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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草丛里立即飞出一只笨拙的雉鸡,肥美的身躯跌跌撞撞往一摊泥滚去,全身湿滑泥泞地飞不高也走不快,让她手一抓就是只现成的料。
现在正焖在热坑里等着熟,不一会儿就有香味四溢的叫化鸡可吃,她的确是好命儿,手到擒来。
“悲云哥哥,悲云哥哥快来呀!我被攻击了。”
一阵急呼惊得风悲云奋不顾身施展轻功一跃,心慌地没留意到四鬼窃笑的表情,神态自若地未曾移动半步。
巨鹰一翻身捞起急蹦乱跳的湿娃儿,连忙无措地检视她周身,完全没发现四花笑得前俯後仰,一副快受不了的模样直打水。
“怎么了?羽儿,是蝎子还是毒蛇?它咬了你哪里?快告诉我。”人一急就失了判断力。
“在……在里面……钻……”扭来扭去的乞飞羽比比她衣襟内。
“是什么东西?毒虫、蜈蚣……”他伸手探入她怀中试图抓住鼓动的异物。
“鱼啦!它跑进我衣服里了,你快把它掏出来。”好……好痒。
等等,她说什么?“鱼?!”
倏地一痛,他把手抽回,两尺长的白鲶紧紧地咬住他的指头,他惊讶的滑稽表情惹人发噱,但没人敢笑出声。
他十万火急地冲向她身边竟为一条鱼,这……
“哇!好漂亮的鱼哦!我第一次看见白色的鱼,悲云哥哥好厉害,你抓到它了。”好美的鱼鳞,银璨璨的。
他苦笑的道:“是它抓到我吧!”
好大的危机呀!她被鱼攻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愚蠢,连鱼都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瞧它鱼眼翻了翻还死咬着他不放。
巧劲一使,风悲云将鱼甩向掩嘴偷笑的翠菊,吓得她往後一翻差点教火星燃了裙,手肘都擦破皮。
乐极生悲。
“哎呀!你手指流血了。”乞飞羽将他的指头往嘴里一放,不怕腥地吮净污血。
瞧她专心的神情,他心里的一股气断然消褪。“脏,别吸了。”
“可恶的臭鱼,待会我们把它烤了吃为你报仇。”她一脸愤慨地轻吹他不怎么痛的小伤口。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谁欠了她血海深仇,让她气愤得两眼直冒火。
“鱼为什么会跑到你身上?它没脚吧!”他实在有点怀疑。
“我怎会知道,眼前一阵水花就来了。”她自个儿也迷迷糊糊的。
一旁的桃花小声地说:“小姐想抓鱼,鱼就认命地往上跳。”
“谁说的,是你们抓鱼技巧太拙,我才说抓鱼有什么难,我光站着就有鱼跳进我……怀里……”
她越说语调越轻,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这么笨的鱼吗?她的运气也未免好过了头。
众人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瞧,燥热的绯色飞上她两颊,大夥儿都在笑话她一语成真,以後没饭吃来找她便成,话一溜口即是山珍海味,享用不尽。
“我现在终于相信为何有人敢自封天下第一好命儿,你让我叹为观止。”摇头一笑的风悲云对两人的未来安下一颗心。
他的楣星大概抵不过她的福星,他们会有美好的将来,一生无灾无难到白首。
她闻言骄傲的扬起螓首,“佩服了吧!我是人见人爱……啊!我的蝴蝶……”
飞扬的神采一瞬间转为悲苦的哭脸,拧痛了众人的心,乞飞羽慌张的摸着空无一物的胸前,直往溪里奔去,急躁地拨开凌乱溪石,拍打水面索捞着心爱的玉玦。“别急,你要找什么东西,说出个方圆来。”担心她伤了手的风悲云轻握住她的双臂。
“蝴蝶形状的玉玦,大约掌心般大小,上面刻着飞羽二字。”那是她的宝贝,有了十六年的感情。
他一听,吩咐所有人都下溪寻找,连四鬼和宋沐蝶主仆都撩起衣摆、挽起袖地在溪中摸索。
和风多情,吹起一波波涟漪,近午的暖阳高挂头顶,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过路神祗见证,辛苦的汗水是不会白流。
“找到了,是不是这只玉蝴蝶?”桂花高举起一块雕功罕见的流绿玉石。
乞飞羽欣喜地一点头,“我的、我的,天下第一美玉。”
当她又在夸大的风悲云先一步截走玉玦一瞧。“的确是块上等好玉。”
光泽、流色和生动雕功绝非民间之物,这是宫中皇族才有的赏赐,难道她是……皇室凤女?
“很漂亮对不对?”她抢回玉玦挂向颈项,安心的一拍。
“谁给你的?”
“观音娘娘。”她没心机地把玩失而复得的蝴蝶玉玦。他严肃的一唤,“羽儿。”
“我没骗你呀!义父兼师父说我是观音托子,前世肯定是蝴蝶仙子。”她自己也一直深信不疑。
“你义父兼师父又是谁?”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的过往。
“丐帮帮主呀!我没告诉你吗?”她一句话就把责任推掉。
“你是周三通的义女?”他惊讶地忍不住扬高声音。
难怪她说一日为乞,终身为乞,她根本就是乞丐头之女,哪能轻易脱离丐帮。
“好像是吧。”她也不是很清楚,老乞丐太多,她记人不记名。
第六章
虎啸虎声传虎头,树栽路开我独尊,金银美女全留下,西天谒佛一刀了。
来往松化镇经商的旅人都晓得这段话,在镇外十里的虎头山上有座土匪窝,杀人如麻不留情,劫财劫色还劫命,人人闻风丧胆。
若非必要绝不行经该地,宁可绕远路花费数天脚程以求自保。
不然一定情商赫赫有名的镖局相护,武师、镖师的身手一流才敢涉险路,疾行而过不停留。
虎头寨的恶名由来已久,官府多次围剿未果,任其横行多年鱼肉乡里,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叫苦连天的求助无门。
大当家季群玉年约三十来岁,长相阴柔略带邪气,身长六尺腰配弯刀,有一半蛮子血统,所有抢来的女人都由他先尝过再赏给手下,玩不死的就沦为全寨兄弟的发泄物。
二当家叶红妖艳如花,生性风流淫荡,与她有过一夕欢爱的男人不计其数,偏偏她执迷对她不屑一顾的风悲云,一心要与他再续未了缘。
三当家王刃是个小头锐面的奸佞小人,专门在一旁出馊主意、搬弄是非,才二十来岁便已有中年之态,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下场。
“大哥,你还在迟疑个什么劲,以往不是爽快得很。”不满的媚声显得尖锐。
“二姊何必焦急,大哥一定有他的考量,要设计得万无一失才不会露了破绽。”
索命阎王可不好惹。
“意外随时都可安排,咱们又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有何好顾虑?”她恨不得生饮那小贱妇的血。
前前後後七、八回,哪回不是顺手得痛快,干么拖拖拉拉地让人心烦。
“说得也对,大哥也用不着考虑太多,看要在饭菜里下砒霜,还是失足落水,小弟当竭尽所能去办。”
杀人是他的最爱,若是姿色不错嘛!就让她死前快活一次。
反正不玩也是浪费,小骚娘子的哎叫声可教人血脉偾张,人称千人斩的他是绝不会错放一人,上马一骑乐得筋骨舒畅。
坐在上位的季群玉冷残的一视,“你们未免想得天真,把自个儿高估了。”
“哼!大哥是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杀个小贱妇有何难?”凭他们几人的身手,她就不相信大罗神仙挡得了。
“是不难,只要风悲云不震断你的胭脂鞭。”真正的敌手是他。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他要的是无止境的折磨,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徘徊在痛苦深渊进退不得。
她恼羞成怒地摔杯子。“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我要得到他。”
“可惜你入不了他的眼,何必白费心。”她不是没试过,博一时宠罢了。
“我就是不死心,他越是不屑我越要强夺,谁教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争气的。”
光是外表就没人家俊。
她就爱风悲云冷漠寡言的模样,床第间不罗唆,两人交缠时是快意连连,持久不泄的功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不像那些鲁男子草草了事,弄得她难受又不快活。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叶红看上的男人只能臣服在裙摆下销魂,她绝不甘心拱手让人。
谁敢和她抢就该死,订好棺材上山头吧!!
“二姊,我没满足你吗?我卖命了一夜耶!”人都快虚脱了还有嫌语。
“小汤小菜哪能塞牙缝呀!你是龙凤盅旁的小花生米,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无聊嚼两下过乾瘾。
他是外强中乾,三两下就不行了,根本填不饱她的寂寞春宵,顶多垫个胃不饿肚。
王刃闻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地抽动着,“二姊何尝不是人家眼中的残花败柳、淫娃荡妇,咱们是一样的烂。”
“别以为少了鞭子就教训不了你,惹毛了我教你三天下不了床。”她妖媚地撩露香肩。
“是、是,小弟受教了。”他口水一咽,一脸的淫色住她胸口一揉。
“啐!要女人到後堂去拉一个,我现在没胃口吃小菜。”她翻脸无情地挥开他的贱手。
哼!还不是婊子身人人骑。王刃在心里呸了一口。
“二妹、三弟,你们打算窝里反吗?”季群玉凶恶的一瞪。
叶红娇笑地往他大腿一坐。“人家哪舍得你,待会陪你乐一乐。”
“不是说没胃口吗?我们都是不争气的小汤小菜。”王刃在一旁扯后腿。
“嗟!你算老几能和大哥比,他是枭中鹰,弄得人家好舒服。”她轻佻地抚弄季群玉的身体。
别的本事不用说,她勾引男人的媚功可是一流,整寨的大小土匪都教她驯得服服帖帖,抢着和她交好呢!
“等一下再玩,别把正事给忘了。”下身起了反应的季群玉往她胸口用力一抓。
叶红哎叫一声,偎得更紧,眼泛桃色。“讨厌啦!把人家抓疼了。”
“二妹,你是想贪一时痛快还是报仇,你不想要风悲云了吗?”这个小荡妇。
“要,我布线了多年岂能放手,说什么都不能便宜那个小贱人。”她坐正身子,不再娇声媚气。
“很好,你还没让淫性控制了理智。”他嘲弄地斜眼睨视。
季群玉成立虎头寨就是要为当年讨回公道,他的妻儿不能白死。
回想昔日寄人篱下的不堪,因为无权无势而成不了大事,眼睁睁地看着花轿迎走他的爱人,然後一口棺材送回他已然断气的至爱。
棺材里的人下腹血流不止,未成形的胎儿还来不及出世,便提早向无情的世间告别,他的仇、他的恨是刻在骨血中,只有血能偿还。
当年若有人肯伸出援手相助,她和肚里的孩子就不会死得凄凉、受尽屈辱。
所以,天下人都该死,得为一时的袖手旁观付出代价,他要杀尽、抢尽自以为是的百姓,让每一个人都受他曾受的痛苦,家破人也亡。
宁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下人负我。
“大哥,你别取笑小妹,说说你的计画。”叶红软声地一催。
“事隔三年,风悲云的身边能容许女子进驻必有所防备,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此人对他必然重要。
重要到敢与乖张的命运一搏。
“不过是个青涩小丫头,他的眼光越来越低了,一点都不挑嘴。”那小贱人生涩的技巧哪能及得上她。
“别满口酸,风悲云为了她震断你的胭脂鞭,可见此女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若以往那些粗鄙女子。”女人就是善妒。
“大哥是指小妹上不了抬面吗?”叶红微愠地挑挑手指横睇。
“就事论事,收起你的爪子少耍泼,我们对付的不是一般小角色。”深思熟虑才宜行动。
凭藉着一丝狡诈和天时地利,季群玉才能在防守严密的悲情山庄连连得逞,不教人发觉异状,所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