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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道:“所言甚是。”
秦琼又解释道:“所以王薄才会败退,卢明月也是如此,如今战局,唯瓦岗,河北两支军队有可能坐大。若想为中原平叛,须得以速战为宜。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官兵来说便越不利。”
罗士信点头道:“时间拖得越长,他们就越能腾出手来战斗,开始时都是新兵,你打一次,敌人的力量就增强一分,打得越多,对方便越厉害,拖到最后,非常危险。”
李建成听不太懂,微微皱眉,秦琼又道:“要打,就要设法通过几场大的战役,全军出动,将对方全部歼灭。”
李建成道:“若将一支队伍交给两位,需要多久才能带出能打败义军的军队?”
“世子,你没听懂我们说的。”罗士信摇头一哂,似乎不屑回答这个问题,李建成察觉到自己问了笨问题,便虚心道:“请将军教我。”
“不能这么来估测。”秦琼道:“得看天赋,对敌时的勇气,以及决心,还有,不管派多少人,只要是新兵,上阵都会出状况。”
“战场就是最好的课堂。”秦琼补充了一句,看着吕仲明,有点意外他这个时候居然没附和。
吕仲明根本就没空,才吃完冰糖肘子,现在又开始专心对付一只肥嫩的葱油鸡。
“何况,杀人也是讲究天赋的。”罗士信抿了口酒,淡淡道:“我不知道世子上过战场,亲手在万军之中杀过人不曾,但就我来说,刚开始参战,活下来是靠实力,你不能后退,只能上前杀。将士们也是一样,不能给他们任何后退以及侥幸的机会。”
“渐渐的,杀得越来越多,身边的同袍也就死得越来越多,一波一波地换,给我十万人,来十波敌人,死到最后,剩下一千人。”罗士信道:“足以。这一千人,带上最精良的武器,穿上最好的铠甲,足够击破任何叛军。哪怕来个五万人我也不惧。但若大家都觉得这场战役有良将带领,有高人坐镇指挥,靠阵法,靠谋略,能打胜仗。那么结果必然只有一个,死定了。”
秦琼点头,殿内十分安静。
李建成明白了罗士信与秦琼所言,又问:“以并州的条件,是否适合长期操练兵马。”
“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秦琼道:“操演,本身没有太大的区别。当年我们练兵时只教很少的一点打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场上学。闲下来便翻山越岭,急行军突进,奈何朝廷擎制良多……条件不足。学以致用,练兵乃是学,上战场才是用。”
罗士信道:“我倒是觉得并州合适。”
罗士信看了秦琼一眼,秦琼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知道他指并州外肆虐的突厥人。
罗士信显然对那天的陌刀铁骑非常感兴趣,问道:“天策军自建军到现在,有几个年头了?”
李建成显然在想别的事,心不在焉道:“天策军曾经是守卫凉州境内长城的一支队伍。”
罗士信点头,李建成却道:“我明白二位的意思,但纵是有新兵,也无法拿突厥人练兵,一来伤亡太重,二来……”
“嗯。”秦琼道:“二来不可贸然启战。胜了还好,就怕败了危及百姓。”
“塞外的马贼倒是可以。”李建成道:“当年历山飞被剿灭之前,便率军同时与马贼,突厥作战,历经多年,战力强悍。”
罗士信哂道:“说是这么说,但有兵也得至少一年的集训,才好带出去,否则都是些新兵蛋子,来日老子若带着人去朝突厥叫阵,背后部下全跑了,十万兵马面前剩了我一个,可就惹笑话了。”
说毕数人大笑,李建成忍不住莞尔。
吕仲明吃得已经彻底不能动了,婢女又送茶来喝,李建成见数人都差不多了,便喝了口茶,说:“改日再来请教两位将军,吕先生……”
李建成见吕仲明从始至终只说了三句话,分别是“太好吃了”、“这虾还有吗”以及“再给我来点肘子”。满脑子全是吃的事,与李建成先前所见的吕仲明完全不是同一个画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试他才学,然而自己也找不出什么话来问,转念一想,只得道:“今日菜肴可还……合心意?”
“好吃。”吕仲明道:“比家里做的还好吃。仲明不懂行军打仗,不敢谬议。”
李建成笑笑,又说:“尉迟将军一事,建成已朝舍弟代为分说,尉迟将军身体已无大碍,但任务未完成,军纪如山,还是得担点干系,料想罚得不重,吕先生请安心。”
“叫我仲明就行。”吕仲明道:“尉迟恭也住府上?”
李建成点头道:“想必您很快能见到他,时候不早了,建成还得回去……”
三人便道无妨无妨,秦琼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建成笑道:“赶了好几天的路,各位就先随意休息。”
宾主又互相谦让了一番,李建成显然身有要事,便告罪离席,秦琼又喝了杯酒,要起身回去,罗士信看了吕仲明一眼,知道他在装傻,不愿太快被李建成看出底细。
“走罢。”秦琼道:“怎么了?不舒服?”
吕仲明:“吃太多了……”
罗士信:“……”
秦琼:“……”
秦琼善意道:“活动一下,慢慢起来。”
吕仲明只觉吃下去的东西都要从喉咙里冒出来,艰难地爬起来,罗士信又道:“背你?”
吕仲明忙色变道:“不不,肚子可千万不能挤着。”
吕仲明扶着墙出来,空气十分清新,塞北并州入夜,天空一道繁星如带,灿烂银河闪耀,晋阳府内树木又多,伴随着屋檐下的风铃叮叮作响,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秦琼与罗士信还在讨论,方才于李建成面前的对答,吕仲明却走走停停,感觉自己快吐了,回去以后只能侧躺着,回到古代后,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饱。
清风下,走廊尽头,灯火阑珊。
罗士信与秦琼的交谈停了,吕仲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朝远处看,只见那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提着个灯笼,柔和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身上。
那是尉迟恭。
尉迟恭穿着一身靛蓝色的武袍,无袖的上衣,j□j着健壮的手臂,肩宽手长,剑眉英挺,略略点头,朝他们笑了笑。
“病好了?”秦琼随口问道。
尉迟恭点头道:“救命之恩,敬德铭记在心。”
吕仲明看到尉迟恭时便十分震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然而一时间千头万绪,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们聊罢。”秦琼道:“我们先回去了,走,罗成。”
秦琼搭着罗士信肩膀走了,罗士信回头还朝吕仲明笑了笑。
“等很久了?”吕仲明道。
尉迟恭笑了笑,说:“没多久,刚来,世民让我送你们回去,怕你不认识路。”
“我可是等很久了。”吕仲明冷冷道:“你骗了我多久?太能装了罢,影帝。”
尉迟恭莫名其妙道:“影帝?”
吕仲明无语,没好气道:“没什么,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等等,仲明!”
吕仲明要绕过尉迟恭,尉迟恭却挡住他去路,说:“我有几句话,是真的想对你说……”
吕仲明静了一会,突然间胸腹之气逆行,打了个呃逆。
“嗝儿。”
尉迟恭:“……”
吕仲明:“……”
“你还有什么话想……嗝儿。”吕仲明又来了一下,心道吃得太饱了,刚刚又被尉迟恭吓了一跳,这下绷不下去了,可恶啊!
尉迟恭忍着笑问:“要喝点水吗?去我那里坐坐?”
吕仲明冷着脸:“不了……嗝儿,你这个骗子……嗝儿。”
尉迟恭:“……”
吕仲明要走,尉迟恭却不让他走,认真道:“是我不好,我没对你说实话,敬德有公务在身,不敢泄露身份……”
两人沉默,风铃发出轻响。
“嗝儿。”
吕仲明打呃逆的时候,肩膀忍不住都在抽,尉迟恭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伸手过来摸摸吕仲明的背,却被他躲开。
“还要说什么?”吕仲明道:“嗝儿。”
吕仲明接连打呃逆,什么气氛都没了,尉迟恭强忍着笑,全身发抖道:“我就是来向你……道个歉。”
吕仲明又是一抽,把呃逆闷着,冷冷道:“知道了。”
尉迟恭看着吕仲明,朝他笑了笑,说:“对了,世子还派了我一件事……”
吕仲明咬牙切齿:“呵呵!债贱!”
说毕吕仲明一边打呃逆,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尉迟恭,继而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带着满腔愤怒与抓狂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化作一匹狂奔的羊驼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回:问道
当夜,长香苑内,罗士信与秦琼坐着喝茶,吕仲明躺在一旁,面朝墙壁。
“嗝儿。”
吕仲明的肩膀抽了下。
秦琼:“喝点水,没事罢。”
吕仲明爬过来,喝了口茶,还是在打呃逆,一打起来没完没了的,整个胸膛都在抽,腹肌都酸了。罗士信给他顺了顺背,秦琼问:“你觉得,咱们靠着李世民?不想与他大哥多接触?”
吕仲明勉强点头,又是一抽。
罗士信皱眉道:“我发现你每次碰上那小子就得愁眉苦脸半天,妈的,老子这就去把他砍了。”
“我是吃太饱了!”吕仲明叫道。
“嗝儿。”
秦琼与罗士信无语。
“唐王也没找你。”秦琼道:“原以为他会问几句苍生大局之类的话。”
吕仲明又喝了口茶,还是在打呃逆,实在太抓狂了,说:“我去睡觉了!”
孰料外面又有人找,却是尉迟恭又来了。
三人看着外头尉迟恭,尉迟恭道:“唐王请仲明过去喝杯茶,说说话。”
吕仲明:“……”
“我还在打呃逆!怎么办!”吕仲明抓狂道:“嗝儿。”
秦琼果断道:“先喝水,把呃逆止住……”
“我这有。”尉迟恭道:“刚才回去拿的蜜水。”
尉迟恭拿竹筒过来,秦琼与罗士信去找衣服,吕仲明就着尉迟恭端着的竹筒,一口气猛灌蜜水,连着灌了十五口,看了眼尉迟恭胸膛,见他还缠着绷带,便抬手摸了摸。
“还痛不?”吕仲明问道。
尉迟恭答道:“好了。”
“那天把我吓死了。”吕仲明比划道:“箭头距离你的心脏只有这么远。”
“差一点就死了。”尉迟恭笑道:“你救了我一命,不打了,我娘教的有用,喝水能好。”
吕仲明终于把呃逆压下去了,罗士信拿着衣服给他穿,数人对着镜子,吕仲明摇身一变,又恢复了一表人才的模样。背后灯火辉煌,镜子里的他眉如一笔浓墨,双目明亮灵气十足,少年郎的稚气未尽褪,眉眼间却带着自信的神色。
他的皮肤非常好,肤色白皙且五官轮廓柔和,嘴唇柔润,鼻梁高挺,双目深邃,尉迟恭看了一会,发现吕仲明也在镜子里看他,脸色一红,不自然地将目光转开。
吕仲明的心脏通通跳了起来,穿上云纹素锦袍子,问道:“怎么样?”
“像。”秦琼笑道,拍拍吕仲明的肩膀,说:“去罢。”
吕仲明:“像什么?”
“像修仙的。”罗士信道:“去罢,你能行的。”
吕仲明便点头,穿上靴子,跟着尉迟恭前往正德殿上去见李渊。尉迟恭提着灯笼,时不时回头看吕仲明,眼里带着笑。
“看什么。”吕仲明没好气道。
尉迟恭道:“你和我们不一样,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是这么想的。”
“哪里不一样了?”吕仲明眼里带着笑意,反问道。
“你是仙人。”尉迟恭道:“我们都是凡人。”
吕仲明知道长期居住在并州,日晒凶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