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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是平和的,就如那能包涵一切的天界的净水;看起来温婉无害,乃是世间至善。
元老们几乎是仅此于天帝的存在;在天界中存活也逾万年;见过的仙人不知凡几;虽在气质上均各有千秋,但也就是这一次能看到可以用净水比拟的存在。
要知道,这天界净水几乎就是滋养整个天界灵气的源头,虽说天界的仙人都嫉魔界之人如仇,但天界的净水却是连魔界之物都可以滋养的特殊存在。
若不是为了争夺这一汪净水,魔界之人也不会日夜对天界如此惦记了。
远远望去,仙君身着宽大的白袍,全身上下素净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坠饰,只有那乌发之后简单地用一根绿色的丝带系住了一缕发丝,整个人感觉比那盛开在净水之上的圣莲还要干净上几分。
待仙君走近,仙君的容貌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长老们定眼一看,纷纷大惊失色。
“这,这明明是只会长在天帝额间的万法赤朱,为何仙君也有?!”
年资较浅的紫长老,见到仙君额间的菱形朱砂之后,惊骇之下竟将心头的疑问脱口而出。
仙君见众长老脸色各异,便抬手摸着自己额间的那颗朱砂反问道:“你若问我,我又能问谁?”
众长老深知仙君多年被幽禁于此,对天界过往不甚了解,自然不知他自己身上出现的是异象。要怪只怪他们这些做长老的多年来过于忽视仙君的存在,竟连仙君额间长出万法赤朱一事也这般后知后觉,实属不该。
仙君见长老们被他的问题给梗住了,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冷笑来。
“莫非几位长老今日来就是为了我额间的这颗朱砂痣?该不会是我无意间又抢了什么天帝哥哥的东西,你们这回是要来给他讨回去的吧?”
仙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间,“可这朱砂痣就这般自己长出来了,并非我所愿,难不成你们想要挖了去?”
若挖一颗痣就能让这群烦人的老头子消失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这么做。反正无论他毁容与否,鬼莲也不会嫌弃他半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的选择。
见仙君态度淡然,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众长老自知理亏,言语上也不敢多做得罪,最后还是身为元老院首席的弘长老开了口。
“仙君多年避居于此,可能对现下发生之事不甚清楚,我等这般便来解释一二……”
仙君听言,忍不住开口打断道:“难不成天界又有什么麻烦了?”
弘长老脸色微暗,便也只得直言道:“确实如仙君所言,现下魔界卷土重来,我天界……”
原本弘长老还想借机跟仙君吐吐苦水说明一下现状,也好引起仙君的同仇敌忾之感,谁知仙君并不打算给他机会,而只是淡然笑道:“既然天界的荣耀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也着实不能对天界现下所受的耻辱感同身受啊!”
那紫长老见仙君如此直接,竟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指着仙君的鼻子骂将开来。
还好弘长老毕竟是首席,一个手势就把紫长老快要说出口的话给生生地压了回去。
只见弘长老朝仙君恭敬地拱手道:“老朽自知天界多年来愧对仙君,但这也确实是顾全大局所需。无论如何,仙君都是我天界之人,今日天界蒙难,若有朝一日倾覆,仙君也难以独善其身。故而老朽这才厚脸皮来请求仙君协助。”
仙君沉默了半晌,却也知道今日元老院来此地必定是另有所图。
眼下的情况还真是应了鬼莲的乌鸦嘴——这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果然开口闭口就是所谓的“大局”,可在他们眼里,他除了能成为棋子之外,又如何能有别的价值?
难道除了这“大局”之外,他作为一个个体就毫无存在的权利和意义了吗?
可现下他虽心有不甘,可九大长老一同现身,明显就是软的不成就会来硬的。
且不说他废柴多年,自身功力无法与九大长老抗衡不说,现下他最为顾忌的,其实并非他自己,而是那朵还在忙着修炼的黑色莲花。
深知与元老院撕破脸不会讨到半分便宜,仙君也只能打起精神来和众长老打起太极来。
“可你们也清楚,我自诞生之日起就法力微薄,灵力甚至还比不上我天帝哥哥的一个小指头。现下天界遇到难题,若连我天帝哥哥都无法应对,我也着实想不出自己还能帮上点什么。”
弘长老道:“话虽如此,但仙君毕竟是与天帝一脉同生,相信仙君无论如何都能对天帝有所助益才是。”
仙君道:“可说来说去,见识多广的你们也没能给我指出条明路来。若只是这般空口白话地说让我帮忙,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弘长老道:“如此这般,我等就明说来意了。”
仙君点头,露出“早该如此”的表情。
“我等想请仙君协助,找回遗失在天界的玄天幻镜。”
“玄天幻镜?”仙君听闻不禁皱眉道,“这玄天幻镜遗失,跟我能有什么干系?”
他常年被幽禁于此,这些长老们该不会是以为是他偷了这什么幻镜吧?
“非也非也。”弘长老朝仙君拱了拱手,将数千年前发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出现取代了玄天幻镜,所以才导致玄天幻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可惜这件早就被鬼莲弄清了来龙去脉的事,仙君现下才总算整明白了。
“正是如此。”弘长老道,“所以我等相信,仙君必定与遗失的玄天幻镜有莫大的联系,这般才想请仙君出山,协助我等寻回玄天幻镜,重振天界之威仪。”
“可天界如此大,我又如何能找到连你们都找不到的东西?”
弘长老道:“我等相信,玄天幻镜与仙君之间必有牵连,故而还想请仙君随我等到议灵坛前。相信由我等九人做法,定能寻到玄天幻镜的蛛丝马迹。”
“议灵坛?”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仙君皱眉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不过是一个可以让我等联合做法的地方。议灵坛可以承受各种不同属性的灵气,否则我等九人灵源各不相同,想要将法术叠加在仙君身上的话,不在议灵坛施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仙君直觉觉得宴无好宴,奈何胳膊拐不过大腿,但又忍不住抗争道:“就不能不去么?”
弘长老道:“还望仙君配合。”
仙君自然知道这些老不死的今日定不会放过他,便只得尽量为自己争取利益。
“你们施法需要多长时间?”
弘长老回道:“前后不过三日。”
仙君转念一想,鬼莲还需七日才能出关,此次若他答应去议灵坛,也不过耗费三日的光景,如此这般,他在完事之后还能赶回这竹屋小院里。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要求。”
仙君思忖了片刻,开口道。
“仙君请讲。”
“既然你们有求于我,那便应该给我应有的体面。怎么说我也是天帝的弟弟,这竹屋小院里的结界也该给我撤了,否则说出去,我就像个囚犯一般,这口气我可怎么都咽不下去。”
其实仙君担忧的又哪里是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问题,他只不过害怕自己此次若有去无回,鬼莲就会被生生困在这九天结界当中。哪怕鬼莲的法力能强行突破结界,但这一闹下来命也要丢了大半条了,哪里还有余力可以闯出天界去。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元老院把结界撤了,也算是给鬼莲留了一条后路。
76章
第76章
虽然觉得仙君的这个要求实在是有点矫情;不过元老院众人毕竟理亏在先;现在又有求于仙君,自然不会在此事上多做为难。
再说这九天结界本来就是用来软禁仙君的;现下仙君已被他们带走;这结界留与不留都不甚重要了。
见弘长老将撤结界之事应许了下来,仙君在心中暗舒了一口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长老们离开了。
等到了正殿后仙君才知道;他的天帝哥哥正在前线督战,此刻并不在宫中。
得知不用正面与天帝碰上;不知为何;仙君心中竟有那么点小小的庆幸。
若是放在从前;他还是挺希望能见自己的哥哥一面的,现下想来,那种愿望估计不过是滋生于寂寞的土壤当中的。现下他已经有了鬼莲,对于这个来头很大却不近人情的哥哥,他只想敬而远之。
长老们安排仙君在偏殿住下,虽然未再次布下结界,但也在偏殿外围布了重兵,就怕事情生变。
在偏殿内伺候的人也跟在禁地之中时不同,仙君偷偷用神识扫了一遍,发现现下伺候他的人品级最低的也是个下仙,不禁在心中暗叹这种高级别的宫殿待遇就是不一般。
可哪怕这偏殿再富丽堂皇也罢,仙君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没有鬼莲的地方,再奢华也是不过是多余的存在罢了。
仙君在那华丽得炫目的偏殿中百无聊赖,只想着那些长老们赶紧把那什么议灵坛布置好,也好赶紧完事让他回去竹屋小院找鬼莲去。
天界本就因魔界进犯之事火烧眉毛,根本不用仙君多做催促,元老院也直把寻回玄天幻镜一事列为了级别最高的任务,议灵坛中的各项法器也很快便准备妥当了。
仙君原本在偏殿撑着下巴打瞌睡,那边就有仙人来通知说议灵坛已经准备就绪了,请他移步前往。
仙君便只得跟着前来通传的人往外走,前脚刚踏出偏殿的大门,后脚就有一队品阶不低的天兵天将跟上了。
仙君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囚犯,华丽的宫殿在他眼里也彻底变成了囚禁自由的牢笼。
想到那净水之上的竹屋小院,虽然当时被层层结界封锁,但却可以在里面尝到自由的滋味。
如今谁会料到,他确实是被放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是比以前自由了一些,可左思右想,又觉得现下还不如当初被困在结界时来的舒坦,便只得边走边唉声叹气了一番。
待被人带到议灵坛,果然见九大长老已经在九根参天巨柱前站定。
为首的弘长老见仙君被带到,便拱手相请,示意仙君站到议灵坛正中来。
仙君虽心下不愿,但又别无选择,只得认命当那砧板上的鱼肉,任这些长老们宰割。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仙君踏上了议灵坛的中心。
待他站定,其他诸位长老便在弘长老的示意下运功施法。
顷刻间,只见九道颜色迥异的灵光从九位长老身上溢出,长老们身后的巨柱也开始分别笼罩上这九种色彩。
仙君长这么大,又哪里见识过这等恢弘的场面?
且不说元老院的九大长老之灵力在天界本就只位于天帝之下,现下更是罕有的九位长老用尽全力一道施法,这在天界几乎可以被成为万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还未等他惊叹一番,仙君便感觉到九种巨大灵力的波动朝他袭来,顿时觉得身上像被压了座巨大的山脉一般。
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仙君只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似乎连心肺都叫嚣着想要爆炸。但奈何他脚下虽想移开,但这议灵坛的中心却紧紧地将他吸附在原地,让他避无可避地承受着九道灵光柱叠加而成的威压。
仙君只觉得自己是上了元老院的大当。
当时那可恶的弘长老在劝说他时只是避重就轻,说什么要在议灵坛施法以探寻玄天幻镜的去处,又哪里提到过这施法过程竟然会让人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