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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安樨在一起,林天一反倒更宁愿跟为妖的邈相处。毕竟邈性取向正常,还不至于随便发情就把他扑倒不是?
林天一出了门,邈已经一身黑色西装侯在门外了。
“你,你什么时候等在这的?”
邈面无表情,回答道:“回主子的话,我今儿一早就侯在这了。”
在邈看来,这并无不妥,毕竟他现下是林天一的式神,随时守候在侧是非常正常的事,况且式神本来就不需要睡眠,体力更是惊人的好。
一想到自己方才的那阵□都被人听了去,林天一顿时像被丢进了蒸笼一样,浑身臊得慌。
“你,以后我跟安樨在一起的时候,你别守着!”
邈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毕竟林天一与鬼莲大人一起的时候,是不可能有任何危险的。
林天一脸上快滴出血来,压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邈,只得赶紧低头往前走。
走了几步,却又立刻回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方才若是听到了什么,也不许对人说出去!”
邈继续面瘫道:“回主子的话,房间隔音很好,我什么都没听到。”
一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天一越发想死。
这货肯定是从头挺到尾了!这种能力逆天的式神想听什么还怕被区区的墙壁所阻隔吗?
于是,林天一带着满腔发泄不出的愤怒来到了公司。
邈忠诚地履行义务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天一,就连上洗手间也不放过,就像根甩不掉的尾巴。
林天一恼极,虽然他也知道邈是出于责任之故,但谁也不想自己如厕的尴尬声响被人听到,哪怕是邈一脸无所谓他也觉得膈应!于是便把邈给轰出了厕所门外去。
公司众人对于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壮汉顿时生疑,加上又不见了平日的安樨,心又禁不住编排起林天一这个二世祖的风流版本来。
话说这“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的事儿从古至今就没少发生过,但这次林总的“对象”也让让他显得太“饥不择食”了一些吧?
若是安樨那样白白净净的苗条正太被那无良二世祖吃干抹净了,大伙儿虽然也对林天一很是鄙视,但也犯不着换个如此杀伤力大的壮汉吧?
众人不禁感慨——林总的口味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于是公司的腐女同志们又在某个知名的粉色论坛页上开始口水横飚地现场直播起来,各种YY桥段极尽所能,弄得下面排贴无数。
在邈第三次守在洗手间门外等林天一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办公室里的端茶小妹忍不住溜到了邈身边。邈见这个女娃身上毫无杀气,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便也没有多管。
那小妹自然八卦起邈的身份来,在自我介绍之后就问起邈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
邈变成人形时间尚短,而且之前为了躲避地界的追杀到处东躲西藏,根本没有机会跟人类交流,再加上他在工地干的都是体力活,更是没有聊天打屁的必要。想当然耳,邈自然不懂得怎样回答人类的提问,于是便实话实说道:“林天一是我的主人。”
邈此话一出,顿时如天雷滚滚将办公室里的众人炸了个外焦里嫩。
想不到哇想不到,这彪壮的大汉,在那事儿上竟然是个受?而且还玩儿什么“主人与奴隶”的烂桥段?
真真看不出林天一那种类型的竟然还会拿着皮鞭穿着高跟鞋往别人身上滴蜡?
那多事的办公室小妹无限脑补,顿时各种画面从眼前闪过,只觉得脑中充血氧气不足。
故而,在林天一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便发觉办公室中的众人有意或无意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发生了明显的质的变化,鄙视有之,好奇有之,同情有之,打鸡血的也有之。
在极度诡异的气氛下,林天一将邈扯回了办公室一通质问,在得到了邈的如实回答之后,躺着也中枪的林天一同志反而觉得自己的肝儿都快被这傻逼二愣子给气出来了。
“你就不会说你是我的保镖吗?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靠!又不是玩SM!”
林天一大恼,最后直接带着邈出去“澄清”了方才邈的口误,并放狠话说以后谁再多事八卦立刻就滚回家去吃自己之后,办公室里的绯色谣言才算是被强行镇压了下来。
14第14章
办公室里绯色谣言渐清,再加上安樨在公司里还是会时不时地露个脸,而且那位彪形大汉邈同学看起来也真不像是跟林天一有一腿的人,所以大伙儿也就八卦了那么一阵,最后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林天一同志本以为这些麻烦事儿都一件件地解决了,总算可以过上那么几天安生日子,可这不,新的糟心事又来了。
这事情说来也算是话长。
话说自从安樨给林天一把邈给逮来之后,他便开始有点那么个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了。
倒不是说安樨不愿意跟林天整天腻歪在一块,但是怎么说他也领着个阎罗十殿的判官的头衔不是?
阎罗十殿是按照人生前所犯下的罪恶的深重程度来划分的管辖等级,一殿里判的都是最轻的罪,而十殿则是处理最棘手最罪大恶极的恶人的地方,这十殿之间的关系就跟基层法院和最高法院差不多。
相对的,十殿里的判官人数最少,但能力却是最逆天的。
但安樨再怎么逆天也罢,那阎罗大人分派的任务是怎么也要完成的。
虽说安樨天分过人,但那么多案子等着他去判,就算是三头六臂千手观音,处理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在安樨不在的时候,邈自然是要对林天一的安全全权负责。
问题并不在于邈同志不负责,而是太…负…责了!
邈同志对于钻着空隙来偷袭林天一的各路妖魔鬼怪通通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辣原则,竭尽所能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有时候林天一甚至觉得邈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他只要站在自己身边霸气侧露一下,那些来偷袭的冤魂鬼怪就会全部自动退散了。
可邈还是要将它们斩杀殆尽,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若只是斩杀妖魔也就罢了,反正很多时候林天一也看不见那些鬼怪的模样,但有时候邈毕竟是过于狠绝了,这斩杀得多了,总能碰上那么些个硬骨头要跟他拼了老命的。
这不,现下他的办公桌前正盘卧着一只受伤的黑色巨兽,个头是成年男性的两倍还要大,正伸出舌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着爪子上的伤口。
听邈解释说,恢复真身之后的“治疗”会比较有效。
撑着自己发痛的额头,哪怕是林天一再迟钝,现下也觉得不妥了。
这邈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干起事来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受伤什么的更是没放在眼里。
总得来说,感觉像是有点生活没了追求开始自暴自弃的男人一般了。
没了茉莉的邈,根本就像是一只只会执行人物的机器。好不容易在茉莉身边积累起来的善心和人气在逐渐地流失,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行尸走肉。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护的人(妖?),还能指望他去爱护别人?
想到这里,林天一只觉得牙疼。
他这当CEO虽然没多长时间,但以前学的专业也总会让他养成关心“员工”的习惯。再说大些,基本的悲天悯人的心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跟邈也算是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于是,林天一挑了个时间跟安樨“沟通”了一下。当然,地点是在床上。
那夜安樨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个够本,便像只餍足的野兽般慵懒地躺在床上,就差没抽跟事后烟了。
林天一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把事情跟安樨说了一通。
话还没说完,林天一便看到安樨看自己的眼神正在逐步地产生一些十分微妙的变化。
说到后面,林天一只觉得自己被安樨那种诡异到了极点的视线看得冷汗直流,最终还是没扛住,打断了自己的话题朝安樨抗议道:“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放尊重点!”
安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正听着呢,只不过看你竟然会把这种小事来跟我说,真像是老婆跟老公扯家长里短的时候的模样……”
林天一一听,脸上立马像番茄被煮爆一样,从头顶红到了脚趾头。
“什,什么老公老婆!谁他妈跟你是这种关系!你这个判官平时不做正事去哪听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称谓!”
林天一一气之下还真有些口不择言了。
安樨难得的倒也不恼。
“老公老婆这称谓是有些新了,我个人觉得也不大好听,或者你愿意叫我官人也行,我叫你娘子可好?”
安樨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林天一的脸顿时由红转绿。
“叫你妹的娘子!你们全家都是娘子!!!!”
林天一哪里肯,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床头柜往安樨脸上砸。
“要不叫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夫人。”
“不叫不叫不叫!我跟你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在理智极快流失的情况下,林天一没头没脑地将心里的话给喊了出来。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安樨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这么说,你不欢喜我?”
安樨的眉头夹得死紧,几乎可以弄死一排苍蝇。
林天一被安樨的眼神盯得发毛,直觉地察觉到了危险,气势立马软了不少,但那张嘴还是跟死鸭子一般硬就是了。
“我,我,我跟你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炮友的关系……”
“炮友?”
显然这个词有点过于新颖,超出了判官先生的理解能力。
“就,就是那种,呃,只有肉体关系,精神上没有感情的……”
林天一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他的king size的欧洲进口水床,塌了……
林天一猝不及防,啪地一下跌了个屁股墩,疼得呲牙咧嘴的。
等揉完屁股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安樨的阴影之下。
此刻的安樨正站在他身前,身后的灯光扎得人晃眼,安樨的表情背着光线模糊一片,林天一却只觉得自己膝盖开始发抖。
“你怎能不欢喜我?我是有哪里不好?”
安樨在地界受欢迎的程度,绝对远朝现世中的任何一个名流巨星。
安樨发了问,声音森森地冻得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虽然林天一怕极,但在这事上还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便只得硬着头皮扯道:“谁,谁会喜欢一个一开始就对自己用强的人啊?”
安樨嗤了一声道:“我不否认我一开始是用强,但你也不是没爽到。”
林天一崩溃道:“那完全是生理反应,跟心理没关系!”
要不然怎么说是炮友关系呢!
安樨被林天一噎了一下,脑筋转了转,又阴森森地问道:“那你欢喜谁?你欢喜谁我就去把那人干掉。”
果然是典型的安樨思维逻辑——霸道且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林天一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没有喜欢过谁,你不必大费周章。”
当然,也不会喜欢上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