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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怎麽了!”柳絮察觉到陈珞的不对劲,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扶住陈珞便将他打横抱起,朝内屋走去,陈珞已经痛得没有什麽力气,由著柳絮将自己抱进屋去,更没有闲暇去思考柳絮为何有如此大力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抱起。
柳絮小心翼翼地将陈珞放到床上,心惊地看著陈珞的裤裆上竟一片鲜红,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黑色的丸子喂陈珞吃下,又将手放在陈珞的腹部轻轻地按摩著,陈珞慢慢地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温暖,私|处不再有液体流出,疼痛渐渐散去,整个人也舒畅有力了不少。
“老爷,你可感觉好些了?”柳絮见陈珞双目变得有神起来,脸色也好了不少,立刻关心地问道。
陈珞瞧了他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冷冷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贱随你,但是此处决不留你!”
“我不要──”柳絮急急地说道,见陈珞回头瞪向自己,怕再惹陈珞生气,慌忙改口道,“老爷,您莫再生气了,我听您的便是,只是您现在身体这般虚弱,还需要人照顾,不如等到您身子好些了,我再走也不迟……”
“笑话!我陈珞是何许人?哪需要你照顾!”陈珞故装不屑地说道,“陈家容不得你这等下贱奴才,你拿了钱就快滚吧!我再不愿多看你一眼!还是你想借照顾之命谋害与我,好吞了陈家的财产?”
“没有!我对你的心──”柳絮急得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忘记了尊称,但看著陈珞憔悴的脸,他突然止住了口,颓废地说道:“我知道了,老爷……我这就走,但是我不会拿走陈家的一分一毫的,您不让我在府里,我就在门外守著等著您召我回来!”
“少废话!要走便快走!”陈珞掩饰著自己的哽咽,口气越发地重了,狠狠地将头转了过去,一副对柳絮深恶痛绝的模样。
柳絮暗淡地笑了笑,将怀中的药放在陈珞的床柜之上,仔细吩咐道:“老爷,我走了,您多保重,莫忘记了吃药,这药一日三次,餐前一刻锺服用。如今府里没了下人,万事您自个注意些,别饿了自己,如今天气渐凉,夜里莫忘了加被子……”
“你到底有完没完!还不快滚!”陈珞实是不愿意再听下去,背对著柳絮怒吼道,只是掩饰不住的却是自己微红的眼睛。
“好好!您莫气,我这就走!”柳絮见他激动起来,连忙道,不敢再多逗留,转身便离去了。
陈珞躺在床上,听得开门关门两声响,屋内一下子冷清下来,身子生了几分寒意,拉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突地又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地打开房门,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呆愣了许久,方惆怅地关上了房门。
34
陈珞呆在屋内,脑中不断地映著柳絮哀伤的脸,没来得便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又凝望向窗外,整个陈府人去楼空,空荡得凄凉,让他更觉得心中沈甸甸的,他气恼地甩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续而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住便逼著自己去睡。
他翻来覆去了许久,才有了些许睡意,只是却睡得并不安稳,这一整个夜里反反复复地梦到陈母和李氏的惨死还有那个可恨的白影,令陈珞不断地自梦中惊醒,一听到外面鸡鸣他便自床上起来了,揉了揉闷得发慌的胸口,脑子里还有些噩梦的残片,这一切皆如挥之不去的阴云密布於他的心上,压得他难以喘息,而若白影不除,他心中的不安和恨意迟早有一日会将自己给逼疯!
但是杀白影谈何容易!他究竟如何才能除去那歹毒的白影?去请道士和尚做法?有用吗?!早先他贴了说是最有效的门神图,而接下来的两场丧礼他皆是请了道士又请了和尚,但是那白影却是越发的嚣张!可是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陈珞头脑欲裂地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头,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现在就去外面打听打听,这远近有什麽得道高僧或道长来收了那白影!
突然肚子里传来“咕噜”声,陈珞摸了摸肚子,只觉饿得有些难受,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顿不曾吃饭了,难怪饿得厉害!
“柳絮──”一声呼唤自然地出了口,然而却无人应答,陈珞呆了一下,眼前一下子跳出了昨日自己赶走柳絮的情景,不禁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便自个往厨房里去寻了一些吃的。厨房里倒是有些生食,只是陈珞从小到大都是被下人前後伺候著,更何况他这读书人一向奉行的是君子远庖厨,哪里会自己做饭,他看了一下,叹息著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出去吃。
陈珞才出了大门,便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瑟缩在自家门口,他愣了一下,脱口便叫道:“柳絮!”
柳絮惊喜地抬起头来,慌忙起身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逐颜开地道:“老爷,您叫我!”
那期盼的眼神真挚地盯著陈珞,令陈珞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残忍,他怔怔地看著柳絮还占有露水的发丝,他就这麽在外面过了一夜?如今已经入秋比不得夏天,夜里寒得很,他身子又这般单薄,怎麽受得了?他沙哑著嗓音问道:“你就这麽在门口过了一夜?”
“嗯啊,我说了要在门口守著的。”柳絮笑著道,他便知道陈珞会心软地让他回去的!
陈珞看著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这柳絮!只是他越这般自己越不能害他!白影未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危险!他逼著自己转过身背对著柳絮道:“你如个乞丐一般地挡在我的大门口,是不是存心找我晦气!你还嫌我陈家不够晦气吗?”
“老爷……”柳絮没有想到陈珞会这般对自己说话,傻傻地站在那里,如同陈珞回头必会看到他欲哭的表情,只是陈珞不敢回头看他,装作冷漠地道:“我不是你什麽老爷,我也担当不起你的老爷,你快些滚吧!别挡在我家门口!”
柳絮看著丢下这些话便匆匆离去的陈珞,眼里的希望一下子被吹灭了,他落寞地低下了头,只是不管陈珞如何讨厌自己,他都会守在陈珞身边的,如果他不愿意看到自己,自己就躲在暗处不让他看到自己!
陈珞虽然说了这一番伤人的话便朝街上走去,心里却没有比柳絮好受多少,但是现在却不是他该伤怀的时候,他打起精神,在街上随意吃了一些东西,正想著往陈仓有名的紫虚观去瞧瞧,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住自己:“这不是陈兄吗?”
陈珞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一身绸缎、身形略胖、年龄与他相仿面相和善的男子,他立刻上前行礼道:“田兄,什麽时候来的陈仓?怎麽也不知会一声!”眼前这人叫做田纪远,在京城里专做丝绸生意,和他也算得上深交的朋友。
“我也是刚到,听说府上出了事正要到府上去呢。”田纪远关怀地道,“听说令堂和嫂夫人都惨遭不幸,陈兄可要节哀,保重自个的身子要紧。”
“唉……”陈珞摇头道,“家门不幸,如今我这不幸之人,田兄还是离我远些好。”
“陈兄说的这是什麽话!”田纪远义愤填膺地说道,“你我情同兄弟,如今你有了难事,我哪有袖手旁观之礼!那个……不知我可否直言?”田纪远突然语气一转,原来的直爽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陈珞点点头,道:“田兄但说无妨。”
“说是府上有妖孽作乱?”田纪远小心翼翼地看著陈珞,见他点点头,便直接说下去,“陈兄可有什麽办法对付那妖孽?”
陈珞叹道:“我若有法,哪里会到如今这田地?”
田纪远看向原本意气奋发的陈珞如今是愁眉苦脸、全然不见往日儒雅,不由地跟著叹了一声道:“真是妖孽害人!不过陈兄,不必再担惊受怕,我认得一位道长,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却十分了得,前些日子镇国将军府上闹腾得厉害,就是这位道长给平息的!”
“哦?如此了得,不知这位道长怎麽称呼?如今身在何处?”陈珞立刻问道,心中多出了一丝希望。
35
“这位霄阳道长素来嫉恶如仇,我听闻陈兄府上出事,曾邀他一道来陈仓,他是一口应了,只是他途中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故而我先来了,他随後便到。”田纪远乐和地说道。
“那不知他何时能来陈仓?”陈珞急急地问道。
“约莫两三日便会到吧。”田纪远见陈珞有些黯淡下去,慌忙又道,“陈兄不必著急,这除妖一事是急不得的,你且宽心休息二、三日便好,你看你这脸色……所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当保重身子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才是。”
“多谢田兄关心,我没什麽事,不知田兄这几日在何处下榻?”陈珞问道,他本该将田纪远接到家中住才是,只是如今他这家……实在是不便於接待客人。
田纪远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笑笑道:“我这几日就住在城东的朋来客栈,我与霄阳道长相约在那里,待到霄阳道长来了,我便请他去府上!”
“好!”陈珞得了希望,整个精神也跟著爽朗了不少,阴沈的脸上不觉也多了一丝笑意,又和田纪远客套了几句,便与他道别顺手买了些干粮便回了陈府,再回陈府之时,他不禁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四处打量了许久,最後他有些失落地笑了笑,看来这柳絮已经离去了,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如此之决绝,只怕以後是再难见到柳絮了,没来地一阵胸闷,他不禁摇晃了几下身子,不愿再多想地进了屋里,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不大的身影躲在暗处深情地凝视著他。
柳絮躲在陈府边上的小巷之中,小心翼翼地不敢被陈珞发现,且看著陈珞似乎精神好了不少,他也宽心了不少,又多了几分落寞。
他恋恋不舍地看著陈珞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缓缓地抬头望向有些灰暗的天空,那一双清澈的眼映上阴云也多了几分忧郁,今日陈珞赶他,他尚能在暗处守候,只是往後呢?若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永生永世在陈珞身边即便是这样子默默地守在暗处,他也甘之如饴,然而只怕时候到了,他这愿望便是自己最大的奢望了!不过看来没有自己,陈珞只会过得更好,也好也好,到了真该分离之时,也可免了许多离伤!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阵的不舒适,柳絮紧皱起眉头,狠狠抓住自己的衣襟,身子猛地朝前一跪,猛地咳了两声,大口大口的鲜血跟著便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倾洒於地,然那离体的血液却非红色,而是点点暗沈,不像是活人的血……
柳絮的身子一阵子强烈抽搐著,他瘦弱的身躯如同风中秋叶瑟缩著似乎随时可能凋零一般,他挣扎著双手陷入地上的泥土之中,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缓和过来,缓缓地抬起身子,只是他猛地一惊,费力地便从地上爬起来,瞪著远处一个陌生的身影,警备地道了一声:“你──”
却见那人一身青色道袍,清瘦欣长,年纪不大,面若妇人眉宇却含著英气,眼角含笑眼光却十分的锐利,他审度地看著柳絮,令柳絮不自觉地有些发抖心中不禁暗叫不妙,这个道士正是那日撞见他吸人精血的秋至水!他没想到秋至水会找上自己,现在的自己不要说是秋至水了,便是普通的小妖只怕也对付不了!
秋至水不客气地看著柳絮,看得出来他此刻体弱得连个常人还不如,顺手一拈,算了一算,惊地抬头看向柳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