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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没了簪子的束缚披散下来,背部撞到柜角顶的生疼,言澈也不管不顾,匆忙就想去阻拦,却依旧未能来及,眼睛直直盯着坠地后碎成几截的簪子,绝望似的安静下来。
也许是他太贪婪,只是这么多年他获得的东西实在太少,所以每样都想好好珍惜。
可惜不是他的,终究怎么都握不住。
☆、第 58 章
玉簪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然后四分五裂。而言澈就这么僵硬的维持着试图阻拦的姿势,散下的黑发挡住了侧脸看不见表情,只能见到胸口微微起伏。
卿寒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看着,本来明明就能头也不回的走人,这会儿腿却像灌了铅一般,迈也迈不动,只得在心里懊恼的诅咒自己不争气的身体——
这般虚伪的人类,摆出这副虚假的模样也无非是惺惺作态而已,同他有什么关系?
可他为什么……不但不想离开,却反而想把那人给拉进怀里?
他到底是怎么了?莫非这平凡人类,还会什么邪术不成?
卿寒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正在寻思着应对之策,言澈已经站直身体,沙哑的嗓音少了几分惯有的温润平和:“抱歉,之前是我强求了。少……”
说着他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呼,又迅速改了口:“先生……请自便。”
明明终于合了己意,卿寒眯了眯眼,却只觉得心里愈加不快起来。
就在这时,木门却突兀传来几声敲击声响。门外一道男声响起:“言先生?”
是那何管家。
这大半夜的,何管家找来会是为何?
卿寒兴趣被勾起来,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眼惊慌失措的言澈。
言澈嘴唇微张,却不敢出声,恳求的眼神望向卿寒,显然是生怕被何管家知道屋里还有个陌生人。
外头何管家顿了顿,又再度敲了两下,不屈不挠的架势:“言先生,睡了吗?”
“你说,”卿寒凑近言澈压低了声音,“若是我现在去开门,把事情给揭穿了,岂不是很有意思?”
言澈的脸色一下变的煞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卿寒推到墙上按住,回过头扬起声音,尽量维持平稳:“我、我今天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不知何管家有何要事?”
卿寒本是存心逗弄,这么一来反倒不快起来,手臂被言澈牢牢制着也不挣扎,只冷冷道:“又不是在偷情,你紧张什么?生怕被人知道半夜屋里还有个男人,对不起你家少爷?哼,倒还真是忠诚。可惜你家少爷……”
越说他便愈发觉得心口泛酸,语声也就跟着渐响,言澈两只手按着卿寒无从阻止,见卿寒又张口欲言,情急之下闭上眼,猛的堵上卿寒的唇。
嘴唇被湿润柔软的触觉覆盖的那一刻,卿寒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有瞬间的空白,只呆呆盯着对方低垂的眼,连推开都完全忘记。
更糟糕的是,尽管两人只是唇部相贴,更深入的交流丝毫也无,可下方本来一直按兵不动的某个部位依然在此时,精神焕发。
卿寒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恨不得把自己那根不识时务的玩意儿给狠狠教训一通才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是想问些情况,既然言先生身体不适,便不叨扰了。”外头何管家答的彬彬有礼,丝毫未察觉屋内两人的暗涛汹涌:“言先生早点休息。”
言澈这才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与卿寒正紧紧贴着,慌忙松开后退了两步:“先生请勿见怪,刚刚……”
刚刚什么呢?他突然觉得说不下去。
明明可以抬手捂住对方的嘴,可他为何却偏偏选择了那样的方式?
不愿让对方再说下去,只是因为怕被何管家发现异常,还是不想再听到从这个一路上不断给他温暖的人口中,吐出的冰冷话语?
卿寒姿势怪异的站直身体,顺畅的往下接:“刚刚那动作怕是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吧,这般驾轻就熟。”
言澈表情因为羞耻而通红,略略沉默后似乎用尽了力气一字字解释:“少爷与我从未……”
蠢蠢欲动的下方本就令人心生燥意,听到少爷这俩字卿寒便更是一股恼意直冲脑门,哪有心思再听他的话,只一把用力拉过他,跌跌撞撞带到床边以身体压制住他:“既是如此,想必也不在乎多来一回了。”
☆、第 59 章
一直并未太过反抗的言澈直到听到这话才猛烈挣扎起来,力度大的几乎让卿寒控制不住,俯身贴向他耳边,好整以暇扔出杀手锏:
“不是为了你家少爷不惜一切么?我会帮你查明,你家少爷被害的真相。”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言澈身体一僵,侧过头定定看着他。
对方眼中的复杂神色让卿寒只觉说不上的矛盾,一边身体诚实的叫嚣着等待这人类点头应允好长驱直入,另一边又偏偏隐隐抱了希望言澈能干脆的推开他。
片刻安静之后,见卿寒并无松口的意思,眼中的光亮逐渐暗去转为灰败,言澈转过脸,自暴自弃的哑声应:“成交。”
一瞬间身体的兴奋燥热与跃跃欲试和心头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卿寒抬手环过他的腰,控制不住的笑出声:“好,很好。”
为了个死人自己心甘情愿糟践自己,也就犯不着由他卿寒来当宝贝似的珍惜。
再也忍耐不住褪了他的衣物,卿寒覆身而上,压制已久的渴望在这个当口有了发泄的出口,便全无顾忌的一涌而出。
卿寒虽然不算全无经验,但同男人发生情事倒也是头一回。言澈发白手指死死掐着被子任凭他胡乱折腾,疼痛和不适感一阵阵传来也不吭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忍着。
敏锐的嗅到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失控的神经也跟着清醒了些,卿寒低下头,见他眼角泛红神情恍惚,不由自主弯下腰抱紧他,鬼使神差亲吻上他的唇。
嘴唇相贴的一刻言澈身体微震,本来揪着被子的手慢慢抬起,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来回了好几番终于彼此渐渐适应,对方意乱情迷的表情让卿寒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在他耳边恶意吹了口气:“舒服吗?”
言澈一向端正的神色带了一丝狂乱,半合着眼抿唇不语,却终究抵不过卿寒,身体猛的一颤,双手抱着他的背,张了张嘴,无意识的低声叫:“少爷……”
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敢把他认错!
宛如一盆冰水灌下来一下浇了个清醒,卿寒忍住把这人直接丢下床拳打脚踢一番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倒是不介意,代替你家少爷满足你一回!”
言澈迷蒙中也察觉不对,茫然的睁眼看他,却被他猛然翻过了身去,不再有丝毫温柔。
又反反复复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卿寒才善罢甘休,低头看过去时见言澈身体虽下意识的反应,却早已不堪他的折磨沉沉睡去。
俯在言澈背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调匀呼吸,大脑先前的一时冲动渐渐散去恢复清明。卿寒坐起身,望着已经人事不知的言澈,只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他卿寒……何时这般失控过?
这样的结局,便是他想要的,一场纯粹基于身体的交易?
若当真如此,为何身体明明如此满足,胸口的地方,却总觉得空了些什么?
匆忙披衣下床,打了水草草帮两人擦洗了身子,言澈的一脸倦色让卿寒怎么看怎么心虚,连留下面对的勇气也无,索性逃也似的回到杨子杰的房间。
结果看到床上的杨子杰卿寒便更是一肚子怨气涌上,坐在桌边发了良久的呆,想起临走时言澈床上的血迹,纠结了半天还是一拳砸在桌上,恨恨出门。
他从未曾与男人交欢,适才冲动之下……似乎的确有些不分轻重。
☆、第 60 章
在床畔坐下,卿寒揽过背对着他的言澈的身体,言澈似乎并未被这动静吵醒,仍旧沉沉睡着,只是呼吸粗重,浑然不似平日的均匀沉稳。
卿寒这才觉得隐隐不安起来,又试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度略略发热,显然是发起了低烧。
卿寒有些手足无措,他们族人因有灵力护身,基本无病无灾,就算偶尔有些不适,自身的灵力也会逐渐康复,只需休息充分即可,哪里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人,只得掀了被子躺上床去,把言澈搂住,有一下没一下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言澈开始时倒也安分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卿寒几乎快撑不下去,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时,突然感觉怀里人的动静大了起来。
卿寒一凛,顿时睡意全无,低头望过去,见言澈神色不安惊恐,不知是不是被梦魇侵扰,竟说起了胡话:“别……不要……”
怎么会吓成这样?莫非是因为自己适才太过粗暴了?
卿寒心虚的想着,又听对方低低继续:“小冽……别……”
看来与他无关。
卿寒松了口气,却反而觉得更不是滋味起来。
一个少爷也就罢了,这个小冽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怀中的身体渐渐发起抖来,显然是恐惧已极。卿寒只得更用力抱紧了他,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压低了声音,试图把言澈从噩梦里唤醒:“言澈?”
不知是卿寒的动作还是声音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言澈逐渐平静下来,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喃喃念:“少爷……”
这两字一出卿寒顿觉满满的酸意从心口处直接冲向大脑,恨不得立刻起身回去把杨子杰的身体给灰飞烟灭了才好解气。
半晌没听到回应的言澈顿时慌张起来,又叫了声:“少爷……”
卿寒闭了闭眼,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嗯。”
“少爷……”言澈像是为了确定一般再度叫了一遍。
卿寒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应:“我在这里。”
“嗯……”同清醒时的保守不同,言澈并未克制自己,头靠向卿寒胸口,双手用力搂紧了他的腰,差点把卿寒勒的喘不过气:“是你……”
是什么是?这杨家少爷估计早就投胎转世入了轮回了。
卿寒暗暗腹诽,却终究不忍心推开,憋着一肚子的气抬手在对方头上报复一般狠狠敲了敲。
不料手指上感受的热度比之前尤甚,卿寒一怔,急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言澈?”
言澈紧紧闭着眼不为所动,只是神色比之前安稳了许多。
这样一来卿寒才略放下点心,却也不敢再睡,戒备的盯着言澈的状态。
哪知随着夜色愈深,言澈的烧并未如预想中退下,身体冰凉,额头却反而愈加滚烫,这才让卿寒彻底慌了手脚。
他灵力的治愈性于人类的病痛无用,面对人类的生病无能为力,唯一的方法只有请人类的大夫前来诊治。
而倘若去请大夫,自然不能以他现在的模样。
卿寒低头摸了摸言澈通红的脸,又盯着墙顶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起身回了杨子杰的房间,瞪着杨子杰满腹怨气。
这个人类的身体与他的灵体已然渐渐相斥,为求相合需要消耗他更大的灵力,完全不利他灵力的恢复。
更遑论好不容易才享受了片刻自由,结果现在又要回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顶着那人的身份相貌继续过活,这憋闷可想而知。
可他无从选择。
那边房间还躺着个生病的人,亟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