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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饭呀。”
梁之佑去车库取车后,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到了父母家楼下,他踩下刹车,犹豫很久,打开了车门,他在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整串香蕉,父亲牙齿不好,很多水果都不便吃。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轮椅边帮父亲按摩右手,见他来了,欣喜异常,“你吃饭了吗?”
保姆林婶正在收捡碗筷,“你没吃,我就去热下。”
“不用,我吃了。”梁之佑放下水果,去了卫生间,端出洗脚盆装满水,放在父亲脚下,插好电源,“妈,你去歇着,这里我来。”
他坐在小凳上,把父亲的脚放进洗脚盆,按摩盆里的水不停地翻滚拍打着梁兆兴的脚板,他自己则在父亲的小腿上不停地揉捏,医生说过,偏瘫病人要多按摩,多走动。
梁兆兴看着儿子,眼里湿湿的,抬起左手抚摸他的头顶,一下又一下。
十点钟,梁兆兴睡觉了。
梁之佑站在客厅,环顾这套他曾经生活过的房子,他从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吴敏芬,“妈,马上就中秋节了,我也没时间买东西,这张卡你收着,密码是88888
8。”
“爸妈有退休工资,你们年轻马上孩子就要生了,到处都要用钱,你自己留着。”
梁之佑把卡塞到母亲手心,“我们工资高,那些钱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在自己的办公室,梁之佑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他一脸平静。
于此同时,周天诚开着车,脸色严肃而拘谨,他低头看了眼旁边的保温瓶,脸上柔和了几分。
推开病房的门,保姆小唐端着碗,简丹正低头喝稀饭。
周天诚陪着笑脸走上前,打开保温瓶的盖子,“刚炖好的老鸭汤。”
简丹眼皮都没抬,“你拿回去,我不喝。”
浓郁的香味飘来,小唐忍不住吸了口,“大姐,好香啊,你就吃的吧。”
“是啊,你就喝点。”周天诚索性就端到她眼皮底下。
“拿走。”
“不拿。”
简丹站起身,伸出手,“给我吧。”
周天诚递过去,简丹指头勾住了环,就在周天诚露出笑容时,保温桶直线掉在地上,汤洒在地上,虫草和鸭块也洒落出来。
“不好意思,没拿稳。”简丹重新坐下。
周天诚的脸抖了抖,深吸气,“没事,我明天再炖。”
肖春梅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汤水,仔细瞅瞅,“哎呦,败家呀,这么好的东西都洒了。”
她走上前,捡起保温瓶,里面还剩小半汤水,“你们不喝,我可带回给你爸喝去。”
大豆小豆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见到周天诚很警惕地瞅了他眼。
周天诚蹲□,“你是大豆,你是小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叔叔,我们见过。”大豆记忆力显然很好。
小豆越过他,站在母亲身下,“这人我见过,不像好人,妈妈,你当心点。”
简丹摸着小豆的脑门,“放心,妈妈长了双火眼金睛。”
大豆一听简丹的话,忙上前走到她跟前,“嗯,的确不像好人。”
周天诚一脸苦笑。
第二天,当他再带着保温瓶去医院时,病床空空的。
周天诚把保温瓶带回车上,他坐在后座,面色宁静。老丁知道老板心情不好,“我老婆也常这样,每个月总有几天要耍耍小性子,女人嘛,就是要哄,不管年纪多大。”
“这汤水你带回家哄老婆去。”周天诚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这两天他都没睡好,看来太急切也不行,他急,她不急,一个巴掌哪里拍得响。
周天诚想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血缘关
系,在他看来,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表兄妹,了不起他去国外,他原本就有香港和美国护照。可简丹也许就不会这么认为。
也许,他该去做一起亲子鉴定了。不管刘叶兰和简丹是不是母女,结果只能是否定的。
而回到公寓的简丹,刚收到亲子鉴定结果,她把信封锁进了抽屉,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她的生活都没有影响了。
早在周天诚选择和郑宪英结婚,她就明白她对周天诚,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他,早已放下,她,也该放下。
如今,周天诚为了孩子回头,她不稀罕,世界上凑合的夫妻多如牛毛,不差她这一对。
简丹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她,孩子,保姆各一间,既然打算在新海生活,那么就不要亏待自己。
搬到新家,大豆小豆异常兴奋,他们还是头次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
简丹的左手已经拆了绷带,额头却留下了一条瘢痕,医生说要做美容手术才能消除,她打算下个星期就去做,一个人生活,也要精彩。
小唐不愿去医院,留在她家做保姆,简丹见她勤快朴实就答应了,等身体好了,她就去检察院上班,家里也需要一个人。
简丹靠在沙发,打开了电视,新海市一套节目正在播放午间新闻,简丹盯着新闻,一字不漏地听完,梁之佑竟然被免职了。
这世界,还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梁之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心里空落落的,事业,爱情,他都没有了,这样的人生真是乏味透了。
路过新远中学时,他抬头看着鲜红的四个大字,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最好的年华,最好的爱。
耳畔依稀响起简丹清脆的声音,“梁之佑,看你往哪里跑,你再跑,你再跑试试看?”
他果真就不再跑了,他停住脚步,手插在腰间,“小宝,你也太慢了。”
简丹蹦跳着到他跟前,揪住他的耳朵,“谁慢,你说谁慢?”
梁之佑脸热了,他抬眼瞅瞅四周,“你快放手,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简丹咯咯笑,却是松手了,瞟了他眼。
梁之佑的心嗵通嗵跳,他想亲她,却不敢,只是一直看着她,直到简丹不好意思地扭开了头,
梁之佑靠在树下,脸上浮起甜蜜的笑容,他从口袋掏出香烟,却没找到打火机,想想,把烟揉碎了。
如果现在问他,什么是幸福?他想,能一直站着树底下,回想着十八岁的自己,那就是一种幸福。
可
惜,幸福总是短暂的。
“妈,什么事?”
“你快回来,你爸他不行了。
梁之佑赶到医院,父亲已经闭上了眼,医生说他是脑溢血猝发,抢救无效。
医生走后,梁之佑拉住吴敏芬的手;“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敏芬甩开他的手,“今天中午你爸看了新闻,知道你被免职了,状态一直不好,后来睡午觉,就再也没醒来。”吴敏芬的面色平静,老伴瘫痪多年,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梁之佑听后,跪在父亲的病床前,伏在父亲身侧,留下了眼泪,“爸爸,爸爸,我对不起你。”
吴敏芬转动手里的佛珠,低声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他父子在天在地各自平安。
梁兆兴的葬礼办得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依着梁之佑的计划是要大操大办的,吴敏芬坚决反对,理由就是他现在刚罢官,低调点好。
梁之佑拗不过母亲,只得答应。
黎芸自丈夫出事后,就身体不适,被父亲接到家里保胎去了,因此葬礼上也没有露面。
葬礼的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梁之佑一身黑衣站在父亲的墓碑前。
“之佑,该回家了。”吴敏芬看着他。
梁之佑垂下眼眸,“妈,你先回去,我想再陪陪爸。”
吴敏芬担心地瞅着他,“孩子,想开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我们的求不来的。”
“我知道,我只想单独陪陪爸。”
待母亲走后,梁之佑跪在墓前,抚摸着墓碑上父亲的相片,“爸,儿子不孝。”
吴敏芬回家后,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惊慌之余,给梁之佑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一直没人接。她不死心,继续打,子夜时,总算通了。
“之佑,你怎么不接电话,吓死妈了。”
“妈,你多保重,我想出国一段时间。”
“你去哪儿,哪天走?”
电话嘎然而断,再打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吴敏芬心知不妙,却只能握着手里佛珠,一直念着:菩萨保佑。
简丹搬进新居一个星期后,对门的公寓也迎来了新主人。
搬家公司动静太大了,小豆在屋内听到声响,忍不住打开防盗门,站在门口,看工人
把新式家具
,电器搬进来。
“大豆,好漂亮的冰箱。”
大豆站在小豆身后,“我们家的也漂亮。”
“好大的彩电。”
“我们家的也很大。”
最后跑进屋里的是一只纯白的小狗,眼睛特别漂亮,小豆忍不住冲上前,抚摸它卷毛,“好可爱的小狗。”
大豆脱口而出,“我们家的也可爱。”
小豆用匪夷所思地目光瞅着他。
大豆羞得低下了头。
最后进屋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他弯下腰,抚摸小豆,“来我家玩吧,我请你吃冰淇淋。”
小豆抬头看着他,是熟人,就是那个坏叔叔,“不去。”
周天诚对小狗招手,“丹丹,咱们回家了。”
小豆眼巴巴地瞅着小狗溜走,心里不舍,脚就跟着进门了。
周天诚对对门的大豆招手,“你来吗?”
大豆犹豫地摇头,跑进去,找到正在做面膜的简丹,“妈,弟弟去隔壁叔叔家了。”
简丹脸上敷着白色的面膜,正做到一半,她来不及洗去,就杀到对面,按响了门铃。
门开后,周天诚看着她,露出古怪的笑容,“好久不见了。”
简丹没想到是他,心头绕了几圈,“周天诚,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周天诚俯身对着她低语,“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温热的气息喷到简丹的脸上,如果不是隔着面膜,她想自己一定脸红了,三年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她的身体已先于心灵做出了反应。
简丹往后退了步;扯着嗓子大喊,“小豆,你给我出来。”
半天没反应,大豆自告奋勇请命,“妈,我去找弟弟。”
大豆进去后,周天诚砰地关上门,上前一步,“这几年你辛苦了,以后你就安心生活,一切都有我。”
简丹不由往后退了步,“周天诚,我和你早就没瓜葛了,麻烦你不要痴人说梦话。”
“别自欺欺人了。”周天诚继续上前,“简丹,你心里有我。”
“自信过头就是狂妄。”简丹仰头看着他。
“那我心里一直有你。”周天诚说完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句想到肉麻的话。
简丹退回到自家门口,“单相思是没有结果的。”
周天诚大跨步就逼到她跟前,手撑在墙壁,将简丹虚环在自己的怀里,“你看,我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四,年收入x亿,还能提供优良的精子,最重要
绝对会顾家,没有二心。你看,考虑一下吧。”
简丹没想到他现在说话直接,低头,“表哥,我们是不可能的。”
周天诚抬起她的下巴,“表妹,既然不可能,你怎么就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还真希望你是我的亲表妹,这样你的身体里就流着和我相同的血液。可惜,你不是。”
简丹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我这里有一份亲子鉴定,是你和刘叶兰的,有空你可以来看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和刘叶兰根本毫无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