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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地控制白乔碧的人身自由,但他的心却难以掌握,说不定他在发呆时想的全是那被他称为「姊姊」的女人,更可能,连在调教过程中也是。
思及此,柳夏桢心里的烦躁更加明显,他真想将那已死的女人从白乔碧的记忆中拔除,只要没了那女人,白乔碧应该也不会如此抗拒他,只要没了那压根儿是误会的仇恨。
推开玻璃门,他直接往白乔碧的房间走去,那日发现了白乔碧性别的秘密後,就已知道他所借住的那间房才是那人儿原本居住的房间,即使心理有千百个不愿意,白乔碧也不可能让他住进他姊姊的房间,或许那天他擅自进入又在里头做了那些事情,已经犯了白乔碧的大忌,只是那人儿对他的憎恨本来就很深,多这麽一点也看不出什麽改变。
细碎的杂音从房里传出,困惑之际,柳夏桢走到房间门口,瞧见那人儿正拿著剪刀剪著某张从相框里取出的照片,剪相片并没有什麽大不了,个人的东西爱怎麽对待便怎麽著,但是白乔碧的脸上显然带著悲伤的表情,更挂著泪水,从那颤抖个不停的手能够看出他是怀著痛苦的心情在做这件事。
痛苦,却仍然执意要做,如此自我虐待的行为,不是一般人随便就能做得出的。
「你在做什麽?」微微皱著眉头,柳夏桢出声引起白乔碧的注意,进而制止他的动作。
那照片已被剪到一半,再没几刀便会一分为二,他直觉地认为事後白乔碧定会後悔,趁著人儿停下手边动作时将照片夺了过来,翻面一看,竟是那张两个白乔碧的合照。
「…你…怎麽进来的?」他记得自己有确实将门锁上,即使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要堤防柳夏桢追来此处找他的可能性,没想到那男人真的来了,而且还自行进了屋里。
「当然是拿你的钥匙去备份了。」亮出手中的钥匙,随即又收起,拉回正题,问道:「为什麽要剪这张照片?你应该很珍惜才对,要也是剪那张你姊姊收藏的我的照片吧?」看著照片上两人的中间硬生多了一条裂缝,且看那剪裁的方式,很明显有特别注意避免剪到右侧的女人,想必那位便是白乔碧口中的姊姊。
「不关你的事,把照片还给我!」伸出左手向柳夏桢讨要照片,他得拿回来继续剪,非得将照片上的自己剪掉不可。
「不说我就不还,剪照片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你都已经成年了还玩这招。」没料到身为菁英份子的白乔碧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平常他可能会觉得挺可爱的,不过现在不是该有这种感想的时候。
「还给我!…我已经没资格和姊姊待在同一张照片里了……那只会继续玷污她……所以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哽咽地说著,抑止不住的悲伤使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泪水也沿著脸庞缓缓流下。
他已不再洁净,本就是个肮脏的生命,现在连身体也已饱受羞辱玷污,好脏……他觉得自己已脏得不能再脏了,无法变乾净,那至少别沾染上天使,别让天使也因他而受到玷污。
得在彻底沦陷以前将自己和天使所有的联系都革除,包含这张仅剩的,他所拥有的两人的合照。
「别哭了…」柳夏桢伸出手拭去晶莹的泪珠,美豔的人儿将自己哭成了泪人儿,再冷血的人都会觉得心疼,何况他是个情感丰沛的多情男儿,哪舍得这人儿继续哭下去。
「啪」的一声,白乔碧用左手打掉柳夏桢帮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歇斯底里地叫道:「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没事的,我没有要做别的…」
「你还想再羞辱我吗?到底要羞辱我到什麽程度才甘心?你就这麽希望我在别人面前也丧尽仪态吗?非得…非得逼我毁坏姊姊的名声才行吗?」白乔碧大声地哭叫著。
他可以忍受柳夏桢在没有他人的情况下玩弄他、用各种方式凌辱他,就是无法接受连在公共场合也这麽做;他可以不在乎外人是怎麽看他这个人,但无法不在意别人是怎麽看待「白乔碧」的。
「我不……」柳夏桢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会引起白乔碧这麽大的反应。
「我不报仇!不当你的秘书!辞职!远离你可以吗?够了吧?……若是要惩罚我窃取公司机密也够了吧?让我走!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准!我不准你辞职!不准你离开我!就算你不再是我的专任秘书,也不准从我眼前消失!」听见白乔碧扬言要离开他的身边,柳夏桢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他走近白乔碧,要抓住那纤细的手腕,控制住他的行动。
「别过来!你要再靠近一步我就把这剪刀插进去!」紧握著手中的剪刀,用尖端抵著自己的颈项,用力地抵压著,细嫩的肌肤已被锋利的刀面刺出一个小伤口。
一个箭步上前将白乔碧的双手分别抓住,并夺下他手中的剪刀,扔在他捡不到的地方,愤怒地说著:「我不许你死!你要是逃离我身边,或是自杀,我就放出流言让白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不要再拿白家来威胁我了!我不是白家的人!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麽你偏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不干他们的事啊!」被制住的双手奋力地挣扎著,白乔碧几近崩溃地叫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个人独断所为,他既不是白家的人,更不是白家要他对柳夏桢复仇,却总是会连累到他们。
「那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假冒白乔碧来接近我?为什麽不以真面目示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更加用力地抓著他,并让他看著自己,他想知道,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的人儿究竟是谁,不是白乔碧,而是他的真面目。
柳夏桢的问题让白乔碧愣愣地睁大双眼看著他,眼神空洞得彷佛已失了魂,只听见他喃喃地说著:「…我是谁…?…谁也不是……什麽也不是……姊姊死了……就什麽也不是……应该跟著姊姊一起死的……为什麽还活著……」边说泪水一边狂掉,似乎已无视於柳夏桢的存在,不断重复著类似的话语。
过去的好几年,是天使让他决定要活下来的,若天使没有出现在他眼前,他早已投奔死亡的怀抱,跟出生时一样,肮脏的死去,是天使将他带到这个世界,充满温暖和关怀的世界,让他找到了存活的意义。
是的,只要能陪在天使身边,他的存活就有了微不足道的价值,只要能达成天使的愿望,就算不明白自己的来历国籍也无所谓,做什麽都好……只要是天使希望的……
但是现在天使已经不在,早已不在,那麽他又凭甚麽独活了这三年?他已失去了活著的意义,他的生命已不再具备价值,已经没有什麽……值得他继续留恋於这个世界,那麽他为什麽还活著?为什麽还要为存活而挣扎?
「你是我的秘书!是恨我的人!我让你恨!恨之入骨也没关系!所以你要为了恨我而活下去!为了向我复仇活著!」紧紧抱著白乔碧的身躯,他不明白为何每每询问他关於自身的事情总会有难以理解的反应,原先以为他是不愿意告知真实身份,但若只是想隐瞒实情,不可能会出现此刻的状态。
他不懂,他渴望知道这人儿藏著的秘密,想弄明白他说不出自己是谁的原因,想了解更多过去的事情,管他是要复仇还是什麽,管他是不是因为误会而憎恨著他,不管!既然他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给他,就恨吧!继续恨下去,只要足以成为他愿意活著的理由就好。
「…为什麽……为什麽死的是她不是我……」任由柳夏桢紧紧抱著,他崩溃地哭泣,就像是重新经历了天使死亡的那一刻,不断地喃喃自语,重复质问著自己仍然存活的原因。
哭了好久,终於哭累了在柳夏桢怀里睡著,他已有好些日子没能好好休息,在柳夏桢的地盘他是无法放松的,所以他才会回到这个家中,想稍微休息一会儿,却无法抵挡从心底翻涌而出的悲伤和痛苦。
从未见过白乔碧如此哭泣的模样,柳夏桢一直认为他是个既倔强又坚强的人,无论如何被玩弄,无论那些调教带给他多少痛苦,他都不曾在自己面前落下眼泪,最多就像他离开办公室那时,只是噙著泪水,怎麽也不会让眼泪流出眼眶,不让人瞧见脆弱的一面。
那是仇恨支撑著的吧?柳夏桢原先是这麽猜想的,但若真是拿仇恨当作存活的支柱,不可能这麽轻易地放弃复仇,而且他为了复仇情愿男扮女装,潜入公司找寻机会窃取机密,这是多麽费工的事,大可花钱雇请专业人士来执行,何必大费周章亲自动手?
而且若说是一个憎恨著他人的人,又显得太优柔寡断了些,会想复仇的人通常不会顾及他人死活,更不可能被人逮住把柄拿来威胁,那种不计一切代价也要置仇人於死地的决心,在白乔碧身上完全看不到,虽然他口头上有说过颇具魄力的话语,但实际行动并没有如此果断。
还有他对白家人的保护,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和白家毫无关系,或许是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有著另一层关系才对,否则他怎麽能假冒白乔碧得如此真实,让赵恩成、利音沛和辰子宁都没察觉出异状?又怎麽会为了维护白家的名声接受他畏惧不已的调教?
真正的支柱是他的姊姊才对,然而他已失去了原有的支柱,渐渐崩坏的心灵已然撑不住接踵而来的挫折和打击,拿为姊姊复仇当作最後的一丝细线,当复仇无法进行时,便再也没有任何力量维系住脆弱得随时都会坠落的心,然後就只能掉落,狠狠地跌到谷底,甚至是无底的深渊。
让睡著的人儿平躺於床上,并帮他盖好棉被,轻轻拭去残留在脸颊上未乾的泪水,动作相当轻柔,深怕一不小心便会弄醒他。
拿起被白乔碧剪过的照片,柳夏桢仔细地盯著左侧的人瞧,内敛的笑容比起平时更为羞涩,看来他平常在公司是真的很努力在扮演「白乔碧」这角色,可是这种内敛的笑容明明就比较适合他,要当女人的话这样也比较有气质。
尝试著压合被剪开的裂缝,终究没办法抹灭被破坏过的痕迹,从西装外套内袋拿出随身的记事本,小心地把照片夹进去,他想著现在科技这麽发达,总会有方法能修复,等到白乔碧後悔时再还给他便罢。
看了床上的人儿一会儿,他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并拿出手机拨电话给赵恩成,心里盘算著许多事情,是时候该一一执行了。
『真难得会在这种时候打来,出了什麽事吗?』
「没什麽,只是要帮白秘书请个假,他身体不舒服,大概要请个几天。」柳夏桢相当正经地说道,此刻他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要也得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先处理完。
『果然啊…』
「果然?怎麽好像你早就知道他会生病一样?」赵恩成的反应让柳夏桢倍感困惑。
『白秘书已经有好一阵子精神状况不大好了,你都没发现?』
「呃…有。」尴尬地应了声,但他认为那全是每晚的调教造成的疲劳,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还有啊,今天开会时她看起来就很不舒服,我有问她怎麽了,但她没肯告诉我,大概是不想被人当作千金小姐对待吧,不过也太勉强了,身体都在发抖哪可能没事,请假也好,她是该好好休养几天。』
「哦……他确实是个很会勉强自己的人…。」心虚地发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