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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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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撞得鼻血长流,捂着鼻子,踉跄起身,一时间殿内无人敢发话,李建成疲惫道:“照国师的吩咐。”

李元吉只得退出殿外,吕仲明又道:“回你殿中去,明天太阳出来之前,不许出殿一步。”

外面脚步声动,显然全走了,魏征叹了口气,说:“国师想如何处置?”

“不处置。”吕仲明道:“只是来看看建成,你们都想太多了。”

李建成趴在榻前,沉声道:“魏征,你也退下。”

换了寻常人,踢爆了东宫密谋,说不得要被杀人灭口,然而吕仲明半夜折返,却又没人能拿他怎么样,皇宫之中,万军战阵之内,无人奈得他何,直来直去,如入自家后院。

“要给你醒醒酒么?”吕仲明在李建成身边坐下,叹了口气,说:“你……哎。”

李建成冷笑道:“我什么?国师大人,你想说什么?你……不明白,不明白方才世民想朝我说什么。”

吕仲明没有回答,李建成趴在榻前,半个身子倚在地上,手里玩着杯子,抬眼看着,杯子里还有半杯酒,琼浆缓缓淌出,浸了下来。

“他刚刚有一句话想问我。”李建成无奈地笑了笑:“但没问出口,我懂的……他想问我,知不知道,他追着狐狸到了树林里,他的马……为什么会受惊,令他……坠马。”

“为什么。”吕仲明低声问。

“因为。”李建成嘴角牵了牵,出神地看着杯子,答道:“树林里有一只虎。”

吕仲明:“……”

“他当时没有说,也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李建成道:“但我都知道,我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把他救回来……”

“……我的弟弟……我纵然有再多对不起他……”

“他竟然让手下……在父皇面前,指我与李密勾结造反——!”李建成倏然间就爆发了,把案上的杯盘扫到地上去,疯子一般看着吕仲明,指着自己,怒吼道:“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我!连到父皇面前辨明的机会都没有!知道为什么吗?!父皇他根本不可能问我!”

“我做错了什么?!”李建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身为太子,整个国家的责任都在我的身上,我要是有半点谋反之心,天诛地灭!”

“我是太子!”李建成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做什么?还需要给秦王交代?!我用李密有什么错?!连父皇都疑心我?!”

“从小到大,我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做错一件事!父皇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到头来还要废了我,让那个从来不听父皇话的混账当太子!”

吕仲明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李建成站着,瞬间酒气上涌,踉踉跄跄,扑到柱子旁,哇啦一声呕了出来。

“来人,倒点水给太子解酒。”吕仲明吩咐道:“来人!”

没人应声,想必都是被魏征遣走了,吕仲明只得亲自前去倒水,扶着李建成让他喝,李建成呕出不少,到得最后,竟是带着血丝。

他重重地出了口长气,倚在吕仲明肩上,吕仲明扛着他,让他睡回榻上去。

“睡罢。”吕仲明摸了摸李建成的头,拉过袍子给他盖上,离开了东宫。

☆、第七十七回:凤凰

作者有话要说:狱中,尉迟恭还保持着吕仲明离开时的姿势,正在努力地靠提膝运动把衬裤穿上去点。

吕仲明:“……”

尉迟恭:“……”

“你好歹也帮老子把裤子穿上。”尉迟恭哭笑不得道:“上哪去了?”

吕仲明坐下来,把李世民的事说了,尉迟恭若有所思,说:“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他一直记得。”

“那把弓……”吕仲明问。

尉迟恭说:“我听他提起过他哥,提到过有这么一把弓,心想挺好的,就……”

吕仲明乐了,坐过去,尉迟恭反而不急色了,与吕仲明并肩靠着,说:“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诗,当时就被震着了。心想如果有一天,碰上自己梦里的那个人,一定要把这首诗读给他听。”

吕仲明心想这首诗从前翻来覆去,读了不知道多少次,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初读之时确实很震撼,然而渐渐的,就没多大感觉了。奈何只知其意,不知其深意。

“我知道,但是没读懂。”吕仲明笑道。

“咱们刚见面的时候。”尉迟恭打趣道:“你来我铁铺子里,也给我念了首诗,你比我懂,我就不好意思献丑了,只得把这四个字刻在弓腰上,想着你来日有一天,握着这把弓时,就像牵着我的手一般。”

深夜,月色从牢狱的天窗中照进来,吕仲明心中微微一动,侧过头,拈着尉迟恭的下巴,凑上前去。

尉迟恭双手还被捆在榻上,屈起双膝,脚踝被捆在一起,竭力侧过来,配合吕仲明,。

(以下内容拉灯)



月下西山;吕仲明侧身躺在尉迟恭身边,穿着单衣衬裤,袍子盖着两人;枕在他的肩上,说了会话,便渐渐睡了。黎明时鸟叫声从天窗外传来;脚步声响;李世民道:“敬德……”

李世民转过牢狱;一见吕仲明与尉迟恭搂着;忙自退出去避开,两人都醒了。

吕仲明穿好衣服出去,李世民脸色还有点不好,想必是昨夜没怎么睡的缘故,十分疲惫,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问:“国师在这里过了一夜?”

吕仲明吓了一跳,没想到李渊也亲自来了,忙道:“过来陪陪敬德。”

李世民在李渊背后指指自己嘴角,示意吕仲明快擦擦,吕仲明忙以袖子捂着嘴角,昨天晚上尉迟恭的那个……还留着痕迹,登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渊却和颜悦色,与吕仲明寒暄几句,又吩咐道:“请尉迟将军出来。”

狱卒给尉迟恭松绑,尉迟恭披头散发,赤着半身,双手反剪在背后,跪于李渊面前。李渊静了一会,显然是在考虑,有的话,当着吕仲明的面,反倒还不能说重了。

“罢了。”李渊寻思良久,说:“尉迟敬德,自昔年塞外,你来投我李家,多年来,承蒙你对世民的照顾,始终不离不弃,追随于他身旁。”

尉迟恭低声道:“秦王知遇之恩,尉迟恭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可是有的时候。”李渊又道:“不为了世民,不为了你自己,也为身边的人多想想。”

吕仲明暗道李渊说这话,实在是太有眼色了!果然是当皇帝的,李渊要哄谁开心,不过是两三句话的事,更别说自己儿子了。

“末将遵命。”尉迟恭道。

“起来罢。”李渊又吩咐道。

尉迟恭站起,李渊便走过去,尉迟恭比李渊高了将近一个头,仍不敢站直,只得在帝王面前躬着身。李渊亲自给他解开手腕上的绳索,又拈去他头上,肩上的稻草,说:“你一直跟着世民,这很好,但世民常常为错而不自知,也须得你多作提点。”

“谨遵陛下吩咐。”尉迟恭道。

吕仲明微微一笑,站在一旁不吭声。

李渊又道:“身为臣子,不能一味地顺着主公,忠臣忠臣,清流之中,忠言敢谏,方能留芳千古。”

尉迟恭沉默点头,吕仲明知道这话已经算很重了,暗指尉迟恭撺掇李世民一事。

不片刻,李渊打住了话头,又说:“今天一大早,建成便为你求情,世民也为你求情,擅杀李密之事,便先按下,依旧领左副卫军之职,三天后,随世民出征并州。”

“必将肝脑涂地,以报陛下恩情。”尉迟恭道。

吕仲明舒了口气,李渊又看看吕仲明,说:“不如国师……”

“还有些许事未办完。”吕仲明道。

李渊现出犹豫之色,吕仲明却笑道:“陛下心里判断清楚了就成,不必再问仲明如何看了。”

李渊微微一凛,眯起眼睛,吕仲明眉毛一扬,说:“陛下请。”

李渊转念一想,答道:“也好,这几日便有劳国师了。”

当天下午,尉迟恭便又无罪释放,回了将军府,罗士信与秦琼过来,陪着喝了几杯,虽说尉迟恭只被关了一晚上,这晚上却是东宫,天策府与李渊为首的朝廷之间的互相较劲,在他陷身牢狱之时,犹如一场暗流汹涌的争斗,天平正在逐渐朝着李建成一方倾斜。

李渊何等人也?今日在大理寺牢狱内时,眼中现出的那一抹凌厉之色,显是已知天策府内的小动作。长安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李渊的双眼,他终日坐在乾元殿内,拥着妃子喝酒,然而自己两个儿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的耳中。

李建成一而再,再而三地拜访李密,并与李密喝酒密谋一事,早就传到李渊耳中,要诛杀李密,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尉迟恭为首的天策府势力主动出来顶了这桩罪。

李建成是决计不敢在这个时候反自己老爹的,一来天策府势大,靠李渊压制李世民还来不及,怎么会蠢得在此时听李密的话?然而李密销声匿迹,尉迟恭班师回朝,房玄龄便在李渊面前,告了李建成一状。

至于是排挤秦王,还是蓄意谋反,其中内情就不可知了,想必昨天夜里,李渊也收到了风声。但这样去告状,反而在某个程度上起了反效果。

李建成拉拢李密,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帮助李渊打天下,李渊能不知道么?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就算不了解李建成,难道还不会在东宫里安排点人,偷听他们说话?

李建成拉拢李密,魏征一定是知道的,也正因为魏征相信李渊能洞察细节,才从未阻止过李建成与李密走得太近。

李渊确实是相信李建成没有太多私心的,兴许真的是想为他不费一兵一卒收复黎阳。然而多年来对李密的忌惮,又令他有点摇摆。李世民虽然告错了状,却做对了事,替他把李密给先一步收拾了。

于是李建成是真心诚意为李渊办事,却会错了意;而李世民则是不顾李渊的想法,却确实为他办对了事。这么一来,两个儿子的好感度又各自平分了一半,李渊还是很难去责怪李世民。毕竟天策府针对的是李建成,而不是李渊。

最后还是只能让尉迟恭来背黑锅了,说不定这些事情,尉迟恭早就心里一清二楚,李渊一来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二来打并州,也确实要用人,最终还是没动尉迟恭。

这日起吕仲明便专心给尉迟恭设计盔甲,打造兵器,三天后,大军在军营里整队,吕仲明困得快不行了,把三把刀分别交给尉迟恭,秦琼与罗士信。

“都是按照你们的身高打的。”吕仲明道:“用的是玄铁精金。”

尉迟恭熟悉打铁,惊讶道:“怎么打出来的?”

尉迟恭对着日光端详,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碎鳞一般的纹路,且是逆着刀势的。吕仲明心里自然知道只有用三味真火,才能打造出如此神兵,但什么也没说,答道:“我也不知道,碰运气罢了。”

秦琼接过刀,笑道:“多谢贤弟了。”

“师之所至,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吕仲明道:“不杀谓之战,愿你们少用这把刀。”

罗士信抱拳道:“受教了,仲明不和我们一起去。”

吕仲明搭上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走到一边去,罗士信侧头看着吕仲明,眉毛动了动,示意他有话就说。

吕仲明道:“罗大哥,你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说过,你以后的归宿吗?”

罗士信忍不住一震。

吕仲明点头道:“多半快了。”

罗士信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其实这些年里,开始时大哥常常想着,后来想得倒是越来越少了,只想过好眼下日子,便已足够。”

“老天要取我性命。”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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