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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子方问道:“莫非还有像我们这样的修者出现过?”
老妪点头道:“那是自然,老身还见识过斗转星移的仙家之术呢,不过那些大人们都不如小道长这般和善。我们世世代代都居于此地,仰赖这口水井才得以延续了数千年,老身今年也有二百八十岁了,这口井也是出自某位道长之手。二位既然来到此地,想必也是要去那座城的了……”
“那座城?”
“那可是神仙才能住的城呢,老身只知道那些修道的大人都是往那边去的……”老妪目光随着手指的反向看得越来越远,话语中隐隐透着一股敬畏之情。
“老夫人可知那座城叫什么名字?”
老妪眉头皱了下,接着离宣子方走近两三步,将手挡在唇边,左右看了眼,才悄声对宣子方道:“老身不敢说得太大声,怕惊动了城里的神仙……那座城啊,叫梵阎城。”
梵阎?!
宣子方双眸蓦地睁大了,在听到“梵阎”二字时,他的神识竟被影响得□起来,登时全身的灵力也失控了片刻,失神的瞬间危机骤然临身,宣子方凭着本能往左侧一躲,手臂上的疼痛终是唤回了他的神智。低头一看,宣子方看到自己的左臂被利器化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只是那划伤了他的利器上沾了些比较厉害的毒,一时只能以灵力封锁住。
而与此同时,苏纪也眼疾手快地在那老妪扑向宣子方的时候补上了一剑,一剑穿喉,老妪甚至来不及惨叫,便化成了一缕青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除了地上的一柄带血的利刃以外,看样子是把柴刀。
宣子方心跳漏了两拍,惊魂未定地看着苏纪捡起那把柴刀细细检查,不由道:“果真是……幻觉?”
“人是,刀不是。”苏纪道。
“好厉害的幻觉……”宣子方喘了口气道:“竟能对元婴有这样的影响,还好我闪得快。不过,这老妪为何会在此处,像是专门等着我们一样……”
苏纪摇了摇头道:“可能是障眼法,可能是这洞府主人设下的陷阱。”
不知何时被苏纪再度放出来的皓惟立刻嚷嚷起来:“我就说呢,这里怎么这么眼熟!这里可不就是梵阎吗,仔细想一想,地形十分相似……除了几处和我知道的不一样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差不多,而且这里的城也叫梵阎城!”
“你是说,这里是根据梵阎城的地形而筑成的幻觉了?”宣子方道。
皓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听族中的老人说,梵阎城上万年前,恐怕就是这样的了……当时妖族其实是与人族并存的,只是不知何时,大地上出现了一条庞大的裂缝,梵阎城才陷了下去,只有妖族活了下来。”
宣子方想了想道:“难不成,现在的梵阎城并非因人踏足妖族而建,而是上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了?”
“就是这样!”皓惟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深蓝洞府,可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听完皓惟的话,宣子方喃喃道。
苏纪撕开了宣子方的衣袖,抓着他的手给他上药,两人说的话自然被他听见,苏纪勾了勾唇角道:“若真是如此,只怕妖族中人传言的洞府‘最深处’,应该就是那座‘梵阎城’了。”
“只是为何从未有人能带出城中的信息呢,每五百年深蓝洞府重开,却几乎没有人会从里面出来,甚至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宣子方疑惑地看了眼皓惟。
皓惟红着脸道:“我也不知啊……上一次洞府现世时,小爷我还在穿兜裆布呢……”
苏纪道:“看来只要去探一探那座城,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了,刚才那老妪不正是这样引诱的吗?”
“我一点都不觉得那里会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洞府的主人如此居心叵测,那些天材地宝就算真的有,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宣子方哼了哼。
宣子方与苏纪商定后续之事没多久,左宸与袁洪少还有白觞子的两名弟子和那两只一黑一白总算和他们汇合了。左宸与袁洪少身上带着轻伤,因一直赶路便没什么时间服下丹药,碧朱也由于赶路的缘故伤口加深,身体发热昏迷不醒,怀玉也是一脸的疲惫。正好还要和他们说后续的计划,也留给了这几人休整的余裕,宣子方还顺手用行雨决给释婴和敖驰都洗了澡,把脏兮兮的毛发全都清洗一新。
猫怕水,没想到释婴化形了以后竟也保留了猫儿的这种习性,软绵绵的小奶猫只是被放在一小滩水中都扑棱个不停,最后湿漉漉地被敖驰叼了起来,宣子方笑着用灵力烘干了他们身上的毛。宣子方揉着释婴短短软软的黑猫,倍感舒爽,而释婴却眼神郁郁,没精打采。
‘那座城确实不简单,竟连我的神识都无法看穿,这洞府的主人非同寻常,你要小心。’释婴道。
“嗯。”揉毛。
‘还有,在你们逼退万瞬门的那几人时,我看到那个白胖子并未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他好像是用了件什么法宝藏身到礁石后了,似乎并不打算跟你们一起进来。’释婴又道。
“哦。”继续揉毛。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释婴抓狂道。
“哎呀,好不容易揉顺了,你怎么炸毛了……”宣子方无奈地看了眼释婴,叹气道:“白觞子可能是觉得跟着君兆御更有前途也说不定啊,他的两个徒弟不都有我照顾么,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不惧与虎谋皮了。从我们进入这洞府到现在,他都没有动过那张灵神符,可见他真是另有打算。”
释婴眯了眯眼,最后还是安静地趴在宣子方的膝盖上让他顺毛,‘我总觉得,这个洞府,说不定是一桩阴谋。’
“师叔也说过类似的话。”宣子方笑着把他此前一不小心被幻觉骗过的事情告诉了释婴。
释婴听完之后并未像以前那样对他冷嘲热讽,幽碧色的瞳仁中凝出些许忧虑之色。
84、另一个梵阎城
众人休息了约有一个时辰;白觞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怀玉看起来神情比较惨淡;或许他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对自己的师父完全信任和崇拜。
碧朱的伤口本是止住了血,却因君兆御几人的突然出现而不得不加快赶路;导致伤口的毒素蔓延得更深,众人都对妖尸的毒不甚了解;再这样下去,碧朱中毒身亡的可能性更高些。听左宸与袁洪少的介绍,深蓝洞府里有一种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或者用这仙草能解了碧朱身上的毒。
原本他们师徒三人就是奔着这仙草而来的;谁知半途梁双鬼迷心窍;向妖族出卖了宣子方与苏纪的行踪,反而险些送了性命。如今梁双只剩一口灵气吊着命;左宸二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明知自身修为低下还是壮着胆子来到了深蓝洞府。只是路上居然又碰上了宣子方和苏纪,这真的只能说是缘分了……
一路上左宸与袁洪少半点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师父,两人也都知道梁双做的事情不厚道,对着宣子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实在是很好相处。宣子方免不得感慨一声青出于蓝,这两人看着虽是修为一般,却更会做人。左宸和袁洪少察觉到自刚才起宣子方就一直盯着他们看,顿时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忐忑问道:“不知宣师叔……可有什么指教?”
“没有没有,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宣子方笑眯眯道。
左宸与袁洪少冷汗直冒,不由偷偷看了眼站在宣子方身旁的苏纪,登时觉得气氛更冷了。
苏纪的低气压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凤眸闪烁着凛然锐利的光,嗖嗖扎在左宸二人身上,而后回过头直白地问宣子方道:“你看着他们做什么?”
“没什么啊,觉得他们挺不容易的,摊上那样的师父……哦,那边的那两个也是。”宣子方说到左宸和袁洪少的时候,又难免想到了怀玉与碧朱,一时颇有几分感慨。转念又想到,他和苏纪两个人结伴而行,速度快效率高,如今身后却跟着四个拖油瓶,真有点哭笑不得。
“……真是麻烦。”苏纪瞥了眼那四个人,微微摇头道。
宣子方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吧。”
有皓惟在,熟悉梵阎城的地形,几人在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妖兽,而且也没有遇见妖尸。说来奇怪,洞府之外有那么多妖尸,洞府现世之后却不见有妖尸误入,皓惟原先还说过可能会遇上妖尸,没想到此处竟如万年前的梵阎城一样,平和中透着盎然生机,一点都看不出危险来。
尽管众人心知,这种平和只是一种麻痹旁人的景象。
离城池越来越近,皓惟却有些犯难了。宣子方眼力很好,看出皓惟虽然一句话不说,神情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违和感,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说罢,随手攥起两枚罡雷,像转核桃一般在掌心里转着,看得皓惟惊心动魄。
“是、是这样的……”皓惟赶紧开口,免得真的被罡雷劈上身:“原本的梵阎城有八个城门,分别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不过如今的梵阎城已经没有了这些所谓的城门,所以……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该从哪个城门进去……”皓惟属于妖族,正如外界的修者对妖魔不甚了解般,妖族对道家的那一套也不过是知其皮毛罢了。
这种需要计算奇门遁甲的高深内容,宣子方就不是很拿手了,他的那点理论知识还是以前在无上宗的时候被灌输进来的,实际操作起来生涩得很,于是求助地看向了苏纪。
岂料苏纪只是淡淡地与宣子方对视一眼:“你自己算。”
“啥?!”
“师叔总不能时时都在你身边,这般偷懒怠惰,日后你独自一人时该怎么办?”苏纪冷声道。
“好吧……”宣子方耷拉着脑袋,师叔说的话完全正确,他确实有些过于依赖师叔了。总觉得凡事只要有师叔在,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即使是去传闻中有去无回的深蓝洞府,宣子方也是信心满满,如履平地。只不过,既是苏纪这么说了,宣子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跟师叔讨价还价,代价肯定会更惨的。
于是,宣子方只好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先画了个井字,然后挠了挠头,在每隔格子里画上了不同的小杠杠……阴阳五行,八卦九宫,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起来,宣子方面前地面上被画得惨不忍睹。深蓝洞府中的格局与外面不同,可又不能单纯以这里的四季变化和方位来测算,首先要算深蓝洞府在梵阎城的方位,其次才轮到洞府中的梵阎城。然而奇门遁甲不仅与阴阳五行有关,还与星辰运行息息相关,自他们进入洞府之后,时间概念就变得越来越模糊,宣子方又纠结了许久。
折腾了好半天,最后,宣子方终于圈定了西北方向,丢开树枝抬起头,眼睛黑亮亮地看向苏纪:“师叔,是西北方的城门吗?”
苏纪默然地看了一眼宣子方计算的结果,过了一会儿才道:“……就按你说的,去西北城门吧。”
左宸袁洪少并怀玉都围观了宣子方那菜鸟级别的测算,每个人都是默然无语,眼中却分明写的是对宣子方计算结果完全的不信任。可他们也不敢跟苏纪说什么,相处了这么久,大家心里都清楚,宣子方什么事情都听苏纪的,而苏纪也在尽可能地顺着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