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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笑了笑:“——但总不好对休食言。”
双真趁机转移着话题:“你能相信一个原本是风炎身边的人,还真是难得。”
听出话中讽意,芸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双真身边。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我也是相当小心翼翼的利用他对风炎的执着的。但他确实是个好搭档。”
“是么?”
芸挨得有些近了,双真不着痕迹的向后靠了靠。
“我一向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不过,若双真如今说爱我,我会尝试去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一回……”
已经太近了。
双真不自然的侧身从边上逃离了芸的包围,站了起来。
下一刻芸已经猛地将双真拦进了怀里,任他怎么挣扎也不肯松手,将他勒得生疼。
他吻住他的唇,狠狠地,甚至连他自己都为此痛苦一般的咬牙切齿。
“双真,我想你想的全身都在疼——疼到了骨子里。”
双真的反映出乎芸预料的异常激烈,他狠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时用力推开了他,在他们中间迅速的用法术隔了开来,刺眼的光幕逼得芸不得进犯一步。
沉默的死寂。
光在两人的对视中逐渐消失,但芸也没有再上前。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双真——他从来不曾这般剧烈的抗拒过他,即使是在他最不情愿的那段日子他的抗拒也一直都是隐忍而温和的。但现在这人却这般不再畏惧似的站在他的面前,坚定的推开了他。
“为什么?”
他只能这么问。
双真几乎要坚持不住直视他的咄咄逼人,他握紧了拳:“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应该一早就料到的。”
芸的脸色沉了下来:“料到什么?”
“我们……已经结束了,再勉强也不可能的。”
芸轻蔑的笑了:“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不可能。双真,明明是你总在逃避,跟我说什么不可能?还是……”他危险的望着他,“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双真闭上了眼。即使已经完全的放弃,可心里依旧会为了这样的话莫名的痛了。真是不争气啊。
“说话啊!是谁?风炎?非遥?奇然?”芸的愤怒一点点的攀升。
双真叹了口气。
他累了。
转身不再看芸,双真再度坐下,像是要停止这种对峙的状态,心平气和的道:“还是说正事吧……”
芸却绝没有一点到此为止的意思,他冲上来一把抓住双真的手臂,硬生生的将他拖到他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
“回答我!”
芸的怒吼却依旧没有唤起一点点双真的反应,双真冷冷的看着他:“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我要实话!”他的脸色骇人,像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双真却笑了。实话。是不是实话从来就不是由他判定的,若他不信他,再大的实话也会是欺骗,还有什么必要说实话?
“不管我有没有爱上别人,都与你无关了。”
其实从他出了帝宫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无关了。把自己锁在他身边的日子该结束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何苦作茧自缚?
活着并不是只为了一个原因。
这话是奇然很久以前劝过他的话,他竟然现在才想明白。真讽刺,这百年都是白活了啊,他竟然还为了这白活的日子纠缠不休。
芸那边已经完全没了耐性。
他阴沉着脸,狠道:“与我无关?你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与我无关!”
话完双真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感到腹部一阵钝痛,芸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拳,径直将他往内室拖去。
双真有些慌了神,论力量他根本不是芸的对手。
下一刻他已经被重重摔在了床上,芸猛地压了上来。
双真心知这次真的惹恼了这个霸王,但他却一反平常的冷漠来求自保,反而越发激烈的感到他不可以不反抗。他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对他自己的意念的违背——他不想再触碰这个人。
无关爱恨,只是不想再碰。
芸一只手攥紧他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狂暴的撕裂他的衣衫,双真的反抗越激烈他的动作越发毫不留情,利齿深深的陷进了他赤 裸的肩膀,血色立刻染红了白皙的肌肤。
双真试图挣开手,却除了疼痛再无其他。他心急之下念了咒想用法术抵抗,芸的暴怒却直接反应在了他对法术的反弹之上,双真被自己的法术伤到,一口血从嘴里涌了出来,连痛呼都没发出来便让芸的唇全数堵了回去。
狠狠的吻,想要吸尽他的血骨。
缠绕,吮 吸,舔咬。
真的痛。
不只是他。
双真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人的痛不会比他少,可是除了痛他们不会再有一丝交集。
他想起芸的那首笛曲,婉转幽怨。
却只是曲终人散。
他依旧不曾停止过反抗。
芸的一只手已经卡在他的脖子上,让人心惊胆战的力量,双真以为下一刻便会被他捏断脖子。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害怕,却抗拒依旧。
芸的眼里尽是暴戾和怨愤:“为什么?!为什么?!”他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双真几乎要窒息。
眼睛却是清明依旧,清楚的看见眼前的人。
他的暴怒、他的痛楚、他和他的过去、他曾经的诺言、还有如许多的心动、静默、等候、失望、心死、恨、怨……一切曾经无至止境的纠缠的心情,这一刻猛然变成了手里的画,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是死是伤,都该到了了结的终点。
芸的指甲扎进了皮肤里,深深的痕迹划在手臂之上,血珠被芸炽热的舌尖舔尽。
占有的吻,却什么也占有不了了。
芸此刻像一头野兽一般,绝望得什么也不顾了,只想把眼前这人生吞活剥。
他完全不管双真的反抗,将他翻转了过来。
双真几乎是惊慌失措而疯狂的推拒着,却完全抵不过他的力量。
再一次对自己的弱小恨之入骨。
双真狠狠朝芸的手腕咬了下去,芸却就这样任他咬,坚定的分开了他的双腿……
就在双真几乎放弃的这一刹那,一个声音突然在帐外响起。
“求见芸陛下!”
是奇然。
“滚!”
芸看也没看一道火挥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奇然身上,奇然重重的摔在身后的柱子上。
但他没有退下,依旧执拗的跪下道:“奇然有急事求见,是关于希夷殿下的。”
芸终于停下了动作,手上稍稍松了劲。双真剧烈的喘息着。
“说完快滚!”
“……希夷殿下留下了一封信给双真殿下,刚刚在孩子身上发现的。”
芸有些诧异,“呈上来。”
奇然掀开纱帐,看到双真的狼狈,他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芸竟对他这么粗暴。
双真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芸接过信,挥手让奇然退下。
双真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但他可以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芸的脸色已经降到了极点。
四周的静默压迫者人的每一处感官,窒息一般。
芸不敢置信的把信摔在双真身上,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离开我!”
身边的物品猛地爆炸开来,像是要宣泄施法者的愤恨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残骸四溅。
双真看着信上寥寥几句的告别和嘱托,面对芸的爆发,他反而宁静了下来。
不愧是希夷,潇洒一如既往,说放就放了,哪有他那么多的优柔寡断。
整个内殿像废墟一般,只有芸愤怒的质问,和双真无声的释怀。
走吧,是该结束了。
38
这一夜,双真睡得一直恍恍惚惚。好像是醒着,又好像一直在梦中,发生了好多事,却又一直停在原地的看着。似乎那些起起落落的日子都不是属于他的。
所以很早就醒了。天还是半黑着,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除了床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真是只能用破败来形容。
双真穿戴完毕,扯过一张还能用的椅子,坐在窗前等天亮。
视线所及是他看了好多年的景色。雕栏玉柱,曲径通幽,精致的装饰和稀有的花草……
深宫的景,连天空都是被禁锢着的,再美也勾不起一点的心动。想起曾经在外面的生活,身体都在蠢蠢欲动了。看来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是渴望自由的。
呆呆的坐着,看天色从灰暗变成了透明的光亮。
双真终于站了起来,缓缓迈步走了出去。
芸不在寝宫。双真又转去崇青殿,却也没见着他。好容易才遇到了个知道他去向的人,那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昨晚回来之后喝了很多酒,一个人跑到祭坛里待了一晚上。现在……兴许还在那儿吧……双真殿下去劝劝陛下吧……”
双真心里苦笑。去是要去的,可他绝不会是那个可以劝他的人。
祭坛么……
他大概可以知道芸为什么在祭坛——蓝依的尸身在入葬前是保存在祭坛的……
他在此时去到一个为他而死的人身边,怕只是为了找回那种被爱的感觉……只是他不懂,过去的终究只能是过去。他若守着曾经拥有的,那么他身边一切该爱的人们,都会像那个逝去的生命一般逐渐的腐败离开。
双真自嘲的摇摇头,这话像在说他自己。
他一直走进祭坛中央,进到了存放蓝依尸体的地下室。晨光只有一丝透了进来,打在玉质的棺木之上,闪着幽绿的光,静静的反射在旁边那人憔悴的脸上。
芸只是坐在地上,恍惚的看着双真,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你来干什么?”芸的冷冷的看着。
双真只是站在门边上,没再前进一步。
“找你兑现承诺而已。我帮你抓到了风炎,你该放了浅昔和凛了吧。”
芸没马上回答,但双真明显感到他的眼神闪了一下。
他盯着双真好一会儿,这才又转头去看那具棺木。
“也是。总不能指望你是来祭拜蓝依的。”
“……”
“……双真,你不敢过来吗?你是在害怕,还是在愧疚?”
双真异常冷漠的摇摇头:“我不怕,也无所愧疚,我只是尊重蓝依……我想她并不希望我靠近。”
芸低着头,双真看不清阴影中他的表情,但他能猜到他的怨恨。
“你就不觉得有愧于我吗?”
“你亏欠我的又何止这些?”双真坦然道,“你把他们放了,我们就算两不相欠了吧。”
“双真……你变了。”
变了。双真竟然很高兴听到他说他变了。他微微笑了起来:“人总是要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要改变么。”
芸似乎听不懂一般,恍然的抬头看着双真。光打在他苍白而俊逸的脸上,仿佛有那么一刹那让双真陷入了曾经迷恋的日子,然而,一切只能定格在回忆里了。
就这样对视了半晌。
芸闭上眼,僵硬的站了起来。大概因为宿醉,又那样坐了一晚上的缘故,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晃了一下,靠在了棺木之上。
他低头看棺木里的人,嘴角苦涩的扬起:“是啊,也只有死去的人会不改变。”
芸领着双真走向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双真从来不知道天帝寝宫地下还别有洞天。他只知道天帝的寝宫是帝宫里灵力最旺盛的地方,却不知这是因为中心魔法就深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