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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负责把我收拾到那天饭店里的样子。”凌水曜站在暮思雪面前,大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之意。
暮思雪轻咬了下下唇,去就去。
她在陈设架上随便拿了条领带:“满意吗?”
“戴上看看?”
暮思雪转身将领带递给导购小姐,凌水曜却说:“你来!”
“为什么?”他在为刚才付钱的事生气吗?又不是她让他付的:“先生!鞋钱、我身上的现金好像不够,改天······”
“你确定要还吗?”
“这个是一定的。”
“我刚才好像看到某人穿了鞋就跑。”
暮思雪低头无语,他怎么老挑自己的错。
“鞋算我送你的。可是,这个······”凌水曜指指导购小姐手中的领带。
暮思雪从导购小姐手中拿了领带,看着凌水曜一八六的身高:长这么高做什么?她踮起脚尖,右手将领带顺着衬衣领子向后延,然后左手伸向颈后,将领带拽到颈前,左手右手上下翻飞。
是香,淡淡的、甜而不腻,像是滴在宣纸上,渐渐融入纸内,渐离渐散,却又没完全化开······熟悉的味道再次席卷而来······
暮思雪轻轻地将领带结送到凌水曜的颈下,抬起头:“可以吗?”
她的鼻子差一点儿就碰到他的了,他那硬硬的胡子茬好性感,那眼睛好火热好魅惑,还有那坚挺的鼻······做什么?花痴一样。
暮思雪低下头,不再看凌水曜一眼。
“歪了!”
“哦,”暮思雪抬起头,只敢把目光落在衬衫领子上。
“你已经欠我六个人情了!”
“什么?”
“六个!”
“哪里有那么多?”
“你头发卡在我衣扣上,我帮你解开,一次;你马惊了,我出手相救,二次;被马蜂蜇我抱你去上的药,三次;自助餐没吃完我替你吃掉,四次;你车爆胎,我载你回来,五次;你鞋子丢了,我载你过来买的鞋子,六次!”
“我······你只是做了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谈得上人情吗?”
“我可不想做绅士。”
“不公平!你还踩坏我手机呢。”
“不是给你买了新的吗?”
“你······你长了胡子人就变了。”暮思雪都不知道自己还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一定是被他气的。
“你和上次也有很大差别。在庄园的时候你是长发飘飘,清丽脱俗,现在全盘了起来,还修了刘海儿,光着脚、挽着裤脚、不伦不类的,影响市容!”凌水曜更幼稚,故意歪曲暮思雪的意思。
“我怎么就不伦不类了?”怎么连她修了刘海儿他都能看出来。
“没,我是想说你把自己打扮的这么丑准备做什么?”凌水曜觉得自己的话很熟悉。
“那你又把自己弄得这么丑准备做什么?”
☆、第八章:黄蜂频扑秋千索 4
“我很丑吗?”
“你不丑吗?”
“我哪里丑了?”
“你现在的形象是不修边幅的‘写意派’!”
“写意派?你这是在赞我!”凌水曜故意曲解人意。
暮思雪真的很想踩对方一脚,还没刚觉得他有绅士风度,他的风度就消失了,说的每句话都那么生硬咽人:“看来你脸皮真的很厚,怪不得胡子长得那么短。”
“先生!要不要看一下这套西服是否满意?”导购小姐在一旁提醒凌水曜和暮思雪。
凌水曜没有往镜子那儿去,而是稍往后退了下,问暮思雪:“你看怎么样?”
暮思雪尴尬地对导购小姐笑笑,然后转过脸,收起笑容:“很好!很完美!小姐!我们结账!”
“等一下!让我照照镜子!”凌水曜站到镜子前:“很一般嘛。是不是看中价钱了?”
暮思雪无奈地坐回沙发,无声地看着凌水曜,用眼神说话:随便挑,本人奉陪到底!
凌水曜换了衣服,继续挑领带,继续让暮思雪为他系领带:“你是不是有过很多男朋友,怎么领带打得这么好?”
“先生!我有没有过很多男朋友和你无关!”暮思雪故意将领带向上推,凌水曜有些呼吸困难。
凌水曜松下领带:“你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那么,你呢?先生!你在这里试了十几件西服,二十几条领带,害我为你打领带打到手软,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礼尚往来,很正常。”暮思雪指着摆在一旁的七八套西服和十几条领带。她成什么了?服装助理?导购小姐?
“只是陪我选件衣服而已。再说了,我的衣服是被谁的男朋友弄脏了?”
“那人不是我男朋友!是同事!”暮思雪说完走到柜台前拿出卡,指了指凌水曜身上的西服:“加领带。”
“你在打发我吗?”
暮思雪觉得自己忍到现在,已经还完了他刚才帮自己的情份。他比他那位女朋友更难搞,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管凌水曜再说什么,她都要坚守沉默,然后才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多事之人。
她生气了,还是很认真地生气。凌水曜自嘲地笑笑,她生气很正常,自己要是遇到这样的人肯定早已挥出拳头走人了。
他还嘲笑自己,看来他真的是存心捉弄她的,替他女朋友报‘水手’之仇,说不定还在记恨自己搅了他在如意的鸳鸯浴呢。
暮思雪心里仅存的一丝丝歉意立刻烟消云散,这样也好,她什么也不欠。
“我肚子饿了,请你吃饭。”
你肚子饿了,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这话好没逻辑。暮思雪签字收卡。
看到暮思雪没反应,凌水曜道:“我······刚才是有点儿过分。你陪我选衣服,我陪你吃饭,我们扯平好不好?”
暮思雪继续坚守沉默。
“这附近有一家饭店,川菜做得很好。”
听到川菜,暮思雪就想起水煮鱼,她回来这么些天,只吃过一次。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和谁去吃不好,为什么非要现在和他一起去?他有女朋友的。想到这里,暮思雪离开柜台。
“我非常有诚意!”
“我也非常有诚意地——拒绝!”暮思雪绕开凌水曜。
“你这么小气能做什么?”凌水曜说这句话,一半是说给暮思雪听,一半是说给自己听。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对一个陌生女人这么胡搅蛮缠、让人讨厌。他还整天嫌明德话多,可现在的他比起明德,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小气?”暮思雪压了半天的怒火直往外冒,她在心里对自己讲:不能发火!保持冷静!赶快走人!不能发火!不能发火:“好吧,我小气。你和我这么小气的人在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那该有多讨厌啊,说不定还会反胃呢。”
“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你······”
“嗖”的一声,有位轮滑少年从暮思雪身边飞过,凌水曜伸手将暮思雪揽在怀里,暮思雪的发稍擦过那少年的肩,只差一点点,那轮滑少年就将暮思雪撞倒在地。
暮思雪也被这突来的意外吓住了,可仅仅是三秒钟而已,她就发现自己在凌水曜的怀里。
她要挣开,可他的手臂太有力,将她围得紧紧的。
她再用力推,竟好像在推一座山,那山却是如此的宽厚温暖,安全感十足。
暮思雪迷惑了:她曾经试着交男朋友,可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让她有安全感的男生。
每次和男生靠近时,她都被她空白的记忆所左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人,是否被爱过,眼前的男生是否知道她的过去,会不会对她有所企图。不知为什么,她从内心深处对他们有种恐惧感。
她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让她多和经常见面的男生聊天,先了解然后再交往。
她按着医生说的做了,行不通。即使她和男生聊一年、二年,也一样没有安全感。
她不敢告诉父亲,不敢告诉朋友,她相信如果她找回了记忆,这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记忆始终没有回来······
而他······眼前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拥有安全感,甚至······
凌水曜终于找到答案了。他将她揽在怀里的那一瞬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为什么总想靠近她,为什么总会想起她,因为这味道,因为这气息。
她是丑八怪,是他的纤儿!只有纤儿才有这让他难以忘怀的迷人的气息。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侧发间,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感受着她的柔软,任时间在这柔软里滑过······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允许自己背叛夏纤凝的爱情!
蓦地,凌水曜再次狠狠地将暮思雪推了出去。
这一次,暮思雪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板上,刚穿在脚上的鞋子也飞了出去。
“你······”暮思雪愤怒地看着凌水曜。
凌水曜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她长得像丑八怪不是她的错,她有和丑八怪相似的味道不是她的错,她从来没有诱、惑过他,一直是他在主动、在纠缠。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扶暮思雪起来。
暮思雪躲过凌水曜的手,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在那边!”凌水曜看到暮思雪往鞋子相反的方向走。
暮思雪索性脱下另外一只鞋,重新光脚前行。看来,她今天注定要光着脚回家。
凌水曜拿了鞋子追出来,暮思雪已坐上出租。
他无奈地放下无力的手,天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暮思雪打车回到海边的停车场,独自开车沿着海边公路向前驶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松开脚下的油门,让车自由滑行,直到自动停下。
走下车,冰凉迅速从脚底进入身体。此刻,她需要的就是冰凉,她要保持冷静,随时保持冷静。
妈妈不在了,她没有倚靠,什么都要靠自己。
倚在车上,取下发簪,海风穿过她微卷的长发。
她今天做错了好多事情。不应该去海边,不应该接过那杯黑咖啡,不该听什么吉他,不应该失态的光着脚跑掉,不应该让有女朋友的陌生男人抱着走,更不应该和有女朋友的陌生男人逛百货公司,给他打了无数条领带。
怎么这么多‘不应该’?还有,如意庄园里,她竟然那么沉迷于他的怀抱,甚至今天也是。
他有女朋友,他狠狠地将自己摔了两次,自己还在想他······他是个像磁场一样吸引她的忽冷忽热的男人······
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那么没脸没皮地被一个陌生男人推出去两次?
还有那个骑马摔伤的男人,他知道她喜欢喝黑咖啡,甚至,他知道她喜欢去海边。
该死的!今天的一切都该死!
裴亦尘坐在海边,他要等她回来,她会回来的!就像是十年之后他们再一次相遇一样。
已经快十点了。弋戈打裴亦尘手机没人接,便知道他一定是在看海。
“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腿伤很重要。”弋戈背起轮椅上的吉他,示意裴亦尘坐到轮椅上来。
裴亦尘看看台阶上精致的鞋子,拿起来,放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