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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诚并未睡着,察觉到门边有人,故意不睁开眼,看谁挺得住。
梁之佑走进来,坐在他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杯酒,不过是红酒。
周天诚睁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梁市长,你怎么在这?”
“天诚,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叫我名字我倒听得自在些。”
“之佑,最近我们可真是有缘,到哪都能碰上。”周天诚也不客气。
梁之佑微笑着,“是啊,怎么没看到简丹?”
周天诚的脸冷了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简丹在哪?对于明白人,周天诚不打算编瞎话,“她和我置气,出去散心去了。”
“那你可得看牢点。”梁之佑压低声音,“据我所知,她和方立安的关系可是不错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她到哪里都是我周天诚的妻子。”周天诚说完后,好心地提醒梁之佑,“之佑,你家黎芸可以不是好想与的女人,在外面如果有什么偷吃可得擦干净点。”
梁之佑被他提点,心里恼怒,面上却打着哈哈,“彼此彼此。”
他们口里的简丹此时已经到了上海,她没有直接去徐汇区,而是找了一家酒店式公寓的短租房放置好行李,才动身找人。
在火车上,简丹已想好了初步的计划。
新海不能回去,四平不能回去,上海地大人多,不失为一个生活的好去处。
她还是读大学时在上海做过短暂的旅行,十几年过去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城市。
如果把新海市比作珍珠,那么上海市就是一颗璀璨的钻石。
简丹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形,索性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司机是位老男人,头发花白,听到地址后,热情地说:“侬要去哪里呀,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司机是半上海话半普通话掺杂在一起,加之男人声线较细,听起来甚是软绵。
简丹听着别扭,又架不住别人的热情,只好附和着。
车子到了目的地,司机指着老旧的洋房说:“这是阿拉旧上海留下来的老洋房,以前都是赤佬住的。”
洋鬼子住的?
简丹下车后,拍打着门上的铁环扣,一时只觉穿越时空,回到了民国。
门拍了很久,里面总算传来了回声,“你这个小赤佬又来捣蛋,看阿姨怎么治侬。”
门哐当开了,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妇人围着围裙站在门口,手里还举着扫把,见面前站着漂亮的女人,颇不好意思地收起扫把,嘻嘻笑问:“侬是哪里来的老好看的姑娘。”
简丹默默地看着妇人,抬头看着门牌,地址没错,难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亲生母亲。
来之前,简丹心里幻想过无数次母亲的模样。
从她在披风里所绣的字,简丹猜测自己的母亲应该是位有些文化涵养的女人,长相也还不错。
坐在出租车上,她都在想象着母亲的模样,她把从电影电视小说里所看到最打动她内心的慈母形象叠加在一起,塑造了一个她心中的母亲。
而面前的老妇人五官是算端庄的,只是气质和她心目中相差太远了。
简丹迟疑着,问了句,“请问你是刘叶兰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
☆、49第四十九章
老妇人摸摸自己的脸;笑出声;“侬话的是这家的主人吧。”
“她在吗?”简丹急切地追问。
“这家主人全搬出去了;就剩我和老头子在看家。”
“那你知道她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听讲搬去了新楼房了。”老妇人补充道;“这家人丁多,分出了好几家。”
简丹不知自己怎么说出谢谢的,脚步沉沉地就往前走了。
走在路上;午后的太阳正烈;简丹眯着眼看着街面的阳光,心情却是阴霾一片。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穿行在人行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简丹只觉头晕眼花,一时不知去向何处。
她找了一家冷饮店;喝了两大杯冷饮;心里的烦躁才被冲散。
冷静下来,她想到了中国的户籍制度,只要去当地派出所查询到生母的户口所在地,那么不就知道她住在哪儿了。
想到这,简丹坐不住,直奔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还没到上班时间,虽有人值班,却对业务并不熟练,她只好在大厅等,等待的过程每秒都是种煎熬。她一直站着,脚酸了,才在椅子上小坐片刻。
两点半,户籍警准时出现在窗口,简丹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小跑到窗口,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你好,能帮我查询一下刘叶兰女士的户口是不是还在xxx号?”
户籍警是名三十多岁的女警,她抬眼戒备地看着简丹,“刘叶兰是你什么人”
简丹为难,这该怎么回答,沉吟片刻,“她是我失散多年的生母。”
女警再度仔细观察她,“证据呢?”
幸好,简丹大挎包里藏着披风,她取出递给女警,“这是我母亲当初留下的信物。”
女警接过后,看到白底衬布里面的字迹,脸色柔和了几分,“我帮你查查看。”
简丹接回披风,折叠好小心地放回了挎包。
女警在电脑查询半天,抬头看她,“据电脑记载,刘叶兰女士早在二十五年前户口就迁往了静安区xxx街xxx号。”
简丹连声答谢。
重回大街,脚步轻快几分,希望就在眼前,心情也飞到了半空。简丹马不停蹄地打了出租车就直奔静安区。静安和徐汇相邻,没有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紧靠繁华路段的小巷,道路两旁的房子大多是西式旧式建筑,却很有人文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一部老上海的历史。
简丹驻足在门前,按响了门铃。
很快,门就打开了,是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脸色黑黑红红的,“大姐,你找谁呀?”
竟是一口标准的东北腔普通话。
简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容可掬,“请问这是刘叶兰女士的家吗?”
“你找阿姨啊。”小姑娘扭头看着身后。
简丹循着她的视线,就见一位妇人从大厅走到院子里,白皙丰润的脸庞,身材高挑匀称,看着也就是三十几岁。
待她走到跟前,简丹才发现她眼角的细纹,心里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妇人上下打量她,“你是?”
简丹声音干干的,她清清嗓子,“不知道你看到这字迹时多大了,或许你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如果有缘,你就来找我吧。”
妇人脸上大变,“小红,你去看看炉子上的莲子煮熟了没有。”
待姑娘进去了,妇人走出铁门,站在门口,紧张地打探四周后,才小声说:“我爱人快回家了,你给我地址,我去找你。”
简丹满腔的激动和热情就被浇熄了,半晌才说:“给我你的手机号。”
妇人犹豫了下,报出了一连串数字。
简丹低头把地址和电话发给了她。
妇女拿着手机走进了院子,铁门哐当就闭上了。
简丹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去向何处。
新海市海天工贸董事长办公室,周天诚正在听庄岩汇报事情。
“老板,郑氏上海珠宝连锁店开业,请你去参加开业庆典。”
“她郑家的生意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去。”周天诚很决绝地回答。
庄岩愣了,郑家在生意上和老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前老板都会给面子去的,怎么现在形势变了。
“有几个矿要添加新设备,数额较大,你看?”
“叫他们下面造个计划来,我比较比较再定。”
庄岩出去的时候,瞄到周天诚的脸上颇为阴郁,和某段时日的状态一样,那时小夫妻正闹矛盾,难道现在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周天诚的情绪的确是到了临界状态。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就在这几天,他嗅到了绝望的气息,哪里都没有简丹的消息。她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很容易迁怒,就如现在的周天诚,他就迁怒到郑宪英身上,如果她没有出现,简丹就不会怀疑俩人的关系,也就不会有后面的离家出走。
所以,这次他没有给郑宪英面子。
周天诚打起精神处理好手边的工作,就接到了一个私人电话。电话是他的亲舅舅打来的。
上个月,突然蹦出了亲舅舅,让他心里着实适应了好一阵。没想到,他母亲原来是上海大家出身,舅舅居然在某省身居高位。
“天诚,这个月你外公七十二岁的生日,你回来给他拜寿,也正好可以和亲戚们见个面。”
周天诚应承着,“外公生日,我理当去拜寿。”
挂了电话,周天诚躺在老板椅,脚架在桌边,心想,这算不算是最近烦闷生活中的一桩好事呢。
对于母亲,他一直是念念不忘的,因此对于突然出现的母亲家人,仅仅在刚开始感到突兀,后来就有了亲近之意。
外公的生日让他想到了那次爷爷的大寿,他好心办了坏事,这次就不要求什么标新立异,只求规规矩矩,平安喜乐就好了。
周天诚定做了一尊巨大的纯金米勒佛,足足耗费了十公斤黄金,听说老人离休后就信奉佛教,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想着最近事情不多,他索性提早几天就订了机票飞往上海,如果没有爱情滋润,至少还有亲情的安慰。
坐在飞机上,他才哑然失笑,看来他最近和上海有缘的很。
一下飞机,就有海天工贸驻上海办事处的负责人小李接机,周天诚下榻的酒店是位于静安区的希尔顿大酒店。
其实他在上海购置了高档住宅,房产证上写的是简丹的名字,原本是想给简丹一个小小的惊喜,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人却不在了。
如今他独自一人没有心情去新住处,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双人沙发,双人被套,双人枕头,无疑是一种折磨,他才不会去自讨苦吃。
他这次没有订总统套房,一个人住,房子太大了,同样是一种折磨。他订的是景观套房。
周天诚坐在圆形沙发,手里捧着一杯美酒,透过椭圆的玻璃,欣赏着上海夜景。
夜晚的上海总是特别的迷人,那一座座高楼星星点点的灯火,勾起了周天诚心里的柔情。
不知简丹躲在那座城市,那里的灯火是不是也和夜上海一样璀璨迷人。
周天诚一会思念起她来,一会又痛恨起她来,纠结复杂的情绪让他的心拉扯成两半,痛中隐约还有丝丝甜蜜。
他所牵挂的那个女人,此刻独自呆在租住的小公寓里。
简丹熬好了一锅白粥,就着超市买来的酱菜下饭。
来的第一天,简丹在超市一口气买了各式各样的酱菜,咸菜,卤菜,然后就呆在公寓静候母亲的光临。
都一个星期了,刘叶兰还没有上门来找她。
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中,简丹的耐心消失殆尽。
第一天她告诉自己,可能母亲很忙。第二天她告诉自己,可能母亲真的很忙。然而连续七天过去了,再忙也可以抽空来看下她,她租住公寓时考虑到静安区是市中心,离徐汇区也近,没想到误打误撞和生母在同一区。
等待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这七天,她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呆在公寓里。看着日落日出,月亮升起。
无聊时,她会趴在窗台,数着天上的星星,有时眼睛都酸了,也没数清楚。
然后,她会嘲笑自己的幼稚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