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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把握著酒量,他不想跟何伯伯同时醉得一塌糊涂,指不定还会闹出什麽大娄子来,那时後悔就晚了。还好,何伯伯混沌的大脑里有几根清醒的神经,他把手机给明浩,让明浩在电话薄里找到张司机的电话,叫张司机来这儿接他回家。
张司机来後,将何伯伯扶去车上,而後问明浩要不要他车送他回家,明浩说他的家离这儿不远,自己可以走回去。明浩回家的步伐相当的沈重,仿佛脚底不断向地心抛出顽固的根系。
明浩回到家简单地洗刷了一下就著衣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何里的电话打来,问明浩吃夜宵了没。明浩说刚吃过,跟一位姓何的伯伯。何里大吃一惊,说他妈妈打电话告诉他爸爸喝得大醉才回来。明浩沈思一会儿,他知道何伯伯就是何里的爸了,在何伯伯的手机里他看到了何里的手机号码。
何里喊道:“我爸怎麽跟你认识的?”明浩把遇见何伯伯的经过向何里说了一遍。何里继续问:“我爸跟你说了什麽没?”明浩说他们只是聊了一些情谊的话。何里又问明浩:“我怎麽感觉你的心情不好?”
“没,没有啊,我只是上了一天班有点累了。”
“你明天来我这儿,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明天我还有点事情,有空我再去你哪儿行不?”
“你到底有什麽事情?你都不主动给我来电话。”
“我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就没打过去了。”
“要是我不打过来呢?”何里的语气里包藏了一些委屈和愤怒。
明浩笑笑,“怎麽会呢,我太了解你了。”
“了解我怎麽不来啊?”何里愤愤地咂咂嘴,“你不是了解我性那个欲很强盛麽?你就不怕我憋不住了找别人发泄?啊?!”
“谁不知道你是宁愿靠双手也不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啊,把命看得比什麽都重,我放心!”
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聊著,各自心里的苦闷在清冷的空气里消融掉,但这只是暂时的。
已经转锺了,新的一天在浓密的夜色里伸张开纤弱的花瓣,每一片花瓣汹涌地流淌著冰冷的血液。明浩难以入眠,大脑里的思绪疯狂地被搅拌,他赤裸裸的胴体被柔滑的棉被轻轻地摩擦,在他的皮肤底层积累下厚厚的欲望之火。
烧灼著……明浩的手在自己饱满结实的胸脯上抓揉,感受此时心脏里最动人的那个人,感受他的渴望,感受他炽热的心跳。明浩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跑路去何里的家。明浩一见到裹著沐浴露清香的何里就紧紧地抱著他,牙齿温柔地啃咬何里的脖子和肩胛,说想何里,想得睡不著。
何里抓住明浩的头,认真地看著明浩的脸,用更温柔的语气回应道:“我也疯狂地想你,我感觉你要来了,你果真来了。”
闲话少叙,两位炙热的阳刚的胴体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分泌出诱人的荷尔蒙气息,如同成熟的秋林在劲风下摇晃挂满果实的树枝。海浪一样的碰撞,夏日老牛似的喘息,将爱情的形态打磨得鲜亮而耀眼。这次,明浩远远比何里要主动,要用力,可以说是挥霍的最高境界,他不遗余力地让自己和何里达到性那个爱的最高程度,获得最大可能的快乐。
事毕,何里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口,喷在明浩的脸上,疑问道:“你就这麽想要我?瞧瞧你,把我的身上弄得红一道青一道的,我这糟践的命啊。”
明浩揉揉鼻子,甕声甕气道:“好些日子我们没在一起了,在床上卖点力气是应该的。”
“对不起啊,小明,我以後多陪陪你,只要你有时间我就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也行啊。”
“还是事业重要,你要多赚钱。”明浩的说话声很空。
“赚钱是当然的了,不然以後怎麽让你吃好的用好的啊。我可不想你一不高兴就跟比我有钱的同志跑了。”何里一边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一边用嘴狠狠啜了一下明浩的额头。
明浩叫何里递给他一根烟,何里照做并替明浩将烟点燃。明浩浅吸几口,浅浅地咳嗽了两声,说:“你不要考虑我,你赚钱要让自己吃得好,用得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过得不好,我把自己养得再肥有啥用啊,又不是去买肉的。”
“话不能这样说,没有我,你还是得生活啊,还是得无病无灾舒舒服服地生活下去。呵呵,我嘛,你小子放心好了,我会活得比你还好。”
何里抽掉明浩指缝间的烟,连同自己的半截一并丢进烟灰缸里,然後翻身在明浩的身上,前後摩擦起明浩的正面。爱火被点燃,何里问明浩还做不做得了,明浩点点头,说没问题。再一次波涛汹涌,再一次昏天黑地,他们是如此深爱对方又是如此忧郁著怕失去。
(七十九)何里对明浩的第一次谎言
第二天早上,明浩就著冰箱里的剩饭,和著三个鸡蛋简单地炒了两份蛋炒饭,他和何里一人一份。两家夥都吃得十分畅快。吃罢,何里载著明浩去了乐器店,目送他走进店里才放心开车离开去新比西。今天是新比西的发薪日,何里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何里去了新比西就得见到小涛,见到小涛就必然会产生那些情感纠葛。没错,小涛一见到何里几乎是激动得言语不能,就这样呆呆地站在柜台旁,视线直直地射向何里。何里最先向小涛打了个招呼,问他这段时间工作得怎麽样,有没有听领班的话。小涛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何里欣慰一笑,招呼打算换班休息的员工过去办公室,让她们在工资结算表上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吩咐她们稍稍替代一下正在上班的员工便於未签名的她们过来签名。
最後签名的是小涛,他是唯一一位在此月请假超过一个星期的员工,根据新比西的相应规章,请假一天扣除150块钱,最後小涛的本月收入仅有1780块。但何里多给了小涛两千,主要是感谢小涛能时刻惦记著他并不纠缠他并尊重何里本人的爱情选择。
何里对小涛说:“你下午记得去银行查查账,看钱到齐没有。你也没必要觉得愧疚什麽的,这些都是你值得得到的。”
小涛笑笑,“你要是答应我的邀请我就不觉得愧疚。”
“什麽邀请?”
“希望你去参加我们的同学会,就是曾在高中同学的朋友汇在一起聚聚。”
何里暗自好笑,“你去参加同学会,我跟著去干啥玩意儿,小涛,你真逗!”
“我朋友好多都会把哥哥弟弟神马的带去。”小涛突然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问何里:“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何里咬住下嘴唇,无望地摇摇头,意欲转过身去,不巧看到小涛闪烁著感动的眼神,只好软下心来点头答应。晚上八点,何里载著小涛去了小涛同学会的所在地,是一家简陋但灯光纷繁的酒吧包房,包房里充盈著周华健的《朋友》的旋律
小涛的老同学差不多都在包房里嗑著干果喝著香槟闲聊著,热闹的气氛蔓延在包房的各个角落和墙壁上的各个毛孔里。小涛跟何里向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一致转过头来,视线毫无遮掩地落在何里干爽俊朗的脸上,微微融化,像滴落在水池里的雨滴跳跃成一朵透明灵动的花。
女孩子永远有一颗或隐或现的花痴心,一见到绝对优异的帅哥再也无法若无其事下去,各自开始在内心为可能性的爱情奋笔疾书──她们却无法知道这可能性近似於0。
何里很快就融入小涛的同学群里,得到他们热烈的招待和必然的马屁,包括那些油油腻腻的俗不可耐的男孩子,刻意跟何里套近乎,希望能在将来的不久从何里的手上得到一份高薪工。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跟一位长相错落有致的型男聊天的确有一种花园听曲的美感,男女都无法抗拒的美感。
大家酒兴正浓,何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明浩的。明浩问何里这麽晚了在干什麽,何里回答说在家,明浩又问为什麽他的周边那麽吵闹,何里说是在看电视,声音开得比较大。明浩“哦”了一声说晚安的时候,小涛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何里,谁打电话给你的?你爸?”
接著手机那头稍微寂静了片会儿。
何里尴尬地笑笑道:“明浩,我马,马上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哈。”
“哦──”明浩的音调拖得很长很长。
明浩关掉手机,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湿润地悬挂在颓废的天花板上。他有多久没有亲临这种落寞的氛围,如同在脱色的秋末走落叶腐败的道路,那浓浓腐烂的味道令人心生绝望。
明浩自知早会跟何里走到这一步的,但他还是无法割舍,无法将他拱手交还给他人或自由。
何里第一次向明浩说了谎,而且谎言的成份包含“小涛”,明浩认为何里对爱情的背叛离他不远了,这次谎言可能是何里对明浩的预告──你该收拾好包裹作好从我身边离开的准备了。
明浩自言自语道:“我说过,只要他要我,我就对他不离不弃,只要他不要我,我就滚得远远的。”
从今晚开始,明浩对何里的信任蒙上一层焦脆的阴影,只要稍稍的一股力就能打破这层阴影,留下永久的伤痕。至此,明浩每次接何里的电话都是漫不经心,声如黄昏的柳絮,声如握著柳絮的日光坠入没有星光的泥土里。
何里纳闷了,但没有直接揪问明浩的问题,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问候一下,再跟他聊会儿,道别,挂电话。日子过去了好几天,何里实在无法忍受明浩突然的“冷漠”,就漂浮起声线问:“我做错什麽了吗?怀疑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儿吗?”
“你没做错什麽,你不要瞎操心。”
“我有瞎操心麽?跟你一说话你就爱理不理的样子,叫你过来我这儿你又说没时间。你工作日说没时间也就罢了,难道你周末也没时间?”何里的情绪很激动。
“我周末要陪──孩子!”原本很光明正大和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明浩的嘴里变得如同家丑。
“我算明白了,你有了孩子,我在你的心里就没任何地位了。”
“感情是互相的……”明浩仰面翻眼的深吸一口气,“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挂吧,挂吧。”接著何里又用气声骂了“神经”两个字,豪不拖泥带水地关掉手机,走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就著瓶口大口喝起来,看不出悲伤,看不出失意,只能看到他癫狂的笑。
(八十)明浩被迫背叛何里
似乎能嗅到冬的味道,能看到每个人的头上和肩膀上粘黏些干燥的空气飘落的皮屑,皮屑上用季节的笔书写了无数重复和重叠的故事。当有些人在用失落去祭奠那些季节分泌出的伤感时,他们已经成为初冬嘲笑的对象,将无法得到冬季的那些清透的广阔的快乐。
冬季有最唯美的刀子,在你的心上身上割出艺术的伤口。在你最寂寞的夜晚,伤口能给你讲述已经萎缩了但还是完整的过往。明浩只能多考虑自己的孩子,在空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