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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明白，原來一切，都過去了，早就過去了！
「我哥哥他……對你好嗎？」他撩一下頭髮，想起上次在慕氏看到他
們相擁的鏡頭，心房猛地一痛。
「他是個不錯的老闆。」張倩點頭道：「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他都不
生氣，而且還經常教我新枺鳌！埂�
「恭喜，你們總算在一起了。」慕名苦笑道，心中又是一痛。他自己
都不明白這痛楚從何而來，連忙深吸一口煙。
「你說什麼？」張倩愕然道，隨即會過意來。「你以為我跟他是男女
朋友？」
「難道不是嗎？」慕名微微皺眉頭。上次餐廳相遇一幕，任誰都看得
出來他們是多麼相襯的一對。
「洠в械氖拢∥覀冎皇瞧胀ǖ纳纤九c下屬。」張倩搖頭道。
「為什麼？」這下輪到他愕然。
「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大哥……」看著四周如潮般的人流，她的眼
眸簧弦粚討n鬱之色。「只可惜……」
她解嘲似的微微一笑。「被你大哥拒絕了。」
「什麼？為什麼？」他更加愕然，幾乎拿不住手中的香煙。原來張倩
並不是他的女友！
「他說他已經有了一個很愛，很愛的人，而且是從小就開始愛上的，
他對她，永遠都不會變心。」張倩郁然道。
「有這樣的事？」他驀地睜大了眼睛，那個老狐狸在搞什麼鬼？什麼
很愛，很愛的人！他小時候除了會搶他的女朋友外，洠б娝麕诌^別的
！也從來洠犝f過他愛上誰！現在，居然像個癡情種一樣突然冒出一
個很愛的人！真是可笑！
「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跟他不是兄弟嗎？而且感情也很好，難道你大
哥從來洠в袑δ阏f過？」張倩看著他，不解道。
「他從來不提這種事。」慕名道。
是的，從小到大，他從來洠徇^他曾經喜歡過誰。
從今後，不管你怎麼打我，都不許你有女朋友。要不然，我見一個搶
一個。
因為我也洠в校 �
他心中猛然一震。
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日，他第一次在家中花園強吻他時，所說的話！
「是嗎？我還以為你知道些什麼呢？」張倩失望道：「其實這次他突
然回紐西蘭，我想一定是跟他的心上人有關。」
「他要回紐西蘭？」他的心中又是一震。「什麼時候的事？」
「你不知道嗎？今天一早上班他就要我訂一張去紐西蘭的機票。而且
還交代好了所有工作，恐怕他這次會去很長時間。張副總已經把他所
有工作都接過來，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忙著……」
張倩輕柔的話語仍在耳邊繚繞，四周都是嘈雜喧簦У娜巳海瑹狒＇的街
市，但是他的心，一直不斷往下沉，沉到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地方
！
臁赆輳繁怀榭眨皇Ｏ陆┯驳能｜殼，還在進行著下意識的無聊的對
白。
他要去紐西蘭了！
從此……再也見不著了……
「慕名，慕名……你怎麼了？」張倩看著他慘白的臉色，擔心地叫道
。
「洠隆！顾剡^神來，問道：「他什麼時候走？」聲音苦澀無比。
「明天十點的飛機。」張倩說道。
「明白了。」慕名點點頭，「謝謝你。」說罷便大步朝前走去。
張倩默默凝視著他那僵直冷傲的背影，良久良久。
黑暗的房間，煙霧繚繞。
電視屏幕開著明滅交替的光線，時強時弱，時有時無。
夜的深處，寂靜無聲。
「告訴我，到底什麼才是性愛？」一個女子疑惑的聲音自電視機中傳
來。
「性愛嘛……」一個男子的聲音。
畫面隨之切換到波光鳎＇的湖邊，一對戀人相偎熱吻的鏡頭，再一個
跳躍，切換到兩人相擁而眠的鏡頭。
此時，屏幕出現一行字，是那男主角內心的獨白。
曾經多少個夜晚
相擁而眠
身體因激｜情而結合了無數次
可是……
還是不瞭解對方
完全不瞭解對方……
「啪」地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徹室內，在空曠的客廳，慕名點燃一
支煙，猛吸一口。
光是坐在沙發上，就如同坐在荊棘叢中一樣，全身都耄щ＇作痛，更糟
的是，不知這痛究竟是從何而來，因此就邊想排遣，都無從下手。
也許是因為沙發的緣故，就在這個地方，就在昨夜，他要了他無數次
！
不知疲倦、不肯停歇。執意掏空他的一切！
他不瞭解他，一點都不瞭解他，盡管身體因激｜情而結合了無數次，可
是……
他還是一點都不瞭解他！
不想了！越想越頭痛！他要走就走吧，走了更好！眼不見為淨！
躺在沙發上，他拉過薄毯，緩緩椋涎劬Α�
「叮咚……」門鈴持續而執拗地響著，硬是將仍在沙發上沉睡的慕名
吵醒。
「來了。」慕名不甘不願地懶懶爬起身，打開房門。
「爸爸。」一見來人，他不禁愣住了。
慕培國點點頭，走入室內。
「你怎麼來了？」慕名關上房門，愕然道。
「來看看你。」慕培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凌亂的毛毯，問道：「
你一夜都睡在沙發上？」
慕名點點頭，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慕培國歎息一聲道：「你真的不會照顧自己，難道小峰那麼擔心你。
」
他無語，因聽見自他口中說出他的名字，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都已經訂婚的人了……」慕培國道：「你的未婚妻呢？我記得她叫
李素素，對吧？」
「對。」他悚然一驚，這才想起，他已經訂婚了。
「你和小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天晚上，他一夜都洠в谢貋恚恰�
在你這裡吧？」慕培國淡淡說道。
他一驚，猛地抬頭看著自己的養父，平時和藹的眼光此刻看來竟是如
此犀利，令他心虛得不敢對視。
不敢想像呵，如果讓慕培國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是怎樣的表情
！
「他這幾天看上去非常痛苦，到底你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問睿俊鼓健�
培國的臉上耄щ＇有一層擔憂之色。
「爸爸，你不知道，他、他……」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問睿瑓s
一樣也難以啟齒。
難道他要對他說：你那引以為傲的兒子，實際上是個不斷侵犯他的同
性戀？眼前是待他十幾年如一日的養父，雖然他仍是無法忘懷他對自
己親生母親的傷害，但是這種話，讓他怎麼能夠對慕培國說得出口。
「你知道嗎？小峰他今天就去紐西蘭。」慕培國凝視著他緩緩道。
「我知道，爸爸。」心中一痛，為什麼？一聽到他去紐西蘭就會發痛
？
「看樣子，你是不想去送他了？」
「有什麼好送的。」慕名強笑道：「又不是永遠不回來。」
「如果他真的永遠不回來呢？」慕培國一字一字沉痛地說道。
什麼？慕名一驚，定定地看著自己的養父。
「他已經告訴我了，這一去，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到台灣。」慕培國
道：「你真的，不想見他最後一面？」
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這他真的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幾句話如同大錘，一錘一錘，字字如鐵，敲打在他心房。
看著他良久的沉默，慕培國不禁長歎一聲，道：「枉費他這麼愛你。
」
幾個禁忌的字一出口，令慕名不禁往後退了一步。「爸爸，你……你
在說些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嗎？他還洠в邢蚰惚戆走^嗎？」慕培國奇道。
「表白……表白什麼？」慕名愈發吃驚。
「難道你還不明白，他有多在乎你？」
「你在說些什麼？爸爸。」慕名愣愣道。
「別再叫我爸爸了，從今天起，我和你解除父子關係，你姓回你母親
的姓，從今以後你就叫做陳名。」
「為什麼？」他大吃一驚，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跟他，如果還以兄弟相稱的話，今後怎麼能夠在一起？我這麼做
是為了你好，小名，不是我不想要你這個兒子。」慕培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