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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然望着玻璃窗上连成线的雨滴,缓缓地滑落,他总不知如何开口,他一手搭在了行李箱上,才答道:“墨索里尼说欧洲都自顾不暇,他毫无办法。”
“各家自扫门前雪,最正常不过的事。”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偶尔会有颠簸,细雨飘扬,在这初夏的季节里,白花绽放,却在视线中朦胧一片。
凌霄然轻轻握住顾煜城的手,顾煜城怔了怔,随即与他的交握在一起,然后变成十指交缠,这种不失浪漫的举动,就只能在暗地里出现……幸好烟雨迷蒙,让所有人都沉静在里面,至少暂时可以不用想别的事情。
有些东西离开了方才知道舍不得。
就像他去了欧洲,才越发地思念中国,思念眼前的人。
直到车子停在了凌公馆前,两人的手才分开。
小孩的手有些细汗,弄得两人的掌心都是一片濡湿,黏黏腻腻,却没有觉得不舒服。
凌霄然亲自搬着皮箱下了车,顾煜城只是觉得奇怪,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竟让小孩如此地上心。
“兄长,你过来,我给一样东西你看。”
凌霄然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顾煜城只得在后面跟着,看着小孩明媚的笑容,他就想一辈子护着他。
就算让他永远都长不大,也好。
凌霄然搬着皮箱上了书房,他有些低喘地将箱子撂在地上,然后将他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幅画。
他笑着说道:“这幅画送给你。”
顾煜城一阵沉默,他看着画上的那只白毛狐狸,倒是有点像他从前给小孩送的那一只,可是他一直未能明白的是,小孩为何对狐狸那么执着。
顾煜城看着那幅画,便说道:“我之前给你送的那只狐狸呢?”
凌霄然突然不做声,他敛起了笑容,然后低头合上了皮箱,顺便将它踢到门口,木门顺势关上了,砰的一声,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子,显得有些耸人。
他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没照顾好它,几个月就死了。”
“狐狸本来就不长寿。”
“你胡说什么!?”
凌霄然突然有些气急败坏,然后抱住了顾煜城,又在他的耳边喊道:“反正这幅画你得给我好好挂着,就挂在办公室里!”
“……”
顾煜城没有说话,只是想,办公室里挂上这样的画,怕且他以后都不敢让别人进来。他将小孩的脸扳过来,咬牙切齿地对着他说:“就你要求多。”
凌霄然却突然搂住了他,然后便将他压在了办公桌上,唇一覆下来,两人就发出低喘的声音,似乎世界都沉静下来。
书房里的窗帘一直没有拉开,厚重地挂在玻璃窗前,帘子的流苏轻轻地扫荡在地面上,有种忽明忽暗的感觉。
凌霄然解开顾煜城的扣子,长衫的扣子似乎特别难解开,他的手指在上面磨着,依旧没能够找到方法,可他还是耐下心来。
顾煜城穿着黑色长衫,他觉得特别勾人,很想用东西缠着他,永远都不放开。
凌霄然艰难地解着扣子,然后声音嘶哑地问道:“那条红绳呢?”
“什么红绳。”
“前两年过年的时候,缠在手上的中国结。”
“……”
顾煜城叹了一口气,便从桌子上起来,然后将小孩反压在椅子里,那张办公椅不大,正好能困住他。
他捧住小孩的脸,才真正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低喘着,或明或暗的房间里,投放着一片阴影,他们的衣物只是有些凌乱,就已经迫不及待。
沉沦。
顾煜城进入了他,过长的时间,还是有些不适应感,两人均是没有作声,只能闷声喘着。
凌霄然依然解着他那件长衫剩下的扣子,手却是有些颤抖的,想要达到极致的疯狂,直到顾煜城在他的身体泄了,一切就只剩彼此贴合的灵魂。
凌霄然仍不满足,他终于不耐烦地将长衫上的扣子扯落,敞开狐狸的衣物,然后抚了上去,他在椅子上低喊道:“我想要你。”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j□j又涌来了,凌霄然顺势地将他压回到桌子上,自己站在桌旁,拨开了桌上所有书,书零零散散地跌在地上,发出闷声。
他双手撑在顾煜城的耳旁,在他的颈脖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或舔或咬,还有描绘着整个耳廓的形状。
反复的挑逗,直到两人不再疲软。
可是凌霄然不急于进入,他望着狐狸的双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真好,就像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他突然想起在欧洲时,艾琳娜说的,我祝你能够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我爱的人。
他吻着身下的人,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很突然的感觉,他说道:“烨霖,说你爱我。”
他此刻不想顾煜城做自己的兄长,所以他要抱着他,喊他的名字,直到天荒地老。
“……”
“快说啊!”
顾煜城抿了抿唇,望着小孩撒娇卖痴的表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着他的眼角,然后两人又是一番热吻。
分开的时候,带着低喘,顾煜城说道:“我爱你。”
“我也是!”
凌霄然再也管不了什么,他挺进了他的身体里,沉浸在纠缠在一起的滋味。
桌上的英国钟在嘀嗒地响着,跌落一地的书就跟那幅油画放在一起,扉页被压皱,有种乱糟糟的感觉。
只有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烨霖。”
“烨霖……”
凌霄然仿佛怎么喊都觉得不够,可是他只能在这里这样喊他,在家里,他是他的兄长,在外面,他是他的长官。
只有在这里,我和我爱的人才是平等的。
“烨霖。”
一经折腾,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房子全暗下来,已然到了晚上,再况且他们拉着窗帘,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凌霄然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看着顾煜城穿上长衫,又是一副冷静如斯的模样。
凌霄然顺手将刚才扯坏的一颗扣子捡起来,然后偷偷地放到衣袋里,不打算还给他,他心情好得很,然后笑着道:“兄长,我有个想法。”
“你说。”
“不如让我当你的办公室侍从,由低做起,辅助你,好吗?”
顾煜城沉默一阵,他觉得这种想法根本不切实际,再况且如今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小孩胡闹,若是放在几年前,也许他会应允。
顾煜城将窗帘拉开,外面灯火阑珊,他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若不在时,便是让你作战指挥,怎能让你当办公室侍从。”
“真的不行?”
“不行。”
“哦——”凌霄然闷闷地应了两声,便不再言语,他盯着桌上的英国钟一分一秒地走着,静静地等待明天的到来。
其实这个想法他是在归程上想的,他想好好的辅助兄长,在公在私,都希望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好比说做他的副官,办公室侍从,而不是现在聚少离多。
他想,今日之中国亦需要一领袖;以统一国家;复兴民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2 章
但是凌霄然没有想到,他在一九三六年被降职了,还被弹劾,让他立即下野。
他不再是海陆空副总司令,而是成为了西北绥靖主任,所谓安抚地方和平,都是废话,他只能稳坐一方。
原因还要追溯回去年所发生的事件,他奉命剿除在各地搞运动的工人和士兵,从而调出了西北军十万军力,谁知对方凶猛,他一下没掉了四万,而势力也根本没剿除干净,反而有壮大的迹象。
凌霄然一向不乐意拿兵打自己人,所以随便作战就回了西安。
结果就被以傅弘文为首的,上校以上军衔的人联名让凌霄然降职,其实这件事,顾煜城若是要保住他,并非不可能,但原因是他也不满他的做法。
顾煜城让他全力剿除,他却吊儿郎当。
所以降他的职,是很必须的事。
“子墨,你这段时间回西安,别留在这里。”顾煜城看着桌面那叠文书,全是让凌霄然下野的说辞,他这几日,看着就烦。
“你怎么就全听别人的!?”凌霄然没觉得自己有错,况且西北军也是属于他的,要怎么调配,还是他说了算。
啪的一声!
顾煜城发怒了,他将公文大力地甩在桌子上,然后向凌霄然低声喊道:“你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凌霄然瞥了一眼,看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这几个月与敌方交战的细节,怎么看都是他无心应战,最后逃回了西安。
顾煜城稳住自己的情绪,他低声道:“这当中有你放走了方童暮的记录。”
“方童暮怎么了?方童暮是我们这边的人,我还能不帮。”
“单纯!”顾煜城怒不可遏,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与他说道:“方童暮窝藏敌方的人,你能不知道?”
凌霄然不做声,关于方童暮的事,他是隐隐约约知道的,可他还是放了他们的一条生路。就算是与兄长敌对,可也不必将学生,老人,孩子全都绞杀,在上海染红的街头,是触目惊心的一条伤痕。
外有日本人虎视眈眈,内有自相残杀。
这样的中国人,怎么顽强起来!?
凌霄然一脚把椅子踹翻在地上,然后说道:“那成,降职就降职,老子也不屑这个头衔。但是,西北军的指挥权,你别想能够插手!”
说罢,凌霄然就走出了办公室。
砰!
门被大力地关上。
顾煜城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书,头就疼,他咳了几声,前两天似乎有些感冒了,但一直没时间去看医生。他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蒸腾的雾气缕缕飘在眼前,似乎冬天就快要到。
吱呀一声——
门复又被轻轻推开,顾煜城看了一眼,心中有那么一刻希望是小孩,结果看到的却是温瑾漪。
温瑾漪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然后说道:“我刚刚遇见子墨,听说你要将他赶回西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作战失误,理应受到降职。”
“作战失误,也不在他一人之责。”
“我让他剿敌,他根本无心应战!”顾煜城复又有些激动,然后连续咳了好几声,连手上原本拿着的那杯热水都有些泻出来。
“咳——”
温瑾漪连忙过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顺气,自从那次他在武汉得过肺结核后,似乎很容易得风寒,而且最近他的烦心事比以往都要多,难免忽略了身体。
温瑾漪弯下身子,轻声对顾煜城说道:“下午就去看医生,好吗?”
“下午有会要开。”
“那就推掉,况且还有弘文能替你分忧。”
顾煜城不语,只是望着那杯水越来越稀薄的雾气,敌人未除,自己先已内乱,可是安内攘外,这个政策绝对不能变。
温瑾漪微微一笑,她替顾煜城整理好刚刚被丢乱的文件,轻声说道:“烨霖,不如让逸峰回来罢。”
“他今年七月才毕业,现在先别扰他。”
“嗯。”
“咳——”
温瑾漪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让他喝下去,她心中有些烦闷,不知什么时候,如今内忧外患,连美国都不能给予他们援助,此时的中国,又能靠谁。
凌霄然回到凌公馆里,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个乱七八糟的,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