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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温柔点对待我的门?」她哼了声,美丽的丰唇随后又拉开弧度:「哎呀呀,是哪阵风把天海大人您给吹来呀?终于想跟我上床了?」
「绘梦,帮我看看他。」丝毫不理睬女人的调笑,天海抱着怀中的人放到离女人最近的病床上。
「谁呀,哪栋的犯人?」
女人将被单拉开,却意外的看到了张陌生而苍白的脸。她哦了一声,擦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扳了扳那张惨淡淡的脸:「挺俊的耶,禁欲味十足,我喜欢。」女人咯咯的笑了。
「他不是犯人,是我那栋的狱警。」
「啊,我听说了,原来是新来的那个嘛,他怎么样……」了字还没有出口,女人将被单再向下揭开时,就大致了解了。
——难怪刚才她说喜欢这家伙的时候,天海会用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眼神看她。
「是这么一回事呀……你侵犯他?」女人的语气十分尖锐。
天海没有回应,他将苍武的身子略略翻过,将被单掀开,让女人能更加仔细的查看。
「哇!真惨。」女人望了一眼那被折磨的胆颤心惊的地方,她忍不住责备:「你都不晓得节制一点吗?」
天海依旧沉默着。
——他根本无法克制。
沉迷在拥抱苍武的快感中,苍武的肌肤、毛发、气味和每一个高潮的震颤都让他沉寂已久的欲望不断外流。当他好不容易从情欲中抽离时,苍武已经陷入了昏迷。
女人从一旁的柜子内抽出手套戴上,她原本想亲自动手检查,未料却被天海制止。天海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翻动苍武的身体让女人检查。
女人调侃地哟了声,但也无所谓的模样。
「啊啊,有撕裂伤,虽然不严重,不过本小姐是劝你啦,下次不要太过火,毕竟这地方本来就不是性交用的。」
女人将手套抽开丢到一旁,又开始扳动苍武的脸左右检查,苍武仍然沉沉的睡着。
「很奇怪吶……」
「怎么了?」
「只有侵犯的话不至于陷入昏睡吧,你给他吃了什么吗?」
「雪洛伊对他下了药,大概是他的方糖吧……另外,我给他吃了蓝糖。」
「什么!又是雪洛伊的糖,怎么可以给他随便吃那种东西?」女人高声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雪洛伊那家伙拿出的东西向来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知道。」
「那你还……」
「晚一点随便你这么说,先告诉我他的状况。」天海金晖色长睫底下的蓝眼珠,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双手叉腰,不屑的呿了声:「方糖里的药性和蓝糖里的药性本来就不和,加上他的体质可能对药物过敏吧,所以才会造成他晕过去……之前我老早就禁止雪洛伊使用蓝糖了,没想到回收之后他却还偷藏了一些我没发现的。」她叨念着:「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等一下非得念他一顿不可。」
「那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吗?」天海的的眉心纠结。
「啊,这倒不至于,待会儿我给他打个针就没事了,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头晕、呕吐或发烧的副作用。」
「他什么时候会醒?」
「打个针之后,半个小时左右吧,你要在这里等吗?」
「嗯。」天海坐上床沿,凝视着男人苍白的脸色。
——结果最后他还是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海隐隐约约的心里有种不安,但欲望的快乐却又大过了这种不安。他惶恐苍武醒来的那一刻,但同时却更加期待他立刻清醒。
矛盾——
仿徨——
却兴奋不已——
等苍武醒来之后,届时,他那双总是充满信任与崇望之情的友善黑瞳,一定会变的不同吧。他会怎么看待自己曾经如此仰慕,却背叛他、侵犯他的昔日友人呢?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将他当作朋友看待了。
天海惶惶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苍武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他的双眼仍旧紧闭,眼皮沉得无法睁开,强烈的光线穿透薄薄的眼皮,不舒服的令人难受。
室内嘈杂着,不大不小的交谈音量让他晕乎乎的。
——很吵、吵死了。
他不悦地蹙拢眉头,然后冷冰冰的指尖按上来,企图想抚平皱折。
「就跟你说别和人打架你又不听!你要气死我呀?」有着一头俏皮的咖啡色短发和一双灰绿色的灵活大眼的少年一边念着,伸脚就踹开了医护室的大门。他身后拉着另一名棕色短发、皮肤黝黑的少年。
「我没有啊,是他们找碴……」
「呿!呿!没有借口,等着我修理你就是了。」
「喂……你们这群小王八蛋烦不烦呀?不要没事就踹开本小姐的门!你们要负责修吗?」绘梦罗罗浓长的睫毛一开,锐利的眼神就狠狠瞪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会小心点的,罗罗。」蒂尔猛地陪道歉,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歉意。
「你来干嘛?」
「喔,我们家韩森跟人家打起来了,挨了几拳,所以我带他来上药。」蒂尔拉过身后比他高一个头的棕发少年,然后将他往病床上一按。
那个叫做韩森,肌肤黝黑的少年就像个娃娃似的任蒂尔摆布,俊挺却带着老实的面孔上堆着满满的无奈。
「啊,天海你也在这里喔?」蒂尔注意到了坐在一旁正冷眼看他的金发男人。
「嗯。」天海冷声回应,视线又移回了病床上依然沉睡的苍武脸上。
苍武的眼皮颤了颤,然后两道浓眉拉近,眉心略略的蹙拢。
——睡的不舒服吗?
天海跟着拧起了眉头,伸出长指按上苍武的眉心,将之抚平。
「喂,我记得韩森是七楼的吧?他是和几楼的打架?」绘梦罗罗拿了拿棉花球和双氧水,坐到韩森身旁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韩森看着绘梦罗罗浑圆饱满的双峰,脸都被煮熟了,僵硬的上瞪着眼睛。
「啊,和五楼的吧?」蒂尔双手叉腰,眼神四处乱飘的韩森并没有注意到他那双大眼此时正阴冷的瞪着他。
「那那些人呢?」
「现在还倒在中庭啊。」
「什么!那你应该先带那些人过来就诊吧?我看韩森还活蹦乱跳的很,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绘梦罗罗将OK绷贴上韩森的脸颊,白了蒂尔一眼。
「哈,我不否认啊,我向来就是个偏心的人。」蒂尔摊摊双手,眼角余光瞄到了躺在天海身旁病床上的人。
「啊,原来苍武也在啊,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蒂尔凑了过来,咚的一下靠到床旁,大眼灵活活的转着。
「被自己的上级下药、被所管辖的犯人侵犯,你说还能舒服吗?」绘梦罗罗扬扬秀丽的眉头。
「哦,原来是这样。」蒂尔点点头,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情,倒是挺暧昧的:「不过,看他的脸色真惨吶,天海你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
「从你口中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讽刺。」天海皮笑肉不笑的平视着蒂尔,目光随后又放到了韩森身上。
韩森脸上一下子又堆了满满的无奈。
「呿呿!人家哪有你过分?」
「就有。」
「我看你们两个差不多吧。」
「啊,不要争了嘛……」
——有够吵的!
苍武若坠迷雾之中的意识浅浅地化开,渐渐明朗、清晰了起来,然而头脑却依然沉重、钝钝的,太阳穴抽痛着。伴随着晕眩感,耳朵嗡嗡地耳鸣着。
「好吵……」苍武睁开困倦的眼皮,白光大量入射,刺的他眼睛犯疼。
吸了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干燥空气,喉咙干裂的像是要炸开一样,苍武艰涩的吞了口唾沫,四周依旧响着此起彼落的交谈声,争辩着,其中有陌生的声音也有熟悉的声音。
身体既无力,又全身酸软,仿佛大病一场过的感觉,逐渐恢复知觉的四肢和躯干,忽然集中在腰臀之间火烧似的疼痛。
苍武一时没意会过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楞楞地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傻,直到视线向右移到了金发男人冷峻纤细的侧脸上……
韩森看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激烈争辩着,只好那边赔笑这边也赔笑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抬眼却看见躺在病床上裹着被单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清俊的双眼瞪着身旁的金发男人,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医生……他、他还好吧?」韩森拉了把女人的白袍大衣,伸手指向床上的男人。
「啊。」绘梦罗罗眨了眨有着浓厚睫毛的眼皮,原本争论着的三人全都静了下来。
天海转过头,那双他十分熟悉的曜黑眸子正瞪着他,狂乱的迸射出各式各样的讯息——愤怒、焦虑、恐惧、悲叹……就是没了从前的那种倾慕和信赖。
「武……」天海伸出了手,想摸上苍武黑发交错覆盖的额际。
苍武盯着朝他覆来的手,就好像是在天空盘旋的秃鹰,忽然俯冲而来……这让他想起了被侵犯当时,天海伸手捂住他嘴的画面。
「别碰我!」他狠狠地,从咬着牙的嘴里吐出这些话语。
啪的一声,天海缩回了被苍武打红的双手。
苍武就像只受惊的野兔般弹起身,然而当脚一踩到地面,他才发现根本找不到腿部的施力点,腰部、臀部的酸疼令他整个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刚起身的一瞬间就伴随着强烈的晕眩,等一跪倒在地,胃部的压迫更让他感到了剧烈的恶心感。
「唔……呕呕……」苍武跪在地上开始狂呕了起来。
「起来这么急做什么?你看,副作用也跟着来的急吧!」绘梦罗罗伤脑筋的按了按太阳穴。
天海啧了声,卷起一旁的被单披在苍武光裸的身子上:「绘梦,借你的浴室用,我帮他清洗一下。」
「好。」绘梦罗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张卡片给天海。
「另外,请帮我通知雪洛伊,叫他来一趟。」天海强硬的扛起了苍武,半拖半拉的将他带出医护室。
「是是,还真是大少爷个性。」绘梦罗罗翻了翻白眼,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头疼吶——
「哈哈,他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嘛。」蒂尔吁吁的吹了声口哨。
「喂,蒂尔。」绘梦罗罗将身旁的韩森往怀里一拉,韩森差那么一点点整个脸就要埋进她宏伟的胸部里了:「这小家伙借我,让他帮我先清理清理地板再回去。」
「咦!为什么?」蒂尔瞪着一脸僵硬、耳根子发红的韩森,不悦的嘟起了嘴。
「当然是因为方便呀!你又不会清……别啰唆了,把他借我,下次要是感冒我就不开药丸改开感冒糖浆给你吃。」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喔。」
将卡片插在卫浴室旁的闭门锁匣上,天海将一身狼狈的苍武推了进去,刚才一路拉拉扯扯的过来,苍武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苍武瑟缩在角落,那双斜睨着天海的黑眸内,是极为纯粹的敌意和不信赖感。
天海从鼻息间轻哼了声,伸手打开卫浴间的热水,白色蒸气便和温热的水珠哗啦啦的落下,打在苍武的身上。
天海从迭放在一旁的罐子内随手挤了些沐浴乳,像抓小狗一样的把苍武抓了过来,便在他身上抹开。
原本只是戒备的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苍武,当天海的手指一碰上了他的肌肤,他几乎是反射动作的出拳就往天海脸上砸。
天海防备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