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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情痛————岿之然
文案:
欲与情,孰先孰后?孰对孰错?
爱与恨,纠缠交织,难解难分。
他是他心中的孽,他是他永远的痛。
爱过,方知情痛;恨过,方知孽深。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屁,放了就好!”
“我就算是个屁,也是你永远放不出去的屁!”
主角:凌梓瑞,雷震坤
第一章:冤家路窄
1996年的夏天格外的热,8月底了,太阳依然跟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
不过,炎热的天气挡不住青春的脚步。
一群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大男孩儿就这么顶着正午的太阳在绿茵场上挥汗如雨。
身着白色长衣、长裤的凌梓瑞漫步于翔宇中学宽阔的林荫道上,怀念地环视着宁静的校园。
时光如白驹过隙,1992年拿到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热闹情景尤在眼前。
如今,我已经本科毕业,成为一名即将走上工作岗位的高中英语教师了。
看到大男孩儿们快乐地踢足球,凌梓瑞感慨着青春的美好,微笑着坐在了梧桐树下的长椅上。
从小到大只知埋头苦学的他很少参加体育运动,对足球更是一窍不通。
他始终不明白,22个人围着一个球忙活近两个小时到底有何乐趣可言。
有这些时间,我可以背很多英语单词、翻译很多英语资料……
眯着眼盯着明晃晃的阳光下的绿茵场看了一会儿,凌梓瑞习惯性地推了下鼻梁上的银白色半框眼镜,低头看书。
凌梓瑞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男子,皮肤白嫩、眉目如画、文质彬彬。
因为常年泡在书海里,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周身都仿佛散发着淡雅的书香。
他仿佛那夏日荷花一般清新、脱俗,似那清晨阳光一般温暖、怡人。
炫目的阳光穿过密密层层的绿叶,在凌梓瑞脸上、身上洒下点点碎金。
热风一阵一阵吹过,撩起他那微微汗湿的头发、衣角,与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合奏出欢快的交响曲。
凌梓瑞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对书页上不时移动的调皮光斑视而不见,对弄乱自己头发的淘气暖风恍若未觉。
“小心!”
“快躲开!”
“啊……啊……”
伴随着大男孩儿们的惊叫声,高速旋转的足球重重砸在了凌梓瑞的左侧脸颊上,砸飞了眼镜、砸出了点点血花。
人高马大的雷震坤如一匹骏马一般狂奔到凌梓瑞面前。
他倒不是怕出什么事,只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兄弟”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看清楚凌梓瑞的脸之后,雷震坤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
这是男人吗?
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眉眼、脸蛋儿?
看到凌梓瑞带血的红肿脸颊时,雷震坤心里涌起了一种仿佛不小心打碎了名贵瓷器一般的愤懑感。
“你白痴啊,干吗坐在这儿看书?不知道球不长眼睛吗?”
雷震坤正处于变声期,嗓音如公鸭嗓子一般粗嘎难听。
凌梓瑞捂着流血的鼻子,眨着朦胧的泪眼,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身影。
哪来的没家教的孩子?
砸到人不但不道歉,还出口骂人,太没礼貌了!
“跟你说话呢,被砸傻啦?”
雷震坤粗鲁地掰开凌梓瑞一直捂着鼻子的手,强行将其按在椅背上,用力抬高对方染血的下巴。
左脸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作响、鼻子血流不止,还要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粗鲁对待,凌梓瑞觉得自己真是背到家了。
球不长眼睛,你长眼睛了吗?
你要是长眼睛了,球怎么会飞到我脸上?
技术这么臭还敢出来踢足球,我看你是出来杀人的还差不多。
凌梓瑞算是冤枉雷震坤了,刚才那一球不是雷震坤踢的。
如果雷震坤存心想把球往人脸上踢,那个人保准当场昏迷、得个重度脑震荡。
从小苦练武术的雷震坤功夫一流,谁挨他那“铜腿”、“铁脚”一下子,至少也得半残。
“谁带纸了?”
雷震坤环视众人,高声问道。
围在旁边的大男孩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摇头。
雷震坤一把扯下短袖T恤的袖子、撕成大小合适的布条,堵上了凌梓瑞流血的鼻孔。
凌梓瑞被这种蛮牛式的“照顾”弄得很不舒服。
他心里不高兴,却因为仰着头不方便说话便没有作声。
他只盼着这群不懂事的大男孩儿们赶紧离开,还他清静。
“大兵,赶紧去我家跟我妈要200块钱过来。”雷震坤发号施令,“你跟她说,足球砸到人了,得付医药费。”
“唉,我这就去。”长得虎头虎脑的章剑兵拔腿就跑。
“老大……”小个子于云亮颤抖着手奉上一副破烂的眼镜,战战兢兢道,“我刚才没注意到地上有东西,一脚踩坏了。”
雷震坤扫了于云亮一眼,转头对着章剑兵的背影喊道,“大兵,再加300块,得赔眼镜的钱。”
章剑兵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高声答了一句“好”,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臭小子,小小年纪就当起了“老大”,还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家里肯定是土财主吧?
虽然我的眼镜只花了180块,但是,既然你这么没礼貌、不学好,我就全收下好了。
我一个月工资才1500块钱,被你砸一下就赚到了500块,挺不错嘛。
章剑兵气喘如牛地跑了回来,将手心里湿漉漉的五张百元大钞奉上。
雷震坤将钱塞到凌梓瑞手心里,厉声警告。
“以后别坐在足球场旁边看书,今天你遇见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砸也是白砸,谁有这么多钱赔你!”
一群大男孩儿连声附和,“老大”长、“老大”短地簇拥着雷震坤离开了。
凌梓瑞偏过头看着逐渐远去的一堆模糊的人影,心道,如果不是眼镜坏了,真该看看你那张嚣张的脸是什么德性。
9月2日,星期一,翔宇中学正式开学。
雷震坤、章剑兵、于云亮三人被分在了高一(1)班。
这三个人原本是邻居,从小玩到大,关系很铁,人称“铁三角”。
三个人的身高、力气、家境是正着排,论到学习成绩,就该倒着排了。
在翔宇中学,分配班级是有传统的。
全年级第1名,分在高一(1)班;第2名,分在高一(2)班;第3名,高一(3)班;以此类推。
然后,第10名,高一(1)班;第11名,高一(2)班;第12名,高一(3)班;往下循环。
每个学生的学号,都是按照入学成绩排定。
高一(1)班70个人,于云亮的学号是2号,章剑兵的学号是28号,雷震坤的学号却是50号,学习成绩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即使雷震坤的学习成绩需要从后往前数,他依然凭借着富裕的家境、傲人的身材、打架的天分、哥们儿义气等等牢牢占据了翔宇中学“老大”的位子。
虽说是北京大学英语系毕业的高才生,第一次给70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大男孩儿上课,凌梓瑞还是有些紧张。
更何况,两天前被足球砸到的伤还没有完全消掉,他感觉这非常影响自己的老师形象。
凌梓瑞夹着书本一进教室,就被无数道灼热的目光烧红了脸。
他以地道的美式英语做自我介绍时,声音一直在微微颤抖。
一听说凌梓瑞毕业于北京大学英语系,教室里顿时人声鼎沸。
翔宇中学只是一所江南的县级市的重点中学,升学率不算特别高。
能够考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这种全国著名的高等学府的学生,寥寥无几。
从1990年到1996年,翔宇中学只出了凌梓瑞这一颗耀眼的星星。
凌梓瑞的大名,在翔宇中学以及H市可谓是闻名遐迩。
只是,大男孩儿们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现在突然之间知道自己仰慕已久的“明星”成了自己的英语教师,他们的激动之情完全可以想象。
凌梓瑞被一大群手拿本子和笔的大男孩儿们围在中间索要签名,受欢迎程度堪比当红明星。
雷震坤冷眼看着班里热情得几近疯狂的同学,不屑地哼了一声。
“老大……”章剑兵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同桌雷震坤,小声道,“北京多好啊,他干吗跑回小县城来?”
“一看就是个书呆子,肯定在北京混不下去贝。”雷震坤撇了撇嘴,“再说了,他在北京那种地方,能这么受欢迎、受崇拜?”
“有道理。”章剑兵点头,“在北京是根谁都不鸟的草,回来就是个人人都捧的宝,他这么识时务,哪里呆了?”
“被足球砸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收下了500块钱,确实不呆。”
雷震坤仔细打量着凌梓瑞那笑意盈盈、面飞红霞的俊脸,咂了咂嘴。
“长了一张清高、淡泊的脸,却藏了一颗世俗、功利的心,真是表里不一啊。”
第二章:伪君子
“我爸说,过两天要请全班老师吃饭,顺便给他们每人送份红包。”
章剑兵笑得不怀好意。
“你说,他会不会去、会不会收?”
“如果他真识时务的话,肯定会去、肯定会收。”雷震坤轻蔑道,“你家先请,这个周末,我家也要请,顺带替亮子家请客送礼。”
“老大……”章剑兵冲雷震坤竖了下大拇指,“亮子能有你这样的哥哥罩着,真幸福啊,难怪他从小就对你死心塌地。”
“不过是多花一份钱的事,我家又不缺那点钱。”雷震坤不以为意,“你要是缺钱,尽管向我开口,我肯定帮你。”
“暂时不缺。”章剑兵嘿嘿一笑,“有你这句话,我比拣了金子还要高兴。”
雷震坤、章剑兵哥俩坐在教室最后排,勾肩搭背聊得热闹。
坐在第一排的于云亮则美滋滋地捧着凌梓瑞那飘逸、隽秀的签名傻乐。
上小学时,于云亮就知道凌梓瑞的大名,对其崇拜不已。
他不但知道凌梓瑞品学兼优,还知道凌梓瑞的家境比自己家还要差。
每当他因为家境贫寒而感到自卑时,就会用从未见过的凌梓瑞来鼓励自己。
如今,知道凌梓瑞成了自己的英语教师,于云亮兴奋得直想冲到操场上跑它个20圈。
给热情的学生们签完名,凌梓瑞发现剩下的课堂时间太少,干脆撇开教学,拿着点名簿与大家认识。
点到雷震坤时,一声公鸭嗓子一般粗嘎的“到”,让凌梓瑞立即认出了对方。
好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你竟然就在我的班上。
凌梓瑞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鼻梁上新换的银白色半框眼镜,仔细打量雷震坤。
长得倒是俊眉朗目、修长挺拔,不像我想象中的五大三粗。
只是,你那眉宇间的嚣张与煞气破坏了你的形象。
臭小子,这里是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扮演黑社会老大的地方。
学习成绩这么差,还有脸当“老大”,我真替你丢脸!
凌梓瑞腹诽着,面上却是和颜悦色,与对待其它同学别无二致。
雷震坤不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