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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天才能回来。
快十二点的时候,谢绝了张富阳及其家人的再三挽留,李晟安告辞从张富阳家出来。李晟安醉意朦胧地走到大街上,左右望了望,街道几乎是空无一人。因为知道今天要喝酒,李晟安并没有开车,本打算打个出租车回去,但现在看来,今晚那些司机们应该都回家和亲人团聚了呢。
李晟安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走着,感受着大城市街道上难得的寂静。突然,天空开始飘落雪花,一片,一片,像羽毛一样从灰暗的空中落下。下雪了!深圳居然也下雪了!雪?李晟安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陆展柏不是曾经说过最讨厌下雪么?对,陆展柏。还有,陆展柏不是说约好自己今天去酒吧喝酒的么?虽然自己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来得及拒绝。他现在应该还在酒吧吧?都是出门在外的人,都是不能回家的人,都是孤独寂寞的人,索性就去看看他吧。
李晟安决定去酒吧看看,好在那间酒吧离这里只有四条街,还不算远。李晟安改变方向,摇晃着朝前往酒吧的路上走去。
穿过两条街道,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上很快就白茫茫的一片,李晟安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花。李晟安抬头望望天空,再低头看看地面。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在山上和自己的道长师傅堆雪人的时候,家乡的雪一向下得很大,所以他们的雪人也堆得很高,很大。师傅笑着问他:“晟安,你长大想做什么啊?”
“做官,我要做官!”李晟安傻笑着回答。
“为什么要做官呢?”师傅又问。
“父亲希望我做官,”李晟安回答,“而且我自己也想做。做官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帮助很多人。”
“可是官不好做啊,”师傅又说,“好官有坏人骂,坏官有好人骂,很艰难啊。”
“那我就做个问心无愧的官。”李晟安接道。
“呵呵,”师傅摸摸李晟安的头笑了笑,“做到问心无愧可就更难了,心灵要像这雪人样纯净,意志要像这雪松一样坚强,你做得到么?”
“我一定做得到,师傅!”李晟安大声回答。
“那么,你告诉我,做了官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师傅又问。
“我要给师傅和各位师兄,师弟盖一座又大又漂亮的道观,让你们能住得舒服。”李晟安回答。
“错了,”师傅说道,“道观本就是清修之地,并不需要华丽和排场,需要的只是一颗平静的心。而做官的用途应该用在造福那些还在红尘中劳碌奔波的芸芸众生,去帮助他们渡过苦难,获得幸福。你记住了么?”
“恩,师傅,我记住了。”李晟安回答。
“对不起,师傅,”李晟安踏着雪花,喃喃自语,“我已经好久不记得了,因为我的心比不上纯净的雪人,我的意志也比不上坚强的雪松,我已经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啊————————”李晟安昂头向天长啸一声,声音响彻寂静的夜空。
李晟安来到酒吧的时候,里面的人所剩无几,显得冷冷清清。李晟安只看到陆展柏的两个保镖坐在一个角落里,并没有见到陆展柏。李晟安走到保镖面前,向他们问道:“陆展柏人呢?”
保镖们立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看李晟安,再相互看了一眼,犹豫地只顾摇头,没有说话。
李晟安看了看两人,接着说道:“既然他不在,那我就走了。”
说完李晟安便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朝酒吧的侧门走去。两个保镖见势立即飞奔到李晟安身前堵住了门口。
“你们做什么?”李晟安惊讶道,“我没有走错,我只是要去上个厕所!”
两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让开了身体。
“搞什么?”李晟安到了洗手间还在犯嘀咕。
在洗手间收拾完自己,李晟安准备出来,可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啊————不要啊————有人来了啊————”是一个青涩的男孩子的声音。
李晟安停步转头一看,只见声音是从洗手间内唯一一个关着门的隔间传出来的。
“靠!”李晟安心中大骂一声,“这些人还真是————”
本不打算理会,不料从那里又传来的一个声音吓了李晟安一跳。
“怕什么?人都已经走了!告诉我,爽不爽?”
这个声音?李晟安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不是?李晟安还不敢确定,退后了两步。
“啊————好爽啊————不要————不要碰那里啊————”男孩子的声音又传来,简直是不堪入耳。
“是这里么?你好像很喜欢啊,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啊?”另一个声音随即也传来。
这声音,这语气,不是他还是谁?
“靠,真他妈的不要脸!”李晟安心中怒骂,胸中串起一股无明火,直冲头顶!
“不要折磨我了,快给我啊————我快受不了————陆少爷————”男孩子的声音更加淫糜放荡。
陆少爷?这不是陆展柏还有谁?
“别急,我马上带你上天堂!”陆展柏一声浪笑道。
李晟安简直是气炸了肺,果然是个天大的惊喜!陆展柏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难道以前他也是这么对自己的?李晟安实在无法忍受,抬起脚就朝着隔间的门猛踹去!
一时间,天摇地动,响声几乎要掀翻洗手间的屋顶。两人在隔间内不约而同的一声大叫!
陆展柏一把拉开门,不分青红皂白就破口大骂:“谁他妈的不要命了————”话还没说完,却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李晟安,吓得原本通红的脸色一瞬间便变得铁青。“晟,晟安————”陆展柏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李晟安往里一看,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男孩子已经全身被扒得精光,现在是一脸的恐惧与惊愕。再看看陆展柏,依然是衣冠楚楚,只不过身下的裤链已经拉开,那丑陋的玩意儿正直挺挺地露在外面。真是他妈的的恶心!
“晟,晟安————”陆展柏一边语不着调地喊着李晟安的名字,一边将家伙往裤裆里塞。李晟安一伸手抓住陆展柏的衣领就将他猛地拖出来,上来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陆展柏的腹部,陆展柏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接趴在了地上。李晟安又抬起脚使出全力在陆展柏的背上狠狠踹了两脚,陆展柏痛得简直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口气卡在喉咙既不能上,也不能下,只能满地打滚,像条被扔上岸,快断气,正在垂死挣扎的鱼。
隔间内的男孩子见势一声尖叫,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光着屁股就飞奔着跑出了洗手间。李晟安再看看地上的陆展柏,依然在打着滚,依旧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这几下子可是真是够他受的,若是身体差点,恐怕直接就断气了。
李晟安的气也消退了几分,又见陆展柏是如此的不经打,打算作罢离开。不料自己刚刚转身,陆展柏在身后一个前扑,死死地抱住了李晟安的一只腿,口中也痛苦地喃喃道:“晟安,别走,听我解释————”
“放手!”李晟安喝道。
陆展柏抱得更紧。
“放手!”李晟安怒吼道。
陆展柏居然还在用力。
李晟安忍无可忍,一个转身,提起另外一只脚就猛踹陆展柏的肩部。一下,两下,三下……。陆展柏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地狱般,浑身疼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他始终没有松手。
李晟安彻底怒了,猛踹陆展柏抱住自己的双手,直到他的双手血肉模糊,失去力量松开自己。李晟安还不罢休,继续使出全力在陆展柏的腿上,手臂上,肚子上,背上踹着,直到陆展柏的保镖赶来奋力将他拉开,才停手。陆展柏已经失去了知觉,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上的血流了一地,身上的衣服被踹得破烂不堪,脸上亦是鼻青脸肿,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保镖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惊呆了,他们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这还不得要了他的小命。可,可谁让他偏偏喜欢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命中就是他克星般的李晟安呢?刚才李晟安走进酒吧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但谁让你发疯,明明是在这里等他,却偏偏受不了诱惑要鬼混。要鬼混也找个安全的地方啊,偏偏又让他抓个现行。我的少爷哦,你的命怎么这么苦?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你没事,不然不止你,我们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李晟安奋力甩开保镖的手,看也没再看陆展柏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洗手间。
仁慈
李晟安从酒吧出来,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花依然在不住地飘落。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来,打在脸上,李晟安一个哆嗦,裹紧了外衣,向街道走去。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平时这个时候路边的几家长开的店户现在也是门户紧锁,毕竟是新的一年了。除了耳边呼呼作响的冷风,街道上安静得可怕。深圳早已经施行了禁烟令,所以即便是辞旧迎新的时刻,也没有看到空中热闹喜庆的烟花和听起来震耳欲聋的炮竹声。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李晟安的酒意已经彻底褪去,独自踏着地面已经积起的雪花,穿过街道。深夜中的身影显得形单影只,孤独落寞。转角处,李晟安停住了脚步,想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强忍住没有转身。
突然,一个庞大的身躯从背后冲上来拦腰将自己牢牢抱住,随即一张脸在自己的脖子上开始疯狂用力地磨蹭。“晟安,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不要离开我!”陆展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晟安奋力一挣扎,但陆展柏却像是被注入了神力一般,牢牢地抱着自己的腰,丝毫没有动弹。
“放手!”李晟安说道,但语气已经变得很平静。
“不放!”陆展柏依然在身后磨蹭着,“你即使打死我也不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李晟安又道。
“我说了不放,你就让我死在你手上吧!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没有你我更活不下去!”陆展柏也继续说道。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李晟安一声喝道。随即身体用力一甩,陆展柏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块门板般被李晟安甩出老远,撞在路边的墙上,又缓缓坠下,倒在地面。
陆展柏在地上动了动,想挣扎着爬起来。李晟安提起一脚又踢在陆展柏的肩上,陆展柏整个人又迎面扑倒在雪地之中。陆展柏又动了动,伸出双手准备撑地,李晟安在陆展柏的背上又是一脚,将他牢牢踩在脚下。
“陆展柏,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我,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李晟安用力地踩着陆展柏,怒吼道,“从此刻起,从我的眼前消失,永远消失!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就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陆展柏的脸埋在雪地里,再也抬不起来,身体也再也无法动弹,任由李晟安踩着,说着,已经没了丝毫反应。
李晟安终于放开了陆展柏,迈步向前走去。
这条街道很长,真的很长,似乎比以往还长。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李晟安一直朝前走,一直朝前走,直到下一个路口,下一个拐角。
但心却在挣扎,在挣扎。下个路口却跨不过去,下个拐角却无法前行。陆展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