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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魔女正把炒好的菜往餐厅端。
看我出来,就问:“喂,他们没事吧。”
“你还知道担心啊。”我不爽的说。
“别把我说的那么没良心好不好。”魔女摸摸鼻子,貌似在反省。
“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这次把祸闯大了。”我无精打采的抓了筷子吃饭,吃在嘴里的菜是不习惯的味道,还是哥哥炒的菜好。
魔女拿筷子把碗里的饭菜戳啊戳,都戳碎了终于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会这样嘛,而且你哥哥定力不好不能全怪我吧。”
我烦啊烦啊烦,口气不好的说:“我哪知道谁对谁错啊,我只知道你不来没那么多事。”
魔女听我这么说了,缩了半天鼻子忽然把碗一推,趴在餐桌上哭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推推她的胳膊:“喂,黎梨姐,你不要这样嘛。算我说错还不行?”
黎梨姐抬起一双泪眼,委屈的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怀孕了之后打电话和我长沙的姐姐商量,结果我爸爸跑去和我婆婆吵架,刘成合着一起挨骂,闹到两边家里一团乱,我爸爸说要是刘成敢让我生就离婚,刘成他妈妈说要是我敢不生那也离婚,在家里和刘成还有他妈妈吵,回娘家还和爸爸吵架,我没办法才来找你哥哥,我心情不好,就想着捉弄一下人,谁知道会这样?”
“那些我不懂啦。”我局促的说。
“反正哪里都容不下我,回头我走还不行。”黎梨姐说完了,擦擦眼泪,吃饭。吃完饭了,又安静的去厨房刷碗。
下午的时候,黎梨姐和我两个人在客厅坐着相对无言。
黎梨姐说:“羽然,你帮我给你刘成哥打电话吧。”
“黎梨姐我给你道歉嘛,你别这样。”我满脸歉意的看着她说。
黎梨姐有点倦的往后躺在沙发上,说:“帮我打吧,他肯定到处在找我,找得很辛苦,虽然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每天晚上躺在你床上的时候,我就会想,他今天吃饭了没,吃了几顿,几天下来瘦了没,瘦了几斤,他肯定找我找的很累,我躲他我也躲的很累。我想让他接我回家。”靠在沙发上的黎梨姐,仰着脸,眼泪往耳朵两边滑:“小羽,帮黎梨姐打吧,我不想让他听到我哭。”
我知道大概没有退路了,爬到沙发尽头抓起电话,拨黎梨姐报的那个手记号。
“喂,刘成哥吗?我羽然。”
“羽然,羽然,刘成哥问你,黎梨姐是不是在你们家?”刘成哥的声音急切的发着抖。
“嗯,黎梨姐要你来接她。”
“太好了太好了。呜…………”电话里面传出刘成哥的哭声:“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刘成哥啊,黎梨姐她很好的,就是很想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找到了不是,刘成哥那个大男人却哭了。
“嗯,我现在在长沙,我坐特快过去,晚上就到。我现在去买票,你让你黎梨姐等我。”刘成哥说完,就挂了电话。急切的什么似的,如果长了翅膀,刘成哥可能会飞着来吧。
我转回身,黎梨姐呆呆的望着我,我说:“刘成哥说他晚上就到。”
“呜呜呜……”黎梨姐什么也不说的,扑到我身上来接着哭。
扑过来的体重压的我一个趔趄,我推推她:“你别这样嘛,你也哭,刘成哥也哭的。”
黎梨姐挂着眼泪把我一推,又哭又笑的说:“我高兴,你管。”
“喂,哪有你这样过河就拆桥的?”我不爽的问。
“呜~呜~呜~~我高兴嘛呜~~你管……”黎梨姐一串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音的音说。
后来,黎梨姐哭累了,就躺在转角沙发上睡着了,我把房间的被子抱出来裹住这个小女人,把空调的温度又调了调,然后趴在沙发上把声音打的小小的,看电视。
房子里面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看着靠在沙发上睡着的魔女,忽然心情转好的靠过去,轻扯着她的头发说:“知道不,女人在我们家很多余。”
睡着的魔女很乖,有点不胜其扰的皱了皱眉头,转了个头继续睡。我叹口气,拢了拢她转头而掉落的被子:“黎梨姐,也许小宝宝对刘成哥而言也很多余。”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哥哥才从房间出来了,看到蜷在沙发上的黎梨姐,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用被子裹了黎梨姐,把她抱回房间去了。
“刘成哥晚上来接黎梨姐。”我对哥哥说。
哥哥皱了皱眉:“你没事告什么密,你黎梨姐有她自己的难处。”
“是黎梨姐要我打的电话啦。”看着哥哥的表情,我赶紧坦白。
哥哥靠在门框上,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她每次都会搅和一个烂摊子给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爸爸怎么样了?”我问。
“还在睡。”哥哥应,然后往厨房去,冲了碗麦片,又出来了。
“哥哥……那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问。
哥哥垂着头叹口气,端到嘴边的麦片粥被他放到餐桌上,苦笑:“你爸爸他喜欢我。”
然后仰了头,似乎在想什么,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哥哥忽然一笑:“他说他喜欢了我这么多年,他说的是真的。”
哥哥说完,低下头去喝麦片粥,碗空掉的时候,哥哥站起来,揉着我的头发说:“我想试着喜欢他,因为我被他感动了。”
厨房里的水把哥哥手里的碗冲干净了,我在客厅里面却还是很茫然。
然后哥哥绕出来,手里还拿着我上午没来得及吃的那个早餐包。
笑得有点坏,对我说:“男人早晨刚刚起床的时候不适合做戏,容易擦枪走火。”
还在思考问题的我,一下子被搅得瞠目结舌,似乎就要触摸到的答案也灰飞烟灭了,我很怀疑哥哥是故意的,不过我永远也抓不到把柄。
二十、
事情到这里也算告一个段落,哥哥听说了刘成哥晚上要来之后就说要出门买菜。
我想想在家里呆着没事,便说一起去。
哥哥说:“都快期末考了,也没有看到你怎么复习,信心蛮足的啊。”
我摆摆手:“是你说只要在重点班保持中上就好了,我干嘛那么累啊。”
哥哥一笑,说:“那好,给我去当搬运工。”
便去了一趟超市,补了一堆的零食、饮料、米、面、肉、骨头的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爸爸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看到我一边嚷嚷着好重一边努力挤进门,便准备过来帮忙,哥哥看到他站起来,瞪了爸爸一眼说:“乖乖呆着,别乱走。”
爸爸被骂,便缩回去沙发上了。
然后我和哥哥两个人在厨房叮叮嗙嗙的折腾刚刚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把黎梨姐也给吵醒了。
这次,睡醒了之后的魔女倒是很安静,跑去冲了个澡,拿出好久没用的化妆盒化了个漂漂亮亮的妆,换了身看着神清气爽的衣服,一脸乖乖的等着刘成哥来接他。
爸爸听说要来客人,便也进房换了衣服。
晚上八点差点的时候,刘成哥终于到了。看着我们一屋子的整齐闲适,相比之下,风尘仆仆的刘成哥就显得很让人操心了。
刘成哥进来看到黎梨姐,还是很激动,不过也没有电话里面那么夸张了,只是在沙发上坐到黎梨姐身边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放了。
晚餐的时候,刘成哥才注意到我们家多了我爸爸一个。可见他眼里除了黎梨姐是什么人也没装下。
爸爸开口和他打招呼,听了爸爸的声音后,刘成哥惊讶的说:“啊,是那天接电话的人。”然后刘成哥有点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说:“就因为那通电话,我还以为冼源把房子卖了,然后就无头苍蝇一样的跑到长沙去将黎梨他们亲戚家挨个的翻,要不是羽然打电话给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要躲也不会往亲戚家躲啊。”黎梨姐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资格训人。
刘成哥说:“除了冼源,还有大学时候的秦旋、伊冰犁、赵杨我都找了他们都说没去。你表姐还说可能你会去乡下三姑奶奶家,我也去了一趟。”刘成哥一笑:“我这次才发现你们家亲戚还真多。”
黎梨姐说:“多是多,不过出嫁之后好多都没走动了。”
听到黎梨姐这么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们家亲戚虽然也蛮多的,但是,好像全都没怎么联系。
哥哥的爸爸听说是独子,而且哥哥的爷爷奶奶死的早,血脉单薄没什么亲戚,而且哥哥的爸爸去世之后,那边的亲戚基本就没联络了,剩下妈妈这边的亲戚,妈妈去世的时候为了钱的事情闹的一塌糊涂,最后哥哥经常还带我去的就是二姨妈家,前两年二姨妈发了高血压,抢救不及,我和哥哥在葬礼上去了之后,就也没有怎么和二姨妈家亲近了,因为二姨妈的儿子我的三表兄每次看到哥哥就找哥哥借钱。
然后这两年过年,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我们家就我和哥哥两个人,在家里炖个小火锅,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哥哥会一个一个的给他的同学和朋友们拜年。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起来好像还真有点惨兮兮的感觉。
我在这想了一堆,哥哥倒是没什么感觉的。
那天晚上刘成哥借我们家沙发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和黎梨姐回去杭州了。
我接着便准备期末考,牛皮既然吹了,怎么样还是得给个证据,免得真吹成牛皮。
很快的,街道、社区就都被春节即将到来的气氛笼罩了,然后,倒不记得元旦节的时候我们家都做了些什么。
考试完了之后,填了信封说要回邮成绩表,然后就放寒假了。
哥哥和爸爸还是要上班,家里便成了我一个人的天下。
哥哥每天早晨会给我准备好午餐,然后我在家霸占电脑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而爸爸和哥哥之间,两个人都不动声色的,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怎么了。
不过爸爸住到哥哥房间去了之后,却没再搬回来,我也乐得一个人占用一个房间。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哥哥和爸爸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了,而这个对我而言就是很好的了。
哥哥说他单位在年三十之前五天会放假,而爸爸的单位则是要到年三十之前三天才会放假。
很快便到腊月下旬了,腊月二十一那天,是静尨的生日,我和哥哥打了招呼,买了礼物过去热闹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哥哥和爸爸都已经回来了。
因为我已经吃过晚饭,所以就早早的洗了澡爬到沙发上不动了。
哥哥和爸爸吃过饭,爸爸在刷碗,哥哥在整理厨房,我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吃果冻,一边偷看那两个人在厨房说说笑笑。
心里忽然暖融融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觉得我们家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小孩两个家长,很怪但是很温馨的三口之家。
刷完碗之后,哥哥对爸爸说:“你先去洗澡吧,收拾完的时候刚好你差不多洗完澡。”
爸爸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你笨手笨脚的,而且又喜欢偷懒,看不到的地方肯定不会擦洗的,我才不放心呢。”哥哥一边说着,就把爸爸踢出来了。
爸爸便笑着进了洗澡间,我正在沙发上为这一幕陶醉的时候,我家的电话忽然响了。
有点不是很情愿的爬到沙发尽头:“喂,羽然和冼源还有筑谦的家,请问找哪位?”
“请问,厉筑谦是住这里吗?”带着点J市口音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
“嗯,你是哪位?”女人?有点不满。
“我是筑谦的大姐,请问能让他接下电话吗?”女人的声音蛮有耐心的问。
“哦,你是爸爸的大姐啊,不过我爸爸正在洗澡,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我漫不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