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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款,他就不信还有人能给炸工厂不成。
只是看到李敬州的态度,邹一民的心里有些慌了,事情似乎不是他原先设想的那么简单了。
凭空冒出了一座没有立项的焦化厂,要说云腾钢铁在吴州没有猫腻,恐怕任何一个吴州官员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只是一座焦化厂,还不能作为处置云腾钢铁和吴州官员的证据。当然,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擅自占地开工,是违了规,但是这样的违规,还不到巡查组动手的地步。
“小贺,对吴州的情况你怎么看?”回到宾馆后,李敬州问贺朝阳道。
“我觉得很复杂。”贺朝阳坦诚道:“邹市长所报的金额与云腾钢铁的预算不相符,而且他报的金额中可没有焦化厂这一项,更何况,良田变荒地,银行资金流向不明等问题并不是咱们凭空推测的。”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
“组长,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怎么,着急了?”李敬州似笑非笑道。
“来吴州已经几天了,工作并没有什么进展。”贺朝阳拐弯抹角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
“大胆的说。”
“我会申请查账。”贺朝阳道:“查银行的账。”
李敬州看着他,笑了,“还有呢?”
“到土地局去查档。”
“如果土地局没有备案呢?”
“那就实地考察。”
“也不一定会有效果。”李敬州道:“我们来之前他们就接到消息了,你觉得现场勘查能查出什么结果?”
“可是今天组长不就查出问题了吗?”贺朝阳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道:“组长的眼睛真毒,竟然能一眼看出煤质的不同。”
李敬州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小伙子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
“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白瞎了以前的经验了。”李敬州这次没卖关子,而是很坦诚的说道:“我在同山矿务局工作过十年。”
怪不得!贺朝阳恍然大悟,同山是国内有名的产煤地区,听人说以前李敬州是搞技术的,难怪他在工地上走了一圈就能看个大概。
钢铁企业都少不了煤,李敬州懂煤,看样子对钢铁企业的工艺流程也很了解,这或许就是梁副总理派他当组长的真正原因吧。
“你去哪里了?”贺朝阳从李敬州的房间出来,正好遇到手里端着茶杯的林易。
“林主任这是……”
“我房间的热水壶坏了,没热水,正想到你那边讨杯水喝呢。”林易笑道。
“那快请进来。”贺朝阳带着他打开了房门,一边把人往里让一边笑道:“怎么没找服务员换一个?”
“去拿了,还没回来。”林易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先不急着倒水,而是从兜里拿出两小包茶叶,道:“这是我带的茶叶,贺处要不要喝一包?”
“龙井?”贺朝阳看了看茶叶,笑道:“看起来可真是好东西,行,我也泡一杯。”
林易笑着让出了位置,让他自己泡茶。
贺朝阳看了看真空包装的茶叶,撕开包装,先闻了闻茶香。
“真香!”
“那就泡一杯一起喝吧。”林易捧着茶杯,垂下了眼睑。
贺朝阳泡了茶,陪着林易慢慢喝。
直到两个人对坐着饮完了一杯茶,林易才结束了毫无边际的闲谈,回房睡觉去了。
贺朝阳送走林易后,简单收拾了下,准备上床睡觉。
他以为喝完茶后不会那么快入睡的,但是不知是不是白天跑了一天太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这是贺朝阳入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而他的预感似乎已经变成了现实,在他已经睡死的半夜,一个人影悄悄拧开了他的房门。
96
96、闹剧 。。。
房门没有关好;刻意留了一条缝。
贺朝阳睡着了;并没有听到有人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实实的;并没有光线透过来;来人在贺朝阳的床前踟蹰了好久,才慢慢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在脱下了外衣后;来人轻轻地爬上了床,小心地躺在了贺朝阳身边。
女人的香气飘进了鼻腔;男人似乎清醒了些,颤抖的手顺着女人柔软的曲线摸了过去。
身体被侵犯,女人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忍受着。
她这样的举动无疑鼓励了男方,只见他的呼吸骤然粗重,掀开被子,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女人身上。
像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雏,男人的动作非常粗鲁,在扯开女人内衣肩带的那一刻,柔顺地女人突然尖声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
这声尖利的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楼层,有个还没有睡觉的巡视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就奔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走出房门,正好看到了贺朝阳房门中乍然泄露的灯光。
“贺处?”
灯光亮起,尖叫的女人和已经脱光了上衣的男人都楞了。
“你……”
“你?”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那名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了贺朝阳的房门。
“贺处,出什么事了?”
随着他的动作,工作组的其他人也醒了过来,李敬州一向浅眠,此刻也来到了贺朝阳的房门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缜着脸问道。
女人抱着被子躲在床上,一脸惊慌。
男人看着围堵在门口的众人,也傻了眼。
“他要□我!”女人率先指控道。
“你放屁!”男人也怒了,“我吃饱了撑的□你?也不看看是谁脱了衣服爬上我的床的!”
“是你叫的客房服务!”
“李兰花,说话要凭良心!”男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宾馆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拿钱就张腿的贱货,我在这床上睡得好好的,你脱了衣服摸上来算怎么回事?”想到此,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其实你是冲着这屋的客人来的吧?怪不得那客人要换房间睡呢!”
两个人还在那里争执,冷眼旁观的李敬州早就听明白了这里面的官司。看着李兰花露出的雪白的膀子,李敬州冷声道:“别吵了,穿上衣服到我房间说话。”
“你是什么人?”李敬州坐在沙发上,看着匆忙套上衣服的男人。
“我是楼下的保安,我叫王小保。”男人看到李敬州威严的样子,半弯着腰道。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房间睡觉?那屋的客人呢?”
“是这样的,我下了晚班正想回去睡觉,就看到那屋的客人从楼上下来了,他好像是不舒服想要买药。我帮他买了药后,他说他那屋晚上老有动静,让我在他房间待一晚,看看动静是从哪里来的。”王小保挠了挠头,道:“结果我太困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那位客人呢?”贺朝阳跑到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在这儿。”门外,贺朝阳的声音稳稳地传了过来。
“朝阳?你没事吧?”李敬州看到他回来,稍稍放下了心。今晚的事明摆着就是有人给贺朝阳下套,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被捉奸在床,贺朝阳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幸亏这小子精明,没有着了对方的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贺朝阳打了个哈欠,讪笑道:“睡前喝了点茶,本来还怕睡不着觉的,结果反而困得睁不开眼了。”
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易一眼,“林主任呢?睡得好吗?”
林易有些心虚,但是当着李敬州的面他还是把持住了态度,“是不是贺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我今晚可有些睡不着呢。”
贺朝阳闻言,很稳重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以后还是不喝茶的好。”
两人间的对话,让李敬州暗暗起了疑心,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
现在巡视组的工作刚刚展开,哪怕组里面被楔了钉子,也不能现在□。
不过贺朝阳别人不提,偏偏字字句句针对林易,这里面的猫腻,他会搞明白的。不过此刻,还是先处理了这王小保和李兰花为要。
“李兰花,你为什么要跑到客人的房间里去?”
“是有人打电话叫客房服务的。”
“是吗?”李敬州皱起了眉头,道:“经理来了吗?”
“报告领导,来了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跑了进来,“我是今晚的值班经理,我叫刘志阳。”
“事情的经过想必你也知道了。”李敬州指着垂着头的李兰花和王小保说道:“麻烦你把他们带走。”
“是,是。”值班经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请您下达指示。”
“没什么好指示的,”李敬州道:“我只是没想到在市招办这么严肃的地方还有这么龌龊的事情发生,今天她进的是我们工作人员的房间,明天她是不是就敢爬上我这组长的床?”李敬州的神色严厉起来,这件事追究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服务员敢做出这样的事,要说后面没有吴州市某些领导的默许,给她十个胆子她也做不出来吧?
“这纯粹是误会,误会!”刘志阳点头哈腰道:“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两个人,请您消消气。”
“你不用多说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帮我们办退房手续。”
值班经理赔尽小心,也更改不了李敬州的主意。
更何况他人微言轻,劝两句就罢了,再多说李敬州能直接把他轰出去。
值班经理一手拉一个,硬把李兰花和王小保拽了出去。
“组长,你看今晚的事……”第一个发现贺朝阳房里不对的工作人员张毅打破了沉默。
“张毅,明天一早你把咱们的行李先运走,把退房手续办了。”
“好,”张毅点了点头,道:“可是组长,退了房咱们住到哪里呢?”
李敬州和副组长交换了个眼色,副组长焦云昌道:“我前几天出去办事,看到有个兴吴宾馆还不错,你先跟那里联系,天一亮就去办手续。”
“好。”张毅早年就跟着焦云昌办事,焦云昌说出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照办就行。
“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把行李交给张毅。”焦云昌看了看李敬州,劝道:“组长也休息吧,我们先回房了。”
他一站起身,别人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林易看了看李敬州,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时机一瞬而逝,他踟蹰着没开口,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李敬州说了一句话。
“朝阳,你留一下,我有话要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了,李敬州的脸色马上就沉肃起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贺朝阳。
“有人陷害。”贺朝阳也没隐瞒,“我喝的茶里好像下了东西,喝完茶就困得不行了。”
“别人送的茶不要随便喝。”李敬州无奈地看着他,这点道道还用他教?
“不是别人,”贺朝阳一字一句道:“是自己人。”
李敬州眯起了眼,“他真的是自己人?”
这老爷子真是,贺朝阳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组长,咱们要团结同志。”
小狐狸!李敬州也笑了,“你知道分寸就好,刚刚躲到哪里去了?”
“在楼下睡觉。”贺朝阳无奈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只好陪着演了一出戏。”为了演的逼真一些,他不得不喝下了那杯茶,结果……“要不是强撑着下楼去买药,我就真着了道了。”
“下次小心一些。”李敬州叮嘱道。
“是,谢谢组长关心。”
一夜的混乱终于过去了。
林易一夜没睡好,等他摆出一副平和的姿态下楼之后,发现组里的人正围在楼下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