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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气飘入二人的鼻子,陶清客不禁皱了皱眉。
“这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梦醉毒阵,陶清客,你虽然百毒不侵,可也有弱点,那就是惧酒。这阵里的毒气,乃是用上百种陈年烈酒浸泡毒物后精馏而成,你若吸进,很快就会失去知觉,被这阵里的机关杀死;若陶小善吸了,则只要催动内力,不久就毒发身亡。你二人就好好享受吧,姑娘我不奉陪了,哈哈哈哈哈——”狞笑声渐渐远去。
陶小善心念闪电般一转,转头对陶清客笑道:“看来我们的处境不妙啊,老头子,说不定一会儿咱们就没命了,最后来个道别吻,如何?”
“好啊!”陶清客立刻呵呵笑道,一语未毕,已经欺身靠近,陶小善微微一怔,下一刻已被点住了|穴道,陶清客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柔声叹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已经为我牺牲过一次,总该轮到我了吧!”言罢撕下上衣一角,掩住自己和小善的口鼻,抱起他向外冲去。
陶小善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睁大双眼,焦急又恼怒地瞪着他。陶清客心意已决,便凝神静气,尽力施展平生所学,箭一般穿过浓雾。迎面飞来机关无数,他一面护住陶小善,一面上下翻飞,左躲右闪,真个是快如闪电,翩若惊鸿。眼见机关虽渐渐减少,但是浓重的酒气也慢慢渗入面罩,头脑逐渐沉重起来,陶清客心中暗叫不妙,勉强着躲过一排利箭的攻击后,他双眼一花,向下栽去,“小善,快逃出去吧——”最后拼尽全力解开陶小善的|穴道后,他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陶清客昏昏沉沉醒来,已是四天之后。慢慢睁开眼,惊讶地发现郝双珠正坐在身边,下意识地惊坐起来,急急道:“小善呢,哪里去了?”
郝双珠吓了一跳,随即笑道:“舅舅你别急啊,他没事,只是三天三夜没合眼,太累了睡去了。”
“哦。”陶清客这才放松下来,马上感到头昏脑胀,便皱了眉又躺下。“你何时来的?”
“昨天,听说这里战事吃紧,来帮帮忙。”
“我看你是在家里待着气闷躲出来的吧,成亲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和我商量!”陶清客直言不讳教训道,两人半晌相对无语,郝双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舅舅教训的是,阿双知道错了,特意到这里给你赔罪来了!风哥哥和阿珠新婚不久,不方便来给舅舅请安——”
陶清客忧愁地瞅瞅他,道:“少跟我贫嘴啦,只要记住以后有事别瞒着我就成了!”
郝双珠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陶清客身边道:“舅舅可要小心啊,小善他好像生气了,而且非常非常生气。”
陶清客闻言一惊,低头想了一会,便挠挠头道:“这下麻烦来了。”
晚上,陶小善特意煮了清淡的饭菜,服侍陶清客用膳。瞅瞅他铁青的脸色,陶清客默默地低头喝汤,“味道刚刚好啊,比平时的还要美味十倍,这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稀罕的香料啊?”他抬头笑咪咪地问。陶小善面无表情,不理不睬。
陶清客低头喝汤,“郝双珠说你三天三夜没睡,我一睁开眼没看见你挺着急的。”抬头看看小善的脸色,他又小心地说道。陶小善还是不说话,嘴却噘起来了。
继续低头喝汤,“那天还真挺惊险的哈,多亏我急中生智——当然主要是小善你武功盖世,我们才能毫发无伤,舒舒服服在这里喝你做的绝顶美味汤啊——”他不死心,硬着头皮讪讪笑道。陶小善忽然转头,对他怒目而视,一分钟,两分钟——陶清客忙慌慌张张低头喝汤。陶小善一把抢过早就见底的汤碗,怒气冲天狠狠放在托盘上,端起来就要走人!
陶清客见他真的生气了,心里发慌,忙起身用力搂住,“别这样,小善,我认错还不行吗?”他又着急又好笑地哄道。
被他搂住腰压下肩膀耳鬓厮磨,陶小善挣扎了一会,泪就慢慢涌出来,“认错有什么用!”他心酸不已愤愤道,“你可知道,我宁愿陪你一块儿死也不愿自己独活!你倒好,只想自己作好人不管我!”
“好好好,下次再也不这样了!”陶清客心底涌上一股热流,忙取走托盘,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吻去他脸上的热泪。“哪里还有下次!这一次要不是我侥幸在毒发之前救你出来,你可能就——”陶小善神色稍平,想起那时场景,仍心有余悸。
“那紫鸳心思周密,也见识过你我的功力,不可能不准备足够的毒气和机关。我倒觉得,她不像是要我们的命,而像是一种试探——试探我们是不是可以为对方而死。”
“这么说,我们是被她耍了?”陶小善佯怒笑道。
“呵呵,就算是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陶清客笑吟吟道,“余成已经顺利回到敌人中间,紫鸳为了得到我们的情报,必定不会伤害他。我已经传授他定星手的解法,只待他找到苏澄,攻城之时发信号给我们,便可救出他们。小善,这之后,我们就回秀峰山继续隐居,好不好?”
陶小善含笑不语,看神色却是得意万分。陶清客见他心情大好,便笑道:“可高兴了?算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陶小善当然明白他话里用意,便冷下脸不作声,陶清客瞅他神色,便无奈地长叹一声,笑道:“唉,看来今天我又要牺牲色相,博君一笑,小善,给个面子,笑一笑吧!”
“你还敢邀功啊!”陶小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语画难描的娇憨美态,竟叫陶清客看痴了。
“唉,何谓之色?”他自言自语道,手指穿过小善如瀑的秀发,轻拂上他脸庞,“青丝如墨,肤盈胜雪。”慢慢滑过俊秀的眉眼,鼻梁,停在娇艳的唇瓣上。
“眸灿若星,红唇赛火。”他低下头,轻轻亲吻那两片玫瑰花瓣。
“丽质天成,语笑嫣然——”最后两句,消失在火热的唇齿纠缠中。
决战的时刻到了。冯衔玉与众将商议后决定,兵分三路,分别攻击虞州的南,北,中三个城门,郝双珠自告奋勇,要求带兵攻打北门,二陶虽然理解他急于忘记烦恼的心情,但见他一意孤行,心下不免有些担忧。
次日清晨,钟鼓齐鸣,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二陶坐镇营中,静静等待余成的消息。不断有战报传来,大帐中的气氛沉静而严肃。忽有一传令兵飞身来报:郝双珠带着一队死士,冒险攀上北门,生死未卜。
“什么!”未等陶清客回答,帐外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人,竟是风清扬!他满身风尘,显然是衣不解带快马加鞭而来,此刻正揪住传令兵仔细盘问,“这个胆大包天的阿双啊!真是冤家!”他急怒攻心地吼道,全无平日的沉稳冷静,匆匆与二陶打了招呼,便满身披挂冲出门去。
陶小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幽幽对陶清客道:“他还是放心不下他,到底追过来了!”两人唏嘘不已时,又一传令兵来报:南门发现余成的信号!
陶小善闻言大喜,陶清客却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难道那里不是纪昌玄?”两人立刻飞身上马,往南门而去,远远望见大隆的皇家旗帜,“不对!”陶清客忽然停下马,对小善道:“南门是纪昌玄逃走的必经之地,而紫鸳应该将苏澄放在身边,独守另一门才对,现在很明显,她舍弃了这些人,很可能是想引开我们,自己溜走。她心肠毒辣,不论要从哪个城门逃走,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忽然一惊,急对小善道:“小善,你快到北门找郝双珠去吧!”
第五十一章
苏澄静静地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他虽身着崭新而雪白的衣衫,整洁而干净,却面容憔悴,目光涣散,往日的神采一去不返。他就那样固执地瞪着眼前曾经十分宠信他的纪昌玄,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神游天外。
打量半天眼前这个骨瘦如柴,双目无光的囚犯,纪昌玄忍不住叹道:“阿澄,想不到你变成这个模样。当年的你,是何等的温文俊雅,丰神如玉,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
听到此,苏澄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半晌苦涩而讽刺地轻轻笑道:“皇上只会对当年那个风流少年另眼相看,我这个草敝,恐怕你看都不看一眼!”
“阿澄,你何出此言?”纪昌玄忍住怒气,假惺惺辩解道,“当年朕是如何器重你,你难道都忘了么?若不是你有了二心,我怎会这样对你?你痛,我更痛啊!我信任你,倚重你,你竟然背叛我!对不起我!我这么做,难道错了吗?”
“哈哈哈哈哈——”苏澄凄惨的苦笑着,“别用对莲月的那套来教训我!你根本没这个资格!要不是我是个英俊少年,要不是我有点小聪明,要不是我手握一半皇族宝藏,你早就杀了我了!对你来说,没有可爱的人,只有可利用的人!我本无二心,都是你那禽兽儿子逼的!我真是有眼无珠,竟跟了你们这一对猪狗不如的父子!陶清客他说得对,说得对啊!”
“好个有眼无珠!”纪昌玄恼羞成怒,露出狰狞的面目来,气急败坏地拔出短剑,朝苏澄走去,“我就挖出你这一对招子,叫你再胡言乱语!”言罢狠狠朝他刺去。
“啊——”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回旋在屋内,苏澄紧紧按住血如泉涌的右眼,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纪昌玄仍不解恨,作势又向他左眼刺去,就在此时,纪宗文气急败坏地冲进门来!他身后紧跟着余成,手里寒光闪闪的宝剑正架在他脖子上!
一眼看到血流满面,痛苦地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苏澄,余成悲愤难抑,一脚踹开纪宗文,扑上前紧紧抱住,扭头吼道:“你这个狗皇帝,为什么要折磨他!陶清客就快来了,你们就等着遭报应吧!”最后两句,却是对已近昏迷的苏澄说的!
果然,苏澄听到此,浑身一震。纪昌玄强自镇定,冷笑道:“阿澄,你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和敌人内外勾结,卖主求荣,你一世英名,尽毁于此啊!”
苏澄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余成,颤抖着厉声道:“要什么英名!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他满脸鲜血,神情怕人,活脱脱一个索命的厉鬼!
“莲月!”纪昌玄大骇,连滚带爬向后退去,毫无帝王的端庄威严!纪宗文见状,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搀起显然受了惊吓的纪昌玄向外退去。这时突然呼啦啦冲进来一队人马,竟是陈寿救驾来了。“太子,大事不妙了!”一见脸色惨白,神情恍惚的纪昌玄,他略一迟疑,便对纪宗文道:“冯衔玉大军已经攻破南门,咱们再不走就迟了!”
纪宗文阴冷地瞅一眼苏澄,狞笑道:“走就要走的干净,这两人,一个也不能留!”
陶清客飞奔在地牢之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令他隐隐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忽然对面飞来无数箭矢,他不再迟疑,施展狠毒工夫,一击毙命。当他终于冲进那个房间时,眼前的情景令他心惊肉跳:余成身中数十箭,鲜血淋淋,一动不动伏在已然昏厥的苏澄身上!
陶清客立刻飞奔过去,轻轻将苏澄挪出。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右眼,陶清客痛苦地抱住他的头,喃喃道:“阿澄,阿澄,我来晚了啊!”
陶小善心急如焚,在混乱的战场中寻找着郝双珠的身影。眼见一具具面色发黑的尸首横陈地上,陶小善眉头越皱越紧,循着尸体倒下的方向追去。
“阿双!”远远望见郝双珠浑身是血,紧紧搂住一人嚎啕痛哭,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