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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遥嘲讽的笑了:“还说你不会做第二个芸帝——你们根本从不曾给他自由,怎么还敢说要待他好,说爱他?”
爱?
这便是爱吗?
曾经有那么个人说他永远不会爱,连他都信了,现在,他是爱上了双真吗?
仅仅只是想留他在身边而已。
不愿放开。
“你只是自私的想满足自己而已。风炎,你没有资格爱他。”
风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觉得异常落败。
好像真的输掉了什么似的。
奇怪,他不是应该是那个始终藐视天下的霸主吗?
“如果真正爱他,如果你真的有那个勇气和自信,那就放他自由。”
放开他?
才想要抓住的人,现在要他放手吗?
“风炎,我们公平竞争,这也是对双真的公平,对不对?”
真的……要放开吗?
“风炎,你敢吗?”
敢吗?
在双真还恨着自己的时候,在他心里还始终无法放弃芸帝的时候放手,会……怎么样呢?
“当然敢。”
风炎吓了一跳,回头瞧见休走过来。
他毕恭毕敬的朝风炎行了个礼,然后抬头平静的说道:“那点胆量我们陛下还是有的。我说的对吧,陛下?您……可别让我失望。”
看见休的表情,风炎突然自嘲的笑了出来。
难怪之前休说他都变得不像他了。
又迟钝又不坦白,现在还得加上一条——又胆小又优柔寡断。
双真啊双真啊,你还真是害人不浅。
他笑笑,潇洒的转身朝天牢走去,边对非遥说道:“我答应你,不会囚禁他。他可以留在帝宫,或者任何他想待的地方——只要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就足够了。如你所愿,我们……就公平竞争吧。”
看见天牢前大滩新的血迹,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安感铺天盖地的涌来,风炎急急飞进隧道。
沿途都是血迹。像是有什么从隧道里爬过一样,拖着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心里,抽搐般的骇人。
风炎咬咬牙,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双真,千万不要是你!
非遥有些不明就里,但看见风炎脸色,终于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风炎停在一间牢室门前,呆呆站住了脚。
非遥粗暴的推开他走了进去。
空无一人的牢房里异常的凌乱。那一张空荡荡的床上还能看到残留的血迹和白色的浊液,被硬生生扯断的光链上沾染的红黑的血已经凝固,显得异常可怕。
风炎站着毫无反应,像是被人硬生生扇了一个耳光。
非遥颤抖着抓住风炎的衣服质问:“人呢?”
风炎僵硬的摇头。
“这些……是因为你?这些血,还有沿途的那条血痕——明显是有谁爬过——是因为你?”
风炎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但非遥几乎能猜到。他清楚双真是个求生意志有多么强的人,如果风炎强行锁住了他并且有危及他性命的举动,他真的会爬也要爬出去。
光是想到双真扯断光链的痛楚他就不寒而栗,更不要说他这么爬到了出口。
他瞪着风炎,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你居然……这么对他?!”刚要出手,休却一下子挡在依旧呆滞的风炎面前。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滚开!我要杀了他!”他恨得红了双眼,声音都忍不住颤抖。
“杀什么?双真殿下不救了吗?”
休这么一吼,果然两个人都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错。
双真不是自己逃出去的。
入口的那摊血迹……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风炎当机立断冲了出去,一边开始对休下命令:
“封锁帝宫所有出入口,给我派所有人找!有谁出入过帝宫,有谁靠近过天牢,哪里有可疑的血迹……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
非遥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压抑住愤怒,决定动用雷门的人帮忙。
不论如何,他不能出事。
又一次,双真面临危险的时候他却没法救他。
恨不得杀了自己。
明明当初是双真救了他,为什么他却连一次都帮不上忙?
好冷。
像是掉进了冰里,刺骨的冷和疼痛从皮肤上的每根神经传过来,让双真忍不住缩紧了身体。
“没事的,双真,马上就会好了……”
是谁?
真的会没事吗?
不想就这么死去……
“没事的……”
好像这声音一样温和,一股泉水突然包裹住了他。
温暖而柔软。
他蜷缩着身子,好像回到了母体里一般,安全异常。
寂寞和寒冷都不再。
胸口突然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攒动。
乖,安静一点。
虽然我不是你的父亲,但你也要乖乖听话才好。
好像听到了双真的思想,这小东西安静了下来。不但不再躁动,反而开始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温暖,从双真胸口一直扩散到全身。
双真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嘴角。
…… ……
“凛,他到底伤的有多重?”浅昔看着池中央的双真,担忧的问道。
凛安抚的摸摸爱人的脑袋应道:“虽然有些严重,但是……会好的。”
“真是可恶的女人。”浅昔恨恨的说道,“为什么凛不杀了她?”
“她毕竟掌管过帝宫的军队,留着还有用处。你要是还不泄愤的话,我再去加几味药如何?”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黑色袋子,“这次从边界带回不少好东西呢。”
浅昔高兴地高兴地拍手叫好,扯着凛就往回走。
凛一边好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几年不见的好友。
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
他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精神上也因为光刑的原因而被剥夺了仅剩的维持意识的力气,身体内部……因为被强迫,伤的也不轻。
加上之前转移渡灵的消耗,之后带着伤爬出来,被那个女人刺伤而血流满身……
即使是当年好像也不曾这么严重过的。
凛头痛起来。
浅昔说的对,那两个称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现在那个渡灵牵系着双真的性命,他还真想毁了它。
双真,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苏醒
模糊中,总可以听到周围忙乱的声音,好像他每一次有一点点清醒的迹象,总有人在身边。
双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仅仅是不断从胸口传来的温热和包裹着自己的柔软的泉水。
好安宁。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安全,因为他听见了浅昔的声音,凛的声音,甚至奇然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个人……
是谁?
谁在亲吻他的眼睛?那么充满爱怜……
他不那么想睡了,他想睁开眼看看那些一直守护他的人。
不可以再让他们担心。
双真使劲力气,全身却像是被禁锢着一般僵硬无法动弹,连眼睛也无法睁开,但他能感觉到亮光。一定是睡了很久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水流穿过指缝的温柔。双真默念了一句咒语,胸口竟突然传出剧烈的疼痛感,疼得他一下子停了手,神志却更清醒了。
怎么回事?没办法用法术了吗?
突然上方传来一声惊呼:“醒了吗?双真你醒了吗?!凛!凛!”
惊喜的声音渐远,双真不禁在心里苦笑,浅昔,你至少先把我弄醒再走啊,不能动弹的感觉可着实不好。
才这么想着,一双手将他从水中抱了起来,然后便是一张大毯子裹在了他身上。
“双真,试着睁开眼。”那个声音轻轻说道。
好像……有点耳熟……为什么会这么温柔呢?
边这么想着,双真边试图睁开眼。
“别急,慢慢来……”他显得小心翼翼。
渐渐的,有光渗进了眼睛,刺目的让他又想闭上。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勉强看见了面前的景象。
竟看见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人。
“……非……”他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别说话。”非遥制止住双真,“你现在还虚得很,要慢慢才能恢复。”
为什么非遥在这儿?这里……不是浅昔的地方吗?
双真四周吃力的转动脑袋,看了看,发现这是个山洞,他们身边冒着热气的水池大概就是刚才双真待过的地方。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浅昔他们家后山凛炼药的地方才对。
正在这时,浅昔和凛都来了。
凛蹲下来查看双真的情况。
“凛,怎么样?”浅昔攥着凛的手臂。
“还好吗?”非遥也有些紧张。
“醒了的话就应该没有大碍了。”凛说道,浅昔放下一颗悬着的心,非遥也松了一口气,笑着紧了紧搂着双真的手臂。
“可以把双真移到家里了。”凛说完就要抱起他,非遥抢先一步:“我来吧。”
凛和浅昔没什么表示,这让双真很诧异。他们和非遥认识?怎么好像很信任他似的。
“凛……”双真勉强能发出声音。
凛看向他,察觉了他困惑的表情,望了非遥一眼,竟有些踌躇。
“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吧,你安心养病就好。”
“双真……双真……再不起来就要着凉了……”
双真模模糊糊的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浴桶里睡着了,抬头就看见非遥站在浴桶旁边,手里把玩着他的发,揶揄的笑着看他。
双真也看着他,还有些睡眼惺忪。
“快起来吧。”非遥一边继续睁眼盯着他瞧,一边笑道。
“那……你先出去吧……”他站在这儿让他怎么出来?
双真等着,非遥却一点都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用理所当然的无辜表情看着他:“我在这儿不可以吗?双真害羞?”
“我……”
“这一个月来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遍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非遥乐得特别欠扁,双真郁闷的瞥了一眼这个牙尖嘴利又总爱找他麻烦的人,心里一横就干脆的站了起来,挑战似的回瞪非遥。
非遥没料到双真突然站起来,竟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望着双真好一会儿,居然一改之前的揶揄,突然转身往外走,语气故作轻松:“我……还是在门外等你吧。”
双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总这么让他闹不明白?
醒了也有五天了,凛把大致情况都和他说了一遍。
他之前伤的太重,昏睡了竟有一个多月。其实本来不用那么久,可是似乎双真身体里的嗣元到了要离体的时间了,因为没有办法拿到希夷的血,凛他们只好四处找药给双真。也幸好凛在这方面是数一数二的行家,这才险险挺过了嗣元的食血期。如今就是等他离体了。
比较麻烦的是,这段时间双真没办法使用力量,所以大家一致的意见就是没人陪的话他哪儿都不许去,只能乖乖待在家里泡药澡,吃饭睡觉。
双真敢说他这段时间的气色一定看起来很好,至少会胖很多。
双真忍不住捏捏身上的肉。好像……是胖了……
咳,他在干什么……人整天吃了就睡果真会变得比较无聊吗?
好像他在宫里的时候都没这么无聊。那时总有点事做,虽然只是宫妃例行要帮天帝做的事,到底也是有干活的,而且还有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