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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锵!
一种不详的预感。反射性地两手紧握方向盘,试图撑住这车体的剧烈晃动,然而,心底却不觉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个被莫名的不安所掳获的人叫立川信浓。他最擅长的绝招就是从那匀称而美丽的容貌中,露出温和的笑容。
当然,他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尽管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八面玲珑,而且换女人的速度跟翻书一样快,可是他绝对不是一个放荡的人。甚至还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点……不,应该说是相当认真的人吧?只不过,了解他过去的女性阅历的人,恐怕很难想象他会是这样一个人。
姑且不说这些,最近他总算是认识了命中注定的恋人,目前正沉浸于幸福当中。就拿现在来说,他才刚把同样穿情人装,且共度过美好时光的最爱的恋人送回家。
时序正值农历十二月中旬,而且已经接近午夜了。尽管这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季节,但是至少在约会的时候,他的心情是轻松的,然而……
很讽刺的是,事故就发生在距离恋人家不过两条街的地方。
他车子的左前方,不偏不倚地撞上一道水泥墙,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不幸的人影快步地走过来。
人影笔直地走近他的车,当人影占满整个后视镜时,信浓才有反应。
“喂,你还好吧?”
对方靠着车门问道。口气虽然不好,但是并不冰冷。
这个声音好象听过。信浓的肩头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看道信浓那让人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美貌的对方也一样。
“咦……搞什么?你不是立川吗?干嘛一脸错谔?是我呀!我是月乃……”
对方话还没说完,信浓赶忙打断一向亲密的朋友的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话有说回来,赶嘛现在还这样叫我?太见外了吧?”
“哼,那叫你信浓总可以了吧?你的名字太奇怪了,要记住倒不难,嘿嘿嘿!而且我也喜欢漂亮的人和东西啊!”
“当然,那当然啰!”
信浓只能使尽全力这样回答。对方似乎很了解信浓,而且他的住家就在附近。
这么说来,对方一定是刚刚才道别的恋人。一定、大概、八成是!
“哈哈哈!”
空泛而做作的笑声,带着寒意在十二月的夜里回响。
第一章
阴暗的室内弥漫着炙热的喘息声和污水味。
这中等级的饭店,没有雅致的装潢,通常只会随便地摆放一张大床。大床上仰躺着一个男人,一个少年则跨骑在他的腰上。
那绝对不是个少女。看起来或许楚楚可怜得会让人误以为是少女,但是从那扁平的胸口和臀部看来,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跨骑在上头的少年因为羞耻和焦躁而扭动着身躯,双腿死命地缠住对方。
泛红的脸颊、湿润的眼角……少年已然就绪的体势等待着,然而坏心眼的恋人却迟迟不愿直截了当下手。
少年已经撑不住了,他那年轻稚嫰的果实在下腹部顶立着,前端分泌出了液体。
只要再一个冲刺、一个热情的律动,他可能就可以达到高潮,可是他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少年被男人挑得心浮气躁,已经无法忍受了,简直就快发狂了。
“信浓,求求你嘛!”少年终于哀求道。
“求我什么?”
在这种状态下少年求的是什么自然不言可喻,可是男人却故意反问。
因为他最喜欢看少年瞬间脸红到脖子的模样。
他的恋人真的是既纯情又可爱。
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性虐待狂,可是一看到这个年轻的恋人,他就常会浮现一些奇怪的念头。当少年全身泛着粉红色,整个人陷入混乱时更是如此。他多希望让那张可爱的嘴唇,发出更淫荡更低级的声音来。
少年那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声音的迷乱模样,更让男人产生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
或许有经验的人总是比较厉害一点吧?先屈服的是小了男人五岁之多的少年。
“求求你,赶快顶我。”
一想到这个清纯而认真的少年,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餐露出这么淫荡的样子,立川信浓的心中便盈满了独占欲。
“顶哪里?”
然而,他仍然故作不知地问道,因为对方实在太可爱了。
“啊!信浓好过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感觉的!”
少年终于哭起来了。
他叫月乃宫小十夜,是县内数一数二的升学学校绿丘高中三年级的学生。眼看期中考就迫在眉睫,他却在旅馆里跟恋人做爱取乐,或许这是身为“第一志愿东大 东大ALL A”的优等生特有的从容吧?
其实不然,那只是他对信浓热情似火的证据罢了。
信浓也很清楚,小十夜是如此深刻地爱着他。
真挚的感情是不需要靠言语来传递的。
另一方面,立川信浓虽然没有告诉小十夜,但他自己非常清楚,其实自己跟月乃宫小十夜一样……若就重要而言,甚至更甚于小十夜……自己是多么需要小十夜、多么需要小十夜的救赎。
遗憾的是,立川信浓有一个不能对他人启齿的、令他相当困扰的毛病,那就是他无法区别人的长相。
他不是忘了对方的长相,而是因为太过正确地记住对方的模样,结果在下次碰面时,就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同样一个人了。
即便对方只是头发乱了、脸颊微微鼓起来了,只要有小小的改变他就没办法不去在意。
这种毛病正式上天对具有天才般观察能力的他的试炼。
由于他从小就有这种毛病,基于自卫的心态,他习惯性地构筑一种不会妨碍自己的人际关系。他认定只要对人不要过于亲密,而以平等的态度相待,就算分不出人的长相,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可是只有小十夜是不一样的。
小十夜总是比任何人都早进入他的视野当中,笔直地狂奔而来。
因此,信浓无须去分辨他。
只要抱住跑过来的人,他一定是小十夜。
由于小十夜的出现,他也终于在精神上获得安慰和充实感。
现在,他每天过着前所未有的满足的日子。
然而,事情就发生在那之后。
“晚安,信浓。”
“晚安,小夜。”
立川信浓将最爱的恋人月乃宫小十夜送到他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是路上杳无人烟的午夜时分了。
他把车停在从小十夜的家看来,已成死角的小巷子里,两人在车上拥吻道别。
小十夜的哥哥反对他们交往,而且是非常激烈的反对。听说讲到激动处,还会吊着眼睛,不断地挥舞着平底锅呢!
因此,他们只好偷偷摸摸地在小十夜家附近的巷子里道别。其实信浓是很想把小十也送到他门口,确认他消失在门内的!
“让我跟你哥哥谈谈吧?”
他很诚心地这样提议,却遭到小十夜的猛烈反对,而备受打击。
“这么一来哥哥铁定会把信浓给杀了的。”
一向沉稳,甚至鲜少粗着嗓门的小十夜,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结果他们只能妥协,决定“在安全的范围内尽可能送到最近的地方”。
信浓的车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在下了车的小十夜身后。
小十夜在巷子尽头转了弯,信浓便将方向盘往左切,然后透过后视镜确认恋人走进房子里。
消失于门内之前,小十夜突然地抬起头来,朝着信浓挥挥手。
“再见。”
变成米粒大小的恋人,在后视镜中低声说道。
“晚安,我的小夜……”
信浓在口中低声说道,瞬间一股感动的暴风吹拂过心头。
他体会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充实感,同时踩下了油门。
在安静的住宅区里大概开了一条街的距离吧?
突然某个地方冒出尖锐的叫声。
“抢劫吗?”
信浓心念一转,竖起耳朵聆听,可是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歌”声。好像有人正扯着嗓门大声唱着歌,而且那还不是捂社耳朵或塞上耳塞就可以阻绝的高亢歌声。除了近似尖叫的尖锐声音之外,还可以听到高分贝的电吉它或重低音的贝斯。
就音乐技巧而言,那确实是有某种功力了。
可是,现在是三更半夜,而且这里是宁静的住宅区。姑且不说挤满了狂热的客人,三更半夜还在狂欢的现场表演场所了,这里、这个时候都不该有配乐的狂歌热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信浓满腹疑虑地把车子往前开。
他对发生在周遭的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可是由于天生品位出众,所以并没有多强烈的看热闹的好奇心。
不过,“音源”却无视于他的坚定意志,突然就出现在岔路上。
令人惊讶的是,那是一个“活动重金属摇滚乐团”。面貌姣好的主唱,坐在华丽敞蓬车的驾驶座旁,用夸张的动作尖叫着。后座则有吉它手和贝斯手,将腿靠在椅背,猛烈地摇头晃脑。
“我的女神对着满月微笑……”
由于太过沉浸于己于自己的世界里,一行人并没有发现到从岔路上露出车头的信浓的车。他们依然用飞快的速度横切而过。
“搞什么东西?”
也难怪信浓在一瞬间不知所措。
这下大事不妙了。当信浓发觉时,十字路口的转角就迫在眼前了。
“!”
瞬间他踩下了刹车。
然而为时已晚。下一瞬间,车体已经猛烈地撞上了水泥墙。
(完蛋了!)
信浓两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极力撑住摇晃车体的振动,心底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不只是一种车体损伤的冲击而已,而是更严重的“生理上的”不祥预感。
预感开始人影的形态出现。
一个纤瘦的人影,从敞蓬车的后面追上来,浮显在月光当中。
(千万别让我出事。)
信浓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可是他就是打从心底如此强烈地祈愿着。
信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不曾缺过什么,因此一向无欲无求。像现在这样强烈地祈望某件事对他来说,是极为罕见的。
然而,在顷刻之间,他是如此热烈地期盼。
他把脸趴在方向盘上,避免让对方注意到。
可是,命运却总是背离他……要说有人目睹车子撞墙,却仍然不产生好奇心,那个人反而太奇怪了。
信浓迫切的期望落了空,人影笔直地跑到他身边来。
信浓就着低伏的姿势,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走近的人影。
月光从对方的背部照射下来,在逆光的情况下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然而,信浓不愧是就读美术大学的(准)艺术家。光从浮显于月色中的人影,信浓瞬间就分辨出对方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身高一七五左右,相当纤瘦,而且将两侧的头发编成辫子。
从轮廓就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男人,可是他却将长长的头发编成三股辫。
当对方越走越近,到整个人占满了后视镜,并从洞开的窗户窥探驾驶座时,信浓知道自己必须有所反应了。
“喂;你还好吧?”
对方抓着车门问道。口气虽然粗暴,但是一点也不冷漠。
对方似曾相识的声音,使得信浓的肩头上下剧烈晃动。看着信浓的脸的对方也一样。
“咦……搞什么?你不是立川吗?干嘛一脸错谔?是我呀!我是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