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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两个,忽然眼前一花,手机就被钟森一头撞了出去而且还飞快地补上一蹄,踩了个粉碎。
“你!”家杰恨不能一巴掌星在那张马脸上,“我要报警!你干什么!”
纯黑色的雄兽深深地看着他,眼睛里,是一种让家杰心慌意乱的感情,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已经被
雄兽低在额头上轻轻地舔了一下,那熟悉的沉稳声音说:“JET,这是我们雄兽的事情。”
说完,他回身,一跃迎上了棕黄|色雄兽刺来的尖角,半步都不退让地顶了回去,气势凶狠地紧逼着飞
起一步狠踹对方的后腹。
“你疯了!”家杰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争斗,棕黄|色的雄兽起初的疯狂在经过一轮攻
击之后开始疲惫下来,身上的伤痕渐渐增多,反而是钟森越战越勇,凶猛地步步紧逼,好几次都差点刺中
对手的致命之处,逼得对手狼狈地乱滚。
就在他抓住一个机会,扑跃上前,一蹄把对手踹倒,把头顶闪着凶光的尖角对准棕黄|色雄兽的眼睛就
要扎进去的时候,巷子口传来响亮的喊声:“住手!禁止争斗,全体站住,我们是非常家庭管理会!再说
一遍,禁止争斗!全部住手!”
锐利如刀的长角在距离雄兽眼睛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棕黄|色雄兽的眼睛只看得到无限放大的螺
旋花纹,恐惧得闭上了眼睛,钟森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被自己踩在蹄下的对手,心里有一种有一种冲动
,狠狠地刺下去。
“JOHNSON!”家杰已经被管理委员会的公务员推到一边,担心地回头看着他,钟森的身体一
震,慢慢的,把自己的长角撤了回来。
“变回人形。”公务员如临大敌地围住了他,钟森镇静地抬头看了看他们,依言而行。
他的眼光,一直看着远处的家杰,后者,却慌乱地躲开了。
非常家庭管理委员会的办事效率非常快,钟森做完笔录,办好手续,重获自由,不过晚上八点多,他
拿回自己的东西,走出那栋不起眼的大楼时,发现不远处,停着家杰的爱车。
他走过去,手搭着车顶,弯腰往里面看,果然驾驶座上是形容略带憔悴的家杰,感觉到有人靠近,竟
受惊地抖了一下,看见是他,才摇下车窗,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家杰先垂下了眼睫,低声说,“我送你回去?”
“啊?好。”钟森拉开车门要坐进逼驾驶座,家杰却不自觉地抗拒起来,不情愿地开口:“坐后面吧
。”
“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能真拿你当司机啊。”钟森说了个冷,还是坚持着坐到了前面,家杰并没有进
一步反对,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最初,两人还是谁都没有开口,开上公路之后很久,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的时候,家杰才迟疑地
看了钟森一眼,嗫嚅地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变回来伤口就消失了。”钟森温柔地笑笑,“你呢?”
“呵,我哪有什么事。”家杰继续往前开着车,“从头到尾,打生打死的都是你……”
“JET,我……对不起,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我不是有意跟踪你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别说了!”家杰失控地喊了一声,随即声音又低下来。“那都过去了,别说了……我还该感谢你呢
,如果今天你不在那里,我就惨了……”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是你救了我,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
“JET。”钟森担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家杰点点头,突然说:“明天,我的辞职报告会在你桌上。”
他已经尽量说得很平静了,可是钟森还是震惊地看向他,声音高起来:“为什么?!JET,该辞职
的不是你!而是杨俊青,如果他不辞职的话,我就开除他。”
“你拿什么理由?JONSON,你要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我被同事买通雄兽强Jian了吗?”明明是锥心
刺骨的疼痛,为什么现在说出来,却平静得像在说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家杰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
只是机械地跟着前面的车尾灯开着。
钟森在座位上侧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JET。”
“是,那又怎样?承担后果的是我。这已经够了。”家杰笑了,一闪即逝的笑容,很冷,很淡,“你
说的对,我还是休假去……把自己的心情换一换……换个地方……一切才会好起来。”
“JET,你可以留在香港,休假什么的都可以,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也会尽力帮你。”钟森诚恳
地说,“不是中低级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在香港呆不下去……”家杰坦率地说,“真的,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面对
一切,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逃避……可是你知道吗?做笔录的时候,他们让我把事情的经过简
单地复述一遍……我竟然都……我都无法办到,于是我觉得,我错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钟森久久没有说话,家杰也没有开口,在过隧道的时候问:“你是直接回家,还是到公司取车?”
“JET,人都有过去,这并不很可怕。”
紧抿着嘴,手指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家杰问:“我问你打算回家还是公司?”
“我也有过一段黑色的回忆……真的,那时候像刚才的打架每天都有,我受的伤却比今天要重很多,
有几次差点死掉。我睡着的时候,永远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醒来的一天,我曾经特别害怕黑夜,因为没人知
道,我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家杰一声不吭地开着车,面无表情,仿佛钟森在对着空气说话。
“我杀过人……还有岩兽,直接的,间接的……也被人杀过,但我运气好,所以到现在还活着,我的
老师,帮助了我,让我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可以上大学,有一份好工作,来到香港,遇见……遇见
很多事情,如果我当时推开了他的好意,也可能我现在就死在不知什么地方的阴沟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家杰烦躁地伸手打开车载音响,却被钟森眼疾手快地立刻关掉,他下意识地瞪
了钟森一眼,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是那种自己一心要躲避的目光。
“我想说……”
“打住!”家杰真很害怕再从他嘴里说出什么自己绝对不想听的话来,赶快制止他:“坐车的时候请
不要和司机谈话,我尽快送你回家。”
钟森轻叹了一声,果然不再开口,车窗外,香港繁华的夜景逐渐地显示出来,虚幻的紫色,灿烂的金
色,淡淡的粉色,热烈的红色,鲜明的绿色,交织在一起,像一条实质的彩虹流过,从他们车上飞快地漫
过去,淹没了里面的人,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就像时间……也是这样,可以带走一切伤痕,没有什么感情可以敌得过时间,比如恐惧……
路边七彩缤纷的招牌霓虹映照着车里的人脸,家杰和钟森似乎无话可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沉寂
地坐在那里,就像两尊雕像一样。
在感觉上仿佛过了一千年那么久,钟森忽然开口了:
“杰,跟我约会吧?”
他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到?他是对我说吗?我为什么不相信?
钟森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也沉默了起来,似乎是等待着他的回答,更像是其实他什么都没说,家杰开
始怀疑自己的听觉,目光犹疑不决地看向一边的钟森。
钟森没有在看他,而是看着前面的什么地方,他的眉很浓,眉梢向侧上飞扬,配上清秀的五官,别有
一种男性的魅力,和范家兄弟的俊美截然不同。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真是的……连这种错误都会犯,果然是已经……家杰还没有自嘲完,就听见钟
森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到底还是……不行吗?”
没有他一贯的自信和沉稳,相反的,声音弱得近乎胆怯,像是在自语。
“JOHNSON……”家杰下意识地把手指搁在嘴唇上,想说什么,嗓子里却似乎堵上了东西,说
不出话,无法发声……
他能说什么呢?该说:“我很荣幸吗?”
“我一直……很喜欢你……”钟森试探地重新开口,被家杰猛烈的刹车动作给截断了,轮胎在公路上
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两人同时向前方冲去,然后又被狠狠地摔回座位上。
“JET?”钟森震惊地看着他,家杰把头伏在方向盘上,只有声音传出来:“下车。”
“我……”
“下车!”家杰没有抬头,声音提高了。
“JET!……你……”
“下车!”家杰大吼出了一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沉默和坚定之后,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下车…
…”
钟森没有动,过了半分钟,家杰软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下车……我求你……”
“我明天给你电话,或者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钟森痛惜地看着他,抑制住上去拥抱他的冲动,
现在家杰已经受伤太重,他不敢太刺激。
家杰没有回答,钟森叹了口气,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等他走了很远,家杰才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远
处他小黑点一般的背影。
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已然泪水纵横。
如果你不说出这句话,也许我还可以留下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现在……我只有离开
,哪里都好,一个见不到你的地方就好,我无法面对你……这样的我,根本不可能坦然地跟这样的你见面
,特别是,你说你喜欢我……
你说过,你只会约会你想结婚的对像,我明白你喜欢我,钟森,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
视线模糊起来,那个黑点的背影,他再也看不见了,只有泪水疯狂地刷过面颊,家杰用双手捂住脸,
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哭得整个身体都在痉挛着,抽搐着……
香港繁华的夜晚,往来川流不息的车河,路边,一辆林宝基尼孤单地停着,里面高大的俊美男子,在
失声痛哭……
要对老妈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似乎还真是挺难办的,家杰端着咖啡杯,在楼梯口绕了半天,才鼓起
勇气下楼,刚进厨房,就看见自己老爸坐在厨柜上,低下头去,双腿把老妈的身体环住,两人唇舌交缠,
正忘我地亲吻着,一边炉子上的汤煲还在冒着热气。
“啊!家杰!”范明看见傻站在门口的儿子,急忙推开范浩鹏,急急地问:“饿了吗?起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