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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道:“你……看什么呢?”
“其实……有一种方法,是可以记住对方的脸的,我指的是,单纯的记住。”
叶鸣好奇地问:“什么方法?”
“跟盲人差不多的那种。”
“依靠抚摸五官?”叶鸣摇头笑了一下,“虽然是个不错的方法,但除非是关系亲密的人,否则我不可能一个个摸过去吧。”
李西元也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总觉得如果一直看不到别人的脸,那该多遗憾呢,所以就想帮你出出主意。”
叶鸣差点脱口而出“那你让我摸一下吧”,但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放在这样的场合里不太合适,于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话题到了这里,莫名中断了一下。
叶鸣因为刚才那个突然窜入脑中的想法而有些心猿意马,正尴尬着是不是要转移话题说点别的,却听李西元突然说:“叶鸣,我希望……你能帮帮老鹤。”
“帮什么?”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老鹤其实很喜欢摄影,之前他曾说想拜你为师,不过今天他没提这事,我想他可能是觉得和你还不太熟,所以没好意思开口。别看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他在某些方面很敏感,他家境不好,是农村里长大的苦孩子,所以自尊心特别强,害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人拒绝。”
叶鸣沉默了片刻,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收他做徒弟?”
“也许我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李西元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如果不方便收徒弟,也请你多教教老鹤,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地当一个职业摄影师,但至少能让他在所剩无几的学生时代过过瘾……这样可以吗,叶鸣?”
“没问题啊。”叶鸣突然勾了勾嘴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西元大喜过望,双眼发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我可以收何泰做徒弟,也可以利用休息时间带他出去采风,不过……每次出去的时候,你都必须跟着。”
李西元眨巴了一下眼睛:“为什么?”
“你是中介人,你得负责到底。”
“负责什么?”
“一切协助事宜,相当于……助手的角色吧,就当是抵了何泰的学费了。”
李西元不明所以:“让老鹤当你助手不是更好?”
“助手是助手,徒弟是徒弟,那怎么能一样?”
“那好吧,”李西元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说:“我卖身契都签了,你得跟我拉钩,不准反悔。”
叶鸣拍开他的手,笑骂一句:“幼稚。”
叶鸣驱车抵达自家公寓楼下,泊好车之后,发现鹤太岁还在睡。
他对李西元笑了笑,说:“本来想请你们两个一起去我的收藏室参观的,但是何泰睡得这么熟,就不要叫醒他了。一会何泰如果醒来了,就把他也叫进来,如果醒不过来,我们出来以后再把他扛到我公寓里去好了。”
李西元欣然答应,于是把还在昏睡的鹤太岁丢在了车里,跟着叶鸣去了他的收藏室。
叶鸣所谓的收藏室,其实是把公寓底层的车库改造成了一间暗房。
现在虽然数码相机早已普及,但一些追求相片质量的资深摄影爱好者,依然保持着用胶卷拍摄的传统习惯。
暗房里的面积并不大,但设备却一应俱全,墙壁上挂满了叶鸣用胶片冲洗出来的各种照片,基本上都是风景照,李西元一张张认真地看过去,却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了唯一一张人物照。
照片里穿着长裙的美丽少妇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正抬起头往这边望过来,嘴角初初绽放的笑容,让整张照片都显得明亮灵动了起来。
“这是……?”李西元指着那张照片看向叶鸣。
“这是我母亲生前一直珍藏的一张照片,”叶鸣解释道,“拍照的人是我父亲。我父亲喜欢摄影,却不喜欢拍自己,所以母亲没能留下父亲的照片。”
李西元心思一动,问道:“之前听你说,你父母在你十岁那年离异,可是看你母亲在这张照片上幸福的模样,还有她一直把照片留在身边小心珍藏的举动,应该不是夫妻感情破裂导致的离异吧?”
叶鸣点了点头:“我母亲深爱父亲,希望有个完满的家庭,可是父亲是个战地记者,喜欢追求惊险刺激的生活,不喜欢被长期拘束在一个地方——这是导致他们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
叶鸣说到此处,轻轻呼出一口气:“说起来,‘叶世昭’这个名字,在摄影界还是占了一席之地的,我们文化组组长陈凯风,就是我父亲的好友兼粉丝之一。当年我在新闻组快要混不下去的时候,是陈组伸出了援手,极力向台长保下我,并邀我进入了文化组,给了我发挥才能的空间。所以有人说我有‘后台’,虽然这种说法不是很准确,但也不算是冤枉了我。”
李西元听罢,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父亲他……现在还健在吗?”
“应该还在吧。”
“应该?”
“母亲去世之后,他一直坚持每月给我寄抚养费,却不曾给过我一通电话。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工作,他依然定期给我寄抚养费,每一笔款子数额都很大,但那些数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西元抬头去看叶鸣,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淡,就像上一次谈及自己的身世一样,满脸的漫不经心。但是李西元却能深切地体会到,他那平淡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寂寞与悲伤。
“叶鸣,如果没有亲人,我来做你的亲人好不好?”李西元的声音在寂静的暗房中,显得格外诱人。
叶鸣定了定心神,失笑:“你要做我的亲人?”
“是啊,比如……弟弟之类的。”李西元歪了歪头。
叶鸣摇头:“我不需要弟弟。”
“那你要什么?”李西元打趣道,“该不会想要个哥哥吧?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看在你比我缺爱的份上,我可以勉为其难角色扮演一下。”
叶鸣忍不住伸手轻轻叩了一下李西元的脑门:“做梦。”
李西元捂着脑门望着他笑。
叶鸣突然心念一动,低哑开口:“做我弟弟……也行,不过,能不能让我先摸摸你的脸?”
“可以啊。”李西元大大方方地在叶鸣面前站定。
叶鸣抬起一只手,缓缓靠近对方的脸,心跳开始无法自抑地加速。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知道李西元长什么模样罢了,想知道他的眼睛大不大,鼻梁高不高,嘴唇是否性感……他并没有怀揣其他的心思,并没有。
就在他触碰到对方眉骨的那一瞬间,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微妙而引人遐思的宁谧气氛,叶鸣手一抖,肌肤的触感尚未传递至他的神经末梢,便已迅速从他指尖溜走。
“啊,不好意思。”李西元低头去接电话,只听鹤太岁在电话里口齿不清地嚷嚷:“人呢,人都跑哪儿去了,你们怎么把我一个人丢车里啦?”
“哦哦,你等等,我这就出来接你。”李西元说着跑了出去。
鹤!太!岁!叶鸣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恨不能把这三个字咬碎了吞下去。
章节目录 第32章 剧中剧
《春梦了无痕》
(01)
“我的密码呢?我的密码呢?”陈仪宁在书房里急得团团转。
廖斌的声音从厨房里远远传了过来:“小宁,开饭了。”
“我的密码找不到了!”陈仪宁还在没头没脑翻箱倒柜地找笔记本,嘴里咕哝着,“我记得我明明把密码记在哪个本本上了的……”
“什么密码?”廖斌慢腾腾地走过来,腰上还系着围裙。
“我的QQ密码啊!”
“你找那玩意儿做什么,你不是都不上QQ的吗?”
“突然想上了。”
廖斌眯了眯眼,语气中带了一丝警惕意味:“小宁,你上QQ做什么,你不是说QQ上没什么朋友吗?”
“我不是找朋友,我是要用QQ邮箱!”
“发邮件?”
“对。”
“发给谁?”
“……”
“不能说?”
“对。”
廖斌的语气又戒备了几分:“你还有不能对我说的秘密?”
“……啊哈,那个,肚子饿了,吃饭吃饭!”陈仪宁打着哈哈推着廖斌去厨房。
“喂,陈仪宁,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究竟要给谁发邮件?”
“就……那个,论文导师……”
“别蒙我,你那导师六十多岁了连鼠标都不知道怎么用,他能看你发的邮件?”
“换了个导师嘛。”
“换谁了?”
“饿死了,吃饭吃饭……”
“陈仪宁,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别吃饭了。”
“卧槽,天底下有你这样处处限制别人人身自由的吗?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婚!”
“……婚都还没结呢,你怎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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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斌压着**轻轻喘息着的陈仪宁,轻吻他的耳廓,低声诱哄:“小宁,乖,告诉我,你到底想给谁发邮件?”
“卧槽,你怎么还惦记着白天那破事儿啊?”陈仪宁喘息着抗议。
“你知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你一天不告诉我,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廖斌说着,憋足了劲又**,“乖啊,告诉我实话。”
“啊……你要死啊……”陈仪宁被**得一阵**,只好缴械投降,“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吗,我是想给你发邮件。”
“给我?”廖斌动作一滞,“咱俩天天腻在一起,你还发什么邮件?”
“情趣!情趣你懂不懂?过几天就情人节了,我本来还想写封小情书发到你工作邮箱里,给你个惊喜来着,现在好了,都穿帮了,还有什么意思。”
廖斌怔了一下,声音里顿时染上莫大的喜悦,讨好地笑:“穿帮了也没关系,你提前告诉我,我也好有个盼头不是。”
“哼,本大爷突然不想写了,没劲透了。”
“小宁乖,我家小宁最懂事了,我等你的情书。”
“不写!老子说不写就不写了!”
“呵,你如果不写,我就每天晚上变着法子折腾你……”
“啊啊……你小点劲会死啊?啊啊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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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斌从漫长又旖旎的梦中缓缓苏醒过来。
窗外一片阴霾,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门上像被人重击过一般,阵阵发疼,全身也疲软乏力,提不起一点劲。
他艰难地坐起身来,往身边看了看,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小宁……?”他下意思开口呼唤,声音低哑难听,喉咙干得难受。
“小宁,你在哪儿呢?”他心中困惑,隐隐升起一丝焦躁不安。
以前他因为应酬而喝多了酒,都是陈仪宁陪在他身边,半步不离地照顾他,但是现在,他已经醉地断片儿了,可是陈仪宁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不管他了?
他又唤了两声,依然得不到回应,只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