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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射在燕安身上,因为你是拿你的空虚当成喜欢,所以你永远不知足。」
「你能告诉我缺憾要用多少爱情才能填满?你觉得你现在的深渊填满了吗?是不可能的吧。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拿缺憾当成爱情,所以无论你如何把你自以为是的爱情扔下去,那也只会归於缺憾,融入那深渊之中。」管彦武飞快的说著,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直到表情有些不悦,「凭什麽?凭你自认为能够给他幸福?你什麽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给谁幸福?说穿了,是给你自己幸福吧。」
有些意外夏行宇就这样在旁边静静的听著,也没有多做反应,蔡亚轩中途抬起头看了我一两次,但随後又露出了放心的脸,再一次拉起他手机的萤幕。
我叹了口气,看著夏行军胀红的脸,「管彦武,你不要这样和他说话,他也不是有意要那样的。」
「不是有意?他哪一件事情不是有意。」管彦武白了夏行军一眼,「我早就想说了,一开学,只不过是个寒假,他变成这什麽样子?这根本就像是哭闹吵不到糖吃的小孩,最後乾脆摆烂,不是吗?」
「要知道,青少年的爱恋都是荒凉的,转瞬就会消散,这样子的人,你还要继续给他希望?还是其实燕安你喜欢他?」管彦武看著我,语气有些生气的问道。
「不要继续说了管彦武,你到底是怎麽了?」我有些惊讶管彦武的怒气,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生气,「不管其他事情,你怎麽知道他为什麽要留胡子把头发留长那样?我们没有权力干预他们想干嘛,你说这些做什麽?」
管彦武停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果然,哈,果然。」
这时候夏行宇忽然笑出了声音,很淡,但在包厢内却清晰无比,「管彦武,我知道我弟因为从小所有事情都手到擒来,所以你觉得他的耿直都是假的,但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他所有的正直,天真,甚至是我们家人都有的气质,都是真的,你以後就会知道了。」
管彦武看著夏行宇,「啧,是趁机推销吗?」
「彼此彼此罗。」夏行宇耸耸肩,拍了拍夏行军的肩膀,「我和管彦武先去办一些公司的事情,学弟,可以麻烦你送他们两个回去吗?」
夏行宇把管彦武的车钥匙扔给我,微微一笑。
「喔、可以啊。」我点点头,还有点不能明白管彦武今天突变的情绪。
「那我们先走罗。」夏行宇站了起身,管彦武对我笑了笑,又恢复成原本我习惯的表情,「我弟啊,看你要把他丢在公园还是垃圾场都好,蔡同学比较重要。」
他们两个人出去之後,包厢内变得更沉默了,夏行军从管彦武说完那番话之後就再也没有开口,而我看著他们两个一会儿,提道:「那我们先回去好了,我载你们回去。」
「老师,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夏行军忽然开口,表情哀怨的看著我。
「别胡思乱想了。」
我像往常一样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但这个念头一起,黑暗就席卷而来,我怕一伸出手,就会把夏行军也扯进这黑夜里头,一个人的悲伤不够,难道要两个人来陪葬才足够?
「走了。」
蔡亚轩拍了拍夏行军的背说道,我也就松了一口气,看他们两个站了起身,一起出了包厢,等他们都进了车之後,我插下钥匙,虽然有点不习惯,但车子毕竟是类似的,也就没有那麽担心。
「蔡亚轩你家在哪里?」我回过头问道。
「嗯……载我到捷运站就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蔡亚轩思考了一会儿回道。
「嗯,那夏行军呢?」
「我……」
我透过後照镜看著夏行军,他一脸犹豫,但蔡亚轩先帮他开了口,「他和我一起在捷运站下车就好了。」
「啊?喔喔。」我点点头,便开起了车。
「那个,你们还是记得早些休息,考完段考可能会比较累。」我淡淡的说著,「还有你们记得,之前要你们交的作业,你们明天要记得带来,我要收了。」
「是。」蔡亚轩迅速回道。
开了一会儿,把他们两个人放在捷运站後,叮咛了他们些事情,我就把管彦武的车开回了学校,停在他常停车的位置,传封简讯告知他,随後搭上自己的车子,开了回家。
在我进了家门,躺在沙发上恍神不久,门铃响了起来,我打开大门,我发誓,要是我先知道站在门外的会是她,我真的,真的绝对绝对,不会开门。
你是不会当人吗 58
「妈。」
尽管我不是很愿意这样喊她,但基於生我养我这麽多年的回馈,要是叫她「你这女人」,搞不好我下一瞬间就被天打雷劈了。
我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坐得离她远远的,看她四处张望我的租屋处,莫名的我竟然有一种欢悦感,看著她那愈来愈戏剧性的表情,我甚至连她接下来想要说什麽我都能摸得清楚。
「这个地方……你住得下去?」
雍容华贵的女人皱著眉头,连茶都不碰一下,也是,我这种茶包泡的茶,他们这些人的嘴巴怎麽可能吞得下去?怕是有毒吧。
「满舒适的啊,轻松自在。」我轻笑,将茶拿了回来,一口喝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欲言又止,「这……这……」
「没关系的,慢慢来,我不会跑。」
我真的很想笑,但是不可以,笑出来就真的太没人性了,就算我真的不太算个人,但我还不想这麽快就被雷公打回原形。
「搬回来住吧。」
女人终於把她来的原因说了出来,大大的双眼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总觉得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看到了好多我的过往,为什麽我会和她长得这麽像呢?而不是像那个粗犷的,名义上的父亲?
「为什麽忽然提起这个?」我还是忍住了笑。
「这种地方……不可以的,怎麽可以住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连给宠物住都嫌小。」女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一副很恐慌的样子,「我们家的孩子怎麽能住这种地方?」
「我倒是满愉快的,醒来的时候是自己按掉闹钟,而不是你一张开双眼就有一群佣人排排站准备帮你打理仪容,不用花时间著装把自己弄得像王公贵族,每天在社交圈和那些一样造作的人应酬,现在这种轻松的生活,我是满喜欢的。」
「你为什麽要这样作贱自己!」女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眶中都是泪,「我知道你怪妈妈,但是……但是……」
「不是的,我不怪你,我不怪任何人,这是我的选择。」我看著她,平静的说道。
「还说你不怪我们!你这种态度,这种态度!这是像个为人子女该有的态度吗!」女人开始嘶吼,又来了,又像以前一样,对著我嘶吼了。
夫妻关系压力真大到让她这麽崩溃?然後每天光鲜亮丽的出现在社交场合,谈笑风生的他们,一回家却是对著我和佣人歇斯底里,活像是一个疯子。
哈,就算想起了所有事情,就算理解了自己的真实记忆,我还能这麽清醒,其实我才是疯子吧?
在一个这麽不正常的环境里,还能这麽清醒,虽然中途的记忆被自己窜改过了,但我还是这麽清醒的,过完这麽多年,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疯子吧?
又想起了夏行军的话:「为什麽老师要用这麽清白的心,去忍受世界的污秽?」这时候却讽刺得可以。
就是因为污秽了,所以浸身在烂泥中也毫无差别,就是因为太黑暗了,所以潜伏在洞穴,畏惧太阳,要是我真正清白,那我本来也就不需要感受什麽污秽了。
泥巴永远都是泥巴,莲花茁壮於它,一成长就摆脱了它,成全自己整身的洁净,要是我真清白,根本不需要承受污秽不是吗?
只不过是一再凸显了我极力当一个人,却人不人人,鬼不成鬼,妖不像妖而已。
都已经照著正常的逻辑走了,苟延残喘,努力让自己融入社会,这样子活过了这些年,一当上老师,我竟然就得意忘形,先是以为自己能得到幸福,再来觉得应该要捍卫学生的尊严,这些根本都不是我该做的,我为什麽要做?
就算我做了这些,也不能帮我变成一个人类,不是吗?
当老师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学生,不让接下来的学生再一次遭遇和我相同的苦痛,但初心啊初心,早就蜿蜒到无以见形。我和教授,和校长,和一大堆人反覆阐述的那些理念,该不会真的变成了空口说白话,一切的文字,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像个人?
不久前才在心底责骂那些滥用文字的人,看来,真正滥用到骨子里的人,是我才对吧。
「不然我还能怎样?」我闭起双眼,不去看向她的泪眼,我看了这麽多年,该痛的也都麻木了,「你老公也不允许我回去,不是吗?」
「我、我和他说了,他说他原谅你,要你搬回来。」女人的语气稍微平稳了些,「他真的很爱你,要不是爱你,他那种男人,要不是真的爱你,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接受一个在学校午休时间帮同学口交,甚至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勾引他双胞胎哥哥的孩子,是吗?你是想说这些吧。」
我张开双眼,冷漠的看著她,「像他那种自以为是秦始皇的男人,让你纡尊降贵的来求我回家,怎麽,你们想好了要怎麽治疗我的变态?是拿电击刺激我的大脑,让我再也无法对男人勃起,还是乾脆把我切掉,变成太监,好服侍那个秦始皇?」
「你!」
女人一巴掌打了下来,我轻笑,「怎麽,生气啦?」
「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养到这麽大,让你读那些学校,把你培养的那麽好,谁知道你最後跑去当老师,老师,老师那种职业,那算是职业吗?那要怎麽和别人说?说我儿子是老师?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麽丢脸吗!」
女人更疯狂了些,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拿起来砸到地板上,玻璃碎掉的声音,在以前我听多了,今天再一次听到,我竟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满是想要笑的冲动。
「哈……」我冷冷的看著她的愤怒,「突然要我回去,你们又想做什麽?」
「要你回来家里就是回来家里,本来就不应该住在这种垃圾场!」女人尖叫,「是我们家耶,我们这种家族,一个儿子是同性恋,那也就算了,在学校和同学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也就当是父母的报应……连你大伯你都……你真的是……」
女人伸手就想再打我一个巴掌,我抓住了她的手,「我顺著你们的思考走,你们就得寸进尺想要把所有事情赖到我身上?」
「你这不肖子!分明就是你做出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是啊,那又如何?」我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你老公的哥哥,并不是所有同性恋都迫切需要阴茎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