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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让再次没有话。
安芮有些累了,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来,看着满街喜庆的装扮。
苏以让在旁边坐下来,突然地问:“你觉得刚才那女孩子怎样?”
安芮笑,“挺好的,你女朋友?”
“我父母希望我和她订婚。”
“哦。”
“觉得她像谁吗?”苏以让没等安芮回答,又说:“等你宝宝生下来了,我就和她订婚。”
安芮只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句,“恭喜。”
“你宝宝生下来后,我给你请柬吧。”
“谢谢,祝你幸福。”
苏以让笑了下,“我是注定不能幸福的,错过了就错过了。”他看着安芮,问:“你真没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安芮不答,心里却是知道的,那个人,是自己,念书时的自己,和苏以让在一起时的自己。
苏以让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安芮仰头看他,正好斜斜地对上了半藏在他脑袋后的太阳。下午了,圆圆的一个金黄的光球,仍旧刺得她一下眯起了眼睛。接着她还没说话,就听到了
关择言的声音。
“老婆你散步走到这边来了?我兜了两圈子才找到你。回去吧,妈说炖汤烧好了,让我来接你回去喝。”
安芮转脸过去看一眼关择言,然后转回来看苏以让的时候,发现他脸上挂着笑,却是一半的落寞,一半的无奈。“我老公过来接我了,先走了,再见。”
苏以让看着安芮的背影无话,直到她上车了,车子都开远了,不见了,他才低声地说了句,“再见。”
☆、婚内性合法
安芮坐上车后;关择言把早上买的胎教音乐碟片放进去;然后一边听音乐一边开车;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安芮一等再等;终于低头承认,“刚才只是个意外。”
“哦。”关择言轻飘飘地回了句;又调了下音量说:“闭上眼睛你也听会;还挺好听的。”
安芮转脸认真地看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
“你的反应,唔,很好。”
关择言笑得有些得意,就像小孩子得了大人的嘉奖;“我老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连我都求之不得,别的人又怎么能求之得?”
安芮“噗。”地笑出声来,转了头向另外一边抿着嘴在笑。
关择言转脸过来看她一眼,苦兮兮地问:“老婆给个准信,我啥时候才能求之得啊?”
安芮托腮,义正言辞,可唇边掩不去的笑还是削弱了这话的语气,“认真开车!”
年夜饭是两家人一起吃的。饭店的生意异常火爆,一个大年夜的晚上竟然分三场。
安芮和关择言他们出去的时候,刚好碰见钱多丽和她的家人进来。
钱多丽很热情地走过来和安芮寒暄了几句,然后瞥一眼她老公,抿着唇站远了点,再说了两句就走了。
安芮挽上关择言的手,“走吧,别在意太多。”
关择言搭上她挽在自己臂弯的手,转脸对她笑道:“我从来只在意老婆。”
安芮等父母公婆都走远了,问:“那药还在吃吗?”
“清得差不多了。”关择言扶着安芮坐上车,看着她的肚子有些呆,一会才说:“过年后我就准备停药了。”
安芮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他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她按下音响,让音乐覆盖住她内心里慌乱。之前一直没有被各种事情掩盖着,其实一旦提出来,她还是慌。如果毒戒不掉,她要怎么办?不会的,一定会戒掉的……孩子会有一个完整温暖的家。
时间过得很快,过完年后感觉一转眼就立春了。
安芮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现在因为接近预产期了,去医院产检的频率密集起来。她现在也不能开车了,每次都是安爸爸开车,安妈妈在后陪同,去一趟就是全家出动。如此一来,通常去产检那天,就留在安爸爸安妈妈家吃饭了,一
起吃晚饭后,再由关择言接一大一小回去。
“孩子怎么还不肯出来呢?”
安芮双手摸着肚子安抚在里面拳打脚踢得厉害的宝宝,“妈也劝我去医院待产,但我不喜欢医院那地方。”
“都预产期了,我总担心。”
安芮轻轻拍拍肚子一侧,笑:“你看他多动的样子,指不定晚上就要闹出来了。”
关择言想了想,说:“那要不晚上我们就住医院旁边吧,酒店你总不反感了。”
安芮微微一笑,没有接纳他的意见。
果然孩子是半夜就要闹出来。
安芮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出血了,慌张之中连忙去叫醒关择言。
关择言比她更慌乱,一直念叨着让你睡酒店不睡,让你睡酒店不睡!
“好了!念得我都晕了!”安芮换好衣服,匆匆地出去换鞋,“赶紧把东西带上去医院吧!”
出门的时候关择言终于不乱了,打横一把抱起安芮出去。
“干嘛?我自己走吧。”
“之前上课教,羊水破了或者出血了,最后躺平送去医院,减少地心吸力的下坠力量。”
安芮勾着他的脖子,“我都忘记了。一会会不要紧吧,马上下去就坐车了。我现在这么重,你抱得动吗?”
关择言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下,“你留着气力给宝宝吧。你再重,我都必须得抱得动,必须。”
安芮歪了歪嘴巴,心中微有酸涩,幸好那种酸涩没刺激到眼底。她歪着脸隔着衣服在他胸膛上亲了口,“你必须当个好爸爸,这个才是必须的。”
“嗯,必须的。”
孩子是中午过后一点才出来的,差点没把安芮折磨死。推出去的时候,爸妈公婆都来了。公婆第一时间去看孩子。爸妈在两旁帮忙者推车。她紧紧地握住关择言的手,想说话,可觉得人还是有些抖。
关择言抚她额头半湿半干的头发,“什么都别说,先歇会,多喝水,一会去排尿。”
关妈妈抱着孩子过来,“孙女的名字取好了吗?”
安芮还没开口,关择言就说了。
“关雎。”
“什么?”
“关关雎鸠的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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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妈妈抱着孩子坐到一边去拍着哄弄,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取的是啥。”
安芮开口,“妈妈,名字是我取的。”
关择言拍拍她手背,让她多休息,“我觉得名字不错,一会就填表弄出生证去。”
因为顺产,三天就出院了。虽然请了保姆,但关择言和安芮还是被折腾得瘦了一圈。晚上保姆领着孩子睡觉,可孩子一哭,声音就穿透墙壁传过来,安芮先起来,接着关择言也起来。一般孩子吃完奶后,又会乖乖地睡过去了。
安芮回到主卧,看着关择言还睡眼朦胧的表情,轻轻地笑了下,“人也变得神经质了,继续睡吧,心心已经睡了。”
心心是他们女儿的小名。因为关雎一般比较拗口,所以便由关择言最初取的关心那名演化而来心心这个小名。
关择言咬了下牙关,站起来的时候又再深呼吸了一口。他压着安芮的肩膀把她放倒在床,然后掀了被子给她盖住,“我去看看女儿,你先睡。”
安芮半撑起身来,对着他的背影说:“保姆已经哄她睡下了。”
“哦,那我去喝杯水。”关择言没有回头,匆匆地走了出去。
安芮躺下没睡着,总觉得他的表现太奇怪,便起来披了衣服出去。厨房没有人影,客厅和饭厅更没有。安芮皱了皱眉头,静悄悄地去推开厨房外的工作阳台的小门,果然看见关择言蹲在角落,闭着眼,紧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她一下明白过来,站在门边开口,“你……你……”可一直接不下去说,声音有些抖,风里一吹,全散了。
关择言勉强站起来,把她推进了屋内,“月子里别吹风!”
安芮双手扶着橱柜,想退却没地方可退。
关择言进屋里拿了件长外套把自己裹住,有些踉跄地出了门,“我出去住一晚。”
安芮的“哦。”字卡在喉咙,看着大门重新关上,才潸然落泪。毒真的是一辈子,没办法戒掉的吗?那她要怎么办,孩子要怎么办?
关择言最近是累得透支了,所以才会连锁地勾起一些隐藏在身体深处的东西。他觉得,算不上毒瘾发作吧,因为这次实在太轻了,他还能有意识,还能自我控制。他要离开家出去住,是不想让保姆知道,也不想有个万一吓到孩子。
他能戒掉毒的,一定
能。他要做个好爸爸的,必须做到!
第二天安芮正抱着孩子在说话,她听到开门声突然被吓了一跳。
关择言进来极淡地笑了下,然后走过去逗心心,“小美女,不睡觉呢啊?”
安芮张唇舒了口气,却仍觉得心口有些慌得疼。她木木地开口,“要么……我和心心先搬回去我爸妈那边住段时间吧。”
关择言拿着摇铃的手定在半空中。
空气中是一种死寂的沉静。春天是破土初生的季节,可现在却有了深冬冰封一切的感觉。两人都没有话,直到心心哇哇的哭声打破沉默。
安芮连忙抱了孩子站起来拍哄着。
保姆从厨房里探出身子,“要吃奶了吧?我去冲给她,吃完我带她睡觉吧。”
安芮点点头,等保姆弄好奶粉,就把心心交给她了。
关择言靠床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手腕垂在膝盖外。他慢慢地抬头,看着安芮平静道:“还是我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吧。”
安芮没有接话,走过去靠着他而坐,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关择言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像个长辈而不像爱人,“把心心带好,难为你了。”
安芮还是说不出任何话,只默默地掉眼泪。
关择言把她扶正靠在床边,“我去收拾一下。”
安芮看着他站起来,那么高,背光的影子能把整个自己盖住。“如果……真……戒不掉……怎么办?”
关择言的身型一定,接着走向衣橱,“不会的。”
安芮的心情很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我去看看心心睡下了没有。”
关择言只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就要走了。和安芮站在主卧和客房的门口对望一眼,他先抽离视线,“我走了。”
安芮送他出门,“心心要是先会叫爸爸了,而你不在怎么办?”其实她是在拿心心做借口,如果关择言从此真的毒瘾跟一辈子了,她真的没方向了。没有孩子她可以离婚,可以走得远远的,但现在孩子是最大的牵连与牵绊。
关择言没有顾忌保姆正端炖汤出来,扶着安芮的肩膀深深地亲下去,很绵长的一个吻。
安芮开始时是睁着眼睛的,到后来却是自己闭上了,有种无言的心痛。
“不会那
么久的,相信我,我还要当个好爸爸。”
☆、婚内性合法
“择言怎么还没回来?”安妈妈看完外孙女;从客房走出来坐到安芮身边;“现在不是上下班时间正常了吗?”
安芮把黄豆猪脚汤吹了下油;慢慢地一勺一勺地喝;“他好像要考个证,在培训呢。”
安妈妈皱眉;“这怎么行;你还坐月子呢。要不你搬回家来住吧。”
安芮把碗放到水槽里,“不了,不是还请保姆了吗?”
安妈妈过去把碗洗了,“保姆领孩子呢;你谁来照顾,回家住段时间去。”
“择言又不是不回来,就是上个课,晚点回来呀。”
“那我等到择言回来再回去吧。”
安芮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