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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他的电话,还是他亲自打电话告诉她的。他们从来都不联系。有一天,宁儿接到了一个电话,很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对面好一阵沉默,宁儿都以为没人应了,正准备挂电话,对面却传来他的声音:
“是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在A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赵宁儿什么话也没说,对方沉默了一会,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知道他的号码,可是就那一眼,他的号码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常常在不经意间想起。
第四章 意外相遇
赵宁儿早上醒来想去拜访几个老朋友,大学时她可是个活泼好动的主,有不少谈得来的朋友。难得回来一次,在自己的心情没有更糟之前,早点去看看他们。她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冷静理智了。回来之前可是心情激烈的很,恨不得一下火车就将他拿来拷问。实际上这两天她很平静。
她白天反正也没事,那帮人都很忙,要到晚上去才能找的到他们。她决定先去学校附近的面馆吃牛肉面。那家面馆做的非常地道,这几年常常在梦中才能品尝到那润滑多汁、香甜可口的味道。她是北方人,面食是她的最爱,当然那家面馆的牛肉面是她大学时最爱吃的。她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
A城的当地人,早上的早饭就喜欢用面食。因此,当她来到那家面馆时,里面人很多。她排了很长的队,才找到一个位子,真不容易,今天一定要好好享受。
面端上来了,还是以前的样子,很诱惑人。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入口还是那个味,总算没有白等。
正在她津津有味吃的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稚趣的童声:
“爸爸,妈妈,这里有个位子。”
赵宁儿抬头一看,对面的食客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指着她对面的位子向他的爸爸妈妈喊。
她顺着男孩看的方向望去,不由怔在那里。
夏珏正从门口进来!一个青年女子正搀着他的胳膊!
赵宁儿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碰面,她想见的,不想见的都在这种情形下遇见。
她定定的盯着夏珏一动不动,筷子什么时候掉了都没有注意到。
“阿姨,您的筷子掉了。”小男孩微笑着对她说。
赵宁儿赶紧回神,对小男孩抱歉的笑笑,重新拿过一双筷子。无意识的在碗里戳来戳去。她等着夏珏跟她打招呼。
夏珏一家就坐在了她对面。久久都没有传来夏珏的声音,只有妈妈和儿子细碎的谈话。
赵宁儿抬起头,尽量用平静的眼神看了夏珏一眼。夏珏也正好抬头看她。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瞬马上分开,赵宁儿看不出那眼神中的情意,只有一团漆黑。他看她的眼神跟看陌生人差不多。
“陌生人?”赵宁儿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她在他眼里是个陌生人。
多么可笑。自己千里迢迢来找他,在他眼里像个陌生人?
她又开始吃面,可是先前感觉的美味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的嘴里只剩一片苦涩。她必须离开,否则她会控制不住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放下筷子走了。她想走的潇洒一些,可是她知道她步履踉跄,她眼中一片迷朦。
她不知道的是,夏珏看到她离开,立即变僵硬的身躯。
赵宁儿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她一直对他们当初的感情信心满满,就是当初他提出分手,她也坚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给了他五年时间来处理那些苦衷。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年以后她却变成了陌生人?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赵宁儿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突然很无助很无助,在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城市里,她找不到任何安慰。
难道她就不应该来?她不知道。
第五章 赵宁儿生病了
赵宁儿生病了。自从早上见到夏珏以后,就有些不舒服,加上昨天晚上淋了雨,中午的时候已经无法起身了。
林嫣中午来找她的时候,敲了好久的门,赵宁儿才来开门。门刚一开,赵宁儿就晕过去了。
林嫣一摸,赵宁儿额头烫的吓人。这可急坏了林嫣。她赶忙叫来江瓴,将宁儿送到了医院。
江瓴一路都在埋怨林嫣不早点来看看。林嫣一再辩解说昨晚上分手的时候都好好的。
大夫给赵宁儿做了一系列检查,诊断为高烧引发的肺炎,最后建议住院治疗。林嫣去拿赵宁儿的随身物品并顺便给她退房。她想好了,宁儿只要一出院,只要还在A城,一定要弄到她们家去住。
江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赵宁儿,心里百味杂陈。
赵宁儿,一个多么灵秀美丽的女子。曾经也是他的梦中情人。现在却苍白无比,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很痛。
他记得大学四年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
“江瓴?你的名字很有意思,瓴,装水的瓶子,你是打算用它来装长江水了?志气很高嘛,应该肚量也很大啊。”赵宁儿摇头晃脑的看江瓴写自己的名字。
江瓴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了。也许从那一刻起,赵宁儿就在他心里落根了。
赵宁儿很调皮,常常会找机会打趣他,尤其喜欢用名字开玩笑,不过也仅限于他和夏珏的名字,也许在赵宁儿心里他也是不同的吧。
一天,赵宁儿正在冥思苦想给他们起外号。
“你跟夏珏的名字都很有意思。夏珏,玉之王,江瓴……。”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破砖烂瓦,每次为了承托夏珏的好,总会损我的,有你这样根据字面起外号的吗?”
“这可是你说得破砖烂瓦,我可没有说。”赵宁儿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不过之后,赵宁儿很少喊他破砖烂瓦,除了那次给她打电话。
赵宁儿生气的时候还叫夏珏破石头呢,与他的破砖烂瓦好不到哪里去。他想起赵宁儿嘟个小嘴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只是她只为夏珏一个人生气。
江瓴想到这里,笑了,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赵宁儿醒来看到江瓴一会笑,一会摇头的。说道:
“江瓴,你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你醒了?感觉好些没有?今天可把林嫣急坏了。”
“还是林嫣最好了。”
“怎么,我就不好?”江瓴笑着问她。
“你也很好,有些人可就没那么好了。”赵宁儿声音小了很多。
“你见过他了?”
赵宁儿点了点头,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出来了。
江瓴没敢再问。好在林嫣回来了,他们又提起了别的话题。
江瓴想不明白夏珏跟她说了些什么,看赵宁儿的样子,很伤心很伤心。
晚上林嫣要留在医院陪赵宁儿,江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和夏珏经常联系,大学里他们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他见证了他们爱情的成长,江瓴给夏珏打了个电话。
“赵宁儿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今天早上碰见她了。”
“她生病住院了,知道吗?”
“她生病了?”
电话对面夏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都见过她了,难道没看出来?她没给你说?”江瓴生气的问。
“我没和她打招呼,当时我和兰兰,小威在一起。”
“怪不得,你接着和他们在一起吧!”江瓴生气的挂了电话。
江瓴有些郁闷,今天怎么了?他一点都沉不住气,先跟林嫣生气,现在又生夏珏的气。赵宁儿还说他肚量很大,那里大了?现在简直是小肚鸡肠嘛。
第六章 一个人的夜晚
赵宁儿生病了?
夏珏脑海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听得出来江瓴生气了。江瓴都可以为赵宁儿生气,他可以吗?他早都没有那个资格了,从五年前那个分手的电话以后,他就没有资格了。
他看的出来,今天赵宁儿看见他以后心情不好,他当时为什么就没有说话呢?就算是普通同学,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没有。
他从进门的那一刻早就看见她了。这么多年没见,她依然那么美丽,吃饭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小威的说话声惊扰了她,她本来是无意间抬头,可是看到门口的他,眼神变得深情而执著,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他以为她会惊叫起来,正在想着如何向兰兰介绍她。小威的一声“阿姨”,让她从震惊中清醒,她恢复了平静。
她好像已经没有兴趣吃饭,只是用筷子无意识的在碗里戳来戳去。他知道她在等他开口,开口介绍身边的人,开口解释一切。
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拥有她。。兰兰和小威就在身边,他不能伤他们的心。他用尽量默然的眼神向她望去,谁知道她也正好抬头看他。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惊讶和绝望!
她起身走了,步履有些踉跄,他知道她哭了,他又一次伤了他的心!
夏珏有些恨自己。以为这些年早将她忘了。可是今天才知道,他不是把她忘了,而是深深埋在心灵深处。想念的种子早将他的心戳的千疮百孔。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任由思念的种子插上翅膀飞翔。他觉得自己活该,当初是自己亲手将最深的爱丢在了千里之外,亲手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子放手,现在他能怪谁?
兰兰发现今天吃完早饭回来,夏珏就有些不对劲,他本来今天要去上班的,却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半天都没有出来。小威去逗他,也被他赶出来了。他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兰兰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
晚上江瓴打电话过来后,他更是魂不守舍,而且神情凄凉。现在已经快半夜两三点了,他还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他究竟怎么了?改天一定要问问江瓴。
突然门响了一下,好像夏珏出去了。兰兰起身去书房看看,确实没有人,只有手机躺在书桌上,看来他不想她找他。
夏珏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他此时寂寥的心情。他想让夜风吹醒他迷失已久的心,可是初春的风已失去了那份凌厉。
夏珏来到赵宁儿住的医院,望着住院部那零星的灯光,江瓴说她就在十二楼的呼吸内科。那高高的楼上有一个房间里躺着他心爱的人。
他记得赵宁儿很喜欢看夜晚的灯光。她一直希望远处高楼上有一盏灯能为她守望。他们当时憧憬着未来在A城最高的楼上安一个家,他每天开灯守望着她的到来。
可是现在,有一个灯光是属于她的,只是她是以病人的身份住在那里,她是孤孤单单的,她是虚弱的、无助的。那个曾经海誓山盟为他守候的人却在踯躅不前。
夏珏最终没有上去,他抬脚进了隔壁的酒吧,就让他大醉一场吧!
第七章 两个人的谈话
早上,江瓴接到王兰兰的电话,说夏珏一夜未归,又没带手机,让他帮忙找找。
江瓴想不出来他会去那里,他给林嫣打电话问有没有在医院看见他,林嫣说没有。
他想夏珏很少有失控的时候,莫非他昨天的电话刺激他了,他又去喝酒了?他首先去了“兰度酒吧”没找到人,他又去医院附近的酒吧去找,按他对夏珏的理解,夏珏昨晚应该会去医院看赵宁儿,如果喝酒也应该会在医院附近的酒吧。
果不其然,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酒吧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