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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离微微颔首,笑得苦涩,“不错,你说得都对。”这谈话注定不欢而散,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恰逢此时,有下人来报,道是太子驾到,正在花厅等候。
赵瑞说:“太子定是为你求情来了,我先去了,明日再来。”而后他亲自扶殇离又躺下,余光无意中扫到殇离手中仍旧紧握着的那只金葫芦,他又笑了笑,“这葫芦便给了你吧!”言下,则随那名家丁而去。
赵瑞走出殇离的房间,但脑海中却仍想着殇离的那一句“生同衾,死同椁”,他抿了抿唇,半晌之余,才在心中暗道:蔚无双纵然只是个男宠,亦是属于我赵瑞一人的。
当即他已做下决定,赶明儿就让人先准备起来,他日如若自己死去,定要无双白骨作为陪葬。
……
执陌此行自是为了殇离而来,昨日他上皇后那儿去求情,却不料竟是撞了钉板无功而返,眼看着已是三日过去,无措之下,他惟有亲自上赵府走这一趟,只盼赵瑞能看在他这太子的面子上,放殇离一马。
偏偏赵瑞从一开始就在与他打太极,话绝对不会说得太满,绕了好几个圈子最终却都不着重点,这让执陌难免有些失了耐心,于是他琢磨着索性将话挑明了说,“舅舅,我看沈世子也并没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恶行来,不如就卖我个面子,此事做罢了,如何?”
赵瑞看执陌终于沉不住气了,便又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既然还认我这个舅舅,那么也请听我一句,这件事你就莫要插手了。”
“这怎么行?就凭沈世子与我的交情,我又岂能眼睁睁看他出了事还置之不理呢?”执陌说得正义凛然,也是想着借此让赵瑞看清自己的决心,“如今舅舅将沈世子扣留在府中,却也说不过去,倘若舅舅肯退让一步,不妨将他交给我来处置。”
赵瑞有皇后为其撑腰,对太子可谓是毫不畏惧,在这件事儿上,更是一点面子都不愿给,“很抱歉,这我不能答应。沈世子半夜潜入我赵府,手里又拿着我赵家之物,偷盗看着事小,但按照规矩,我若不办他,难不成还要由着他吗?”
眼看着赵瑞如此不合作,执陌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是吗?既然如此,那就交大理寺查办吧,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该怎么做全照流程来办,等回去我就安排大理寺卿全权接手此案,希望到时候,舅舅能比今儿配合。”
赵瑞瞧执陌竟给他施压,一时间也着了恼,“太子殿下这么做,是想假借大理寺的名义压制微臣?”
执陌冷然一笑,“舅舅多虑了,大理寺向来秉公执法,沈世子做错了事儿,该受什么罚待他们查过后自有定夺,必会还你一个公道就是。”说罢,他已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舅舅保重。”言下,他一拂袖,已扬长而去。
(卷拾肆完)
'2011…01…25 19:04:19 染°'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的封印其实还没解开,之前是我误导各位了,哈哈~
继续欢脱地求留言,乃们都不要霸王我哦~'咬手绢ing'
【下章预告:
殇离: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鬼,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执陌:什么意思?
殇离:何不回去问问你母后呢,还有你那舅舅,问问他们当年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15
15、卷拾伍 屡遭暗杀 。。。
执陌到底是太子,他若想要保一个人,总能使出些手段来,虽然赵瑞很不想卖他这个面子,但执陌真摆出太子的架势,他一样也没有办法。
所以翌日一早,大理寺就派了人过来接走了殇离,对此赵瑞惟有合作,不然上头若压下来一个违令的罪名,他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说起来,殇离犯的倒也真不是什么大罪,大理寺卿严盟判多了杀人纵火的大案,突然接手了这么一桩偷窃案,反倒不知该何从下手,最后也是念在殇离初犯,背后又有太子撑腰,故从轻判了,只打了二十大板便草草了事。
赵瑞自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执陌却说:“这人也打过了,东西也还回去了,舅舅还想怎样?”言下之意便是,该受的惩罚殇离都已受了,如今你再咬着此事不放,即是你的不对了。此等威胁摆在眼前,纵然赵瑞心中有诸多不满,也再不敢多说什么。
事后,殇离就回了韶云侯府,韶云侯对这次的事很是恼火,殇离由于挨了板子行动不便,所以还是让大理寺的人给送回去的,当时侯爷瞧了当即一怒,一巴掌就扇上了他的脸,不留情面地骂道:“逆子!”
殇离并未躲闪,硬生生地忍了半边脸的疼痛,而后低着头道:“抱歉,爹,孩儿给侯府蒙羞了。”
“哼,你也知道?”不用看表情,只听口气殇离就知爹到底有多么气他,那以后韶云侯下令,将世子禁足于房内,不准他踏出东厢半步。
而夫人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总会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殇离,并告诉他说:“你爹他脾气不好,事实上也是关心你的,你被赵府扣下那阵子,他四处托人想要救你,所以,你可别气他。”
殇离听后只是点点头,却并没有任何表态。其实他爹待他如何,他心里也是明白的,这回爹恐怕是真被气急了才会当众打他,他又怎么会真的生气呢,若要论起来,错的到底还是自己,丢了韶云侯府的脸,这一巴掌也是该挨。
某一日,殇离突然想起件事儿,便问其母,“娘,您可还记得我出生那会儿脖子上戴着的莲花项链?”
夫人闻言,立刻颔首,“自然记得,那坠子娘一直替你收着,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殇离偏了偏脑袋,似乎是在考虑要如何回答较好,过了会儿才道:“就是突然想看看那条项链,娘,您下回过来时把那链子一同带过来吧。”
殇离见娘有些犹豫,则又莞尔一笑,安抚道:“您不必担心,孩儿自有分寸,若那莲花坠真是邪物,我立马毁了。”
有了殇离这话,侯爷夫人倒是也没了太多顾忌,便将那莲花项链给殇离拿了过来。其实这坠子究竟是样什么东西,对恢复记忆的殇离来说,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是有些话不便对娘明说罢了。
拿回“莲影”之后,殇离便将他重新戴到了脖子上,他本是以为有了莲影即可恢复法力,只可惜事与愿违,徒留失望。
尔后又过了数日,执陌也来侯府看了他,不过对于这位太子殿下,殇离委实不愿与他多言,虽说这回确实是执陌救了自己,但这并不意味着恩怨便能两清。他与赵家有着深仇大恨,执陌又是仇人之子,就这其中的关系,便注定了他对执陌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而执陌又哪里知晓当年的事,只当殇离这冷冷淡淡的态度又是在闹别扭,则想着哄上一哄,他本欲接殇离到宫里去小住一阵子,顺便养伤,然而殇离却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得,把您的好意用在别人身上吧,殇离可受不起您这份恩宠。”
至此执陌方才察觉到殇离的不对劲,便又问道:“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冲我发什么脾气,你上赵府偷窃之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是先闹腾个什么劲儿?”
“呵!”殇离冷笑一声,语气越发不善,“还想算账啊?行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残了,打死了更好。”
“无理取闹!”执陌冷声一哼,也不打算继续在此自讨没趣,起身便要离开,然而刚走到门边,忽闻身后又传来殇离不带感情的嗓音,“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鬼,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顿时止住脚步,执陌转过身,双目灼灼地盯着殇离瞧了许久,才又问:“什么意思?”
殇离微微勾起一丝冷笑,“何不回去问问你母后呢,还有你那舅舅,问问他们当年都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罢,他又一掀薄被,侧身躺下,背对着执陌不再理会。
而执陌这一趟回宫,并没有如殇离所愿去找皇后问个究竟,却是再度暗中调查起了涵妃,他觉得殇离对他的态度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恐怕是他已查出了涵妃之死的真相,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关键定是在那真相中。
执陌不想惊动他母后,只怕万一事情真牵扯到赵家,出于私心,他还是希望能够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他是这样的想法,赵家兄妹却并不这样想。
自从蔚无双死后,赵瑞多次入宫觐见皇后,兄妹俩一致认为沈殇离留着是个隐患,先前赵瑞想要借着殇离偷窃一事趁机除掉他,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太子来坏了他的如意算盘,无奈之下,他便与皇后商量,准备趁夜暗杀殇离。
这晚殇离睡得早,半夜却突然惊醒,醒时只见项上莲影闪着微光。殇离正纳闷间,忽见窗外闪过一个人影,下一刻便是如暴雨般无数暗镖穿过窗纸扫射进来。
殇离一惊,连忙掀起被子挡下暗器的攻击,接着翻身一滚躲至床下,对方却似是要置他于死地,飞镖来了一批又一批,直把窗户打出千疮百孔。
趁着交替的空隙,殇离纵身而跃,披上一件长衫,随后取过墙上挂着的那把长剑就欲冲出,然而窗户一推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朝他逼来,他立马拔剑抵挡,却仍旧被一只镖划破了左臂。
殇离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一脚踏在窗沿,便飞身而出。来人不止一个,都身着黑衣,一见殇离却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殇离只循着最近的那人追去,是时弄出的动静惊动了侯府中人,众人纷纷赶来一探究竟,岂料竟瞧见自家小世子正与人在屋顶打斗,世子手臂带血,显然是已经负伤。
侯府护卫见之,赶忙上前助阵,那黑衣男子见情况不妙,一掌翻起无数碎瓦,殇离被逼得连连后退,待瓦片落地,对方已不见了踪影。
盛怒之下,殇离一掌破空打出,再度扬起万千灰尘,“该死!”他暗骂一句,心里已经猜到是何人要取他性命,如此大胆的暗杀,又正好发生在这种节骨眼上,背后必定是皇后的授意,果然赵家兄妹容不得他,已开始有所行动,如此看来,只怕日后将不会太平。
自那以后,殇离也确实多次遭到暗杀,此般麻烦接踵而至,韶云侯终是按捺不住,将此事上报了朝廷。然而皇上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三法司涉入调查此案罢了。
前日刑部尚书汪衡还亲自来侯府询问世子被暗杀的些许细节,偏偏殇离不够配合,他心里虽知道此乃赵家在背后捣鬼,却苦于手无证据,也当真惹不起皇后。于是汪衡问了一个时辰,最终却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但这风声却是传到了执陌的耳中,太子听闻殇离屡次遭袭,便又去了韶云侯府探望,并二度提议希望殇离去宫中养伤,他的意思是那些刺客再厉害,总不敢在他的桑陌殿里动手。而殇离只说再考虑一下。
隔日韶云侯来看他,问他究竟惹上了何人,殇离却仍是摇头道不知。这些日子以来,殇离身上多处负伤,韶云侯见之亦是心疼,之前的恼怒倒是早已散尽。
那日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