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年轻俊杰,有谁能比过武林四公子!”一个破锣嗓子的大汉道,“我看雷大娘子的未婚夫定是四公子之一。”
一个褐衣茶客道:“四公子的英名江谁人不知,但哪一个才是雷大娘子的未婚夫?”
破锣嗓子的大汉哈哈笑道:“传闻春风公子司靖岚风流儒雅,温柔多情,嘿嘿,小娘子家有一般都喜欢这种。”
褐衣汉子哼道:“听说那春风公子还有一个‘青楼多情客’的名号,雷总堂怎么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破锣嗓子道:“逛青楼算得什么大事?雷总堂是大英雄大豪杰,挑女婿看的是人才武功,这种小破事哪值得提!”突然背上吃痛,“哎哟”一声站起,怒道:“哪个龟毛子打我?”
“活该!”雷枫吃吃低笑,伸手在卫希颜衣上擦泥,被卫希颜横了眼。
那汉子嚷了一阵见没人理他,又悻悻坐下。
茶寮内七嘴八舌,口沫横飞。
“烈焰公子行侠仗义,为人豪气疏财,我看雷大娘子的未婚夫肯定是秦公子。”
“没错!俺看好烈焰公子。”
“烈焰公子孤身一人,无门无第;春风公子出身世家,我看好春风公子。”
“烈焰公子!”
“春风公子!”
……
一帮人吵吵嚷嚷,仿佛谁声音大那惊雷堂的女婿就由谁定了。
“可恶!”雷枫被一帮茶客议论婚嫁,心生恼怒。
卫希颜按住她,笑道:“惊雷堂雷总堂的掌珠也害怕闲言碎语了?”
“我雷枫怕什么!哼!”少女下巴骄傲仰起,“看他们能说出个寅卯。”
“咱们争也没用,还是听王二七说!”最开始问话的那粗豪汉子道。
茶寮中静下来,众人这才想起王二七,齐齐望向那瘦小茶客。
王二七被众人瞩目,好生得意,尖笑道:“你们都猜错了!”
“都猜错了?难道是毒公子?”粗豪汉子道。
“不可能!”褐衣汉子摇头,“毒公子号称无情公子,狠辣绝情,雷总堂怎么会……”说到这突然想起那人的狠毒,不由寒噤,赶紧闭嘴。
茶寮中又安静下来,仅余王二七的尖笑声,“你们想不到吧,雷总堂看中的人正是唐门青衣公子!”
众茶客瞪大眼睛张大嘴,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
过了一阵那粗豪汉子咋舌道:“无情公子定下的人,还有人敢抢?”
王二七精神一振,站起来指手划脚,“那圣手绝颜可是大大了不起!”
圣手绝颜?听这名号就很眩人。
雷枫笑得歪倒在地,“圣手绝颜哦——”
卫希颜翻白眼,这乱七八糟的名号谁起的,简直没品味,没格调,没文化!
粗豪汉子道:“怎么个了不得法?能有青衣公子厉害?”
王二七口沫横飞,“知道叶向天不?”
粗豪汉子不耐道:“谁不知道白衣独孤客、一剑寒千秋的名号!这圣手绝颜跟叶大侠有啥关系?”
“你急什么,这关系可大了。你们知道叶大侠的女人是谁?”
人群“哗”轰笑,一个茶客大笑道:“王二七你乱扯了罢,谁不知道雪山神剑又称独孤剑神,一向独来独往,从没听说他身边有女人!”
“所以说你们孤陋寡闻!”王二七扯着脖子道,“告诉你们,叶大侠已经娶妻,他家娘子就是名花流名大娘子!”
“什么?”人群惊爆,“名花流,名大娘子!?”
这下连雷枫都忍不住直身了。
王二七跳上凳子,挥手压下众人喧嚷,大声道:“听说叶大侠带着名大娘子回雪山,途中名大娘子临盆难产,叶大侠虽然神功惊人,对这生孩子却也没办法,眼见就要一尸两命……”
众茶客刚刚咽下了独孤剑神娶妻的惊爆消息,这会儿又听得名大娘子连孩子都有了,又是哗然一片。
粗豪汉子心急道:“后来怎样?”
王二七得意道:“这时圣手绝颜卫少侠出现了,以一双绝世妙手,剖开名大娘子的肚子取出婴儿,又将肚子缝上,名大娘子立时能走能跳!哈哈,这等神术,可比得上青衣公子?”
“我的娘也,破开肚皮取婴儿……这,这不死人么?”
“听说雪阴教炼紫河车就是破开孕妇的肚子取胎盘。”一个愣头青突然插嘴,立即被老爹一巴掌拍下,“胡说什么!”
王二七横了那青年一眼,“雪阴教是魔教,取紫河车是练功的邪术,卫少侠破腹取胎,母子皆活,那是救人的奇术,莫大的功德!”
“就是!就是!这不一样!……”
众茶客议论不绝。
雷枫贴近卫希颜,好奇道:“是不是真的?”
卫希颜翻个白眼,“没那么夸张!”若非外科手术自华佗之后凋零,时下人怎会这般稀奇?卫信南在靠山村就做过牛剖腹取小牛的,若不是山里女子没有顺产不下的,他肯定能给人做剖腹。
她想起以一道啸声便震撼山林的“名宗主”,难道就是名花流的名重生?这么说来那白衣人就是叶向天,那名大娘子就是名重生之女了,但她怎么觉得那名大娘子对自已父亲的到来有种畏惧?
她寻思着,越无商不似多嘴的人,王二七说从丐帮得的消息,难道是那麻衣丐透露的?这王二七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连他都知道了庙中之事,难道这流言已传得沸沸扬扬了?传出这事的麻衣丐是好意还是歹意?
先前说“紫河车”的那愣头青年突然又插一句:“‘圣手’啥意思俺明白了,那‘绝颜’又是啥意思?”
“笨!”有人嗤声,“‘绝颜’就是绝世俊颜,那圣手郎君肯定是个俊后生,要不然怎么能拐了雷大娘子?”
树下少女再度笑歪,“果然是‘希颜’。”
粗豪汉子摸着胡子道:“这圣手郎君的一手医技确是奇了,但光是医技了得,还是比不上青衣公子啊。”
王二七尖声嗤笑,“你知道什么,圣手不仅是指医道圣手,更是指武学圣手!奔雷手雷震天你们知道吧?惊雷堂十大高手之一,听说追雷大娘子追到鼎州城外,却被圣手郎君一招逼退!”
众茶客哗然。
王二七更得劲了,“卫少侠一掌逼退雷震天,响当当撂下一句话:‘回去告诉雷动,卫希颜恭候大驾!’说完带着雷大娘子踏空离去……啧啧!那风采,那气度……真是让人倾倒啊!”
王二七“咕嘟嘟”喝了一大口茶,面上神情仿如亲眼所见,众茶客又是一通哗然。
雷枫已经笑弯了腰,“这也传得太离谱了,你何时说过那种话?”
卫希颜挑唇冷笑,一掌震退雷震天?公然叫阵惊雷堂总堂主?是传言的失真还是有心人为之?
她掏出两文钱扔入空碗,“走了。”
两人再度上马,红马迈开蹄子不紧不慢朝前走。
行了一阵,雷枫突然小声咕咙,“对不起!”
卫希颜几疑听错,这耍赖又傲娇的丫头竟然会向人道歉?
雷枫嘟着唇懊恼,“我只是想逃脱我爹的摆布,没想给你招来麻烦!”少女垂着头,可怜巴巴,“如果你现在丢下我,我也不怪你……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回家去!”
卫希颜心道连“丢下”都出来了,明显口不对心,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行了,别装可怜了,还是耍赖耍刁比较符合你。”
“说什么哪!”可怜巴巴立时化为恶形恶色,扭身狠捶。
卫希颜按住她,扬缰道:“再不快点,今晚又只能露宿荒野了!”
“啊!快走快走!我再也不要住在野地里了!我要香汤浴,我要泡热汤!”少女挥舞双手大喊,小白蹲在她肩上“喵呜”点头。
也唯有她雷枫,敢将洗澡说得这般大声毫无羞涩了。
卫希颜大笑,策马飞奔,抛下身后一片飞尘。
作者有话要说:
☆、流花客栈
雷枫心情坏透了!
换了任何一个美女脱光光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人闯入,而且是从房顶冲破撞下,还拿着一柄寒气森森的家伙迎头砍下,那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美妙!
雷枫放声尖叫!声音震得连屋梁都抖了抖。
“砰!”
黑衣蒙面的杀手坠落在木桶边,颈项处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
血沿着脖子,再沿着桶壁,缓缓流入木桶内的花瓣香汤中。
雷枫光溜溜窝在水底,看着血丝一点点浸入水中,咆哮,“卫希颜!你不能早点出手啊!”
卫希颜抱臂闷笑,从隔壁听到异动破墙而入到出刀,整个过程不到半秒,这还不快?算了,她不跟洗澡中的女人计较。
抬起一脚将黑衣人踢到一边,伸指弹开面罩:一张脸上密布纵横交错的疤痕,面容已毁掉。
“第二个!”她扬了下眉。
受到漠视的少女瞪着她,吸气发出河东狮吼,一声尖叫震彻流花客栈的贵宾苑,“店家,换水啊!”
***
流花客栈的大掌柜徐满福人如其名,五十余岁,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福态,正提灯走在一条地道中。
地道尽头,雕花的木门厚重严实,徐满福白白胖胖的手轻扣铜环,语声恭谨,“少主!”
厚重的门无声打开,密室内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出蒙蒙白光,徐满福关上门,垂手恭立。
书案前一袭深碧长裙的女子身村高挑,比一般女子还高几分,正执笔勾勒,上身虽弯着,却给人如松竹坚韧挺直的感觉,手中狼毫勾、抹、挑、皴,一丛挺拔峭立的竹子跃然于纸上。
“他们到了?”女子搁下笔,声音清冽悦耳。
“是!”徐满福恭声道,“花长老亲手绘的人像,属下不会看错。彭掌柜安排在了最清静的清芜院。”
“那人今天找上你们了?”女子声音平静。
“是!”
徐满福对这位少宗主发自内心臣服,回道:“上午杀手袭击雷大娘子,被那人一刀击毙,之后点名见客栈‘能拿主意的’。属下之前已和彭二掌柜打过招呼,他不敢怠慢,立刻向属下请示,属下便去见了那人。……‘惊雷堂雷总堂的掌珠在名花流的地盘上遇袭,这真是让人遗憾呐!’”徐满福原封不动地转述了那人的话。
一句点明雷枫的身份,又点破流花客栈的背景,意思是雷动的女儿光明正大住入了你们名花流的客栈,遭人暗杀,难道没个交待?
“属下说:入住流花客栈的都是本店贵客,一定让客人住得安全。”
女子一笑,“你这话回得妥当。”不承认是名花流的产业,仅以客栈主事的身份说话。
她眉一扬,掠过一股傲岸,“名花流虽与惊雷堂对立,也不屑以女子相挟。我等若动雷枫,非但要挟不了雷动,反会辱没名花流的清誉。”
“少主说的是。”徐满福深以为然。
“但,我们不动,不意味着别人不动,这事明里是杀雷枫,暗里却是冲着名花流而来!”
徐满福一震。
“雷枫在我们这里出事,你想想是什么后果?”
徐满福悚然一惊,“难道有人想挑起南北火拼?”
女子冷哼一声,“江湖一乱,得益的会是谁?”
徐满福顿然醒悟,“少主,属下明白了!这就下去着人保护。”
女子点点头,幽邃眸子盯着画上墨竹,“那杀手什么来历?”
“是绝杀!”
又是绝杀!
女子眸光一冷,绝杀固然难缠,绝杀背后的人才更危险。
她眸子一闪,挺秀颜容已回复沉静,“徐老见过那个卫希颜,感觉如何?”
徐满福沉吟片刻,道:“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显是见过世面的人,绝非他自称的‘山野村夫’!那身气度就不是山野出来的,从容,自信,气势逼人,但多数时候隐藏,是个心机深沉的。”
“还有,”他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