枯枝一点即燃,霎时便已烧得哔啵作响,火势升腾。那些弩手们不由得哀叫起救命来。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