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川呼吸有点困难,光顾着护脑袋,胸口挨了一拳,空气这么寒冷,吸进去呛的猛的咳嗽不止。
刘迪看到许久未见的宁川被打的头发乱倒,眼眶破肿、口角血迹斑斑,又弓着腰咳的厉害,顿时心里刀挖一样的疼。
程鲲鹏也受了不少伤,呲牙咧嘴的真是有些恨了刘迪,“刘迪!你这女孩儿怎么这么心狠?再有天大的过节,宁川也是对你傻*逼似的动情十年了,他把事儿弄砸了是不对,可他就差没把心肝肺都掏出来了,你就忍心让人这么打他?”
她已经在家里窝了好几天,几乎都不出二楼卧室门,要不是刚才听到程鲲鹏大声喊叫,她哪里知道门口发生如此骚乱?
此刻被鲲鹏一顿寒心的指责,更是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看了看宁川,撇过脸眼泪簌簌而落。
宁川心疼死了,完全顾不上自己,赶忙吸着气轻轻拽过刘迪要给她擦眼泪,“刘迪,别哭,别哭,外边太冷了,把脸冻了就完了,以后你怎么嫁人哪?你穿的太少,快回去吧,我没别的想法,看看你心里就踏实了,昂,别哭了,进去吧。”
他说完这话,鲲鹏已经心酸的快掉眼泪,刘迪更是哭的越发凶猛,悲从中来。
程鲲鹏揉了揉眼睛,开口对宁川道,“外边冷,你们俩长话短说。”说完他兀自走远到街道另一端。
剩下两个苦命鸳鸯,在哭声中沉默了好一阵。
刘迪早已从莫铭的电话中把宁川曾经威胁过刘青山的事儿知道了,抽噎的问,“你来还有什么意义?”
宁川看着她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能做多少做多少……刘迪,你别恨我行吗?”
刘迪哭泣道,“宁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越爱你,就反而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在感情上就是单纯的大男孩儿,可我有过不光彩的恋爱,还堕胎,还醉酒跟男人鬼混,这些污点是我一辈子抹不去的,藏在心里又不能说。我就这么煎熬的过了这么久,现在你突然说那事儿是你,我怎么能接受?你让我怎么接受?”
宁川眼眶又疼又紧,眼泪想掉,一直克制着没让它掉,他想把刘迪笼到怀里再抱抱,可刘迪只是躲着他的手臂,独自哭泣。他似乎深深的感觉到,事情已经不好挽回了,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这么看着她,以后大概再难见到了。
想到这更是心头大痛,时不时仰头看看天,有零星的雪糁掉进眼里,冰凉冰凉的,针扎似的。
“嗯,宝贝儿,所有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的罪大恶极,我知道。我来是想能弥补,怎么处理都行,只要你别委屈自己。”
刘迪哭的额头通红,抬眼看着他,极度悲苦的说,“宁川,弥补不了了,你已经把事情做的没有余地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破烂货?一个靠老男人养着,即使和你好还不忘花别人的钱还要和别人藕断丝连?我们如果只是寻常吵架也许很快就能过去,我是没心没肺的人,你知道,可是这一切都变了,原来我没有在你心里最重要,原来我得不到你最信任,那我们还在一块儿干什么呢?退一万步说,你还跟我爸有这么——宁川,我爸再惯着我,他也有底限,容不下了,我自己的父亲,我了解,所以宁川,你回吧,你今天来的没有意义,这些答案你心里不知道吗?我们……我们真的……真的是不行了,宁川……宁川!”
说完,刘迪已经哭的语无伦次,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扑倒在宁川怀里从而更无法分离,赶紧重推了他一把,自己转身跑回了别墅。
宁川看着刘迪跑远,直到她进了屋重重的关上大门,他的泪水才倏的从眼睑滑落。
我们真的不行了,宁川,不行了。
鲲鹏过来,看着泪眼朦胧的宁川,知道事情的结果,心里苦闷异常,用全力把宁川拽离了刘家的大门,只是刚离开街口,宁川再也站不住,忽然心里窝的疼痛难忍,两手挤着胸口缓缓蹲下,毫无征兆的,大哭了出来。
鲲鹏知道宁川不是真的怂,他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一爱十年,最后又是自己亲手一步步掐灭了所有的希望,确实太窝囊了。
哭吧,反正也冷的麻木了,鲲鹏叹了口气,点了两只烟,递给他一只,拿出手机打电话定了下午返程的机票。
恸哭来追悼爱情的又岂止他一人?
刘迪想着宁川伤的七零八落隐隐含泪的样子就心疼的难以忍受,眼泪就从眼睛里一直滑落。
天色渐渐暗了,家政阿姨做好晚餐后就离开了。刘迪实在是一口也吃不下,只是碍于父亲手下的人的监督才象征性的在餐桌边憔悴的坐着。
正发愣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响,她拿过来看到是妈妈和公司其他股东在外用餐晚归的短信。刘青山的班机很晚才能到沈阳,又是这样一个夜晚,刘迪觉得似曾相识。
很多很多年前,也是她独自一人的冬夜,她也哭了很久。因为谁?郑式,那是多遥远的过去?现在想起这个名字只觉当年幼稚的笑,那很多年以后会不会再想到宁川的时候也会笑今日的种种?
不,不会。当年还有宁缺毋滥、宁死勿贱的决绝,是因为不知道从心底深爱一个人的滋味,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决绝和勇气?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打开却看到宁川的消息,“刘迪,我回京了,你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再见。”宁川本想加一句,“有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后来一想,刘家家大业大到如此规模,还能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的呢?忍痛删掉,徒留“再见”。
再见。
刘迪眼眶再度红了,她慢慢走到华丽客厅的飘窗前,向外看去,原来早已下起了雪,飘洒着,轻盈的,整个夜空都有些凄凉的温柔。
还好,他回去了,不然下着雪,航班也不能准时。
想着想着,眼泪又围着眼眶打转。
不能想,一想就倾泻而下的铭心的思念如潮。
他在皇家园林高大树影下的眉眼,他在爱丁堡古老城墙边穿着格子裙的笑,他在康沃茨海边的拥抱。
他说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还说要j□j十岁跟周放比金婚的骄傲。
那个多情的,柔媚的,时而温顺又时而急躁的宁川,现在成了梦一场。
她不是不明白宁川的无奈,他很早就说过希望有一天她能原谅自己曾经的愚蠢错误,当时不解,现在明白了。宁川不是不愿承认,是不敢,他好容易得到的爱怎敢轻易失去?他怎么能翻来覆去,自己一个人偷偷惦记了八年?
刘迪怎能不知暗恋的苦,尽管当年对郑式的一切在如今看来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恋,但那份想之而不得,拒之而不能的心情实在是太难捱。
宁川的错大,太大,但他的情深,太深。
一切都太迟,他走了,刘迪也不会再回北京,她既没有主动反抗父亲的勇气,也没有机会投入宁川的怀抱痛斥其非或者诉说浓情。
刘迪觉得这些日子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想到莫铭当年到沈阳来找她的那一幕——终于彻底理解了,爱情永远都是伤筋动骨,让所有人这样的累到极点又难以恢复。慢慢的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再次躺靠在飘窗的暖垫上,默默闭着眼睛,听着电视里散乱的声音。
那年的夜晚,电视里放的一首什么歌?
她疲惫的想着,几乎睡着,隐约的想起,剪爱。
满天流星,无穷无尽,我的眼泪,擦不干净……
默默的唱着,一遍又一遍。
夜已经很深,恍惚梦里,她走出了门,抬眼看夜空,雪花团簇,刚清扫过的庭院已又厚厚覆盖了一层,正廊路上的喷泉覆盖着层层的雪,喷泉中央雕像捧着的水瓶中早已冻结的水流闪着圣洁的光。
她站在喷泉边许愿,转身,黑色的院门外,雪夜光华中站着她愿中的人。他瘦高的身影映到院子里面,一手撑着伞,雪花轻飘飘落在他的脚边,迎着路边的灯光,他清亮的眼睛柔情的笑,一边抚着庭院的栅栏轻声诉说,刘迪,我舍不得,回来找你,我们还在一起。
刘迪的眼泪猛溢,飞奔着开门,跑了很久不到门前,再一焦急,雪地里摔倒,又一次梦醒。
刘迪的膝盖一疼,眼泪冰凉凉的挂在腮边。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蜷缩在飘窗前不敢睁眼,不敢面对梦外孤独的自己。
她抽噎的哼着剪爱,想哄自己睡着,生怕来不及回到梦里再看宁川一眼。
直到哼不下去,贴着窗前冰冰的玻璃,啜泣着睁眼想去看雪夜星华是否犹在,一抬眼,望到庭院之外,栅栏外矗立的身影,如梦中一样撑着覆雪的伞,抚着栅栏,目光清远相对,无声开启,“刘迪,别哭,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守候(2)
刘迪默默然的起身,目光一动不动的对着栅栏外的身影,生怕眨眼一瞬间,对方就消失不见。
也许只有一秒的停留,刘迪的整颗心都漾在了雪夜中,她用着比梦里更快的速度奔跑了出去。
没有时间去解开门口的重重锁,只像极度渴望的疯子扑到栅栏旁,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在栏杆的缝隙中伸出双臂要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
外面的人只有比她更热切、更激动,什么安保、防护都不在意,扔下伞徒手翻过栅栏,纵身一跃跳在刘迪的面前。
还没等站稳,他已经展开臂膀,一把环拥住刘迪的身体,几乎要把她彻底装在自己胸膛里,猛力的勒着、按着,强烈的抱着、吻着,恨不得用融化的雪将彼此铸在一起,像喷泉中的雕像一样紧紧的连着,你中有我,不可分割。
外面的寒冷湮灭不了宁川火热的心,他用力的咬着刘迪的嘴唇和舌尖,吮吸到她脸上错落的泪和她齿间的湿润。刘迪彻底的放开了,她再也无法忍着啜泣的声音,毫无顾忌的发自内心的放肆着大哭,只是哭声还没等发出就一次又一次隐没在宁川的唇齿交缠中,直到磕疼了牙齿,碰破了他已受伤的嘴角,仍没有片刻的放开。
远处的保镖已经无可奈何,关掉了被宁川翻越时碰到的警报,抱着双臂看了这两人一会儿,深深觉得阻挠无望后摇摇头回了安保的套间。
程鲲鹏坐飞机走了,宁川临上飞机前,情绪再次崩溃,他想,死已不足为惧,人生无所求。
所以扔下鲲鹏自己,一转身又离开机场,再次回到这条路上。
看到刘迪在飘窗上团着身体睡着的样子,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他那么痴痴的看着,冰天雪地里,手脚早已冻得没有知觉,仍是不肯挪动的瞧着她,看守着她,只希望她能好好的醒来,即使她不愿再相见,能如此再守候她一晚也心甘了。
又过了好久,宁川澎湃的情思仍是无法平静,同样也是眼眸湿润,不敢轻易出声,怕忍不住又像女孩儿似的哭出来。深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刘迪为了跑出来见自己竟然赤脚踩在地上,顿时着急,拦腰抱起她大步的往别墅里走去。
从进客厅刘迪仍是收不住的啜泣,不肯下来就缩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宁川按照她指的方向上了二楼,进了温暖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欣赏繁复精美的室内装饰,就抱着她一同倒在床上。
刘迪的泪水没有停,宁川的动作也没有停,他们百般挣脱了衣服,带着刘迪身体香味的锦被将两人裹的严严实实,也让他们的身体互相缠绕,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这个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