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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GL)-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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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铖一把掩嘴,回头一看,众目睽睽,任他面皮已被磨厚也不由微微发窘。

“元老兄,”明州报记一时情急声音扬高,“是那个陈少阳?”

孟铖刚刚张嘴,便听“啪!”大理寺卿猛敲惊堂木,“堂下安静!”

几名报记赶紧端身立好不敢再私问,目中跃起两簇火星,灼灼盯着正走上堂来的白衣男子。

那讼师年近不惑,仪容端整,一袭圆领大袖的细白遥烂髡扛删蝗绯跸那缈眨炙撤秸也怀霭敕竹尬啤C项岬哪巧羲坪醵运挥性斐扇魏斡跋欤教廊淮尤莶黄龋迨萋韵岳饨堑拿媾右赋龈涨啃男裕降佬毖锾羝鸬暮诿既从窒猿黾阜秩魍巡痪校嫔仙袂榈ǎ坪跣赜谐芍瘢肆⑻们俺ど硪纠瘢锷巷先攵�

“被告讼师陈东,见过审官大人!”

顿时嗡声四起!

陈东陈少阳!真的是他!

那位名动天下的“叩阙者”!

涌入大理寺堂听的多是儒生和商人,无论儒还是商,对太学陈东之名都如雷贯耳。人群情绪激昂又惊中杂疑,交头接耳嗡议不绝。

陈东陈少阳,这位名闻天下的东京太学生魁首,前程如锦绣生辉,怎会去做了那不入流的讼师?

谢如意惊堂木连连拍了两下都未止住。这事儿确乎太过震撼,他和刑部侍郎初知时也是如堂下众人般感到不可思议。可惜自毁前程,两位副审心头同时掠过此念。

“肃静、肃静!”

堂下嗡声渐息,但仍有杂音。

卫希颜眸子淡扫人群,四处低细的杂音立刻消得无影无踪,堂上堂下一片安静。她收回目光,对陈东微微颔首,雪清冰寒的眸光转得柔和,似含嘉许鼓励。

陈东心口一阵温热,对打好这场官司更添了两分信心。

谢如意容色一整:“看座!”

随着大理寺卿话音落地,两名衙役快手快脚将椅子置到公案下方,与公诉人洪御史所坐处位置齐平,不高不低。

这里头有名堂!

众报记目光再度炯炯。

公堂上的座次有讲究!

——譬如审官端坐公案后,若还有副审,则在公案左右添置齐平高案,如果有监审或官家钦命的旁听官员,则不可平坐公案左右,而应在公案右下就座。

公诉人洪御史是朝廷命官,理当在公案下侧入座;但讼师何得入坐?陈少阳虽有贡士功名在身,勿需叩拜行礼,然而作为一名讼师上堂,竟与朝廷御史齐坐,这是大理寺卿看在陈少阳声名上的优待,还是别有意味?

孟铖和几名同行瞬间交换一记视线,不约而同倾向于后者——但观那两名衙役动作之迅快、摆放椅位之俐落,就可知定是事前得了吩咐。

看来,今日这场堂审不同寻常!

诸报记热血暗涌。

***

“传被告!”

“传被告!”众衙役威武沉厚的吼声直传堂外。

临安府大牢拘押的举子共一千多名,自然无法全部传上公堂,大理寺只给了二十人的名额,由谁出堂则由举子们自行决定。众举牢中商议后,最终推出儒商举子各八,方技杂类四人。

邓肃在儒举中威望甚高,众儒生自是纷纷推他为首。扬州李易虽说言语尖刻不为人喜,但看问题的深度和反应的敏锐迅捷非常人能比,被邓肃推为代表。八名商举的带头人是泰昌商会出来的艾斯齐和恒兴商会的顾云琛,这两人昔日在商会中声名显赫,自然成了商籍举子们的领头羊。

至于方技举子,原本不是涉案的重点,出不出堂似乎无关紧要,但邓肃等人对卫希颜心性揣摸后,对非儒类皆不敢疏忽,遂也选了四名胆大稳重的匠籍举子作为代表,站在最后一排充数。

这二十名被告举子因有贡士功名在身,勿需叩拜大礼,向审官揖礼后即四人一行纵列五队肃然谨立。关于这公堂上的站位,邓肃等人在出堂前也有过慎重考虑,每行四人,前四行均是儒商混站,儒旁为商、商旁为儒,以彰显儒商举子的和睦共处。

排在最前行的自然是邓肃、艾斯齐、李易、顾云琛这四位领头人,第二行左起打头的是一名体形瘦削的文弱儒生——镛州举子刘代——就是这位仁兄当日口出侮辱之语引发了斗殴事端;站在他右边的那位青年魁梧高壮,和瘦削的刘代形成醒目对比——这浓眉直鼻的青年就是最先揍了刘代的潭州商举周刚。

此刻,这两位肇事的冤家并肩立在公堂上,从针锋对立到如今的同舟共济,那滋味甭提有多复杂了。

如果有可能,两人宁可枯候在牢中坐等消息,也不愿有此“殊荣”代表千名贡士出堂!

事实上在确定代表人选时,就有一些号房的举子代表提议刘代、周刚回避,省得在公堂上失口坏事,李易一声冷笑罢了此议:“汝等当国师好糊弄?”众人皆默。

这两人退避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出堂前又分别得了邓肃和顾云琛的私下交待,早在心中作了最坏打算,念及前路顿觉一片黯淡,从出堂起便垂眉耷目、极是颓唐。

堂听人群又隐有窃动,不时有人指点堂上邓肃几人,交头低语,站在前排的艾斯奇迥异汉人的相貌也引来不少注目。

谢如意逡视了众举一眼,目光在艾斯齐的淡蓝眼珠上微微停了片刻。

——早在开堂前几日,户部侍郎叶梦得就私下里向他打过招呼,对这个艾斯齐照着点。

谢如意知道户部打的什么主意。户部自去年进了几名一赐乐业人小吏后,冗杂如山的帐目顿然井井有条,户部侍郎尝到了甜头,自然对这位从泰昌商会出来的一赐乐业人掌柜青眼有加。

他心中嘀咕了句,手中惊堂木一拍。

“啪!”

堂下窃议顿止。

谢如意面色严峻,沉声道:“公诉人、被告讼师、被告人、各位堂听,本案即将开审!”

“任何人休得嚣扰,违者轰出公堂!”

“诺!”

谢如意又一拍惊堂木,向洪皓微微颔首,“公诉人,请宣诉状!”

“是,审官大人!”

监法御史洪皓起身向正堂拱手一礼,从袖中取出诉状,展开诵读,音律抑扬顿挫。

众人不由屏声静气、竖耳倾听。

***

卫希颜容色淡淡,清寒眸子似乎谁也没看,但二十名被告举子的神情变化却无一漏失地落入她眼中。

洪皓的诉状极端简练,前后不过三百余字,却将整个案情陈述透彻,且论罪精辟,直刺人心。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尤其是心怀忐忑的刘代和周刚,越听越心惊胆跳、面色发白,后背不由重重冷汗湿透内衫,寒意沁入心肺。

这古代的讼状比起白话文的起诉书更讲究,音韵、节奏、形体三者皆俱,要以最精短的语句写出最煽情的文章,动人处入木三分,精简而含情,善辩而寓理,这对讼状技巧甚至天分都有极高要求,没有一定才华干不了这活。

虽说有关案情陈述和问罪定性多是出自卫希颜的授意,但经洪皓行文出来,其音如同金石交击,铿锵作响,其意又如尖刀入肉,字字剔骨。

“……朝廷开科,选拔贤能,能者具德,方为民表。贡士聚众,互为倾轧,失德行殴,何为民表?朝廷治世,仁德法纪,尔为贡士,既先失德,又无国法,何为民表?”

一连两个“何以为表”,激起堂下千重波浪,震荡人心,却又被噤得沉寂无言,唯有众报记炭笔划过纸张的刷刷声。

站在最前的邓肃、李易互视一眼,神情均有些凝重。

这桩贡院斗殴的案子原本不过是举子们的一时冲动,但在监法御史的诉状中却成了“贡士聚众、互为倾轧”——短短八个字,将一桩普通的斗殴案变成了贡士结党的预谋私斗!

这罪名落实了,那就是最招君主忌讳的结党营私!斗殴案演化成党派倾轧案!

如此重罪,哪个经受得起?

就算最终法不责众,大案化小、小案化了,但这帮士子的前程已经蒙上一层灰霾,未来如何实在难堪预料。那两句“何为民表”更是诛心之言,不但绝断仕途,甚至指革贡士功名,直将人打回原形。

这监法御史哪里是在念诉状,分明是挥着刀子杀人!

邓肃等人心头沉甸甸的,御史台虽说一向严苛,但也不敢贸然给一千一百名贡士贯上这般罪状!此事怕是有人在后面指使!至于那指使人是谁,便不消说了。

卫希颜将众举神色观在眼内,雪清眸子依然淡淡,看不出喜怒,内里却是兴致暗生。

监法御史已经重拳一击,面对这般刀笔诛心的诉状,被告讼师要如何辩护?

*********

陈东施施然起身。

他并不慌乱。

“审官大人,公诉人,诸位堂听……”

他语声清朗,面带微笑,语速不疾不缓,这份从容让焦虑忧急的众人不由微微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某西昨日方回家,这次更新晚了几天,抱歉得很,现更一点吧:)

另:因种种原因,某西的作者名不得不改了,已向小编递了改名手续,将改名为:【君朝西】,朝(音zhao),别读错了,哈哈。预计系统这一两日内就会更改名字。

这个名字很圆润呀很圆润【得瑟中】……不能向骨瘦如柴发展呀【望天】

相阁掌书

“那场面直叫人惊心动魄!看得我等心忽儿上、又心忽儿下……”

清风楼宽敞的大堂中被挤坐得满满当当,上百张桌子各被移挪凑堆,围聚了七八处人群。围者多是幞帽儒裳,各叫了酒菜等什物却无心将饮,均抻着脖子细听人群正中那一桌的某文生高声激昂,细述白日下午贡案堂审的端详。

大理寺对堂听限了人数,能入衙听审者不过百人。是以听者一出衙,便被挤涌而上的亲戚朋友或同学熟识以茶酒相请,拥到楼店打听堂审结果。这几杯酒下去,话头子一拉开,说者兴奋,听者惊心,又有旁边酒客纷纷伸头,按捺不住好奇附耳凑近,喧然哗叹。

这一夜,京城各大酒楼脚店茶肆,哄闹非凡。

堂听者有记性好的,甚至能将公诉人洪御史的讼状整个儿诵出来,扬声顿挫,听得人嘶嘶直吸冷气。

“天!这不是置人死地?”

……

“太狠了!”

“不会被革了gong名吧?”

……

“王三郎你快说!那讼师怎么辩?”

……

“休扰!听柳官人细讲!”

……

各处围听的人都迫不及待……好些人手中拿着酒杯,却一直端着忘了饮下,只急得向前倾直了身子,恨不得一个起身撬开那说者的嘴巴,好让他竹筒倒豆子般痛痛快快的全抖出来。

“诸位,休急、休急!”

说的人多有得意,拿捏端起架子,只啜酒啖菜不止,架子端足了方在催声四起中拍案续言。

“嘿,任那诉状罪名昭昭,陈太学亦是夷然不惧,镇定自如,朗朗驳斥……”

有人学着陈东在公堂上的调子:“说甚么预谋私斗,分明构陷之罪!不过两举子言语莽撞、一时冲动尔……至于那结党倾轧,更是荒谬!举子蒙受圣恩,岂能袖手旁观、冷漠无衷?唯叹人多杂乱,又无协调,众举虽善意止阻,却不得其法,终致场面混乱……此谓始自仁心,虽过而不当,亦属玉之微瑕,岂可以瑕掩瑜?”

“说得好!”

……

“妙哉!”

……

处处喝赞。

公诉状中最令人悚心惊闻的莫过于那“聚众斗殴、结党倾轧”的罪责,经陈东一辩,这罪名就成了莫须有。公诉御史又问责诸贡士“身先失德,何为民表”,陈东却道始出仁心,只因协调不当致乱(这恰恰证实了非为结党一气)。因是,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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