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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是个心机深沉的。”
“还有,”他斟酌道,“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属下却感觉到一种杀气,这种杀气不是杀手那种杀气,倒像是……”他有些迟疑,“好像是从沙场出来的杀威。”
徐满福曾是有名的水寇,而在做水寇之前曾是西北禁军,历过西夏之战,对那种经历战场带出来的杀气很是熟悉。
“你说他从过军?”女子双眉挑出一抹兴味,“有机会倒要试一试。”战场杀敌和江湖打斗不同,就算那人掩饰再好,出招必有细微可循。
徐满福皱眉,“少主要亲自出手?”
女子笑而不答,“他武功路数如何?”
“那杀手一刀致命,刀口狭深而薄,显见出刀快而狠!但属下眼拙,仅从刀口看不出他武功师承。”
女子眉一凝,挥了下手,徐满福退下。
***
流花客栈不愧是当地头号客栈,泥水匠手脚快,不多会便将破房顶和破墙都修砌完好,除了颜色新外,看不出半点撞破的痕迹。
沐浴后的两人翘脚半躺在清芜院绿荫亭的藤椅上,雷枫晃着搭在栏杆上的脚,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客栈是名花流的?”
“流花,流花,这客栈名不是摆出来了么?”
“呸,鬼才信你乱扯!”
卫希颜双手枕在脑后,“原因嘛很简单:第一,这里是通衢大道,客商来往不绝,小客栈虽然不少,大客栈却只得这一家,说明势力强到没人敢来分杯羹,除了名花流还有谁?当然也可能有官府作后台;
“第二,客栈突然死了一人,但掌柜的面不改色,着人收拾利落,可见是见惯了死伤的,而且不惧官府纠查;
“第三,这客栈的大掌柜呼吸绵长,必是位内家高手,绝不是有官府后台的富家大豪。综上三点,这客栈不是名花流开的,还真奇了!”
“有道理!”雷枫一拍巴掌,语气中很是兴奋。
卫希颜侧头看她,少女立马上害怕的表情,“唉呀,名花流是我爹的对头,我住在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卫希颜撇眉:装!明明是兴奋,哪有半点害怕?
她也不点破,转过头,懒懒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雷总堂的女儿如果在名花流的眼皮子底下被杀,这江南第一宗派的脸面往哪搁啊?所以那绝杀的杀手么,就交给主人家去操心吧!”
“这样啊……”雷枫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双手托腮,不知想什么出神。“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呢?”
“谁?”卫希颜耳尖。
“哼!不告诉你!”
***
蜀中唐门。
庭院深幽处,青衣男子端坐亭中泠然抚琴,琴声铮铮,寂寞如雪。
几道稀落掌声从身后传来,伴随一个揶揄的声音,“三郎还真是悠闲哪,听说你的媳妇儿被人拐跑了,你倒有心情在这抚琴。”
唐青衣手拨琴弦,“我这院子二叔一年也难得来一回,此番倒是有心了。”
唐端看着冠玉如雪的侄子,目中掠过暗色,阴阴笑道:“二叔是担心侄儿想不开!”
唐青衣背对他,漠然道:“那要多谢二叔关心了,侄儿一定会好好的,不让二叔想不开!”
唐端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院里琴声不绝。
唐青衣突然挑起一根琴弦,青白指尖用力一扯。
“嗡!”弦断颤鸣,幽森的目光望着唐端离去的方向,寒意愈发澈骨。
作者有话要说:
☆、红袖公子
“无聊啊!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少女横躺在清芜院的房顶上,神情姿态比身边趴睡的黑猫还要慵懒。
“这自然是为了你的小命考虑。”
卫希颜掠上屋顶,“你若无聊,便给我说说江湖中的事。”
雷枫翻身趴在屋顶上,双手支着下巴,“你想听什么?”
“路上听那些茶客讲武林四公子,我记得只提了三人:春风公子司靖岚,烈焰公子秦无伤,还有你的未婚夫无情公子唐青衣……”
雷枫哼了声,卫希颜故作不闻,“四个人,还差一个。”
雷枫突然乐不可支,“因为第四个公子不可能娶妻嘛。”
“不能娶妻?难道是和尚?”
雷枫捶瓦大笑:“当然不是!哈哈……居然说是和尚……哈哈!笑死我了!”
卫希颜等她笑够,“不是和尚,难道是内侍?”就是太监。
少女又一阵暴笑,喘气道:“哎哟,别猜了!我受不了!哈哈哈……因为那人是女子啊……哈哈哈!”
“女子?”卫希颜惊讶。
“不错!”雷枫满面欣赏,“她就是红袖公子啊!”
“红袖公子?”
雷枫一脸“你很无知”,“红袖公子就是名花流的少主啊!‘红袖’既指名名姊姊的女子身份,又指她的兵器凌天袖。”
名花流少主?名姊姊?
卫希颜抱胸,“名花流的少主?”
“诶!”雷枫叹了口气,一副“你真的很无知”,被卫希颜白了一眼,嘻嘻道:“名宗主两个女儿,长女浅裳,据说美如空谷幽兰,娴静淑雅,没想到嫁给雪山神剑那个冷冰冰没人味的家伙。红袖公子是名宗主的次女,名可秀,听说聪慧过人,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才智,而且武功一流……”
雷枫眼眸闪闪发光,“听说她十二岁就独自收服洞庭帮水寇徐满福,十五岁力接华山掌门松旦辰百招不败,由此名动江湖,和武林三公子齐名,江湖人称女公子。被名宗主立为宗主继承人,又称‘名少主’。”
卫希颜惊讶,古人不是重男轻女么,怎会让一个女子继承南方第一大派?便问道:“难道名花流宗主没儿子?”
雷枫冷嗤,“有!但不成器怪得谁来?娘娘腔的小白脸,只会哄女人。听说成天混青楼,专好给歌伎写些艳词艳曲,沉醉在美人堆里乐不归家,屡教不改……名宗主失望透顶,拿家法打断他的腿,放言说‘没这个儿子!’后来,就再没听过‘名清方’的名……不知道在哪厮混。”雷枫说来满脸鄙夷。
卫希颜摸着下巴,有意思。
“喂!你可别小看名姊姊,她的所为可是让大多男儿都愧煞呢!”
“你想见她?”卫希颜突然诈她。
少女一时兴奋,重重点头,“对名姊姊,我向往已久了啊!”
“这倒奇怪了,她可是你们惊雷堂的死对头。”
雷枫脆声扬笑,“那又如何?常言说英雄惺惺相惜,岂不知女子间亦有神交的么?”
“妹妹说得好!”
远处一道喝赞,声如清玉相击,铮铮悦耳。
青天阳光之下,那道纤长身影背脊挺直,碧色长裙迎风飘拂,从容掠行中气度天成,如松竹之骨清冽透人。
雷枫喜极跃起,“可是名家姊姊?”
“正是可秀!”女子笑声清悦。
雷枫大喜跺脚,“太好了!我终于见着你了!”
“你再跺下去,房顶就要塌了。”卫希颜落入院内。
“你去死!”雷枫对某人的拆台行为十分恼怒,飞身下来就是两拳。
卫希颜轻巧闪过,“形象,形象。”这话很管用,少女立马端立浅笑,一副名门淑女派头。
名可秀容颜含笑,清冽眸子浅浅柔和看着少女,虽是初次见面,却早在多年来的情报中就已熟稔无比,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恐怕她比雷动知道得还清楚。
“闻名多年,今日却才得机会与妹妹相见,可秀实是欢喜!”
雷枫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却被这风骨挺秀的女子一句笑语而绯红双颊,神态也有些忸怩。
卫希颜:“……”这是一见钟情的节奏?
雷枫亲热扑上前去,拉住名可秀手道:“名姊姊,你本人比传说中的还好看!”
卫希颜“扑哧”一笑,见雷枫狠狠瞪过来立即摇手表示“当我不存在”。
雷枫白她一眼,拉着名可秀道:“名姊姊,我们自个说话,别管他!”
名可秀侧眸笑道:“这位便是和妹妹同行的圣手绝颜卫少侠了吧?”
雷枫听得“圣手绝颜”立马哈哈大笑。卫希颜绷着脸,“谁取的名号,真没文化!”雷枫笑声更响。
名可秀含笑,“传言不虚,卫兄风采果然是人中龙凤。”
“名少主客气,我这张脸还算长得可以。”其他一般般。
“卫兄谦逊,深藏不露,令人佩服。”
“哪里,红袖公子名动江湖,在下微末星尘,哪及皓月光辉。”
“星星之光,可以灼月,卫兄太谦虚了。”
雷枫瞪着寒暄打机锋的两人,突然哈哈笑起来,“卫希颜,你何时这般文邹邹充斯文了?还有名姊姊,拜托你们两个别再虚来虚去的说话了,简直酸死人了!”
二人一笑,停止了这种虚言试探。
“名姊姊,这岳州城可有好玩的地方?”雷枫一连数日呆在这院里,早就憋闷至极,这会逮着了名可秀,便打起了外出的心思。
名可秀微微一笑道:“妹妹远道而来,姊姊自当尽地主之谊。”看见雷枫喜形于色,笑容更盛,“这岳州景色之最,当属八百里洞庭,妹妹和卫兄若有兴致,可秀愿自荐陪同。”
“那太好了,名姊姊亲陪,三生有幸哦。”
“妹妹也来客套了。”名可秀笑道。
“我可不是恭维客气哦!名姊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少女神情认真无比。
“我也很喜欢妹妹呢。”清冽如竹的女子微笑轻语。
***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湖中君山挺拔秀立,阳光斜洒湖面如金,粼粼波光和君山相映,湖山秀色光影迷离。
三人立于一叶扁舟上,迎风而行。小白蹲在雷枫肩头,碧眼迎着波光扑闪不停:鱼,鱼,鱼。
小舟在船夫健臂摇浆下划波如梭,船头白浪翻滚,水花几乎溅上三人衣角。
名可秀衣袂飘飘,轻掠鬓发,道:“这小舟虽不如楼船宽敞、舒适,却离湖水最近,那种驭风踏浪的舒畅自在,妹妹应该喜欢。”
“姊姊说的是!”雷枫张开双臂,享受着湖上清风,她仰脸闭上眼,“啊啊啊”尖叫几声,将逃家的抑郁在这清风白浪里荡出胸中。
她笑了几声,只觉心胸舒畅,坐到船舷边,脱去鞋袜,将白白一双玉足浸入水中,清凉爽透,说不出的惬意,拍手笑道:“若坐大船,哪来这般舒服!”
名可秀笑吟吟道:“妹妹稍等。”
一条红绫从她袖中飞出,去势如电,又灵巧如蝶,在湖中尖尖的突起上旋绕而过,转眼,红绫缩回袖间,她白白的手掌中躺着五六枚青绿小巧的菱角,摊到雷枫面前。
“菱角啊!”雷枫喜滋滋接过去。
“此处菱角最新鲜!”名可秀柔和笑道。
雷枫“唔唔”点头,口齿满是清甜。小白“喵呜”一声,直瞪瞪看着主人。少女一笑,剥开一颗投入它口中。黑猫“咪呜”一声,咀嚼吞下,一双碧眼意犹未尽地盯着少女。
“希颜!”雷枫朝她扑闪大眼。
卫希颜被这“秋波”扫出一身恶寒,提气掠起,半空中身形斜倾,双手如蜻蜓点水般扫过四米外的菱丛,趁一口真气未竭前折身飘回船头,鞋底未沾半点水渍。
摊开掌伸过去,“两位,请!”
小白当先窜上。雷枫捏住它脖颈,揪回怀中,抓起颗菱角塞入它嘴。小白嘴动几动,便吐出完整的菱皮,这吃的本事果然和它主人有得一比。雷枫乐笑,拿菱角逗它。
卫希颜将手伸到名可秀眼前。
名可秀拈起一枚,随口道:“卫兄好俊的轻功,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卫希颜一笑,“家师隐姓之人,我若说了名号就是不尊师了。”所以,你们就不要打探了。
名可秀笑意盈盈,“原来是隐世高人。”仿佛一点没听出卫希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