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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起去用早餐吧,我有事顺便要跟你说。」
医师啊。。。。。。自从昨晚知道他一直持续对我进行着洗脑,现在要我坦然面对他,还真难。。。。。。可是老婆要我耐心等等的。。。。。。
「单医师,我现在都跑厨房吃早餐耶,有什么事你这里说好了。」跟他虚与委蛇一下。
他看来有些失望,问:「你怎么那么爱跑厨房?那里油腻腻的不是很难过?」
「不会呀,Vincent每天都会亲手弄早餐给我吃,我爱死了!」边说边流口水:「再说,老李把厨房弄得很干净,这里的保全人员也都在那里吃饭的。」
他很失望,露出像是小狗被主人丢弃的可怜表情,害我有些不忍,即使知道他是害我丧失记忆的元凶。
「那、医师,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放软了声音,我问他。
他重新振作起精神,挤出个笑容对我说:「少爷,每个月的例行检查又到了,趁着这两天没别的事,我已经跟石门医院的洪越医师预约了今天下午的时间,为你做个整体性的评估。」
医院。。。。。。我记得自己上过医院几次,也记得洪越医师。洪越除了是单医师以前国外读书时的学长外,也是上次爷爷家里另一个老头子洪卓的儿子,目前是石门医院的院长。
我讨厌上医院那种感觉、也不喜欢洪越医师、更讨厌的是,我根本记不起来在医院里发生的任何事,只知道每次从医院回家后,脑中那种昏昏晕晕的感觉很不舒服,有几次我甚至吐了出来。
而且,我已经知道单医师是要带我去做洗脑的工作。我纳闷,这是合法的吗?石门医院可是个知名的大医院,这种事传出去,只怕石门集团的声誉会毁于一旦吧!
嗯,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慢慢走下楼,遇上正过来找我的Vincent,我立刻跟他报告了这件事。
「我不想去医院,有没有办法避开啊?」我可怜兮兮地问老婆。
「不要紧,我正好去探探洪越的底。。。。。。你别紧张,若是真有什么侵入性的手段来搞混你的脑,我会即时把你救出来。」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必要时我准许你把医院给拆了。」
「遵命!」他说。
嘻,老婆就是这么听话,真乖,晚上再好好奖赏他。
「记得别吃下任何人拿给你的任何药物,连水也别喝。」他小心叮咛。
「嗯,我只吃你拿的,这样可以吧?」我皱皱眉又说:「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实验用的小白鼠?」
「我会负责把疯狂的科学家找出来的。」他说:「让他们把那些药物也吃上个半年!」
拍拍手,我老婆好狠哦!
边说话边走,经过刚才他跟小梅站立的地方,我立刻停脚问他:「你跟小梅在说些什么啊?都有我了还敢跟小女生搭讪,不行!」
「胡思乱想你!都跟你说我是gay了,怎么可能跟小梅怎么样?倒是你,没事就用眼神乱电人,那个小梅才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
哼,老婆居然反咬我一口,真的需要再改造再教育!
他摸摸我的头,又说:「我跟小梅真的没什么,只是问她一点事情。」
「什么事什么事?我想知道!」求他。
「也没什么,我只是问她知不知道地上这块紫黑污渍怎么来的。。。。。。」他轻笑,指着粗糙的大石砖地:「就是你阳台下方的这一块。。。。。。」
我一直追问Vincent关于脚底下某块灰白色石板地砖上紫黑渍的事,他只是摇摇头,透露了一句我若知道会害怕的话之后,就什么也不肯说下去了。
故作神密,有什么好害怕的?
话说回来,那块污渍其实不甚明显,乍看之下只以为是沾染上了某些脏污、或是石板砖表面层久踩之后露出下面的原色。。。。。。不过,看Vincent那副慎重的样子,大概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下午,按照预定行程前往石门医院,进行单医师说的精神整体性评估。
石门医院对我而言已经不陌生,记得我就是在这家医院度过半年的植物人生涯,醒来后因为脑伤的缘故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剩下的这半年我还常常因为头痛的缘故回来,由洪越院长亲自复诊,算来我面子大的很。
现在我已经知道所有单医师传递过来的讯息都是假的,半年以前的我并非石亭云,而是石瑞,还是已婚身分呢!总之,像是电影的谍对谍,我落入了一场悬疑的行动剧中。
Vincent原本寸身不离的跟着我,可是却被要求必须让我一个人进入洪越院长的个人诊疗室里──他对我点点头说不要怕,他不会离我太远,这让我心情稳定许多。
嗯,我不怕,进入光线雅淡、安静且室温适中的诊疗室里,单医师引导我坐上诊疗椅斜靠着,拿了开水跟几颗陌生的药物给我。
我习惯性的苦着脸,问他:「单医师,这药。。。。。。一定要吃吗?」
「也有针剂型的,少爷比较喜欢打针?」单医师问。
「口服的就好!」我赶紧回答,顺便问:「。。。。。。那,这药吃下去也会想睡?」
「自然的,这是洪越院长刚核准购进的一批新药,效果很好。。。。。。快吃下去,院长要来了。」他催促着我。
效果很好?愈是这样说我愈不敢吃,假装把药倒入口里,再咕噜咕噜吞下一大口水。。。。。。老婆虽然交代过只要是他们提供的,连水都不能喝,可是这种情况水不喝不能取信于人嘛!
闭眼躺下。。。。。。刚刚跟医师确定过,这药吃了一样想睡,所以我假寐。
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几乎都睡着了,才听见开门声,想必是洪越来了──没错,听到单医师叫了声学长,那人也轻轻应了句。
「电话里听你很急。。。。。。发生什么事?」浑厚的男声,是洪越。
「我发现他。。。。。。不再那么言听计从。。。。。。而且,跟之前每天有三分之二都在睡觉的情况比起来,现在精神比以前好,神志也更为清明。。。。。。」单医师忧心忡忡的说。
没错,自从Vincent来了之后,我可以在心里轻易的拒绝单医师所下达的任何命令,因为我打骨子里信任Vincent的一言一行,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有着无法否定的权威。
也可能我潜意识里怕老婆。。。。。。不不,是听老婆的话,所以,老婆不管说什么我都绝对信,不是有句俗语说:听某〈妻〉嘴、大富贵?
只听洪越继续说:「可能是同一种药物服用久之后,他身体产生了抗药性。不要紧,刚才的新药他吃了吗?嗯,那是我跟荷商GSK大药厂合作研发的制剂,对于暗示性低又不合作的病人特别有效。。。。。。」
「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单医师担心的问。
「。。。。。。其实美国还没批准作人体实验。。。。。。他的后续反应对我的研究会有很大的帮助。。。。。。」洪越说。
意思是说我就是第一批服用新药的白老鼠?还好还好我没吃。
「学长。。。。。。」听单医师说的话好像挺为难的:「这样好吗?把没有确立功效的药给他吃。。。。。。我担心会对他的脑子产生永久性的影响。。。。。。」
洪越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他冷着声问:「你关心他?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别对实验的对象产生同情心,这样下去要怎么给那些曾经讥笑你的老家伙好看?」
「。。。。。。学长。。。。。。」
「别忘了,当初你提出『指导性记忆重建理论』时,指出暗示催眠能够诱发虚构的记忆,让记忆具有高度可塑性,因此你呼吁全美的催眠治疗师采行较保守的做法,以免患者在回溯记忆上产生错认的情形,结果受到那些老迂腐多重的挞阀?」
「。。。。。。我现在正从事着同样的工作。。。。。。」单医师有些意气消沉:「。。。。。。学长,我知道你一直都挺我,也愿意提供一切的设备来完成我的研究。。。。。。可是,他。。。。。。让我很难再做下去。。。。。。」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怎么能够半途而废?再说,我们给了他新的身分,成为石家的一份子,这对大部分的人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有什么不好?」
「我很后悔欺骗了他。。。。。。一直灌输他假的记忆,让他自以为是那个人。。。。。。而他明明。。。。。。」单医师叹了好大一口气。
「。。。。。。你喜欢他?」洪越沉着声问。
单医师没回答。
「如过你真的喜欢他,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在催眠状态下,根据强化的原则,在他的意识跟潜意识中印记、贮存你的优势,去调节控制他的心身状态。。。。。。这对你来讲一点也不难吧?」
「。。。。。。是不难,可是。。。。。。」单医师小声的说:「。。。。。。不太好。。。。。。」
听到这里我心里骇然,没想到所谓的催眠跟暗示在专家手下能做到左右人心的程度。。。。。。也就是说,过去半年间单医师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做到完全操控我的程度,甚至扭转我的感情向着他。。。。。。
事实上,他没有那样作,顶多让我想不起以前的事而已。
「你就是这样畏畏缩缩,才会一受到攻击就从美国逃回来。。。。。。」洪越很生气的说:「自己的态度没办法坚持,再怎么好的学术理论都是白谈,因为你根本不敢面对质疑的意见!」
单医师再度沉默。
洪越好像花了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怒气,等他再度开口时,口气又恢复正常了:「。。。。。。算了,待会他醒来后是接受新暗示的最好时机,该怎么作你自己决定!」
没多久,门打开又关上,我猜洪越出去了。。。。。。不知道单医师会怎么作?我应该继续装睡下去吗?Vincent上哪儿去了?这地方环境真舒服,我好想睡。。。。。。
单医师的手摸上我的头发。。。。。。慢慢的往下,他用手指轻轻划着我的脸,然后是嘴唇。。。。。。
他真的。。。。。。也喜欢我?
突然之间警铃声大作,单医师的手指一僵,立刻离开,大门接着被撞开,我听到保镳沉穏冷静的声音说:「医师,有火灾警报,我先带少爷出去。。。。。。」
不知道现在该继续装睡下去、或是假装被警铃声吵醒起身。。。。。。还没想出答案呢,老婆居然把我给扛了起来冲出去。
丢脸死了丢脸死了丢脸死了。。。。。。。。。
警铃声响了几下就停止,没多久柔美的女声广播说刚才的火灾警报器故障,请医院里看病的民众不用惊慌云云。
阿良已经把车开到医院某个出口处,另一部跟随的车也停在不远的地方;自从昨天发生了有人拿枪狙击我的事件后,Vincent安排出门时更加小心,除了安排反跟踪的车辆之外,在我进医院之前他也先派了人探过,确定没什么异状才让我下车的。
对我保护周到是很好啦,可我还是有话要抱怨,就在他把我往车里扔,自己也随即钻进来之后。
「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沙包?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被这样扛出来,丢脸丢死啦!」
边说边用拳头揍他,结果揍的自己的手痛,真是──他的肌肉怎么那么硬?
「这样效果才逼真啊!要等你起身下来慢慢挨,警铃早就停了,要是又被医生拦下来弄些有的没的,要我再找什么理由带你出来?」他只是好整以暇的说。
有道理哦,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