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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在宫里的时候都没这么无聊。那时总有点事做,虽然只是宫妃例行要帮天帝做的事,到底也是有干活的,而且还有书看。
哪像现在,书也不让看了。说是会劳神。真是无奈,都把他当那么软弱干什么,什么苦他没吃过了?
尤其是非遥。
非遥……
他的身份双真依旧有些不明白。凛和浅昔说的很含糊,只说是在边界时认识的雷门的人,值得信任,其他什么也没说。
双真倒没太在意,反正没有危险就好,虽然是个奇怪的人。
他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内室,竟看见非遥就直挺挺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怎么不坐在外面等。”
非遥有些狼狈的咳了一声,又笑道:“没有……只是问问,你整天呆在里面会不会闷?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双真惊讶:“真的?终于肯让我出去了吗?”
“出去当然不行。就在家附近走走。”
双真有些失望,但至少是能走走了,也该满足。
“不出去就都行吗?凛他们不会反对?”
非遥看见双真期待的眼神,宠溺的笑了:“没关系,只要不出去,哪儿都行,他们都不在,有事我做主。”
“那我想见见蓝依。”
“这个……”
“你说哪儿都行的。”
“……”
“你要言而有信。”
“……好吧。”
非遥看着双真的笑容,有些郁闷,为什么有种被诱骗的感觉?
愤怒
浅昔他们家毕竟不是帝宫,不可能有专门囚禁犯人的地方,双真大概也能料到蓝依是被囚在地下。
非遥领着他沿着阴暗的阶梯慢慢的往下走。
空洞的地下室被凛弄得很干燥,想是为了储备药材。但风从门口吹进来却总有一股莫名的寒意。里面很安静,完全没有一丝人声。
“蓝依……真的在这儿吗?”
“嗯。”
转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隧道,双真看到了某个房间里躺在地上的人。
双真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蓝依。
她身上的衣物凌乱而肮脏,沾着早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花哨的发髻早已散乱,疯子一般铺在地上。她的脚踝上插着光链。
双真心头颤了一下——人们总是用光链锁着囚犯。似乎一向如此,从他以前被囚,到看着别人被囚,总是被那一如既往明亮而疼得叫人发狂的锁链在囚禁着。因为那是最痛的,比起其它更为保险。
他却一直不喜欢。
发现双真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蓝依的脚上,非遥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
“双真,这样她才不会逃掉。”
“……可是我逃了。”不是锁住就可以了的。
“她做不到你那样的。”
“是吗?”双真发现非遥仿佛在称赞他,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他确实讨厌那东西。
“我猜,其实不锁她也逃不掉了。依凛和浅昔的个性,怕是对她下了不少药吧?”
非遥噗的一下笑出声:“可不是?咱玩的还挺尽兴的呢。”
双真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又何必……”
“她那样对你,你可别心软。”非遥正色道。他知道双真不在意是否报仇,可是他非遥做不到——伤了双真的人,他要一个个的揪出来让他们尝尝比他更多的苦楚。
“我的伤也不全是因为她,至少锁我的就不是她……”
“我知道,是风炎。”非遥打断他,神色凛冽起,“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双真看着这个一脸仇恨的人,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
“非遥,你为什么那么帮我?”
一刹那,双真还看见他复杂而认真的眼神,下一刻却又变成了调皮的嬉笑:“双真殿下真是健忘,树上的定情之吻您忘了吗?人家如今可是您的人了。”说着便赖皮的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双真,让他躲也躲不及。
“喂,你别胡闹……”
“双真,你要相信我。”他把脸埋在双真颈窝,任双真怎么拽也不肯起来,“我一定不让你再受伤了。”
“你在说什么啊?”双真搞不懂这个他才认识不久的人怎么总对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承诺,一时认真一时玩闹,叫人捉摸不透。
非遥趁机在双真脸颊上亲了一口,“没什么。就是我很喜欢双真而已。”
“你……”
双真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声音让他顿住。
“咱们的双真殿下真是到哪都那么吃香啊。”嘲讽的声音真是来自躺在角落的蓝依。她已经醒了。
她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都是尖细而拔高,却又有些嘶哑,像是叫破了嗓子。
她抬起头,双真看清了她,吓了一跳。
她脸色惨白,嘴唇染血,想是忍痛时咬破的。她的表情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可怕,充满了恨意,却又透露着恐慌和迷茫。
“你……”
“之前是炎帝,现在是雷门的人,双真殿下的淫荡真是叫蓝依佩服啊!”
“住嘴!”双真还没反应,非遥已经冲上去扇了她一巴掌。
看见非遥,蓝依显然的惊慌起来,颤抖的缩紧了身子,嘴里喃喃的念着:“不要……你是魔鬼……我不要吃……”
下一刻她又猛地抬头瞪着双真,神情再次狰狞:“你这个贱人!芸不会要你了!”
“叫你住嘴没听见吗?!”非遥怒了,扯起蓝依狠狠摔在了地上。
但这时的蓝依似乎又看不见非遥了,她只是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瞪着双真。
“就算你杀了我,芸有那么多妃子,也不会要你了!”
“我知道。”双真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非遥试图打昏她,双真却阻止道:“让她说吧。也是事实。”
“双真?”
“她说的话我还不会放在心上。骂我的人那么多,每句话都记住我岂不是累死?何况,她所言非虚。”
“我不允许!”双真的冷漠让非遥愤怒,他撕下蓝依身上一块布料,硬塞进了她嘴里。
他走到双真面前:“我说过我不许你再受伤!”
双真却不为所动:“她的话伤不了我。你让她骂够了就放她走吧。”
“放了她?为什么?”
“你们囚着她也没用啊,我记得现在雷门是站在芸帝这边的吧?”
“……她想杀你!”
“都被你们废成这样了,她哪还能杀我?”他知道凛他们一定给她下了狠药,不然蓝依现在不会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会放她。”非遥坚持,“她伤了你,我就要她付出代价!”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如此执着。”
双真这话只是不想非遥为他做太多,他亏欠不起。
在非遥听来却是不折不扣的伤害。
但若这么退缩,他还是他么?
他笑笑:“不管你愿不愿,我都会守诺。”
“非遥,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
“我不做你的朋友。”非遥斩钉截铁的打断,“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双真沉默。
良久,他叹了口气:“若真为我好,就别对我用情。我沾不起那个东西。“
说完他便不再看非遥,走到蓝依身边蹲下。
才把布取出来,蓝依便朝双真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
“好了!”双真喝住非遥,“让她走吧。”
“你少假惺惺!贪生怕死的贱人!”蓝依狠狠骂道。
非遥彻底火了,不管是双真的反应还是这个女人,都叫他愤怒不已。
他冲上前推开双真,拽起蓝依扇了她一巴掌便大声骂道:“你才下贱!贪生怕死?你以为你好的到哪里去?我们给你用药的时候你不也跪在我们脚边求我们别杀你吗?”
“那是……那是你们用刑……”想起那痛楚,蓝依哆嗦了一下,“可是他从来没有反抗过……”
“他受过的苦比你多了不知多少倍?你没有资格说他!”非遥激动的样子镇住了双真,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非遥对他受了很多苦这件事那么敏感。
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似的。
“受苦?”蓝依冷笑,又开始激动起来,“风炎攻进来的时候他最快投降,最早爬上他的床……哦,现在他睡在你床上,所以你帮着他说话对不对?他的味道怎么样?我猜他以前为了活命也一定上过不少人的床吧……”
非遥扯住蓝依的头发又狠狠扇了她一掌,她吐出一口血。
“你要是犯痒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取药让你痛个彻底!”
他话才出蓝依一把颤抖地抓住他的手,神情又变成了恐惧:“不要……不要……”
“你瞧瞧你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非遥甩开她,一脚踢了过去,“你才是真正的假惺惺,整天张口闭口说爱芸帝,真正为芸帝保住嗣元的却是双真——而你,却在知道了真相以后还想杀他!女人,你的心才当真是黑色的,披着爱的借口满足你的嫉妒心!我告诉你为什么芸帝始终爱着双真,就是因为你们总是在争宠斗艳……“
“不是!芸才不会爱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你们和芸帝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们除了逼迫和伤害他还会什么?你们口口声声的爱就只是占有欲而已!他为了芸帝受了那么多苦,一个人待在你们这群骄傲又自私的人中间那么多年,守着冷冰冰的帝宫,就是为了这么个不值得的人……”
“够了。”
双真轻柔的从身后抱住这个为他呐喊的人。非遥定在原地,依旧气得颤抖。
“够了……别再说了。”
他竟都了解。
他说得这么痛彻心扉,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只是,他不愿再想这件事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算了,非遥,何必跟个疯子过不去?”
非遥突然转过身,狠狠吻住双真。
双真始料未及,还没来得及回过神,非遥已经放开了他,拉着他就往外走。
“喂……等等……你还没放了蓝……”
非遥猛地把他摁在墙上,炽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余怒未消。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在这儿扒光你!”
“……”
见双真不说话,非遥揽住他腰,把他压向自己,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知道我是个冲动的人。所以你也别再说不关我的事那样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那时我就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了。”
双真依旧沉默。
他有些害怕。就像当年芸坚定的说爱他那样给他带来了恐惧。
他知道自己不会爱,尤其在芸帝之后更不会了。
他爱不起,所以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一个不肯付出生命相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震惊
双真瞄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牵着他走的人。
“非遥。”迟疑半晌,他才终于决定叫住他。
“什么?”
“我们……很早就认识吗?”
他说的那些话完全不像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可以说出来的。
非遥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认真的看着双真:“我是很早就知道你了。但你不认识我。”
“你到底是谁?”原不想刨根究底,可非遥对他的付出……实在超过了他能承受的限度。
非遥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双真,你……会相信我吗?”
双真没有说话,只是避开了他的视线,缓缓挣出了自己的手。
非遥一刹那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