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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会‘回到’29号,30号?这应该是没什么规律可言的吧……”
沉夏咂咂嘴,没有发表看法,只淡淡地哼了一声:“既然活人给我们制造了一大堆理不清的疑点,我们不如先把目光放在死人身上,从死人开始查起,先查死者当日的行踪和社会关系……另外,还可以从物理学上分析一下,张倩如有没有可能把两个人挂在树上。”
“嗯……那这次分工合作吧,哥就负责刚才你提出的这部分,我嘛……倒是要挖地三尺,看看这个12月28号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希声瞬时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侧身伸手,与希声碰了碰拳头。
两人眸子里熊熊燃烧起来的,是一种名曰兴奋的激情斗志。
方跃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咳了咳:“喂喂,你们两个不要肾上腺素上升的太快好不好?也只有你们,商量个案子,居然也能整的花前月下似的,眉来眼去,勾肩搭背!”
沉夏和希声深情对望了一眼,同时撇嘴:“可怜的某人啊,每天欲求不满~”
方跃一咬牙,踩下油门轰出去,“你们!从现在起,开始倒计时!72小时内,老子要破案,一定要破案!”
49、倒退的时光 06
三人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张倩如的家,由于临近过年,这个时间正该是万家灯火气氛喧闹的,但她所居住的这个小区却显得有些冷清,孤零零的几家人亮着灯,一整栋楼并没有什么人气,楼道里也没有感应灯,一眼望上去根本就是黑不隆冬。
“这样的环境,让我不禁怀疑,这个罪犯是晚上作案,却在中午时才用了什么神奇的魔术让尸体现了形!”方跃刚才还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现在走近现场却是有了点沮丧,苦笑着自嘲起来。
确实,在现场找到的有价值的线索太少了。
沉夏对于他的话只是轻摇了摇头,拖着希声的手往上走,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方跃,你名侦探柯南看的太多了吧……”
方跃狠狠抽了抽嘴角,不满地反驳道:“呿,好久没追了!家悦说那些案子的技术含量太低,我每次看时他就在旁边找漏洞,于是越看越没有意思了。”
“哈……”沉夏露出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瞄了希声一眼。
希声无奈点点头,默默地把本欲伸向他后腰的手只收了回来,心里忍不住幽叹,办案时也顺便谈谈情果然只能是幻想。
越过警方拉起的警戒线,从方跃手里拿过钥匙,希声打开了房门。他们依然按照程序戴上手套才进了屋,随意看了一看,沉夏和希声决定找一找白天他们没有彻底翻找的地方,方跃则去厨房勘察,看那里的窗户是否有可能容人进出。
不多久,沉夏在张倩如卧室的床头柜最里头发现了一本黑软皮的记事本,上面记载了一些东西,但不是她平时所做的备忘录或者日记,而是一些看似有类似属性的新闻。
看似正常却又有些古怪……有人会把这些新闻特意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吗?一般情况下,大多人看完新闻也就过去了,不会特意留记下,除非是用以学习或者知识积累,再要么就是有的人具有做剪报的爱好。
但是张倩如也并不是从报纸杂志上剪下这些讯息,而是手写誊抄,集中在了这个本子上,实在有点特别。
她的这种行为乍看起来与案件没什么联系,但能有效帮助沉夏和希声分析她的思维模式与人格特征,因此沉夏还是把这个本子递给了希声,眨眼说:“先粗略翻看一遍,看你会什么感想……”
希声便站在客厅的白炽吊灯下一页页翻过去,三分钟后皱眉说:“奇怪,都是些末日徵状。”
“末日徵状,那是什么?”方跃从厨房里走出来,告诉他们:“不可能有人能从装了防盗网的窗户进进出出而不留下痕迹……缝隙那么小,尸体应该不是从这里弄下去的,那么……是从树底下拉起,再弄上去的?”
希声和沉夏一致地摇头,“那也不大可能,一男一女那么重!”
“但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止一个呢?”方跃不死心地问,他倾向于认为尸体是从树底下被人用绳子吊上去的,当然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存在,当时这一男一女至少应该是失去了基本抵抗能力的,不然一个活人要被吊起来肯定会有一番大折腾,即便幸运地没有人发现,那么树枝树干上也会留下更多线索。
沉夏暂时不想做任何推论,因为任何猜测都还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可以支持,于是轻笑着安抚方跃不要太急躁,又对希声使了使眼色——继续讲那个末日徵状。
清冷的月光在地上流转,房间顷刻间里响起希声沉稳而清澈的嗓音:“末日徵状说的是与末日论有关,能够体现部分末日论的现实徵状,比如目前在世界各地发生的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通常是科学家还没有拿出准确的科学解释而民间学者就发表了某些契合的言论,从而使得这些事情变得富含了某种预兆……就比如说如今年,不就是传说中世界末日要降临的一年么?”
方跃忍不住扶额,“还真有人相信这些哪?”
“切,说你想象力匮乏是一点没错,为什么不相信呢……人类在宇宙中是极为渺小的存在,世上很多事情的确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可见人类未知的领域仍然有很多,世界末日要是真的出现了那根本不奇怪,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还存在哪些能威胁地球和人类生存的东西!”沉夏显得倒是非常不以为然,对于这个他一向保持冷静客观的分析角度,世界末日这种事情不是哪一个人可以预见的,就算有人真的可以预见,那又能怎么办呢,人类是进行大逃亡还是造一个诺亚方舟?
那都是不现实的,面对这样的理论或消息,普通人能做的就是保持平和的心态,有一天就过好一天,珍惜现在,守护当下。
方跃深知与沉夏斗嘴是没有胜算的,催促希声:“那张倩如都记下了些什么?”
“她记的不少,我挑出几条给你们念念好了,基本上都是这样类型的新闻……”希声翻动页面,念道:“近日,一位四十几岁的N国男子约翰逊在海滩边遛狗,来到附近最大的一段海滩上时发现有成群的死鱼密密麻麻地堆在沙滩边,据说这些死鱼至少有20来吨,数量庞大的令人咂舌,而这已经是数月以来全球第三起动物集体死亡的重大案例。曾在几个月前,M国艾肯瑟州就出现了200只燕八哥突然从天而降,神秘集体死亡的事情。而就在上个月,Y国北部地区有25匹马集体猝死,原因不详……
最新记录的一则消息是,12月23日在Y国又发现4万多只魔鬼蟹被冲上东南部海岸,集体死亡,动物专家已展开调查,但还没有得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结论。”
“张倩如难道是末日综合征患者吗……”沉夏用指关节敲着下巴,喃喃自语起来。
“就算她是,这又与案子能有什么关系?”方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尽快破案,绕弯路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希声没有就他们的话发表意见,继续专注地看着记事本,往后翻了翻,突地眉梢一拧,对他们展开了这一页,“从头到尾就没有张倩如自己写的话,但你们看看这张纸……”
这是一张几乎完全被撕掉了的页面,抬头只有几个字还保留在上面:多亏他教我用这个办法……
“会是她自己撕掉了这张纸么?”沉夏揣测。
方跃有些不耐地建议说:“可以拿回去警局问问张倩如,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这东西我看没多大用处得。”
希声微点头,没表示什么异议,的确这东西目前为止没显示出什么用处。他刚准备把记事本放进证物袋,眼神一滞,发现这张纸后面的一页上其实有道很浅淡的污渍,不放在眼前盯着瞧还很难发觉。
“怎么?”沉夏凑过来问。
希声用手指给他看,“会不会是撕纸时留下的?”
沉夏却鼓着腮帮子一阵失神,片刻把眸子一晃低头闻了闻这痕迹,说道:“味道很像啊。”
“什么味道很像?”方跃忍不住兴奋,“找到线索了?”
沉夏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快急出汗的方跃说:“还不确定是不是,但我对这个气味有些印象,白天我们从这里拿回警局的那个极地海洋馆得沙漏上,似乎……也有这种气味。”
张倩如是个略有洁癖的人,从小就是这样,沉夏觉着她应该不会手上沾到了污渍到家了还不清洗,那么这个拿过沙漏又碰过她记事本的人,会不会与案子有密切关联?
把自己的疑虑全盘说出口,沉夏的想法立刻得到了方跃的支持,“那好,拿回去给鉴证科,如果能证实这两样东西是同一类物质,那至少能断定张倩如有一个与她很亲密的人,普通朋友是不能接触到她记事本的吧?”
“嗯,如果能在这两样东西上面找到这个人的指纹,就更好了。”希声说完又有了新的疑问,张倩如在警局并没有表现出有亲密友人的样子,她独自被捕,却没什么人来关心她的事情,她还主动对警方表明没有家人朋友可以通知的,只有她公司的老板打电话来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静默了好半天,希声忽的闯进卧室,打开张倩如的衣柜和抽屉翻看起来,虽说有些衣物他看了不大好,但这是查案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方跃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找些什么。接着就被沉夏神色泰然地拉着去厕所进行地毯式搜查,看这两人此刻的神情倒是惊人的相似——好似猎豹嗅到了猎物般敏锐。
几分钟后,希声从卧室里走出来,与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沉夏一对眼,就像是特工街头对上了好,相视一笑。
“喂,你们不要给我眉目传情,快点说话!”方跃跳脚。
希声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对方跃说道:“张倩如有个男朋友,尽管她尽量掩藏了他的存在,但他的确存在,哦不,也许是的确存在过!这个人很有嫌疑,但不一定有绝对得嫌疑……必须把他先找出来再说。”
方跃有些不能理解,拽着两个的胳膊问:“等等等等,鉴证科来过这里取证的,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你们又怎么发现的……”
“很显而易见啊,证据都摆在我们眼前啊!”沉夏环抱起胳膊笑眯眯,见方跃还是一脸困惑不解,只得有条不紊地给他解释一遍:“鉴证科寻找的是犯罪痕迹,因而注意力会在每件物体的遗留痕迹上,判断哪些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线索,寻找嫌疑人在犯案当时留下的线索,需要寻找的是即时证据。那么,他们会并不一定会发散思维地去探查这个屋子里主人的生活痕迹,并八卦她的私生活……除非是她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很容易被注意到。”
方跃的太阳穴仍旧是突突跳,“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其实很简单,只要希声和我有意识地在卧室、厕所寻找曾经是否有第二个人居住过的痕迹,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沉夏先将他进到厕所里,快速而简洁地说道:“你看,这里收拾的很干净,地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但犄角旮旯总有洗不掉的印记,比如这种水渍印记!这种洗手台是玻璃的,只要杯底有污垢或者泡沫,实在很容易留下圆圈印记哦,如果主人长期选择把水杯放在同样的位置,这圈印记还很难洗掉。
它的大小和其他东西都合不上,但却与洗口杯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