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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丹举起披风,阳光的照射下,衬布里某处突起看来更清晰了,简丹的心狂跳,披风里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她找来剪刀,沿着针线下脚处慢慢剪开,拉开衬布,果然用白色的针线绣着几行字:不知道你看到这字迹时多大了,或许你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如果有缘,你就来找我吧。上海徐汇区xxx号刘叶兰
披风掉在地上。
简丹深呼吸再深呼吸,蹲□捡起披风,刘叶兰应该就是她的亲生母亲,上海徐汇区是她所居住的地方,只是经过了三十年,那处住所还在吗?
这些年来,举国大搞建设,上海更是换了个样。
简丹忽喜忽忧,一颗心上上下下,最后抱着披风坐在地板上,心里幽幽地长叹口气。
她这边想着亲生母亲,那边养母家却炸开了锅。
弟弟简杰前段时间染上了赌博,不仅把简丹留下的二十万元输光了,还将父母现住的房子抵押给放高利贷的,放高利贷的三天两头就上门催债。
简庆山一夜间头发全白了。
肖春梅心里犯急,打简丹的电话不通,就想到了周天诚,好歹是她的女婿,也就是半个儿子,怎么也得帮上一把。
这么一想,她直接就拨通了周天诚的电话,响了半天,才通。
“天诚吗?”
“你好,我是他的助理庄岩,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他妈。”
庄岩被噎到了,老板的妈,就这素质,怎么也不像。他故意反问:“是周夫人吗?”
“我是他丈母娘。”
“伯母,你好,周董现在在开会,您有事待会打来好吗?”
肖春梅想着电话也说不清,“要不我现在去公司,你帮我跟天诚说一下。”
周天诚开完会,庄岩就跟他汇报了这件事。
“行,你呆会跟保安说下,放她进来。”周天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脸上露出了微笑。
肖春梅被带到办公室里,颇显局促,这么豪华气派的办公室,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周天诚起身,很热情地招呼,“妈,你怎么有空来?”
肖春梅扯着嗓门,“家里有事,找不到简丹,只好找你了。”
说完了,觉得自己嗓音高了点,又压低点声音补充,“现在家里被高利贷逼得都没落脚的地方了。”
周天诚一听,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还有这样的事,简直没有王法了。”
“其实,简杰也就是欠了他们一百万。”
周天诚坐下来,盯着桌子,“一百万,的确是不算多。”
肖春梅喜出望外,刚想说请他帮还了,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周董,xx机械公司在催款了,说我们欠他的设备钱这个月再不付清,他就要去矿里拆设备了。”庄岩神色忧忧。
周天诚大手一挥,“你先出去,没看见我这里有事情要谈吗?”
庄岩瞟了眼肖春梅,退出了办公室。
肖春梅见没人了,正要接上话题,门再度被推开了。
秘书刘姐走进来,神色也不好看,“周董,下面几个矿的工人都闹着罢工,说是最近两个月的工资都没法,现在公司账上没钱,这可怎么办?”
周天诚皱眉,“没钱,你去找银行商量,找我有什么用?”
刘秘书看了肖春梅一眼,也悄悄地退出去了。
肖春梅再不通事理,也明白现在周天诚手里没钱,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没钱呢?我可等着钱救命呀。”
周天诚叹气,“家大有家大的难处,外人看着风光,其实里面虚着呢。”
肖春梅没事就在电视里浸泡,红楼梦之类的最喜欢看,顿觉他说得有理,只是自家的现状不允许她有同情心,她只是不停地重复,“怎么办?怎么办?”
周天诚起身,给她端来一杯茶水,“你也别急,先喝口水,我倒是有个办法。”
肖春梅一听,两眼放光,“什么办法,你快说。”
周天诚坐在她对面,手指无声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前段时间,我给了简丹一笔钱,只要你找到她,问题就解决了。”
肖春梅嚷嚷着,“这死丫头,说是去外地学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妈,不瞒你说,简丹是和我置气呢,她现在谁也不联系,除了一个人。“
“谁呀?”
“方立安,这个人是她的同学也是律师,现在简丹正委托他和我打官司。”
“这死丫头,好日子不过,犯浑呢。”
“妈,我这里有方立安的电话和地址,你去找他,准能找到简丹,不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周天诚苦笑着,“你也知道,他们现在把我当敌人看待。”
肖春梅听到事情解决有望,对周天诚就生了几分同情之心,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还不糊涂。”
没几日,周天诚就接到了老易的电话。
“有消息了?”周天诚问他。
“嘿嘿,你预感很准。”
“她在哪儿?”
“四平县。”
“那我们赶快动身去。”
坐在警车上,周天诚还在想着简丹选择四平县,果然是一步好棋。他心里想了千万个地方,唯独没有想到四平县。
如果不是老易在方立安所里,家里安装了窃听器,还不知道何时才嫩找到简丹。
简丹,其实并不简单。
周天诚这么多天热切的渴望都被压制在心底,如今离四平越近,那颗心愈发火热了,只是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和克制。
到达四平时,已是夜里十点。
来之前,老易已经打听清楚一切了,包括简丹的工作和住址。
现在警车就停在公寓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很紧张啊
☆、48第四十八章
走进大厅;周天诚快步走到前面;站在电梯间;他从口袋掏出烟;想到是密闭空间,又放回去了。
老易察觉到他的举动,笑道:“放心吧;简老师一定在公寓。这边公安局有名干警是我以前警校的同学;我让他盯梢几天了,简老师下班后就呆在家哪里都不去。”
周天诚没做声,盯着电梯的数字,电梯门打开了;迟疑了几秒;才迈出步子。
近乡情怯,他第一次领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老易按门铃时,他就站在身后,双手紧握着。
门铃响了很久,没有动静,周天诚顿感不妙。
老易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轻易地就打开了门,周天诚冲进屋内,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没有人。
周天诚站在客厅,环顾四周,这个鬼女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老易里里外外逡视一遍,走回客厅,“厨房水瓶里的水很热,应该晚上烧的,也就是说她晚上回家来过。还有衣橱是空的,这也就是她可能突然有事离开了此地。”
周天诚压抑住内心的失落,“我们去保安室调出录像,看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来到保安室,老易出示了警官证,很顺利地调出录像,画面迅速倒退,显示简丹是在晚上九点三十五出了公寓大门,门口停着一辆绿色的计程车,因为角度关系,只看得到前三个数字。
老易苦笑,“天诚,这辆车我们在路上还遇到过。”
周天诚想起路上是遇到了几辆计程车,只是他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老易指着汽车的车牌,“这辆车牌是凹的,当时我看到就记住了。”
走出公寓,周天诚来时的紧张期待化作了失落与失望,想到简丹就比他们早走一步,真是见鬼了。
猫捉老鼠,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老鼠反咬了猫一口。
此时的简丹就坐在出租车上,心还砰砰直跳。一个小时前,她接到方立安的电话。
“简丹,你赶快收拾东西离开住所。”
“为什么?”
“我刚才在家里发现了窃听器,看来周天诚派人做了手脚,有可能查到了你的所在地。我现在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
那你小心点。”
挂了电话,她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就离开了公寓,并没有通知房东,以免泄露行踪,反正她有一个月的押金在房东手里,足以抵消她所欠的水电费。
她坐了出租车直奔新海市火车站,在窗口取了电话预定的车票,坐上了夜间两点开往上海的火车。
躺在卧铺,心里才稍稍安定,这是一着险棋,万一周天诚带人扑空,转头回新海市那就糟了。
简丹这才有空发了个短信,请求房东将房子转租他人。发完短信,她就将四平县买的电话卡取下,准备去上海买一张新电话卡。
坐在轰隆隆的火车上,简丹极其疲倦,却始终睡不着。脑子里一时回想到如果刚才自己晚走了,可能就被周天诚带回去了。一会又想到如果在上海没找到母亲该怎么办,何处才是她落脚的地方。
简丹猜测的没错,周天诚的确提议老易来火车站围堵,不过遭老易的拒绝。毕竟简丹不是犯罪嫌疑人,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大张旗鼓地花费人力物力,老易一则没这个物力,二则也怕违纪。
周天诚了解他身处的位置,没有勉强。
那就继续等吧,机会是等出来的。
没有简丹在身边,日子还得继续,周天诚该参加的聚会,该洽谈的生意照做着,只是夜晚睡觉时,手总是习惯地伸过去,怀里却是空的。
就算是如何装作外表不在意,眼底的落寞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这日晚上,市工商联举行了一个企业家联谊会,周天诚也受邀参加。
许多熟识的朋友都成双成对的,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站在一起尤其显得形单影只的。
郑宪英也在,她这段时间基本是香港新海两边跑,新海市呆的时间还多些。
她举着酒杯走到周天诚身边,“天诚,你漂亮的太太被你藏到哪儿去了,最近的聚会怎么都没看到她?”
“她去外地学习去了。”周天诚喝着很快,一杯酒就见底了。
郑宪英看似爽朗地笑着,眼底却有不易察觉的羡慕,她羡慕现任的周太太,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到周天诚对简丹的情意。
和他们当初的婚姻截然不同。
此时大厅喧哗,一行人从门口进入,领头的就是梁之佑,陪在他身边的是黎芸。
周天诚眼角瞄到,心里讥笑,夫唱妇随,挺好的。
工商联的王主席激动地迎上前,拿起话筒就要梁之佑致辞,梁之佑摆手,“今天和大家一起联欢的,就不要搞形式主义了。”
身边围着的人听到,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
梁之佑微笑着,继续摆手,“大家玩,不要管我,把我当摆设就好了。”
一些师奶级的太太们都仰慕地看着他,这个新海市官场的传奇人物。
周天诚觉得空气有些污浊,去了大厅里边的休息室,自己拿了瓶白酒,对着瓶口喝,真爽快。
酒喝到一半,身体发热,他解开衬衣第一粒扣子,手托着后脑勺靠在沙发上,左胸房有力地跳动,名为思念的情愫不受控制的涌出,这个黑心肠的女人,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梁之佑推门进来,站在门口,见周天诚皱着眉闭眼躺在沙发上,他也有今天,梁之佑心头涌上不可阻挡的痛快,真想放声大笑几声,碍于身份,强自忍着。
周天诚并未睡着,察觉到门边有人,故意不睁开眼,看谁挺得住。
梁之佑走进来,坐在他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杯酒,不过是红酒。
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