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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事前没半点征兆,祁沧骥这一倒着实让残雪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扶住他虚软的身子「你这家伙又怎么了?」
「…我的…演技不错吧…骗到你啦…」无力地扯唇对残雪笑了笑,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叫祁沧骥每一次呼吸都犹如火烧般难受。
思路霎时变的清晰,残雪记起了适才祁沧骥是撞在他背后落地的,背后…会是那一鞭?该死!
「你这大白痴,没本事还逞什么英雄?死了活该!」怨怼的言词又是不经脑的出口,残雪心里的疑惑却如涟漪般圈圈扩大…应该不只这样,他一定还伤了哪儿,要不然凭他的能耐,这点伤不该会让他变成这副软骨虾的模样。
「该死的!你到底还伤了哪儿?」终究,残雪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光靠这黯淡的星光,他实在没办法看清祁沧骥还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不碍事…离开这儿再说」没力气再跟残雪多解释什么,祁沧骥气弱地提醒残雪该先离开,以防要是有第三波的人马「魑魅…我让他先回营…搬救兵…」
「我又没问,多话!」搞不清祁沧骥到底伤在何处,瞧他全身发软的模样,残雪只得将人打横抱起,让他倚着自己歇着。
「嗯…好香喔」虽然胸前的鞭伤有一阵没一阵地抽疼着,祁沧骥的脸上却依旧绽着令人心安的笑容,甚至故意将鼻尖凑进残雪怀里嗅着。
「你该死地又做什么?给我安分点,还是要我干脆送你一掌了事?」话虽说的凶狠,残雪脚下却是仔细地择地飞掠,下意识里担心过度的晃动会对祁沧骥造成更大的伤痛。
「小雪儿…别咒我…」埋在残雪胸前的俊脸尽管惨白,却是扬着愉悦的笑容,恐怕连残雪自己都没发现眼下的举动流露了多少真心,呵…他在乎他,看样子这半条命去的倒也值得…意识陷入昏迷前,祁沧骥开心地如是想着。
叛心(三)
「喂…姓祁的?」奔行了一阵子,残雪才发现耳根似乎清静了不少,那个碎嘴的家伙怎么不吵了?怪异地低头瞅了眼,就瞧见祁沧骥双眼轻阖着,似已昏厥了过去。
「该死!」又是咒骂了声,残雪立即放眼搜寻着周遭可以暂时挡风栖身的所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堵不甚显眼的矮岩。
慢慢地将祁沧骥放下,让他靠着岩壁倚坐着,残雪的视线不由地被眼前那张苍白面容锁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瞧着这张脸盘…
两道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悬挺的鼻梁,加上两片薄唇轻抿着…这家伙原来长的还挺人模人样的,如果再加上那双深沉乌黑的眸子,大概一个微笑就可以骗倒一大票京城名媛吧。
视线移向祁沧骥紧闭的双眸,残雪又是皱了皱眉,习惯了这家伙的各种恶行恶状,现在这安安静静的模样反倒叫他难以接受,他…伤的很重吗?
突来的念头叫残雪的眉头再次皱的死紧…这叫担心吗?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担心这该死的家伙?他早想把这家伙打下地府十八层去,现在有人帮他代劳,他该仰天大笑才对,怎么可能会把这贫乏的情绪浪费在这家伙身上?可是…
残雪不明白胸口的那股莫名骚动是为了什么,现下无法平复的情绪又是什么?是因为才刚结束场生死搏击,亢奋的情绪还没平静?不对!他的心情从不会因为这种无聊事而紊乱,那到底是什么…
莫名的烦躁油然升起,残雪懊恼地咬着下唇…就如同离开京城前的那段日子,总是突然地就涌上这不知名的情绪,叫他理不出个头绪,找不到个理由,更无法将它正名归位。
恼归恼,残雪还是伸手解开了祁沧骥衣衫,心底不住地重申着这过于亲昵的举动绝不是因为担心他,只是讨厌见到这家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只是好奇那鞭子到底是打了哪儿而已…
衣衫甫掀,一道乌紫的鞭痕突兀地跃入眼,万分醒目地横躺在他胸口上,就似道烙印般深深刻划着原本平滑的里肌,加缀着些许的血丝蔓延到了左肩,连带附近一大片肌肤都已红肿突起,这伤势要是在自己身上,残雪一定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不知为何在祁沧骥身上看来却会让他有种…碍眼的感觉。
「嗨…对我这么有兴趣啊」戏谑的语声淡淡的溢出,不知何时,祁沧骥已张开了眼,两只黑溜溜的眼瞳正饶富趣味地盯着发怔中的残雪瞧。
「哼,原来还活着,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收回神游的心绪,残雪马上恢复备战的状态,早就知道这家伙有多讨人厌,刚刚躁动的情绪又怎么会是担心呢?只是一时的失序罢了。
「唉…死人…不会痛吧」试着移动一下身躯,疼痛马上变的剧烈,祁沧骥却还是勉力举起手臂,嘴上仍不动声色地跟残雪舌战。
「你在干么?」本能地,残雪探手握住了祁沧骥的右手腕,却也不清楚自己想阻止他什么。
「在跟你握手…我梦周公…梦了多久…」犹是三句没两句正经应着残雪,没被阻止的左手轻轻在胸前按触着,简单的动作却令祁沧骥已是整身大汗淋漓。
「不到半个时辰」放下祁沧骥的右腕,残雪的视线不自主地又游向那道狰狞的伤口,他着实没料到这家伙会这么逊,看这模样,搞不好连肋骨都断了。
「…别被它骗了,骨头还没断…很抱歉我没你想象中脆弱,好歹…我也还是个堂堂将军」从残雪凝视的眼神就看的出他在想什么,祁沧骥轻轻地扯出抹笑意,不想残雪为自己乱了心绪,虽然他现在连说句话都得很费力才能讲的平顺。
没断?残雪睇了眼祁沧骥,质疑他是为了面子在虚报灾情,其实就算真断了几根骨头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滋味他也尝过,只是这家伙看来不像是这么不耐痛的料,而如今这副惨样…残雪伸手探向他的腕脉。
「没什么…只是有些脱力而已…让我休息会儿就好」疲惫地闭上眼,祁沧骥知道胸前的鞭伤并不十分严重,自己如今的虚脱主要还是因为耗力过度,恐怕得休息个两三天才能恢复。
为了避免再牵扯胸口的伤势,祁沧骥只能小小心低浅地呼吸,这时候说话反成了项费力的工作,他却又不想放残雪独自在令人沉闷的静寂中。
有点?基本武学的医底他还有,残雪怎么探都不觉得这家伙体内如今的空乏叫做有点脱力,除非他们对文字的用意有很大的分歧,要不这该叫做过度耗损才对。
等等,他该不会早已经脱力气乏了还去挡那一鞭吧?残雪越想眉头皱的越深,胸口的那把无名火也越烧越旺。
「眉头别再皱了…」张开眼就见残雪越形深锁的眉头,祁沧骥忍不住想举起手替他抚平,正想深吸口气使力,上方就传来一串让人震耳欲聋的骂语。
「该死的王八羔子!」终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残雪不捡词地破口大骂着「那个臭魑魅不长眼,你这个混帐也瞎了眼,全当我是纸糊的玩意?一个个想死怎么不早投胎去死!各死各的,干么硬要扯到我头上?」
「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把人瞧这么扁?没你们我就一定得被虫咬,会挨鞭子不成?就算我存心找死又关你们什么屁事!干么非要我欠你们这该死的滥帐,爱当英雄不会去别处现?杀千刀的干么非在我面前现!」
残雪忘情狂吼着,生平最恨欠人什么,偏偏这些不识趣的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一笔笔的人情债往他头上栽。
「你们是哪只该死的眼看到我需要…」还想再接再厉地继续往下数落,一阵微凉的触感却随即印上了唇。
不似以往令人惊心动魄的掠夺,这一回祁沧骥仅是轻轻地贴上他的唇,然而残雪心底的震撼却一点也不亚于以往,少了平时箝制的双臂,残雪轻易地将祁沧骥靠上来的身躯推开。
「唔…轻…一点…」当背脊撞上岩壁,回震传来的痛楚简直叫祁沧骥咬碎整口白牙,加上刚刚撑起身躯偷香耗的力,害的他的呼吸急促不稳,开始喘起气来。
瞧见祁沧骥脸色突地刷白变了样,残雪才恍然记起他的伤,刚刚那一推的力道似乎大了些,可是谁叫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敢占他便宜!「还知道痛?有力气耍我就别在那哼哼唉唉」
「…谁叫…你刚刚…又…欠…好多帐…我得…先拿点…利息」即使胸口仍剧烈地疼痛着,祁沧骥硬还是笑着开口回嘴,彷佛与残雪说话才是他最重要的事。
「你…」想起刚刚贴在唇上的温度竟是那样的冰凉,残雪决定暂时不去计较这些疯言疯语,铁着张脸将手伸向祁沧骥。
「药!」冷着声向祁沧骥讨,残雪一点也不想继续欣赏他这病厌厌的模样。
「…忘了带」苦笑地扯了扯唇,祁沧骥知道这玩意别想残雪会有,看样子这一身子的伤痛他也只能认命点,多捱上些时候了。
「忘了?」不能置信地扬起了声调,一个堂堂将军,又是身处在最危险的战场,身上居然没带一点伤药,残雪几乎想扒了他的衣服一件件找。
「…对,忘了」再次费力地提气重申一遍,难得会有算计失误的时候,头一遭就让残雪看到他出糗,出门的匆忙,原以为可以不动声色地将残雪请回,哪想的到会打的天翻地覆,更没料到对手中有如此出色的人物,居然能让他挂了不小的彩。
虽然说他会受创多少是因为残雪的缘故,不过追根究底祁沧骥还是认为是自己太过自信的缘故,过于轻率的决定才会吃下眼前这种亏,只是那剎那间他哪能多想什么?满脑子都只希望他平安而已…
「很好…」咬牙迸声出口,残雪黑亮的双瞳闪着冷芒,这下子可好,要他当褓母照顾这家伙不成?
叛心(四)
「别紧张…我只是…有点累…让我睡一下…一下就好」敌不住浑身强烈的倦意,祁沧骥只觉得越来越想闭上眼狠狠地大睡一觉,好躲入梦中解除这通体的疲惫与痛楚。
星光下,阖起眼帘的祁沧骥,少了血色的脸庞显得分外青白,而他一动也不动的沉寂更叫残雪心头升起莫名的恐慌,这样的祁沧骥看来就像具死尸般,不知为何地残雪就是无法忍受他这模样。
「…喂」忍不住摇晃着祁沧骥垂放身侧的大手,残雪才发现指尖触及的肌肤竟是一片冰凉,冷的让他想缩回手。
「该死的,别睡了,醒醒,不准睡!」残雪急忙拍打着祁沧骥同样冰凉的脸颊,他忘了漠地里的夜是有多么冷,对一名武人来讲当然不算什么,但对如今伤疺昏睡的祁沧骥无疑是件会要人命的事。
「听到没有?给我起来!」烦躁地在祁沧骥耳边吼着,残雪将手掌交握住他的腕脉,徐徐渡入自己的内力,催动着他体内孱弱的内息御寒,也同时趁势化散他胸口的瘀伤。
「别吵我…我想睡…」咕哝了声,祁沧骥被残雪的拍打与吼声唤醒了些许神智,无奈眼皮仍如千斤般沉重,直拖着他往意识深处沉去。
「还睡?再睡就到阎王殿了!给我起来!要睡也得等天亮后才准睡,听到没有?该死的给我起来!」残雪边吼边不客气地用力地拉了祁沧骥的手臂一把,果然就见他痛的皱紧了眉,缓缓地张开眼来。
「痛死了人了…你这粗鲁的…家伙」痛楚加快了祁沧骥苏醒的速度,神智清楚后,他也明白了不能闭眼的缘由,又是一次致命的粗心,祁沧骥开始质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也跟着忘了带出来,怎么老三番两次的出岔子。
「姓祁的,你到底醒了没?再睡我就折了你这只手」粗声要胁着,虽然这家伙张开了眼,可是看他只说了句话就又没了声,残雪就怕他只是应付功夫地张开眼,实则依旧睡到了地底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